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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熊苦着脸反问道:“啥啊?就咱们这七百多号……呸,顶多能算一个连的关东军,能干过城里的小日本?我刚才瞄了一下,瞧这进进出出的,小日本起码得有两个联队的兵力。”
活阎王神秘一笑:“老子什么时候硬拼过?俗话说的好啊,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团长,那哪儿算是刀刃啊?”跟屁虫追问道。
活阎王掏出军用地图,刷地一声展开,随即趴在地上,手指慢慢移动,缓缓移动到鸭绿江沿岸。随即狠狠一点道:“滩头!”
无论是关东军,还是日军,都不知道,此刻就在义州东南十里不到的一处深山里,正潜伏着一支奇兵。而这支部队的主官,正谋划着如同川上当日谋算义州一般的偷袭。巴西的一只蝴蝶煽动翅膀,可能会引发美国西部的一场飓风。
何绍明是一只巨型蝴蝶,而在他的带动之下,关东军上下每个人,都改变了本来的命运,几乎每个人都是一只蝴蝶。而某只蝴蝶不经意的煽动之下,整个甲午的走向,将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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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六这一天(上)
北风猎猎,嗷嗷地嚎叫着,卷着细雪肆虐在群山之中。夜色当中,一条火龙顶风冒雪,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道蜿蜒而行。
自打何绍明打定了回援义州的主意,关东军第三师上下立时就忙活起来。第三师所属步兵第七旅,立即撤出对定州的包围圈,在定州北面,依托着几处小山就地修筑防御工事。鹿柴、铁丝网、战壕、掩体,秦俊生拿出了所有的本事,做出了目前已经到了极致的防御方案。只是定州所处正是北朝鲜的平原,不但山地低矮,并无险要,而且正面战场实在太宽阔了,一个旅的兵力铺在第一线刚刚勉强足够,根本就没有预备队,更没有战略纵深。这样的防御,一旦被日本兵突破一个点,整个防线即宣告崩溃。
负责留下来指挥防御的秦俊生开战以来第一次露出了苦色,只是说这样的防线,也许能顶住三天,三天已经是极限,即便三天后没被突破,弹药告馨的第七旅也没法儿再战了。也就是说,何绍明领着回援部队必须得在一天半时间里强行军,赶上百多公里的路程,而且到达之后根本就没有修正时间,就得立刻展开攻击。如果一天时间内拿不下义州,他何绍明与整个第三师就全得葬身在朝鲜。
形势已经危急到不容何绍明有时间发愁了,收拢了近两个旅的兵力,中午草草用过饭,回援部队便上路了。好巧不巧的,刚走了小半天,便赶上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这一路之上,迎着六七级的大风,忍着如同刀割一般的雪花,举步维艰。若是遇到上下坡,那层薄薄的积雪似冰似水,一脚踩上去根本就不受力,是不是就有士兵如同滚地葫芦一般翻滚下来。驮马、骡子还有押运着少部分物资的大车,全靠着人力推送才能缓缓前行。
行军速度变慢,为了及时赶到义州,只能加长行军时间。队伍之中,关东军回援部队近八千名官兵,迎着风雪静静地走在山路上。所有人都垂着头,躲避着如同飞刀的风雪,前倾着身子,步履维艰。每个人脸都被冻的青紫,小腿以下僵硬木然,丝毫没有停顿下来的意思。
何绍明这位全军主帅,也走在队伍之中。打着士兵一样的绑腿,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往前走着。唯一区别于旁人的,便是那件披在身上,半盖着面孔的大氅。就这点儿特殊,还是在凯泰等人百般恳求之下,他才勉为其难披上的。周遭全是士兵,士兵瞧见何绍明这位全军主帅如同普通一兵一般在赶路,脚下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而何绍明领着一众亲卫,时不时地停在路旁说笑几句,拍拍这个肩膀,踢踢那个屁股。完全是一副轻松的模样。可谁也不知道,何绍明心里头一早就叫苦连天了。如今都子夜光景了,从中午出发以来,除了用餐休息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中间就没停歇过。先是走得汗流浃背,而后一场风雪下来,除了胸口能感觉到一点儿热气,全身上下刺骨的冰冷之后,就是僵硬与麻木。
