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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要小瞧对手。”川上转了头,一字一顿对着桂太郎说道:“二十一联队上下两千多人,关东军只用了六个多小时就将之全歼,可见,其战斗力非常强大。”顿了顿,川上的思绪飘远,语调也轻柔了起来:“桂君,如今是国战,帝国为了这场战争积蓄了二十年。这一战,帝国将耗尽所有的资源与财富。若是有意外,帝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身为帝国军人,我们如履薄冰啊。”
桂太郎唯唯诺诺地应着,心里头却不以为然。
川上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说着:“我们辛苦一下,只要翻越狼林山脉,突然出现在关东军侧翼,而后突袭,将其拦腰截断。到时候,山县阁下会率领着第一军大部队与我们协同作战,前后夹击关东军,另外海军也会配合我们,阻断鸭绿江南北的联系,给我们创造机会用最优势的兵力消灭关东军!消灭何绍明!只要关东军一去,帝国大势可定!”
川上越说越激动,顷刻间已经神采飞扬。“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翻越这座山脉,抢在十月中旬之前,抢在鸭绿江冰封期之前,抵达预定地点,发起对关东军的全面攻击!”说话间,有力地抬起右臂,指向夕阳掩了一半的山峰。那股子疯狂劲头,仿佛穿越了横亘的狼林山脉,直接袭向何绍明所在的宣川一般。
与此同时,征清第一军主力两万余人,也在大将山县有朋的带领下,大张旗鼓地开出了平壤。一路前行,兵锋直指定州、宣川。在川上、桂太郎所带领的第三师团大部八千余人没有通过有限的无线电发来攻击信号之前,第一军都会有限的与关东军接触,而不是立即就全力发起攻击。
日本的这个策略,说白了还是沿袭德国人的战略,大迂回,大包抄。只是受现在的侦查手段影响,也受狼林山脉的地理条件影响,何绍明在自个儿北部所撒出的侦查部队实在没多少。而且,何绍明也受了历史的骗,他还按部就班地按照历史的轨迹布置着,断断没有想到,他这个蝴蝶已经引起了巨变。
若真是让川上的计谋得逞,那等待何绍明的,就只有覆灭!只要何绍明一去,没了精神支柱的第二师、第一师就会雪崩瓦解。
而此时,何绍明对此一无所查。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针对着他的关东军展开了!大军压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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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四我的团长我的团
朝鲜,小镇白马。
白马这个边陲小镇,距离鸭绿江不过几十里的路程,江对面就是安东(今丹东)。论地理位置,无疑十分重要。往年,往返于清韩两国收购高丽土特产的商团,络绎不绝,白马镇的朝鲜民众也因此渐渐脱离了土里刨食的生活,开始依靠商业富足起来。可甲午战事一起,小镇往来的商人就此绝迹,往日的繁华不再。
如今,白马小镇周围却成了一个大兵场。近万溃败的淮军就聚集在这里。如果没有何绍明的意外出现,叶志超早就领着溃兵退过鸭绿江了。可何绍明一来,立即成了统领各部的钦差大臣,没有何绍明的命令,这万余淮军就得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待着。
论权谋手段,何绍明可能还很稚嫩,手下也没有此方高人。可架不住现在全力实在是大,不说待罪的叶志超、卫汝贵等人,就算受到嘉奖的聂世成,也矮了何绍明一级,受其辖制。
已经到了九月末,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白马靠南的一处兵营里,清早起来,早没了建制的溃兵都不顾秋寒,翘着脚在营门口等着。每天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有一队关东军士兵押送着粮食过来。粮食实在不多,几车粮食,落在大锅里头,熬成清米汤,每个人再能分上俩窝头,这就算不错了。
有道是落地凤凰不如鸡,淮军载誉宇内二十年,是为大清第一强军,结果平壤一战,让小日本撵着屁股亡命奔逃,损兵折将不说,粮食物资军械全都资敌了。淮军上下大部分人自个儿都觉着丢脸,是以,人家关东军这么对待自个儿,也是敢怒不敢言。
“来了!来了!”
攀在辕门上的一名淮军叫了一嗓子,引起一片慌乱,衣衫褴褛的淮军拥出好几百号,堵在门口,就盼着能多分点儿粮食。
在众人希翼的目光中,几辆马车缓缓开了过来。马车上垛着几袋粮食,前头坐着车把式,上面坐着荷枪实弹的关东军士兵。两侧,十几名衣着笔挺的关东军士兵护卫着。
“后退后退!再往前挤,谁也别想分到粮食!”带队的小军官掏出一把奇怪的手枪,来回比划着。一众淮军缓缓地后退着,让出一条小路,容马车入营。
“我瞧着怎么四辆车,多了一车啊?嘿,今儿能吃顿好的了!”
