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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文的爸爸沙哑着声音问我说:“害死文豪的凶手找到了吗?”
我有些不太自然的摇头说还在查。但是这句话说的一点底气也没有,胖子文的爸爸慢慢的把棺材盖子拉了过去,然后用力的合上!吱呀的声音在夜里面磨得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本来想阻止他的动作,但是眼看胖子文一家人都变成了这幅惨样,我没有开的了口。
盖上棺材之后,胖子文爸爸的情绪似乎好了很多,然后开始对我说话了,但是说的都是些胖子文的事情。而在这个时候,外面开始传来了嘈杂的人声。还有混乱的脚步声。回头看去,却是昨天帮忙的那几家住户的女人们都过来了。人手里面带着杂物,锅碗,就在院子里面就开始拾掇了起来。同时也有人要进来去叫胖子文的妈妈,我想着她刚才的那副样子,立刻就拦在了屋子门口,然后不让他们进去。
同时劝慰他们说,胖子文的妈妈受的刺激太大,最好让她多休息。我自己也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四点了,她们要开始准备白席了。
偏偏是我刚刚劝完的时候,里屋的门却忽然打开了,胖子文妈妈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然后咳嗽了两嗓子,说了句,我没事。
我不安的看着她走到院子里面,刚才的喘息却听得没有错。胖子文妈妈现在又有了呼吸,并不是被第七感控制着身体的行尸走肉。
侧头去打量了一眼房间里面,并没有看见想象中的胖子文妈妈,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子里面坐着一个人!
一个低着头,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他忽然抬起了头。
而这个时候,胖子文爸爸向我走过来了!
我一把就关上房间的门,胖子文爸爸有些不安的对我说:“没事儿了,就过来吧。马上就走了,你是他兄弟,多和他说几句话。”我心里面刚才害怕屋子里面的中南男人被胖子文爸爸发现,就没有注意到胖子文爸爸里面的语病。
他没有说要送胖子文走,而是直接说走了。
胖子文爸爸没有去看胖子文妈妈的动作,而且我看他的状态,竟然比前半夜的时候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心里面就开始打鼓了,怎么会变成这样?而且他之前的那个状态,是恐惧和绝望的。
院子里面的白席开始布置,有火光和炊烟升起,赶在六点多的时候,就做好了第一拨早饭。而以王叔为头领的那些老汉们,也一个个陆陆续续的坐在了院子里的席面上。
王叔走到屋子里面来之后,本来表情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的,但是当他看见棺材盖子被盖上之后,面色立刻就不好看了,问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程序,刷漆盖棺应该是由抬杠的人来做。找迷信的说法,就是阳气足,不怕棺材的阴气。
放在第七感来说,就是气势汹涌,不会怕任何人的意识。胖子文爸爸话语平静的说:“文豪已经受了那么多苦,不想他再受到风吹。”胖子文爸爸的话没有半点问题,但是他平静的语气,却让我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害怕。心里面不安起来了。
王叔有些气恼的跺了跺拐杖,说了句已经盖上了,就封漆吧。
说着,王叔就开始叫院子里面其他的老汉进来。其中有一个人的手上,就抱着一盆白石灰调的混合物液体。他们开始在胖子文的棺材缝隙位置刷上这些东西。
刚好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又连续响起来了好几次,全都是短信的声音,我一边往院子里面走去,一边打开手机看短信的信息。不单单是严谨道士的,还有吴奎的,假刘歆的。
全部都是来电提醒的电话,刚才他们一刻不停的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有被接通。翻完这些来电提醒的短信之后,我看到了十几条严谨道士的另外一条相同的短信。
“第七感有善恶,这些东西三两句话解释不清楚,但是你现在很危险,快点离开!”