两世为人,何绍明几时吃过这样的苦?换做平日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可是现在,他不能,不但如此,还得不动声色,装模作样地站在一旁给众人鼓动一番。
手脚并用,刚刚攀上一个急坡,还没等他站稳,前头一声惊呼,紧接着一名士兵横打着滚儿翻滚着就落了下来。连带着撞倒了何绍明,几个人滚地葫芦一般跌落下去。
何绍明摔了个头昏眼花,挣扎了好半天才在亲卫的搀扶下爬起来。面前,撞了自个儿的士兵正涨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
何绍明强忍着浑身的难受,勉力笑了笑:“愣着干什么?从哪儿跌倒从哪儿爬起来,咱们关东军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是!”那士兵眼圈儿差点儿都红了,敬了礼返身拼了命一般又爬了上去。
何绍明借着这么点儿光景,停在一旁不住地喘息着。看着一队队士兵从自个儿面前慢慢开过去,不住地摇头,这样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一天半赶到义州,而后一日就得攻下来,否则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义州的日本兵不可能就老老实实等在城里头等着自个儿发起冲击,这一路上肯定层层设防。按照这个速度,先前所制定的计划就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姐夫……大帅,您是什么身份,怎么还跟着一帮大头兵一起爬山?您就坠在后头,等明儿风雪小点儿,骑着大洋马几个时辰就追上来了。”小舅子额鲁低声腹诽道。
何绍明回头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要是明儿雪不停呢?老子不跟着一起走,大家伙能服气?”
额鲁不吭声了,这位小舅子在关东军中时日还短。跟在何绍明身边三年多的凯泰就熟悉何绍明的脾气很多,瞧着何绍明一脸的疲惫困乏,一句话也不说,上前几步,一把摘下了何绍明背着的行囊。
还没等何绍明出言斥责,就听后头轰隆一声重物落地,转头一看,只见一辆弹药车连骡子带大车翻到在坡下。几名后勤兵正挣扎着爬起身,招呼路过的士兵帮忙。
何绍明也不说话,拔脚就赶了过去。
推车的士兵正使出吃奶的劲儿朝上推着,就见一双大手按在大车上,而后更多的大手按在了车上,随着号子,三下五除二将翻到的大车正了过来。
士兵擦了擦脸上的风雪,转头笑道:“谢了……大,大帅?”入眼的,正是披着大氅的何绍明。
何绍明正了正头上的帽子,继续将手按在马车之上:“愣着干嘛?推上坡啊!”
一众士兵轰然应命,七手八脚地推着大车上了坡。一军之主都跟着大家伙一起一尺一尺地用脚量着路,一起推大车,大家伙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心里头除了感动,更多的是振奋。不就是百多里山路么?就是爬,也要爬到义州脚下。
“一,二,三……”
大车终于上了坡,众人停下手来,都不自觉地微笑着。七嘴八舌地跟何绍明攀谈着,时不时地哄笑一声。有别于其他两师,第三师组建的时候,何绍明都在外头忙活着,根本就没心力去如同往日一般下部队四处巡查。第三师官兵上下对着何绍明都是一股子敬畏的心情,这一路行来,何绍明跟着他们一起爬山行军,一个灶台里头吃饭,一起摔跤,赢得的却是全心全意的爱戴。眼前的一切让何绍明很满意。笑声很亲切,但绝对不是放肆,士兵们很辛苦,但是却生机勃勃,上下似乎是一个整体,这就是他要的那支军队。
抬眼瞧向远方,却见层峦叠嶂,眼前是更加陡峭的山坡。何绍明定了定心神,心中暗道,这条路难走啊……可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得走下去。面容一整,对着周遭所有人喊道:“士兵们,我们关东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难题,目标义州,前进!”
深夜里的一声嘶喊,划破天际。滚滚洪流顶风冒雪,朝着义州跋涉而去。正当何绍明豪气大发之时,只见前头奔过来一名传令兵,定在身前,神色不自然道:“大帅,前头遭遇盛军溃兵……叶志超、卫汝贵都在,魏师长请您拿个主意,怎么处置……”
与此同时,义州东面的五峰山上,一支七八百人的小部队,灭了火把,也在顶风冒雪地跋涉着。不同的是,队伍之中怨声载道,有的士兵干脆就倒在一旁,任凭带队的军官抽了鞭子就是不起身。
“大人,天可怜见,咱们都是肉长的,比不得吃煤冒火的大兵船,这都走了一天了,您到底要带弟兄们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