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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乌应元这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厉害,不论感情,只讲实际收益来得高瞻远瞩,因为历史早证明了他的说法正确无误。
乌应元心中极疼爱这女婿,亦知自己语气重了,声音转向温和地道:“我知少龙智计过人,不知对送回嬴政母子的事,有什么头绪呢?”
项少龙振起精神道:“现在时间尚早,待我休息一会,便去找朱姬,只要能说服她,事情才有可能成功。”
乌应元等三人同时愕然。
现在已是戌时了,还说时间尚早?
难道他要半夜三更,摸入朱姬的香闺吗?
项少龙浸在浴池里,心情矛盾之极。
他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坐时空机来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赵国,与赵人相处了这段时日,赴魏时又与赵军相依为命,已建立了紧密的感情,下意识地把赵国视为自己的国家,希望能为她尽一点力。
但他又知道即管干掉赵穆,赵国仍不会好得到那里去,这种两头不着岸的心情,自是使他愁思难禁。
身旁的婷芳氏柔声道:“少龙在想什么呢?”
另一边的乌廷芳带点醋意地道:“当然是想着雅姊和倩公主哪!”
项少龙搂着两个赤身裸体,粉嫩腻滑的玉人儿,想起李牧劝他不要纵情酒色的告戒,苦笑道:“和你这两个美人在一起,怎还会想起其他女人。我只是因今晚有要事去办,不能陪你们,所以才心中苦恼。”
乌廷芳谅解地道:“陶公刚通知了我们,项郎放心去吧,我们两人会乖乖的等你回来,噢!忘了告诉你,自你到大梁去后,婷姊每晚都和芳儿同床共寝,说亲密话儿,今晚我们姊妹就在榻上等你回来。”
项少龙心叫天啊,若每次她们都要雨露均沾,想不酒色伤身都怕难矣。
乌廷芳又兴奋地道:“想不到严平都不是你对手,真希望你也能挫挫那赵霸的威风。”
项少龙想起赵致,忍不住出言相询。
乌廷芳有点尴尬地垂头道:“听说她是连晋那坏蛋的情人之一,你杀了连晋,她自然恨你入骨了。”
项少龙心中恍然。
赵霸对自己充满敌意,亦可能是与此有关,而非和赵穆有任何勾结,但当然也有可能是另有原因。
在这时代,又或在二十一世纪,谁有权势,便自有依附之人,此乃千古不移的至理。
项少龙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向正为浴池添加热水的春盈道:“给我找滕翼和荆俊两位大爷来。”
纷纷雨雪,仍漫漫不休地洒往古城邯郸。
项少龙和滕翼两人隐身暗处,注视着仍隐有灯火透出的大宅。
项少龙在滕翼耳旁笑道:“荆俊这小子定是心中暗恨,因为我把他从有女人的温暖被窝中抓了出来。”
滕翼冷哼道:“他敢?我警戒了他,若太荒唐的话,就把他赶回家去。”
项少龙暗忖,有滕翼管着荆俊,这小子想放恣亦不易。
风声响起,身手比常人敏捷灵巧十倍的荆俊由墙上翻了下来,迅即来到两人隐身处,低声道:“想不到里面这么大!我已找到朱姬的住处。”
项少龙点头道:“我们去吧!”
三人从暗处闪出,来到高墙下。
项少龙望往雨雪纷飞的夜空,暗忖这样月黑风高,更适合干夜行勾当,谁会在这种严寒天气下不躲在被窝里,连守卫也要避进燃着火坑的室内去呢。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深时分,他们便像置身在与众不同的另一世界里。尤其项少龙想起即可见到把中国第一个皇帝生出来的美女,心头既兴奋又刺激。
项少龙仔细体味着这奇异的情绪,随着荆俊迅速攀过高墙,来到了庄院之内。
里面房舍连绵,教人难以一目了然,亦使人想不到以嬴政的质子身份,为何竟占用了这么大的地方。
他们落脚处是个长方形的露天院子,对着高墙是一列房舍,看来是□仆居住的地方。
荆俊展开身法,熟门熟路的在前引路,一口气越过数重屋宇,到了一个园林之内,花木池沼,假山亭榭,相当不俗。
荆俊指着园林另一边一座透出灯光的两层楼房道:“我刚才偷听侍女说话,朱姬应是住在那里,却不知是那个房间?”