十几条相同的短信,恐怕是严谨道士害怕我收不到,然后故意多发出来的。我喘息着把手机揣进兜里。我现在不能走,一是已经答应了王叔,还有胖子文爸爸妈妈要把胖子文的尸体送去安葬。圆了他们的风俗,还有一点则是,这个屋子里面来了一个不该来的人。
我甚至不知道,那个中年男人,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到这里的。
农村里面的人善恶分明,粗犷的厉害,而且也特别的迷信,如果我走了的话不但会一辈子受到这些农民的唾骂和怨恨,而且还会给他们带去一个恐惧的噩梦,胖子文会一直留在他家里面,不会离开。
王叔开始招呼我们吃白席,全是油乎乎的汤食,好消化,又有热量,干过苦气力活儿的人都知道,这样的食物能够最快的提升体力。
等下要抬棺材,我就呼啦啦的吃了好多。浑身热气蒸腾的。
再看时间却已经到了接近七点的时候,老汉们全部都起身了,去找抬杠的家伙。而王叔因为腿脚不便,则是招呼着这些家眷把桌椅腾开,留一条能够抬出去棺材的路。
起棺的时候,我站在头前的杠位上面。本来以为棺材会死沉死沉的。但是没想到抬起来之后,却没有想象中的沉重。轻飘飘的。
上次去送小言的时候,虽然没碰棺材,但是也看见了应该是一个怎么样的流程。我们一行人抬着胖子文的棺材,在王叔的指挥下,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选好的坟地的位置。
棺材按照方位放进去之后,每个人都开始填土。新坟有压坟的份子钱,还有相邻坟墓都要去烧点之前,混个熟络。但是并没有发生其他任何的事情,直到我烧完第一炷香之后,也没有任何意外。顿时就觉得严谨道士有些小题大做了,又想到刘歆,我立刻晃了晃头,不去多想。
胖子文家里面还有一个不速之客,那个中年男人,如果他不离开的话,我肯定是不安心走的。再加上胖子文的母亲我还没有确定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的状态,也不能够就这么走了。
经过这么一活动,日头已上三竿。早上喝的汤水早就消化在了肚子里面,一行人拿着家伙回到胖子文家里面的时候,白席已经摆满。所有人都坐在席间胡乱的吃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去提刚才的事情。这就是最后的习俗,送客。
抬杠的客人,不说一句话的就要离开,同样也带走最后的晦气。我这个时候才猛人惊醒,我刚才也抬了杠,是走是留?
按道理来说,我本来就要走,趁现在这个时候,走掉的话肯定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还能落个好名声,但是胖子文家里面还有一个人,我没有办法确定他的善恶,万一我走了之后,他对胖子文的家人做出来什么事情,就糟糕了。
出神的这段时间,已经有人吃完东西,要离开了。我抬头,却刚好看见中年男人从最外面的一桌席面上站了起来,然后诡异的对我笑了笑,就转身往外走去。
我猛的就起身,想要追出去!但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天空骤然一声炸雷惊响!啪嗒啪嗒的雨点就大滴大滴的落下!
第六十九章吴奎的示警
场间的人群一下子就混乱了起来,但是没有一个人往胖子文家里面走,而是纷纷往院子外面跑去,顶着将要下大的雨,跑回了自己家里面!
我目光一直跟随着刚才中年男人消失的方向,也想要追出去!
但是哗啦啦的雨水已经倾盆而下!昏暗的天色让我犹豫了片刻,就再也看不见中年男人的影子了。我喘息了一口粗气,然后胖子文的爸爸在门口的位置叫我回去先躲雨。不要急着走。
我遮掩着额头,进了屋,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外面。
天色已经完全的暗沉了下来。雨帘之中,我甚至看不清楚外面院子的门了。
好在刚才我看见中年男人已经离开了,松了一大口气。有些不太自然的对胖子文的爸爸说:“叔,不好意思,按照风俗,我是不能进门的。”
胖子文的爸爸摇了摇头说:“没事,这些风俗已经不重要了。”胖子文爸爸的话让我有些不安,我强笑着说现在都是信息社会了。
但是胖子文爸爸忽然对着里屋叫了一声孩子他妈,有没有给孩子装扮好?
屋子里面传来胖子文妈妈回应的声音说好了。我心里面的不安骤然增强,往门口的位置退了半步。死死的看着里屋的方向,胖子文爸爸的话语,却在我耳边像是惊雷一样回荡!
胖子文妈妈推开了里屋的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胖子文爸爸说已经好了,让孩子他兄弟也进来看看吧。
我声音有些微哑的说看什么?胖子文爸爸忽然笑了笑说:“文豪没死,他就是昏过去了,要不是孩子妈发现,我也当成文豪已经死了,然后还去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