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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秦俊生愕然,猛地转头打量一群新兵,扫视一圈便发现了身姿婀娜的好日黛。随即目瞪口呆地望着刘鹏飞。
刘鹏飞狠狠地点了下头:“参谋长,这事儿不怪我,人家小姑娘说没写不许招女兵啊?”
一零四多事之秋
“女兵?”
办公室内,双手摊在桌子上的何绍明,脸色有些惊奇。他面前的秦俊生则有些不安,何绍明不许女人进军营是出了名的。当初凝香不就是个例子么,闹了好一阵子,传得沸沸扬扬,最后据说还是凝香给何绍明认了错,这才了结。至于佩顿,那是个特例。一个外国人,平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再不给份教外语的工作能闷死个人。
话说何绍明连自个儿老婆都能拉下脸来,这事儿能同意才怪呢。少不了,自个儿又得挨上一通训斥。想到这儿秦俊生不免暗恨刘鹏飞,怎么就他事儿多?
“女兵啊……”何绍明有些失神,旋即锁着的眉头骤然舒展开,嘴角挂了笑容,脸色竟然有些兴奋。“好事儿啊,多少个?才一个?这可不成,打电报告诉其他招兵点儿,以后招兵男女不限。最起码得凑个女兵连吧!干什么?搞通讯,搞文艺,反正干什么都成……摆设?对了,就是摆设!俊生,你不觉着这军营里全是绿色,有些单调么?女兵来了就是当花儿的。底下那些大头兵,最近又有不少闹事儿的吧?闲出来的!有了女兵就不一样了。回头组个女兵巡逻队,天天满军营抓违纪的,保证那帮丘八服服帖帖。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去安排吧。还站着干嘛?趁招兵还没结束赶紧发通知啊!快去快去!”
秦俊生出了房间,依旧还在愣神。到现在他才明白,感情这位何大帅不是反对女人进军营,而是反对不是女兵的女人进军营。这话有点儿绕嘴,但就是这个意思。搞通讯?有几个姑娘家能识文断字?这其中又有几个懂得洋文?搞文艺调剂士兵生活?我的大帅,男女大防啊,好人家的姑娘谁会抛头露面给一帮傻大兵唱曲子?
摇了摇头,只当是何绍明头脑发热了。反正没挨批总是好事儿。下了楼,招呼几个做行政的起草电文,当日就将何绍明的命令发了出去。
且不论收到这天电文后,招兵点的军官做何感想,总之,一个月后,女兵营成立了。若不是征兵已经接近尾声,恐怕都可以成立女兵团了。这年头,卖儿卖女的有的是,卖青楼可能才十几两银子,卖给关东军那可是三十两,而且据说以后每个月都有四两八的银子。老百姓这么一算账,不少过不下去的人家都把自个儿闺女卖给关东军了。
守寡的半老徐娘,忍受不了东家责打的小丫鬟,青楼里逃出来的姑娘,穷人家不满十岁的孩子。俗话说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那关东军的征兵点恐怕成池塘了,估计几十万的鸭子是有了。莺莺燕燕的,看花了军官的眼,吵昏了军官的头。
负责征兵的军官一脑门子汗,有的人家居然将刚牙牙学语的婴儿也抱了过来,说即使银子少点儿也成,只盼着能养活孩子。
了半天说不通,军官只得自个儿掏银子,这才打发走卖女婴的夫妇。这么一开头可就不好收场了,没几天,招兵点的所有人等都变得囊空如洗。
“究竟谁他妈的给大帅出的这馊主意?”每个招兵的军官回来,无一例外的会摔下帽子,站在参谋部内满腔愤怒地喊出这句话。参谋们早就见怪不怪,一边儿出言安慰,一边儿说些大道理,多费些口水,也就打发了。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几天,大家伙儿都知道又是那个刘鹏飞搞的鬼。心里这个气啊,从此以后,若问关东军谁人缘最差,刘鹏飞无疑是排在首位的。
刘鹏飞怎么倒霉咱们回头再说,先说说蓝眼睛姑娘好日黛。
这一个月来,好日黛的日子过得有些无聊。从关东军新军营找了栋新楼,找了间向阳的房间给她做宿舍。衣食用度样样不缺,一周后还送来了件漂亮的女式军装。为了防止某些人好奇心过剩,门口24小时有人站岗,但凡无辜接近此楼十米以内的,无一例外被宪兵请去小黑屋喝咖啡。偶尔出门,身边十米之内肯定会跟着两名脸色铁青如临大敌的宪兵。零 点看书
