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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冷静而强硬地反击:“洋人先生,十万这个数字,在你们那样地少人稀的国家看来是个很巨大、很了不起的数字了,在我们伟大的中国,那实在算不了什么,因为我国有四万万五千万人。你完全可以忽略我那十万将士,去问问四万万四千九百九十万中国人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斯密士帮腔:“少将军,据我所知,你们的军界有许多派别,如亲日派、亲美派、主战派、主和派……请问少将军属于哪一派?”
李剑冷笑道:“洋人先生,你还少说了一派。在中国将领中,还有一种派别,叫做‘丘八派’,即士兵派,我就是丘八派!”
赵国栋鼓掌:“好!丘八派万岁!”
许多人跟着鼓掌。
白莹在李剑耳边低语了几句,起身去了洗手间。
斯密士对黛丽斯嘀咕了几句,黛丽斯也起身去了洗手间。
两个女人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补妆。
黛丽斯说:“白小姐,我认为昨晚少将军已经表明了态度,你又何必枉费心机呢?他不会跟你上床的。”
白莹冷笑道:“少将军今天的态度表明,我还大有可为。据我所知,你倒是早已画上了句号。”
黛丽斯朝镜中的白莹瞪了一眼:“啊,好吧,好吧。如果你能为我们服务,我们可以付给你十万英镑。不少了吧?”
白莹也对着镜子里的黛丽斯冷笑道:“一英镑换一个士兵,你真会做买卖!”
黛丽斯威胁:“没有我们支持,金蛟龙不会让你靠近李剑;日本人也不会饶恕你。”
白莹说:“那是我的事,不劳操心。”
黛丽斯妥协:“好,你出个价吧。”
白莹说道:“据我所知,你有半个中国血统,请你拿出半个中国人的良心来跟我谈这笔买卖!”
黛丽斯转过身来:“白小姐,你这么年轻,这么美丽……当然,我承认李剑是不可多得的男人,但是,你这样去做,要付出很高的代价,甚至是生命!”
白莹说:“如果漫长的几十年是幽暗的,不如一道闪电!”
席散时许多人邀请李剑去百乐门续欢。
金蛟龙悄悄对李剑说:“你去玩玩吧,我不陪了——我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没法陪你。”
李剑说:“姣姣,你要打扮起来,比她们谁不漂亮啊,连白莹也比不过你呀。”金蛟龙苦笑:“金龙帮主成了美女,那可不仅仅是笑话了……得了,以后再说吧……别玩疯了,想着我在家等着你哩……”
“好吧,我去坐一会就回家。”
李剑要背金泰下楼,周梅娘笑道:“好了,好了,孝心留着以后慢慢表现吧,这回就让杨宝来孝敬孝敬他师父吧。”
来到百乐门舞厅,白莹就和李剑找了张台子坐下。
侍者过来,白莹吩咐:“先来两杯冰橘子水吧。”
侍者送来冰橘子水,李剑端起来一口气喝干了一杯。白莹笑着将自己的一杯递过去。
“慢点喝吧,太凉的东西喝急了不好啊。”
李剑又一口气喝了第二杯:“我是丘八,你能想象丘八的粗鲁吗?”
白莹一笑:“我正在领教。”
“上海这鬼天气就这么热吗?”
“七八九月最热,现在还是刚刚开始。比不得都督府——四季如春。”
李剑看了白莹一眼:“关于都督府,你还知道些什么?”
白莹坦然地:“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过请你放心,我并不敢妄想进都督府当少夫人。”
“为什么?”
“因为一接触到你,我自认无此荣幸。”
李剑点点头:“你是我见到的比较聪明的女人。”
“谢谢夸奖我的自知之明。”
周立行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自己拉开一把椅子坐下。“老弟,因为你下榻金公馆,不便去拜访。改日备一杯水酒再叙兄弟之情。”
李剑笑道:“我来上海,就为吃喝玩乐,所以有请必到。”
周立行取出一张支票递过去:“这是委座赏赐的‘特支费’。如果超支,先由杨啸天垫付,让他去找委座报销。”
李剑看看支票:“嗬,二十万!”他在白莹眼前晃了晃,“这一下我们可以尽情花天酒地了。请清逸兄转达李天赐对蒋委座的谢意吧。”
周立行说:“委座派我来,主要是希望了解老弟对抗战有何打算?”
