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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答道:“啊,金伯父待孙儿甚厚,只是——孙儿求学心切,没有久留。”
李寿山信以为真地点点头:“啊——他的情况如何?”
李剑答道:“他到上海后,与流氓帮会争斗,失去了一条腿……”
李寿山愕然:“怎么会呢?想当年他是袁世凯身边的护卫将军,武功盖世,人称‘飞天金龙’,怎么会在流氓面前失手?”
李剑解释道:“据说他为与青帮头子争夺名伶周梅娘,二人打赌在腿上码烧红了的煤球,看谁码得多。他赢了,却残废了一条腿。”
李寿山听了愕然良久。
李寿山很感慨:“他与汝父、汝舅桃园三结义,情同手足的。你小时在他家住过几年。”
李剑却说:“那时我还太小,依稀还有点记忆吧。”
李寿山叹道:“金泰是个侠肝义胆的人。那年西南反袁起义,袁世凯派金泰解押一笔军费给川军,指望装备川军,镇压起义。那时汝父与汝舅都已投身革命,为推翻袁世凯支持革命,他们设计中途劫了这笔军费,弄得金泰有家归不得。后来汝父、汝舅负荆请罪,他倒毫不介意,说袁世凯待他不薄,但袁世凯所作所为他也反对。
他住在都督府一些日子。后来听说袁世凯抄了他的家,妻子带了两个女儿下落不明。他很悲伤。我留他,要给他另外成家,他不肯,带了徒弟关世忠浪迹天涯,结果到了上海。”
李寿山说罢,叹息不已。
李剑说:“这段往事,孙儿倒还清楚。现在他在上海,生活倒也富裕。”
“噢——”
“他到了上海,办了个金龙武馆,收了几百徒弟。他的女儿金蛟龙从日本回来认祖归宗,助他成立起‘金龙帮’,声势浩大,金蛟龙成了上海滩举足轻重的女大亨,金泰又娶了京剧名伶周梅娘为妻,很贤惠的,照顾他很周到。他的晚年生活总算还幸福。”
李寿山点点头:“我听说他有两个女儿,大的一个叫金凤,小的一个叫金凰。”
“据我所知,金蛟龙是长女,次女至今下落不明。”
李寿山又喝了几口茶,换了话题:“在日本三年,有何感想?”
“日本乃虎狼之国,剑拔弩张,侵略我中华,狼子野心已显露。日本太强盛,我国太衰弱,战端一开,不堪设想。”
李寿山摇摇头:“即使打起来,离我们还远哩。”
李剑争辩:“国家、民族受到威胁,国人不能坐视。战端一开,我辈责无旁贷!”
李寿山摇摇头:“我国这么穷,拿什么去跟东洋人打?”
李剑说:“孙儿认为现在我国的最大弊端是军阀割据,自相残杀,不能一致对外。中国必须统一起来!”
李寿山不满地看看李剑:“如何统一——谁来统一?”
李剑猛省出言犯忌,忙起身跪下:“孙儿认为中国必须统一,才有力量一致对外,至于何人来统一,自然是强者得天下。孙儿在途中已听鲁副官说,这两年西南军阀多如牛毛,一些土匪、恶霸也拉起队伍,占地为王。孙儿认为,当务之急,便是收编这些大大小小草头王,把西南统一起来,训练出一支劲旅,徐图发展。”
李寿山有了笑容,做了个“搀”的手势:“起来吧。”又叹道,“这两年老夫身体日衰,几不能理事,李家基业,摇摇欲坠,拉杆子起家的土匪,都占地为王,在我们管区内,比比皆是,如此这般的‘司令’、‘大帅’,李家军无力征讨,以致财政锐减,府库空虚。重振李家军,最大的障碍就是财政——军费耗资巨大啊。”
李剑胸有成竹:“请太老爷放心,孙儿已有计划:先整顿出一支强壮人马,四面出击,荡平周边大小军阀,夺回地盘,财政收入自然充裕,扩充军队就不成问题了。”
“你的意思是先要整顿李家军?”
“是的,没有强权便不能称霸,而强权的基础就是军队!”
李寿山点点头:“好,就按你的意思去做。经费问题,容我筹措……啊,你在日本三年,都结交了什么人?”
