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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手心感觉着玉坠传入手内朱姬玉体的余温,充满信心道:“我敢以人头担保,必可找到他。”
他自是信心十足,否则历史就不会是那样的了。
朱姬呻吟道:“不要哄我欢喜。”
项少龙道:“我是个有异能的人,预感到的事绝不会错。”
朱姬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会后,凑到他耳旁念出了横亘心内十年那收养她儿子的人的姓名和住址。
项少龙用心记着。
窗门轻响,荆俊去而复返,手中提着大包迷药,笑嘻嘻来到帐前,运足眼力打量朱姬,立时目定口呆,忘了说话。
朱姬看得“噗哧”一笑,自是百媚千娇。
项少龙责道:“小俊!”
荆俊这才灵魂归位,道:“这是烈性迷药,只一点点可教人躺上一天,冷水都救不醒,这里是足够迷倒百多人的份量了。”
蓦地远方蹄音骤起,由远而近。
朱姬和项少龙同时一震,知道朱姬果然料对了赵雅。
项少龙更知赵雅不但愈陷愈深,还重新被赵穆控制了,否则不会在这等夜深时份,赵穆才派人来重新布防,显是赵雅在床上把有关他的本事透露给赵穆知晓。
匆匆与朱姬约定了逃走的时间地点后,两人迅速离去。
刚攀上高墙,卫士已由假嬴政居所那边拥来,展开新防卫网。
由此刻开始,这坚强的秦始皇之母,便要靠自己的力量和才智逃生了。
第五卷 第九章 偷天换日
翌日清早,急不及待的项少龙偷偷溜到街上,故意绕了一个圈子,才来到城西贫民聚居的地方。
虽说是穷民,生活仍不太差,只是屋子破旧一点,塌了的墙也没有修补吧了!这里的人大多是农民出身,战争时农田被毁,不得已到城市来干活。
他依着地址,最后来到朱姬所说的南巷。
这时他亦不由紧张起来,抓着一个路过的人问道:“张力的家在那里?”
那人见他一表人材,指着巷尾一所围着篱笆的房子道:“那就是他的家了!”接着似有难言之隐,摇头一叹去了。
项少龙没有在意,心情轻松起来,暗忖应是这样才对,举步走去,来到门前,唤道:“张力!张力!”
“咿呀”一声,一位四十来岁样貌平凡的女人探头出来,惊疑不定的打量了项少龙一会,问道:“谁找张力?”
项少龙微笑道:“你是张家大嫂吧!”由怀中掏出玉坠,递到她眼前。
“砰”的一声,张嫂竟像见了鬼似的猛地把门关上。
项少龙给她的反应弄得楞在当场,呆子般望着闭上的木门。
不一会屋内传来男女的争辩声。
项少龙反心中释然,养了十年的孩子,自然不愿交还给别人,惟有在金钱上好好补偿他们了。
伸手拿起门环,轻叩两下。
顷刻后门打了开来,一名汉子颓然立在门旁,垂着头道:“大爷请进来。”
项少龙见他相貌忠诚可靠,暗赞朱姬的手下真懂拣人。
步入屋中,只见那妇人坐在一角,不住饮泣,屋内一片愁云,半点生气也没有。
更不闻孩子的声音或有什么孩子衣物。
项少龙皱眉道:“孩子呢?”
那妇人哭得更厉害了。
张力双目通红,痛心地道:“死了!”
这两个字有若晴天霹雳,轰得项少龙全身剧震,差点心脏病发,骇然叫道:“怎么死的?”
张力凄然道:“旧年燕人来攻邯郸,所有十三岁以上的孩子都被征召去守城,被燕人的流箭射杀了。我们虽受了大爷你们的金钱,却保存不了孩子,你杀了我们吧!活下去亦没有什么意义了。”
项少龙失声道:“可是他去年还未足十岁啊!”想起刚才指路那人的神态,才明白是为他们失了儿子而惋惜。
张力道:“只怪他生得比十三岁的孩子还高大,一天在外面玩耍时,被路过的兵哥捉了去。”
项少龙颓然坐下,把脸埋在两手里。
天啊!秦始皇竟然死了,怎么办才好呢?
不!这是没有可能的,这对夫妇定是骗我。但看其神态,又知这是实情,尤其一边墙的几上,正供奉着一个新牌位。
张力在怀里掏出一个玉坠子,递给他道:“这是从他□身取来的,他就葬在后园里,大爷要不要去看看?”