滕翼细察环境道:“我们就在这里为你接应把风,若见形势不对,荆俊会扮鸟叫通知你。”
项少龙点头答应,往楼房潜去,拣了个没有灯光透出的窗户,看过没有问题后,闪了入去。
这是个小厅堂模样的地方。
蹑足到了往外去的木门,贴上耳朵,听得外面无人时,推门而出。
外面是一条走廊,一端通往外厅,另一端是通往楼上的梯阶。
屋内静悄无声,看来婢仆们早进了梦乡。
这个想法还未完,梯顶处足音响起。
项少龙忙躲回门内,奇怪为何这么晚仍有人未睡觉。
足音来到门前停下。
项少龙大叫不妙,这时来不及由窗门离去,匆忙下避到一角,蹲在一个小柜之后,虽不是隐藏的好地方,总好过与来人脸脸相对。
果然有人推门而入,接着是杯盘碰撞的声音。
项少龙知道对方不晓得有人藏在一角,放胆探头一看,原来是两个俏丫环。
其中一婢打了个呵欠道:“最怕就是他了,每次来了夫人都不用睡觉,累得我们要在旁侍候。”
另一婢道:“夫人平时话也不多半句,但见到他却像有说不完的话。”
先说话的婢女笑道:“总好过服侍那个色鬼,身体都不行了,还要靠讨厌的玩意发□,香姐便给他一连三晚弄得只剩下半条人命。唉!”
项少龙心中一沉,这色鬼不用说就是嬴政,现在由婢女口中说出来,看来雅夫人说的一字不假。
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雄材大略的秦始皇怎会是如此一个人,将来他凭什么诛除吕不韦,又统一六国,确立中国庞大的基础规模。
唠唠苏苏下,两婢捧着弄好的香茗去了。
项少龙知道有人未睡,不敢由楼梯上去,由窗户离开,觑准二楼一间灯火乌暗的窗户,攀了上去,才到一半,一队巡卫由花园的小路提灯而至。项少龙大吃一惊,因为这若是朱姬宿处,巡卫自然特别留心,绝不会错过他这吊在半空的人。
猛一咬牙,加速往上升去,倏忽间已穿窗进入屋内。
那是女性住的大闺房,地上满铺厚软的地席,秀榻内空空如也,除了几椅梳□镜外,墙上还挂满壁画,美轮美奂,项少龙正怀疑这是朱姬的寝室时,两婢熟悉的脚步又在门外响起。
项少龙心中叫苦。
这叫前面有狼,下面有虎,幸好房中一角放了个大柜,无可选择下,扑了过去,拉开一看,内里共分两格,最下一格虽堆有衣物,仍可勉强挤进去,那敢迟疑,忙缩了进去,刚关上柜门时,两婢推门入来。
接着是整理被褥的声音。
不一会两婢走了出去,却没有把门掩上。
项少龙心中叫苦,看情况朱姬和那情夫随时会进来,自己岂非要屈在这里听朱姬的叫床声。
今晚看来很难接触到朱姬,若在有乌廷芳和婷芳氏两人在的被窝中渡夜,自然比蜷曲在这里强胜百倍。
而且滕荆两人久候他不出,可能会弄出事来。
苦恼间,一重一轻两种足音由远而近,接着是关门声。
项少龙心叫天啊!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外面传来衣衫□□的摩擦声,和男女亲热的呻吟声。
项少龙闲着无事,不由猜起朱姬这情夫的身份。
照理绝不会是赵穆,明知明天军方将领会向孝成王翻他的账,目下好应去向赵王献媚下药,蛊惑君心。因为说到底,赵王对赵妮有着一定的感情,若真的知道下手害她的人是赵穆,说不定会不顾“夫妻”恩情,把赵穆处死,赵穆怎可大意疏忽。
可是朱姬母子一直被置在赵穆的监视下,其他人想接近亦须赵穆首肯才成。
那这人会是谁呢?
一把柔情似水的声音在柜外的房内响起道:“人家托你的事,办得怎样了?”
项少龙心中叫绝,只听声音,便知这女人很懂利用天赋本钱,迷惑男人,难怪刚登皇位的庄襄王对她如此念念不忘了。
吕不韦既挑中她媚惑庄襄王,她自非泛泛之辈。
那情夫道:“现在局势不明,仍未是回秦的时刻。”
项少龙吓了一跳,立时认出这是大夫郭开那娘娘腔。
想不到原来竟是他,难怪能与朱姬搭上,只不知赵穆是否知道此事。
朱姬嗔道:“有什么不明朗的,现在异人已登上王位,只要我们母子能回咸阳,政儿就是继承王位的储君,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亲吻的声音再次传来,朱姬娇吟的声音比前加剧,显是郭开正施展调情手段,安抚朱姬。
只听得朱姬娇呼道:“不要!”
郭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难得有这机会,来!到帐内再说吧!”
朱姬微怒道:“你只是对人家身体有兴趣,一点都不关心妾身的心事。你说吧!为何答应了人家的事却不做。”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