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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绍明不禁挠头,这小翠不但胆儿小,更是内向的紧,就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白兔一般。一句无心之言,也能让她琢磨着伤身。老夫人?也就是丈母娘安排的?丈母娘这么安排,这一方面凝香有喜了不能与自个儿同房,怕自己独独宠着乔雨桐,这才安排了妾室;另一方面,恐怕是怕自个儿出征几月,身边儿没了女人难免沾花惹草。
想到这儿,何绍明摇了摇头,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小翠。这边,小翠打了热水给何绍明净面,又一番拾掇铺了被子,抽泣着转身就要出门。
何绍明看着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小翠,心中不禁一荡。三月不知肉味,心思不禁活泛起来。转念一想,小翠是陪嫁丫头,早就定了妾室的名份,想要再出门儿是不可能了,索性就收了又有何妨?男人嘛,有条件还不三妻四妾,醉卧美人膝,那可就真对不起自己了。
当下走上前,拉住小翠,板转了她的身子,手指挑了下巴,仔细地打量着。眉头微蹙,朱唇微启,半闭了眼睛,脸带泪痕,好一幅梨花带雨图!
何绍明心中拿定了主意,也就放开了,凑过头轻吻了小翠的额头,笑道:“今儿别走了。”
“老爷?”瞬间,小翠睁大了眼睛,惊喜中有些不敢置信,而后又羞红了脸颊,别着头躲闪着何绍明的目光。
何绍明心中暗叹,多好的女子啊,自个儿艳福不浅,日后定要让这些好女子幸福。转而又想起远在美国的佩顿,辽阳城内腹部日隆的小丫头凝香,还有归家省亲的姐儿乔雨桐,自个儿忙忙碌碌的,也不知她们现在如何了。
山西,大同。
大同自古便为军事要冲,是为兵家必争之地。三面临边,最号要害。东连上谷,南达并恒,西界黄河,北控沙漠。实京师之屏藩,中原之保障。素有三代京华、两朝重镇之称。
往早了说,当年刘邦就在此与匈奴苦战七日。有明一代是为防范蒙古的九边重地。到了如今,满清坐了江山,蒙古安定,虽说战略地位下降不少,可日益昌盛的贸易却让大同愈发繁华起来。
大中午的,挑着担子四处叫卖刀削面的小贩,南来北往的客商,进进出出的驼队马队,南腔北调的吵嚷声汇集在一起,嘈杂而有活力。
西门内,永和饭庄门前此刻停了不少的车马轿子。话说这永和饭庄,始建于康熙十六年,到了今天算算已经二百多年了,可是正经的老字号了。
饭庄汾酒飘香百里,大厨更是高价从京师请的御厨后人,酒菜没的说。这价钱自然也就比其他酒楼高了不少。可就算是这样,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永和饭庄是常年宾客盈门。
可今儿却有些奇怪,大中午的饭庄门口站了几名伙计,但凡是上门的客人,伙计都礼貌地问有没有帖子。有的就请进,没有的,对不起了,永和饭庄今儿被人包了,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吃饭心里纳闷儿,从没听说过永和饭庄被人包场,就算是知府千金出阁,也只是请了永和的两名厨子,究竟是谁这么有面子。
这话一问出来,伙计当即谦逊道:“这位爷,对不住了,山西祁县乔老爷子包场,要不您改日再来?”伙计言语客气,却透着股傲然的架势。
祁县乔老爷子,那可是整个大清都挂上名号的人物!家资就不用说了,直追当年广东十三行的伍家。最重要的,人家老爷子跟老佛爷那关系好着呢。十几年前山西大旱,这位老爷子带头儿开仓放米,不知救活了多少百姓。四年前,办北洋舰队没银子,老佛爷求到乔老爷子这儿,老爷子二话没说捐了二百万的银子。年前老佛爷又要办六十大寿,还是乔老爷子又掏了不少的银子。
老佛爷为此特意下旨,赏赐了乔老爷子二品的顶戴,这照拂之意再明白不过了。就算是总督来了也得尊称一声乔老爷子。
食客一听乔老爷子包场,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连句抱怨都没有。人品、威望、后台,人家老爷子都占了,咱还有什么可说的?
