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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姬没好气道:“你以为人家不知道吗?只不过那些婢女奉命每隔一段时间便来看我,躲在榻上,安全得多了。”
项少龙心道原来误会了她,忙随她钻入帐内,立时芳香盈鼻。
朱姬着他躺在内侧,以锦被盖着两人,转身挤入他怀里,用力抱紧,小嘴凑到他耳旁轻轻道:“奴家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但要你先发毒誓,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才可以让你知道。唉!我也是别无选择,才不得不告诉你。我在这里不准踏出屋门半步,又没有任何可信任的人。”
项少龙心中大讶,什么秘密须发毒誓不得外□那么厉害呢?
答道:“我项少龙一言九鼎,答应了人的话,绝不食言,夫人放心好了。”
朱姬欣然道:“我知你是那种言必有信的人,可是奴家仍不放心,你便当迁就人家吧!”
美女软语相求,无奈下,项少龙只好发了个毒誓,同时心中暗笑,项某人根本不信毒誓会应验,对我有什么约束力呢?不过既然答应了,自亦不会随便向人说出来。
朱姬犹豫片晌,压低声音道:“他们软禁着的那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儿子。”
项少龙差点失声惊呼。
我的天啊!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朱姬还未有机会再说话,敲门声响,婢女在门外道:“夫人睡了吗?侯爷来了!”
项少龙魂飞魄散,正要跳起身来,朱姬一把将他按着,伸手往前在床饰处一按,项少龙躺处立即变成活板,把他翻到床下的暗格去。
瞬那间,项少龙由榻上温暖的被窝,变成躺在有棉被垫底的床下暗格里,幸好还开有通气孔,不虞缺乏空气。
门打了开来,赵穆的声音道:“美人儿,本侯来探望你了!”
朱姬答道:“侯爷今天精神焕发,定是发生了令你高兴的事,奴家很代你开心呢!”
这时暗格内的项少龙正猜到身躺处必是郭开那“奸夫”的专用暗格,闻言亦要赞朱姬很懂得对男人灌迷汤。
接着他“感到”赵朱两人在榻沿坐下,还有亲嘴声和朱姬令人销魂蚀骨“伊唔”喘息的声音。
好一会后,赵穆笑道:“听说你的吕郎派了图先到邯郸来救你,美人儿你高兴吗?”
朱姬嗔道:“你还不知奴家的心意吗?没有了你,什么地方人家也不想去,而且这只是谣言罢了!谁会蠢得到这里来送死?”
下面的项少龙心中叫绝,朱姬自是在偷听赵穆的口风。
果然赵穆冷哼道:“怎会是谣言,现在秦国旧臣正与吕不韦展开激烈斗争,要他负上毒杀先王的责任。恐怕连你的庄襄王都护不了他。吕不韦死了,我自会把你们母子送回咸阳,那时可不要把我忘记了。”
赵穆虽没有说出来,但项少龙和朱姬都猜到消息定是来自想扳倒吕不韦的秦朝权贵。
这秦朝外来人和本地权臣的斗争,可谓牵连广泛了。
主战场在秦廷,副战场却是在邯郸。
原本很简单的事,竟变得复杂无比,尤其朱姬刚才说的话,更是出人意表,石破天惊。
朱姬大发娇嗔道:“不回去!不回去!人家绝不回去,由政儿回去好了,我要留在这里和你□守。”
连下面的项少龙亦听得目定口呆,她怎能说得这么真实感人,若让她去到二十一世纪,必是演艺界的超级巨星。赵穆完全受落,又亲起嘴来,夹杂着赵穆毛手毛脚时引起的衣服摩擦声,男女的淫笑和呻吟声,下面的项少龙大叹倒楣。若两人在榻上欢好,他就更难受了。
这时他若要刺杀赵穆,确是易如反掌,但当然他不会蠢得那样做。
好的是赵穆谈兴未尽,停止了对朱姬的侵扰,道:“我今天这么开心,是因为赵雅那贱人终于落到我算计里,难以自拔。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了,既迷恋荣华富贵,又最是贪新忘旧,不过她对项少龙已是很特别的了。幸好我还有一招杀手,就是教孝成王动以兄妹之情,加上利害关系,那到她不诚心就范?”
项少龙的心直往下沉,完了!赵雅真的背叛了他。只不知她把自己的事透露了多少给王兄知道?幸好为了不使她担心,很多事他都没有和她说,否则更不堪设想。
朱姬故意道:“为何你整天都咬牙切齿提着那项少龙,他和奴家有什么关系呢?人家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赵穆怎知这狡妇在探他口风,又或根本不去防范这失去了自由的美人儿,淡淡道:“怎会没有关系,乌家一直和吕不韦有联络,项少龙是乌家的孙婿,吕不韦若来偷人,自须借助乌家的力量。”顿了顿冷哼道:“项少龙莫落到我手里,那时我会令他后悔了做人。我操他时,你得在旁看着!”
