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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摆摆手,回卧室去了。
周立行对杨啸天苦笑道:“这位少将军是有亡命徒般的胆量。我们只好由他去。如果出了不幸之事,杨先生要在戴老板面前帮兄弟证明:是李剑执意要干的,我再三劝阻过。”
杨啸天听了颇为反感:“清逸兄,你还是快去召集手下人,按少将军的安排行事吧。其它的废话,多说何益!”
周立行见杨啸天如此态度,也颇觉尴尬,只得起身匆匆而去。
李剑回到卧室,给黛丽斯打了个电话,说要求去领事馆避难,请她派车到杨公馆来接。
打完电话,他脱下沾有白莹血迹的西服,另找出一套西服来,又从箱内取出两支勃朗宁手枪,这两支枪的枪柄上用一根松紧带拴着。他将松紧带套在脖领上,一手握住一支手枪,再穿上西服上装,两支手枪就藏在衣袖里了。
他双手一枓,两支手枪从袖筒里坠下,落入他的手中,他一撒手,两支手枪又缩回去了。他反复试了几次,得心应手。
他去床前看了看白莹的遗体,弯腰吻了吻她的面颊,转身走出。
黛丽斯已开车在杨公馆花园里等候,一见李剑便欢呼:“少将军!领事先生听说少将军要求避难,非常高兴——非常欢迎……”
李剑拉开车门,上了后座。
黛丽斯问:“啊,少将军坐到前面来,我们好交流啊。”
李剑说:“黛丽斯小姐,到了领事馆,我在你的监护之下了,有的是时间交流啊。”
黛丽斯一笑:“啊,那倒是。少将军请放心,我会使你每天都生活得十分愉快的。”说着起动轿车,开出了杨公馆。
在杨公馆门外,几辆日本特务的轿车在守候着,见黛丽斯的车出来,都紧紧跟上。
黛丽斯得意地说:“少将军,你看有多少日本特工在跟踪你呀!不过你放心,他们对领事馆是不敢动手的。”
李剑说:“啊,是的,如果你不来接,我一出门,日本人就会冲上来绑架我的。”他说着话,突然从后面勒住了她的脖子,一拧,立即毙命。
他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将她的身体推向副驾驶座,然后从后座翻到驾驶座上,驾驶着轿车,直奔金公馆。
时过半夜,金公馆中灯火全灭,唯有金蛟龙的窗户,还透出灯光。
金蛟龙自从证实自己怀孕了,心里也踏实了。她知道李剑不是负心之人,虽然由于她不肯听劝,去了浦东使李剑对她“很生气”,但她认为自己怀了孕,李剑就不会抛弃她。
她现在并不急于见李剑,因为一见面必然又会引起去都督府的话题,她从山本那里得知佳代已经告诉李剑她怀孕的事了,她认为这就足够了——李剑就不会离她而去。
山本决不允许她走,李剑一定要她走。她无所适从,就只想含含糊糊“拖”下去。她没别的办法,只能这样得过且过。实际上她仍然是终日惶惶,坐卧不宁的。
李剑突然闯入卧室,金蛟龙惊得从床上坐起。
“天赐……”
李剑走到床前:“你……瘦多了……”
金蛟龙不无怨恨地:“你现在有了白莹,还管我的死活!”
“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再三警告你,是你拒绝了我!”
“好!我天亮就随你去都督府!”
“虽然为时已晚,但我仍愿意无条件接受你!”
金蛟龙看看李剑,扑上去搂住了他,哭了起来。李剑听任她哭了一阵,等她止住了哭,才说道:
“蛟龙,现在到了我必须与山本面对面较量的时候了。
你的情况我很了解——在东京你的生母都告诉我了……”
金蛟龙一惊:“你——为什么不早说!”
李剑解释:“如果我一到上海就告诉了你,你会跟山本闹翻,不仅我在上海待不住,你和你的全家都有性命之忧。
我必须保持沉默,摸清山本的情况,了解他的企图,获取铁血队的支持,足以摧毁山本的特务组织,才能救你和你的全家。”
金蛟龙又流泪了:“山本始终拿我在东京生母的安全要挟我——天赐,我娘她苦啊……”
李剑取出一封信:“这是在我离开东京的前夕,你生母交给我的。我并没有拆看过。
现在我没有时间和你交谈了,我要去会山本。
你看完信再作决定吧。”
李剑说罢,站起来就走。
金蛟龙手里拿着信,想要叫住李剑,但没有叫,只匆忙拆开了信,阅读着。
李剑下了楼,在花园里驾着黛丽斯的轿车,驶出金公馆。
在金公馆门外等候着的日本特务们,一见李剑开车出来,都急忙起动了轿车,紧紧追随着。
李剑开车来到七十六号。他按按喇叭,大铁门开启,他开车进入。
山本席地坐在矮桌旁,他的左右站着八个挎刀的武士。
李剑大义凛然地站在山本面前。
山本做作地鼓鼓掌:“啊,佩服!少将军!佩服啊!”