李剑笑道:“我乃蒋委员长委任的李家军少将总指挥,听命而已。”
周立行具体要求:“那么,老弟可否发表声明,表示坚决支持抗战!”
李剑故作惊讶状:“老天!老天!中央军和地方部队,加起来至少有三四百万,少将何止上百员,我——一个杂牌部队的少将发表声明,能起什么作用?民心会鼓舞吗?士气会大振吗?鬼子会害怕吗?嘿嘿,老兄,多干点实事吧,这种差事你就不该揽下来!
白小姐,我们跳舞去吧。”
白莹从愣神中惊醒:“啊……我真昏了头!请吧,少将军。”
周立行愤然回到原坐的台子——他是与杨啸天同坐在一起的。“李天赐混账已极!”
杨啸天劝道:“戴雨农叮咛,对李天赐要有耐心,回头我带个记者去试试。”
在另一张台子前,坐着柯克、斯密士和黛丽斯。
黛丽斯说:“白莹很可能是南京方面的人,态度很强硬。”
柯克说:“李剑很机敏……我们不妨静观其变。”
斯密士点点头,表示赞同。
一名女记者来到李剑桌前:“少将军,我是中央日报记者李静。”自我介绍完,举起相机拍照,然后坐下。
李剑点点头:“啊嗬,五百年前一家人嘛,请问记者女士有何见教?”
李静准备着纸和笔:“得知少将军来沪,特从南京赶来采访……”
李剑笑道:“到上海来的将军车载斗量,唯独李剑引起关注,深感荣幸!”
“请问少将军来上海的目的?”
李剑似很认真地:“你看我身穿洋装,坐在舞厅里,有歌舞皇后相伴,能干什么好事吗?”
“请问少将军对时局有何看法?”
“我从偏野而来,进入十里洋场,眼花缭乱,什么也看不清啊!”
“现在抗战呼声高涨,少将军是主战抑或主和?”
李剑郑重其事地:“君不见茶馆酒肆都贴着警世名言:莫谈国事!”
李静无可奈何地收起纸笔。
李剑却飞快地说着:“记者女士,请你笔下留情——我虽然在此寻欢作乐,尚未做出有伤风化的事;虽然我正准备向白小姐求爱——‘大令!我多么多么的爱你!我多么多么的想和你上床!’——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向白小姐表白,也确确实实还没有跟她上过床……喂!喂!我还没说完啊!你怎么就走了啊……”
李静已狼狈地走了。
白莹早已笑得伏在桌上,过了半晌,才抬起头来:“少将军,好怕人的一张嘴!”
李剑却说:“还有比这更吓人的哩!”
白莹抿嘴一笑:“少将军,我向你求舞!”
李剑起身:“啊,是给我一个求爱的机会吧?”说着,牵着白莹下了舞池。
李剑和白莹正跳得高兴,金蛟龙忽然闯进舞池,拽着李剑:
“天赐,快跟我走!”
李剑随金蛟龙退出舞池,白莹紧跟。
三人走出舞厅,来到大门前。
李剑以其军人素质和敏锐的观察力,发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轿车,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伸出窗外,指向了他。他猛地一推左侧的金蛟龙,右手拽住白莹往右侧一跃。
“嘭”的一声枪响,一点流星朝李剑飞来!
第九章
就在李剑左推金蛟龙,右拽白莹时,枪响了,子弹射进门内的墙壁上。
李剑搂着白莹蹲身墙根,甩手朝对面轿车打了两枪,然后拽着白莹,迅速离开“是非之地”。白莹清醒了,将李剑带到她的轿车旁,将李剑推入,她上了驾驶座。
枪声使街上秩序大乱。
白莹趁乱开车冲了出去,很快就拐弯改道,脱离了“是非之地”,她得意地朝李剑一笑,李剑没有理会,他只严肃地注视窗外。
白莹将轿车开到海天公寓门前:“请下车吧,少将军。”
李剑下了车,随白莹进入公寓,乘电梯上了七楼。
白莹领李剑进入她的住房客厅。
李剑坐下后便先吸香烟。
白莹张罗完茶水,与李剑对坐。
两个相互审视着对方。
白莹暗自惊叹:“这个男人好冷静!他不是伪装的,真的不为我所动啊!”
李剑也在想:“这个女人是哪方面的?会不会是佳代的替身?”
李剑忽然开口说:“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白莹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李剑说:“总要有个开场白,故事才好发展下去,譬如你应该先向我讲讲你的富有传奇色彩的身世。啊,我来替你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