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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最高法院,我们手中的宪法比其他的分支的份量都重,何不举之?”
此言一出,众人再无异议。再议细节之后,遂拟信回复,复曰:“尊敬的统帅何绍明阁下,本法院所有法官均已拜读长官之请柬,并对长官对本法院的信任不胜感激。但闻宪法未有规定使本法院有过问军事力量及行政分支的组成之权力,据此本法院认为,何帅之请实为给予最高法院越宪法之权力,因此实难接受。长官之美意本不可推脱,但法律之下,顿感惶惶,不胜举其步也,希长官见谅。落款:最高法院全体法官敬上。”
书记员忙着用正楷誊写公文之时,王崇忽然站了起来。
“诸位法官,晚生聆听翰林之言,受教菲浅,因对日前沉江杀人之案有感,不知可否言?”
众人皆感大为有意,都坐好想听他的下文。
“翰林之言,精髓在于宪法。对于最高法院,民法、刑法、商法等均非我所长,只有宪法是我们的倚仗。因此,坚持宪法所云即能保证最高法院的判决的份量,每以宪法相衡量才会逢事迎刃而解。宪法是我们的利器,是我们独立于政务院和议会两院的根本。坚持宪法,在座区区九位法官即能面南背北于政府各座之上。”王崇一反以往的谨慎态度,侃侃而谈,显是受刚才众人言之、影响。
“大哉斯言。后生可畏呀!”陈平不禁要为自己的助手擂鼓助威了。“记得何帅讲述宪法精神时有云:陪审团之设立本为公理。何为公理?现当地百姓所成陪审团即为公理。陪审团人员选择时诉讼双方既无异议,主审法官也认为众陪审员并无私情偏袒,所判之决即合宪法,是有效的。当然,弟并不以为二人该杀,但陪审团不是主审法官的弟子,他们有宪法的权力,有权自己决定判决结果。既已形成判决,依宪法即成定局。”
“那么,宗族的杀人倾向。。。”
“诸位,我们不是道学先生,我们并不负责礼乐教化,我们只维护宪法。有此法在,诸位尽可高坐,一旦宪法被损,吾辈再无容身之所矣!”陈平觉得自己今天赢得了真正的彩头,不觉站了起来。
最高法院的判决当然不会令人满意,但法官所举宪法是神圣的,如果法律还承认有神圣存在的话。即便是何绍明也不敢同挥舞着宪法的法官们过不去,只是得知判决之后,私底下暗下决心,有生之年必定大力致力于展教育,以期彻底革除百姓心中的“失节则亡”的意识。
从最高法院方向看,他们一下子解决了两脑门子官司。当然,他们这辈子可能有数不清的官司,可死死抱住宪法,遂成了法官的最基本的原则,最凌利的武器,而且百试不爽。只是作为他们的顶头上司,唐琼昌不止一次地对共和国的法制之路出了如两千年前屈原一般的慨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两个案子讲述完了。也许大家不难看出兄弟要表达的意思。仔细琢磨琢磨,确实,即便是回到1oo年前,指望着强权来建立民主共和,实行法制,肯定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一个是民众的知识水平、封建思想,另一个,强权与民主本来就是矛盾。作为共和国的缔造者,何绍明本身就是民主的最大敌人。美国第一任总统之所以是华盛顿,就是因为他是个摆设。总统先生就职的几年里,最擅长的就是安慰独立战争中伤残的老兵,以及不停地安抚因为议会决定削减开支,裁军而导致不停叛乱的联邦士兵。共和之路,民主之路,法制之路,到底在何方?我们一起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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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九百年树人(上)
五月的京城,早就春暖花开。而已经接受头顶上换了天的百姓们,逐渐开始适应比之前朝更为宽松的环境。黄昏,茶馆酒肆里,三五成群的爷们聚集在一起,津津乐道地谈论着头些日子等于是给今上脸上摸黑的两件案子。无疑,两名在籍军人一个枪决一个无罪释放,更能引起大家伙的热络。相比之下,去年闹腾得京城不消停,甚至引起京城生流血政变的梁启的归来,却被人们忽视了。
且不说梁启故地重游是怎样的心思。何绍明在接见梁启后,不到两天的时间,政务院就下了一条任命状。出国两年的梁启,甫一归来,便成了临时政府的教育部副部长。而跟他一同归来的杨度,则只是进了政务院,成了总理办公厅的一名幕僚。二者地位的差距显而易见。人们不禁感叹,这位梁启,到底是靠什么得到了大帅的重视?