“老四,别拿钵子了,上衣脱了,多装点儿粮食!”
“关东军总算发慈悲了,菩萨保佑何大帅……”
在一阵嗡嗡声中,马车停在了营内。带队的小军官,不屑地撇着嘴,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这群叫花子。衣装不整、毫无军纪,有的连枪都丢了,丢了枪还算军人么?小军官根本就不乐意接手给淮军送粮这个活计,虽说他是管后勤的,可他的梦想是上阵杀敌。哪怕战死沙场,也比天天对着眼前一群窝囊废强。
军官腹诽了几句,随即高喊了一声:“老规矩,一个帐篷派一个代表领粮食,排好队排好队,早发完早利索,老子还一大堆事儿呢。”
话音刚落,‘哄’的一声,百多人的队伍瞬间排了个齐整。军官一挥手,几名士兵忙活起来,卸车,开粮袋子,随后两名士兵负责一个袋子,一人手里拿个钵子盛粮食。随即有条不紊地开始分发粮食。
接了粮食的淮军,当即点头哈腰连道‘谢谢军爷’‘军爷长命百岁’,士兵一高兴就会将装粮的钵子盛满。若是有人拙于言辞,让发粮的士兵不爽了,钵子肯定轻轻一崴,顶多有个七八分。
队伍一点儿点儿变短,有的营地这会儿已经升起了炊烟。一个红脸的汉子木讷地站在,马车前,张开一件脏兮兮的上衣,也不言语,就等着关东军士兵给他粮食。
士兵不爽地瞥了他一眼,随即钵子轻轻捞起,顶多有个七分。红脸汉子一皱眉头,憋红了脸道:“这么点儿不够吃,俺们帐篷里头十好几口呢,再给点儿吧。”
那关东军士兵来了劲头,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厉声道:“一枪不放逃跑的兵还好意思要粮食?你也是五尺高的汉子,我要是你就自个儿尿泡尿浸死!”
红脸汉子抗辩道:“当官儿的要跑,俺一个大头兵能说了算?”
关东军士兵一摔手中的钵子,轻蔑地笑道:“哟呵,你还来劲了?聂世成聂军门就没逃跑,始终跟小日本交战着,马玉昆马军门带着亲兵,招呼溃兵回去支援,你那会儿上哪儿去了?跟老子来什么劲?有种跟小鬼子拼命去!”
“我……”红脸汉子被说得愈发羞愧,攥紧了拳头,对那关东军士兵怒目而视。
“干嘛?想造反?”
哗啦啦一阵枪栓响动,十几杆步枪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红脸汉子,气氛一时间分外紧张。
寂静了半晌,旁边蹿过来一名瘦弱的淮军,一边儿举着手向前,一边儿对着一众关东军士兵点头哈腰。“军爷,军爷,误会,一场误会!我这兄弟脾气直,您多担待,您多担待。”说着,连连推搡着那红脸汉子出了队伍。
一番劝说,将方才剑拔弩张的局势化解下来。其实,这十几名关东军士兵也不像惹事,只是瞧不惯这些淮军溃兵而已。下了步枪,继续分发粮食,没一会儿,粮食见底儿,驾着空车走了。
那瘦弱汉子拉住红脸汉子,责怪道:“诶哟,我的二哥,你不要命啦!我二狗子要是晚来一刻,你就得见了阎王!”
红脸汉子不忿道:“死了好,省的老子受这窝囊气!”
“二哥,你别不知足了。人家横有横的道理,咱们从平壤一路败退,中堂的水师也完了,可人家何绍明就是能打胜仗!二哥,不比从前啦。我琢磨着中堂爷这回算到头了,没看叶军门都给他何绍明给囚禁起来了吗?这以后,大清第一督抚就得是何绍明!嘿,至于咱们,现在就是没娘的孩子,有人能管饭,饿不死就算不错了。”
红脸汉子楞了半晌,攥紧了拳头,厉声道:“都是他妈的叶志超,怕死、窝囊,要是老子跟在聂军门手下,肯定玩了命杀小鬼子!”红脸汉子的喊声传出去老远,周围正在喝稀粥的一众淮军都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之后,连成片的叹息声接连不断,大多数人心中所想,何尝不是如此呢?
若是再有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