李剑冷笑:“佩服我有勇气自投罗网!”
“啊不,不,实在是佩服少将军的胆略。”
李剑抄着胳膊:“是现在就把我关进地牢吗?”
“啊不,不,”山本勉强笑道,“少将军仍然是我这儿的贵客。请坐!请坐!”
李剑过去,在山本对面坐下:“我也佩服山本先生的耐心。”
山本做作地笑道:“少将军,请解释一下李家军第二师抵达下关的企图!”
李剑反道:“我也请你解释一下日本炮舰及航空母舰陈兵吴淞口外的企图!”
“那里是公海,我们有自由!”
“下关是中国境内,我有权利!”
“我们的炮舰是为监视你们中国军队不得进入上海!”
“第二师也是为监视日本鬼子不得侵犯大上海!”
山本刚要发作,忽见春美迈着急速的小碎步走到山本跟前,耳语一阵。
山本一愣:“谁放她进来的?”
春美说:“她穿着和服,所以放她进来了。”
金蛟龙穿着和服走了进来。
山本喝道:“吉田美子,你来干什么?”
李剑也喝道:“她姓金名蛟龙!”
山本吼道:“不!她叫吉田美子。她是日本人!”
李剑厉声说:“不!她是中国人——金大侠的后代!”
山本挥挥手:“吉田美子,你不该来。这里没你的事,你马上退出!”
李剑也挥挥手:“不!她应该留下!”
山本恶狠狠地问:“为什么?”
李剑也恶狠狠地冲山本说:“中国妇女信守‘妻以夫为天’的礼教和‘夫唱妇随’的品德。”
“和你结婚的是白莹!”
“怀上我孩子的是金蛟龙!”
金蛟龙朝李剑看了一眼,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但她咬住了嘴唇,没有哭泣。
山本忽然哼哼冷笑:“李剑,你不要以为用承认她是你的妻子,就可以收买她。既然你讲礼教,我也懂你们中国人的礼教。”他对金蛟龙,“吉田美子,世界上有再嫁的寡妇,没有再生的爹娘。孰轻孰重,吉田美子你掂量吧。”
李剑也哼哼冷笑:“现在蛟龙已经知道,她生母不堪你们肉体和良心的折磨早已自尽了!何况炎黄子孙当以祖国、民族为母亲!”
外面枪声大作。
春美又慌慌张张进来:“山本先生,外面有歹徒攻打进来了。”
李剑指着山本:“你的末日到了!”
山本一拍桌子:“把李剑抓起来!”
武士们拔刀。
李剑猛地一踹矮桌,矮桌撞向山本怀里,连同山本被踹出老远。李剑也借这猛踹,人向后蹿出,使扑向他的武士扑了空。
李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一武士举刀劈来,他一闪身,武士劈空而身子前倾,他抓住武士握刀的手,抬腿猛磕武士的手臂,武士惨叫一声,刀坠地。他猛将此人一推,使他撞向另一个扑来的武士,同时用脚一钩,挑起了坠地的刀,挥舞起来。
金蛟龙盘腿而坐,手中紧攥铁扇,紧张地观望着。她见李剑虽十分骁勇,已劈死二武士,但武士毕竟人多势众,将李剑逼得只能招架。她便一挥铁扇,一支扇骨飞出,准确扎进一武士咽喉,接着又连射了两支,都准确无误地扎中两个武士的咽喉。
李剑趁对方松动,一气猛砍,将余下几个武士一一砍倒。忽然从两侧门冲进几个身穿和服的日本女人,举枪向李剑射击。李剑闪躲时双手一抖,握枪在手,同时倒地,打着滚还击。
金蛟龙仍稳坐不动,只挥扇袭击继续冲入的日本男女。外面枪声大作,显然铁血队已攻入。
金蛟龙的铁扇十二根扇骨都已射尽。她一跃而起,从腰间解下她的银链。
李剑也从地上一跃而起。他看看山本,还在捂着被他踹伤的肚子呻吟着。就用脚钩起一把刀,踢向山本。那日本战刀飞落在山本面前。
“山本!”李剑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