却说永和饭庄二楼,此刻真是宾朋满席,山西有头有脸的商人都汇聚在这儿了。日升昌、大盛魁、广生远,好家伙,这几家平日见都见不到的大掌柜都来了。上菜的伙计咋舌之余,不禁加了小心,心中琢磨着到底是乔老爷子面子大。
这时候儿,乔老爷子领着儿子还有孙女,正挨桌儿的与众商攀谈着。好些时候,这一圈儿走下来,年过古稀的乔老爷子不禁有些气喘。一旁的乔雨桐急忙上前扶住,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歉意。
老爷子摆摆手,笑道:“不打紧,到底是上了岁数的人了,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趁着还能动,得给你们这些后辈铺好路,免得入了土也不安心。”
“爷爷……”一番话说得乔雨桐心酸不已。
乔致庸揉了下乔雨桐的头,满是关爱,随即昂首转身,轻咳一声,道:“诸位好友,各位商号的掌柜的,老夫乔致庸感谢大家伙儿百忙中抽空赴宴,给足了老朽这个面子。谢谢大家伙儿了。”
下面安静了下,随即又吵吵开了。
“乔老爷子,您可是晋商领袖,别说赴宴了,就是鸿门宴咱们也得来。”
“乔老爷子德行没得说,只要您发话,咱们就没有不来的道理。”
乔致庸打了个罗圈儿揖,随即朗声道:“谢谢,谢谢大伙儿抬举了。”待场面静了,又道:“老朽今儿请大伙儿过来,一来是趁着没入土,见见列位好朋友。这二来么,是想跟大伙儿商量点事儿。雨桐,来,这事儿是你挑的头儿,还是你来说吧。”说罢,老爷让过身旁的乔雨桐,自个儿乐呵呵地落座了。
乔雨桐落落大方地对着众人一福身子,嘴角挂了微笑,轻启檀口道:“诸位叔叔伯伯,小女子乔雨桐有礼了。托了爷爷的名号,请了大家伙儿来,还请大家不要见怪。”
“大侄女儿有话就说……”
“夫人可是有名儿的才女,这经商手段就是老头子也拍马难追,有话但说无妨。”
……
乔雨桐轻轻一笑:“那小女子就放肆了。最近坊间传言,说是乔家与雨桐夫家联手成立了银行,打压得大家伙儿抬不起头来。恐怕诸位票号的掌柜们也是这么想的吧?”
这话一说,场面可就有点儿尴尬了。乔家与何绍明成立的东北商业银行,无论是财力资本,还是经营手段,那都不是四处打游击的票号能敌的过的。更何况,强强联手,又有了货币发行权。无论是银元还是小额票据,都将银行的成本降低,收入放大。这时候就算是山西票号联手,也挡不住银行的强势入侵了。下面儿七八成的大掌柜,手下都有票号的生意,闻言不免心中腹诽,却又不好发作,一时安静之极。
“大伙儿可能觉着,这银行就是仗着资本雄厚欺负人,是不是?”
这不废话么,自个儿要是有何绍明那么个好女婿,也能搞个银行。下面人无不如此作想。
“错了!小女子妄言一句,即便没那么多美子,即便是小女子白手起家,有生之年也定然叫所有的山西票号关门大吉!”乔雨桐笑容不变,语气却透着阴冷。
“大侄女,你这话从何说起啊?”底下立时就有人不满了。吵吵嚷嚷让乔雨桐给个交代。谁都好个脸面,尤其是有身份的人。情势不如人也就罢了,再让人奚落,众人如何能忍?一时间群情激奋。而反观乔家众人,无一不鼻观口口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乔雨桐满脸戏谑道:“莫急,小女子可不是无的放矢,诸位且听小女子一一道来。这票号,不,应该是晋商没落,事因有四:第一,诸位都是靠着朝廷起家的,走的是口外的生意。如今朝廷是个什么样大家心里清楚,这几年靠着边军采买过活的不知倒了多少家。再说这口外的买卖,咱们一靠蒙古各部,二靠俄国人。大盛魁的韩老爷子,不知小女子说错没有?”
“不错!”下首一富态老者含笑回道。
“好,那大家伙想过没有,如今俄国人开了海路,走的是天津海参崴,诸位的买**之几年前下降了几分啊?殊不知,长此以往,晋商的地理优势将荡然无存啊?”
下面儿人大多都是带着脑子来的,很少有二世祖,一听这话,纷纷陷入沉思,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乔雨桐就这么挂着戏谑的笑站在那儿,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好半天,才继续道:“这第二条,以末致富,以本守之。大家做买卖发了财,不论是做什么买卖的,有一个算一个,除了一点儿周转钱,大多修宅子置地了,不知小女子说的对不对啊?”
韩老爷子很配合地道:“没错,大家伙都是这么干的。就是乔老不也修了个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