下面的项少龙听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扑出去把他杀了。
朱姬当然知道项少龙在听着,忍不住喘笑着道:“那个毛头小子怎斗得过你呢?他迟早总会落到你手里,任你施为。”
赵穆显是听得兴奋,道:“来!上榻吧!”
朱姬总算有点良心,不依道:“半夜三更来弄醒人家,累得人家肚子饿了,那来得兴趣。”
赵穆显是对她极为迷恋,忙召人去弄点心给朱姬吃,才满足地道:“现在赵国没有人敢开罪我了,只等把乌家连根拔起,便不会再有人敢不看我赵某人的脸色行事了。”
朱姬曲意奉承几句后,柔声道:“我看项少龙定是不折不扣的蠢材,否则怎会相信以淫荡闻名天下的赵雅会对他忠心专心呢?”
项少龙惟有苦笑,朱姬这两句话当然是免费赠给他的礼物。
赵穆那想得到其中有此转折,正正经经答道:“你错了!赵雅对项少龙确是动了真情,所以很多事直到此刻仍替他隐瞒着。不过我太明白她了,所以她怎斗得过我,她不想和项少龙一块儿死,就只好乖乖与我合作。”再舒服地叹一口气道:“项少龙这小子不但不蠢,还非常厉害,若不是抓着赵雅这弱点,真是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项少龙想起一事,立时汗流浃背。
假若赵倩把纪嫣然、邹衍在大梁救他们一事,说了给赵雅听,再转告赵穆,那纪嫣然邹衍两人便非常危险了。
这时侍女来报,食物准备好了。
赵穆和朱姬步出房外。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项少龙叫了声“谢天谢地”,一溜烟走了。
赵倩在榻上辗转反侧,怎样也无法入睡。
没有了项少龙在身旁,她有种凄苦无依的感觉。
她又想到赵盘,这失去了母亲的孩子日渐变得阴沉可怕,只有对着她和项少龙时才有点天真欢慰,连赵雅的账他也不卖。
假设他表现得脆弱一些,赵倩反会好受点。
就在此时,帐幔忽给揭开,正要惊呼时,项少龙熟悉的声音道:“倩儿!是少龙!”
赵倩那想到夜深人静时爱郎会出现榻旁,狂喜下扑了过去,死命把他搂着。
项少龙脱掉靴子,搂着她钻入被窝里,先来个长吻,才低声问道:“你有没有把嫣然姊救我们的事告诉雅夫人?”
赵倩何等冰雪聪明,闻言骇然道:“她不是有什么不妥吧?为何说给她听会有问题?”
项少龙色变道:“那是说你已告诉她了!”
赵倩摇头道:“没有。但却不是我不信任她,而是我曾答应嫣然姊,绝不把这事告诉任何人,所以只把那我们早编好的故事告诉她。”
项少龙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大气。
赵倩娇躯一颤道:“天啊!夫人究竟做了什么事?要劳你半夜三更偷进来问倩儿这样的问题。”
项少龙爱怜地抚着她粉背道:“今晚你有没有见过她呢?”
赵倩道:“听说她有客人来了,所以我不方便过去。噢!我想起来了,每次说有客人来,小昭她们的神情都很古怪,似乎充满了愤怨,但又无法作声的样子,那客人难道是□□”
项少龙早已麻木了,再不会为赵雅与齐雨偷欢有任何激动,他乃提得起放得下的洒脱人物。
他曾向赵雅提议让荆俊等人保护她,却给她坚决拒绝了,当时尚不会意,现在知道她是不想让他知道和齐雨的私情。
赵倩道:“项郎啊!求你告诉人家是什么一回事好吗?”
项少龙道:“这几天你有没有觉得夫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赵倩凝神想了一会,思索着道:“给你这样一说,夫人果然似和以前不同了,不时心神恍惚,有次我还发觉她独自一人在垂泪,问起她时,她只说想起了妮夫人。有时又无端端发下人的脾气。”再不依地催促道:“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啊!人家的心憋得很难受呢!”
项少龙叹了一口气,道:“你再想想,她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例如我们绝逃不出去,诸如此类的。”
赵倩道:“这就没有,但她曾提过吕不韦现在自身难保,随时有抄家灭族的大祸,我们若随乌家去投靠他,等若由狼口走到虎口里。”
项少龙道:“那你怎样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