起初好日黛还颇为感觉新鲜,可没几日的功夫这味道就变了。她觉着自个儿就像被关到笼子里的金丝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若是从此以后就过这样的日子,非得发霉了不可。
好日黛没等到发霉,两个星期后,陆续到达的四百多名女兵将整个宿舍楼装得满满当当,她也告别了一众男兵戏谑的‘上校待遇’。
一个宿舍内除了好日黛,还有五个姑娘家。有位山东大妮儿,吃个馒头吃得红了眼圈,后来听说她只在小时候吃过一次。沧州的姑娘是个练家子,据说家境还不错,此番参军,为的就是在大名鼎鼎的关东军中成就自己花木兰、穆桂英的梦想。天津的有些娇柔,话语不多,后来才知道她从前是个窑姐儿。山西的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夫家去的早,连个孩子都没留下,被恶霸踹怕了门,赌气参了军。还有位吉林的姑娘,很是活泼,眉目也很清秀,只是偶尔褪下袖子,胳膊上会露出暗红色的鞭痕,她是名戏子。
每个姑娘都有着心酸的往事,不出十天,大家打成一片。夜里想家啜泣的时候,一屋子的人聚拢在一起,彼此安慰,彼此诉苦。
好日黛从不知道,世间居然有这么多心酸的事儿。在她看来,嫁给一头土埋到脖子的猪就够不幸了,哪里知道为了口吃的,有些人居然甘愿卖身。好日黛有些惭愧,她不敢将自己参军的真实原因说出来,她怕大家嘲笑她。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某一天,关东军终于想起这帮自打招过来,发放军装后,其他时间都当成姑奶奶好吃好喝地供着的女兵来。
十几名关东军军官开始带着一众女兵训练。军姿,军容,营务,连续一个月,每天都在反复训练这些。女兵们几时吃过这般的苦,训练时难免莺莺燕燕地叫苦不迭。可负责她们的军官可不是一般人,那时专门从宪兵团专门挑选出来的面冷心黑的主儿,绝对不会因为你是女兵就放松要求。
叫苦?谁叫苦谁加量!受不了退银子卷铺盖走人,没看男兵训练量是女兵的一倍么。
女兵们大部分以为关东军招女兵不过是个幌子,到了这儿很可能是做了营妓,又或者给大头兵当了老婆。压根儿就没想到关东军还真打算招女兵。
左思右想,反正卖了身,退银子是不可能了,索性就咬牙忍着好了。一个月的工夫,女兵营走起正步来也是有模有样,颇有些飒爽的滋味。
这一日,宿舍里,好日黛正揉着自己酸胀的脚,委屈地看着本来粉嫩的脚掌起了茧子。她有些明白为什么那日在草原上,老兵们戏称刘鹏飞为活阎王了。就在一周前,她们的教官多了个外号‘胡判官’。正要抱怨几句,猛然听得‘嘀~嘀~嘀!’短促的集合哨骤然响起,条件反射般,迅速穿戴整齐,小跑着在宿舍楼前集合。
十分钟后,女兵营四百多姑娘,整齐地在操场上排出了方块阵。
“请稍息!下面请参谋长秦俊生给大家讲话。”出奇地,胡判官今日没有训斥大家集合又慢了,而是后退一步让出位置,让一脸玩味的秦俊生给大家讲话。
“士兵们!”
刷,女兵整齐地收步。
“稍息!士兵们,今天大帅交代了一项重要的任务,点名要女兵营执行,这说明,大帅是非常重视这支年轻的队伍的。”秦俊生这句说完,自个儿都有点儿绷不住想笑。年轻?关东军才成立一年半,难道有资格倚老卖老了?这话说的就是一句废话空话。
收了心思,秦俊生又道:“这项任务就是,因为关东军第一师即将开赴某地进行长期的野外训练,可能要长期离营。所以,为了欢送第一师,经参谋部研究,何大帅点头,一致决定由女兵营作为主力,搞一次欢送会。具体安排就是,在一周后,也就是九月十二日,以歌曲的形式夹道欢送第一师……好了,下面请刘鹏飞连长教大家歌曲。”
秦俊生别扭着说了几句,草草结束,随即闪身,让出身后一脸无奈的刘鹏飞,随即立在一旁,一副看笑话的样子。话说得罪人太多会遭报应,这话一点儿没错。平日其他军官对他冷言冷语也罢了,教女兵唱歌这倒霉差事,楞是在大伙儿的一致推荐下,落到了刘鹏飞头上。
此刻,有些尴尬活阎王拉长了脸,更像是传说中的马面。
“女……呃,士兵们。这曲子是大帅亲自做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