项少龙挪开双掌,眼光落在玉坠子上。
一个荒唐大胆的念头,不能抑制地涌上心头。
项少龙来到夫人府,果如所料,赵雅仍未回来。
府内多了些生面的人,赵大等他熟悉的却一个不见,婢女中除小昭和小美外,其他都给调走了。
项少龙知道赵雅必有很好的借口解释这些安排,但仍很想听她亲口说出来。她愈骗他,他就愈可把对她不住的淡薄爱念化成恨意。
赵盘独自一人在后园内练剑,专注用神,但项少龙才踏进园内,他便察觉到了,如见到世上唯一的亲人般持剑奔来。
项少龙“嚓!”地拔出李牧所赠的名剑血浪,大喝道:“小子看剑!”
赵盘眼中精光一现,挥剑往他劈来。
项少龙摆剑轻轻松松架着,肃容道:“当是玩耍吗?狠一点!”
赵盘一声大喝,展开墨子剑法,向项少龙横砍直劈,斜挑侧削,攻出七剑。
到第七剑时,终因人小力弱,被反震得长剑甩手掉在地上。
赵盘一面颓丧,为自己的败北忿忿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项少龙为他拾起长剑,领着他到园心的小桥对坐在低栏处,正容道:“小盘!你是否真有决心排除万难为娘报仇?”
赵盘点头斩钉截铁道:“无论如何,我也要把赵穆和大王杀了。”
项少龙沉声道:“你不是和太子是好朋友吗?”
赵盘不屑地道:“他从来不是我的朋友,只懂凭身份来欺压我,娘从了你后,他便整天向人说娘是淫娃荡妇,若可以的话,我连他也要杀掉呢。”旋又颓然道:“但就算我像师傅那般厉害,也杀不了他们,否则师傅早就把他们杀了。”
项少龙暗暗惊异他精到的推论,微笑道:“你要报仇,我也要报仇。不若我们做个分配,赵穆由我对付,孝成王这昏君则交给你处置,好吗?”
赵盘那想得到项少龙这么看得起他,瞪大了眼睛,呆看着这唯一的“亲人”。
项少龙道:“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假设你真有为娘报仇雪耻的决心,便依我吩咐去做,否则亦绝不可□露半句出去,连倩公主和雅夫人也不例外。”
赵盘跳了起来,跪倒地上,重重叩了三个响头,小眼通红道:“只要能为娘报仇,我赵盘什么都肯做。”
项少龙低喝道:“站起来!”
赵盘霍地立起,眼内充满了渴想知道的神色。
项少龙微微一笑道:“我想使你成为统一六国的秦始皇!”
赵盘呆了一呆,嗫嚅道:“什么是秦始皇?”
赵雅步入园内时,项少龙刚把玉坠挂到赵盘颈上。
由这一刻起,他就是秦国王位的继承者嬴政。
赵盘的神色又惊又喜,但眼神却坚定不移,充满一往无前的决心。
没有人比他这个长居王宫的小孩,更明白这机会是如何难得。
也惟有成为天下最强大国家的君主,他才有能力杀死赵王,为母亲妮夫人洗雪仇恨。
他不但恨赵王,亦恨每一个袖手旁观,以冷脸向着他的赵人。
现在只有项少龙能使他完全信任。
赵雅微笑来到他们师徒之旁,赞道:“我从未见过小盘这么勤力的。”
项少龙向赵盘使个眼色,后者乖巧地溜走了。
赵雅虽勉强装出欢容,但脸色苍白疲倦,显然昨夜并不好过。
项少龙故意道:“雅儿是否身体不适?”
赵雅微颤道:“不!没有什么事。人家这几天四出为你打探消息,差点累坏了。”
项少龙皱眉道:“为何这里多了这么多生面人,赵大他们那里去了?”
赵雅早拟好答案,若无其事道:“我把他们调进宫里的别院去了,没有他们帮手,我在宫内行事很不方便。”
怕他追问下去,岔开话题道:“计划进行得如何?联络上嬴政吗?”
项少龙颓然道:“看来除了强攻外,再没有其他方法,不过乌家的子弟兵人人能以一挡十,我的计划定能成功,赵穆和孝成王休想活过农牧节。”
赵雅垂下俏脸,不能掩饰地露出痛苦和矛盾的神色。
项少龙暗忖:让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讶然道:“雅儿你这几天总像心事重重,究竟有什么心烦事,不若说出来让我分担,没有事情是不可以解决的。”
赵雅一震道:“那有什么心事,只是有点害怕吧了!”
堆起笑容,振起精神道:“少龙最好告诉我当日行事的细节,让我和三公主好好配合你,才不致到时会有错失。”
项少龙微笑道:“不用紧张,过几天我才把安排详细告诉你,因为其中部份仍未能作最后决定。”心中暗叹,明白到赵雅是要出卖他到底了。
赵雅忽道:“少龙!这几天有没有听到关于人家的闲言闲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