而今上何绍明却坚持此项任命。他太了解梁启了,正如两年前一般,若梁启去了日本,回来后他会告诉你,日本式的君主立宪很符合中国;而从美国归来的梁启,这会儿已经是坚定不移的三权分立拥趸者。政见上,梁启几乎没有太多自己的见解,完全是不切合实际的拿来主义。而且丝毫没有执政经验。若把他放在要职上,坏事的可能性更大。同样不可否认的是,相对于现在的国情,此人的确是个人才。去了一趟西洋,梁启起码也算学贯中西。而一番长谈之后,何绍明认为,梁启对于中美教育体制的认识,足以让他任职教育部。而且,出身传统中国式科举教育的梁启,更能针对时弊有所作为。
事实上,何绍明这一次错了。梁启刚刚二十五岁的年纪,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上任伊始,立刻大刀阔斧开始改革,或者用建立这个词更恰当,对教育事业进行了一场大变革。他不顾顶头上司劝阻,跑到政协拍着桌子叫嚣,必须在今后二十年内,政府的基本政策无条件向教育倾斜。甚至他提交的教育预算,直接让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的政协委员直接昏厥了过去。在如此情形之下,上任没几天,我们的教育部副部长的背后便充满了如此的词句:‘狂妄’‘白痴’。而在实际的政府运作中,仿佛商量好了一般,所有相关的职能部门都在跟梁启作对。财政部说没钱,地方上说不可能一年之内普及基础教育,甚至国家土地规划局也来打招呼,指责其大肆圈地,有图私利之嫌疑。在如此情形下,梁启在上任后的第三十二天,愤然地向政务院、政协大会提交了辞呈。
新晋教育部副部长上任刚刚一个月就要闹辞职,按说此事定然掀起轩然大波。可偏偏这会儿京城的老百姓又被到访的美国商业代表团所吸引,也只有在职的公务员才对此议论纷纷。
而在监察院副院长章太炎的家里,梁启的辞职,显然引起了强烈的关注。尽管章太炎对于曾经同是改良派,甚至一起闹过维新的梁启这会儿实在也有些看不下去。
在小妾王氏的询问下,他还是说了起来。
“老爷,最近衙门里有什么大事吗?”王氏乖巧地给章太炎拿捏着肩膀,好奇地问道。
“哦。。。”章太炎在想。大事情实在太多。
中国暂时结束了内战,进入一个小升平了,举国上下像是都松了一口气,想着该是安居乐业的时候了。军人们没仗打,在那里整天忧国忧民,到处找茬想挑事。可老百姓再也不想打仗了,他们过怕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农民们只想着家里的地、牛和老婆孩子,而商人们则想着还有什么钱能更快地赚到手。地主们倒是清闲,现在是不敢轻易夺佃了,佃户们也安生了许多,地主们只是想着那些闲钱是投到买卖上去,还是同以前那样找个瓦罐先埋起来再说。
政协里的人们在每天商议那些法律、那些各部的要钱的法案,改革钱币制度的法案,最近改组国防军军部还要挑事……很头痛的。有什么算是小妾喜欢听的所谓大事呢?
“……有一个人不爽,他昨天到政协去递了辞呈,要落挑子不干了。”章太炎毫不在意地说道。
“不干就不干呗,当谁还求他!……那是谁呀?”
“哦。。。是梁启。”
啊!梁启?”王氏的惊叫声险些使章太炎犯了心脏病。
“怎么啦?这么大的反应。”
王氏几乎是要站起来说话了,“梁启可是改良派名家,在士子当中很有威望,怎能逼人家辞职?”
章太炎倒十分平静,“可他最近总是对政协不满,大家看他也不顺眼。”
“那肯定是政协不对,人家兢兢业业地为这个国家做事情,这些都是头些日子你给我讲的。拼了命的展教育……”
“就是展教育这件事,”章太炎一反手,将小妾按在椅子上。“梁启要将大部分教育经费放在留学生上面,他不重视百姓的基本教育。因为这个原因,他跟政协吵吵得不可开交。”
“哦……那怎么办?”小妾王氏的脑子明显跟不上了。
“政协已经立法,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