李剑犹豫地:“啊……倒是结交了一些人,但都没有深交,意外的是,在去欧洲考察的途中,遇见了去欧洲的东北张少帅——名为去欧洲考察,实是为了戒大烟。”
李寿山哼哼冷笑:“他老子拉杆子起家的,能有什么出息的儿子吗?张汉卿承父业妄自咆哮,不会有好结果的。”
门外进来一侍女,向李寿山行屈膝礼:“太老爷,太夫人让奴婢传话,说公子爷一路劳乏,请太老爷恩准公子爷早些回房安歇。”
李寿山点点头:“啊,好吧,天赐,你回剑院去休息,有话改日再谈。”
李剑起身,行了跪拜礼,退出。
大院的两旁有跨院,住着内眷。
李剑所住的跨院,在月亮门上有“剑院”二字,院内遍种梅花,显然是李剑所爱。
一所前出廊后出厦的四合院,廊下挂满了大红灯笼,显得喜气洋洋。院子里站着小厮和侍女、老妈子迎候着公子爷。北屋廊下一位少妇领着两个十一二岁的侍女在等候着。
这位少妇是李剑收房侍妾叫碧玉,现在府里尊称为“玉姨”。她比李剑大六岁;两个侍女叫春草、红莲。
春草稍长,俏丽乖巧;红莲清秀文静,比较内向,她们是侍候玉姨的侍女,也是李剑所爱的两个女孩子。
从跨院门外到院内廊前,一溜站着几个青衣小帽童子。这些小听差一见李剑朝“剑院”走来,便一个传一个地吆喝:
“公子爷驾到啊!”
李剑走进剑院,碧玉和春草、红莲迎了上来,向李剑行屈膝礼:“公子爷大安!”
李剑说着“免了!免了!”伸手搀起碧玉。碧玉就势扑在李剑怀里,悲喜交加地又哭又笑。
春草说:“玉姨,您倒是让公子爷先去沐浴吧,洗完好说话啊。”
碧玉这才忙拭泪,笑道:“天赐,就依春草吧。”
一间空屋子,中间放着一只圆形大木桶,半人高,直径约三米,李剑赤身裸体坐在木桶中,水没过胸。
碧玉、春草、红莲围桶而立;外圈还站着一圈侍女和老妈子,有拿着干毛巾、毛巾毯的,有提着小桶热水的……
李剑在木桶中泡了一会,便站起身来。碧玉、春草、红莲一齐动手,忙着替他搓澡,各搓一部分,上下有序,忙而不乱,搓完后老妈子提小水桶上前,将一桶桶水浇在他身上。
李剑一出水,侍女们拿毛巾的,赶紧上前替他擦干身体;拿毛巾毯的,递给碧玉,将他裹严实,然后拥着他进卧室。
春草出屋来,对还在廊下侍候着的侍女、老妈子说了声:“没事了,都散了吧。”
众人方散去。
碧玉侍候李剑穿上睡衣,春草、红莲献上茶果。
李剑爱怜地拉着春草和红莲的手:“三年不见,长高多了,快成大人了啊。”
春草笑道:“公子爷多瞅瞅玉姨吧,这几年想您都想瘦了,今儿您一进府门,玉姨就坐立不安至今啦。”
“还这么巧嘴利舌的。”李剑对碧玉说,“有她们俩陪着,你的日子也好过一些了。”
碧玉点头承认:“这倒是。每天除了给太老爷、老太君请安,没别处去啊,有她们俩说说笑笑,打打岔,日子就这么混过去了。”
李剑问春草:“你们还学唱戏吗?”
春草答道:“学着哩,老太君要闷了,经常叫去唱几段给她老人家听的。”
李剑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三只精致的手表盒,分别给了碧玉、春草、红莲:“这是在瑞士买的,喜欢吗?”
碧玉喜不自禁:“咱们家金银财宝都不稀罕,倒是这个玩意儿难得。春草、红莲,你们先偷着乐,别让人眼馋。”
春草说:“这可是公子爷恩赐的,谁眼馋不也白搭吗?公子爷回府了,这后院除了老太君就您当家了,谁敢说什么呀,这不,公子爷回来了,来年您要添个小公子爷,那您可是都督府的少夫人了啊。”
李剑哈哈大笑:“春草说得是啊。”
春草又说:“玉姨,床收拾好了,您侍候公子爷早点歇着吧,今晚我和红莲先不陪床了,就在外屋吧,公子爷起夜什么的,您言语一声就得。”说罢行礼,和红莲退出。
李剑看着春草背影说:“这孩子乖巧得真可人疼。”
碧玉笑道:“给你留着呢,过年收房吧。”
李剑说:“她才多大呀,再说我也没这心思,回来要干大事哩。哪里能沉迷酒色之中。”
碧玉说:“一路辛苦,早点歇着吧。”说着俊脸泛起了红晕,却含着羞替李剑宽衣解带,未及解完,她已不可自持地颤抖起来,搂住李剑,“天赐……”
李剑将碧玉抱上了床。
李剑始终坚持“闻鸡起舞”,拂晓即在院子里练拳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