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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潭里人影穿梭,气泡乱舞,鲧族的勇士们也纷纷浮了上来。
清点人数,只牺牲了两个,神女御驾的那只青紫色特暴龙居然也还活着。倒是玄小童的肩膀被食尸虫咬了几口,又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脸色苍白,昏迷不醒。
我想起学校教过的急救课程,忙将他反转到岸边的巨石上,双手按在他的背部,用力挤压,眼看着他嘴角虽然流出来不少积水,缺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别的反应,我开始心慌起来,手忙脚乱地捏开他的嘴唇,朝里大口吹气。
玄小童“吐”地吐出一大口水,坐起身,抬手就给了我一耳光,怒道:“你干嘛……”双颊酡红直涌,身了一晃,又晕倒在我怀里。
这一巴掌打得又快又狠,我左脸立刻仲了起来。周围的鲧族勇士惊愕地看着我,显然对我人工呼吸的行为难以理解。蛇鳞少女虽然默默不语,眼睛里却不难看出伤心和失望的神情。
我抚着烧烫的脸尴尬苦笑,心想这下好了,估计要被这帮蛇人当成同性恋了。好在玄小童既已醒转,说明并没什么大碍,就算被他们误解,也算值了。忍不住又低头瞄了一眼玄小童那微微张启的精致唇瓣,想不出为什么比姑娘的还要柔软。
白纹脸蛇人走上前,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我一句也没听懂,连猜带蒙,估计他是说要原地休整,过一会儿再继续前进。
果然,蛇人们找了水潭边一块较开阔的草地,劈荆砍棘,搭了几个简易的榴架,将玄小童和另外两个受伤较重的蛇人抬进棚里,然后四散开来,只留下白纹脸蛇人、神女和我们在一起。
白纹脸蛇人在附近的丛林里找了十来种草叶,用石头捶烂,在嘴里嚼了一会儿,和上泥土,敷在受伤的鲧族勇士的伤口上,又取了一些给我,示意给玄小童涂上。
食尸虫的毒液有很强的腐蚀性,玄小童肩头的伤口己经开始淤肿,我拿清水反复冲洗后,涂上那烂泥似的绿色草药,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徐徐舒展,稍转安心。
蛇鳞少女坐在不远处,双眼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们,见我看她,立即转过头去。
过不多久,蛇人们抬着几只小型的史前野兽赶回营地,剥皮的剥皮,割肉的割肉,我正想在堆起的木架上生火,白纹脸蛇人一把按住我的手腕,摇了摇头,指着天空叽里里咕噜又说了一串话。
我猜他是担心那些飞碟发现篝火,想想有理,就没再坚持。
这帮蛇人将兽肉割成大块,居然就开始血淋淋地大口生吃起来,连撕带扯,看得我瞠目结舌。
白纹脸蛇人拿了一条兽腿给我,又递给我一把刀,示意我如果咬不动的话,可以用刀割成小条再送进嘴里。
这野兽也不知是什么类别的恐龙,皮糙肉厚,隐约还能看见几条细长蜷动的白色寄生虫。我头发全炸开来了,摇手谢绝。白纹脸蛇人眼里露出鄙夷之意,瞄了蛇鳞少女一眼,又盯着我,缓缓地将兽腿送到嘴里,撕咬下一长条,慢慢转身走开。
这时已经快到正午。自昨晚入住塔楼,吃了一顿香喷喷的烤肉后,我就再没吃过任何东西,在暴风雪里跋涉了半天,又掉进冰川岩溶洞,奋力逃生,早已经耗尽休能,饥肠辘辘。
看着这蛇人在我面前狼吞虎咽,真想也闭上眼睛茹毛饮血,但一想到那些在血肉里蠕动的绦虫,立刻什么胃口也没了。。电子书下载
鲧族神女突然起身跃入水潭,过了一会儿,抓着一条三尺长的银鳞怪鱼跳了出来,将鱼开膛去鳞,清洗干净,走到跟前递给我。
我感激地冲她一笑。鱼肉比想象中要细滑得多,入口即化,清甜甘洌,虽然还夹杂着点儿腥土的怪味儿,但比起那些兽肉,简直有如云泥之别。
刚吃了小半条鱼,玄小童睫毛一颤,慢慢地睁开眼睛。我咳嗽一声,笑着说:“醒了?要不要吃点儿远古刺身?”用尖刀剔了一部分最细嫩的鱼肉,送到他嘴边。
玄小童脸上忽然又是一阵晕红,一把将鱼肉拍掉在地,转过身不理我。
我以为他还在为我刚才笨拙的抢救行为生气,又递了一片鱼肉到他嘴边,低声说:“一回生,两回熟,我也是第一次给人做人工呼吸,动作如不规范,请多提宝贵意见……”
“谁说我……”玄小童柳眉一挑,双颊红得就像要滴出水来,转头看了眼周围,又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谁说我为这个生气了?你说过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救人一定先救我,还答应和我同生共死,刚才食尸虫围上来时,为什么只顾牵着她的手?为什么理也不理我,就和她一起跳下去了?”
我这才知道他是为此生气,摸了摸鼻子,苦笑着说:“你没看见是她抓着我的手么?我也是……”
“她抓着你你就不能推开?”玄小童冷笑一声,“你干吗不说她手可搏狮,力可擒虎,你的手只拿得动画笔,没有缚鸡之力?”
我被他咄咄逼人的蛮横语气噎得说不出话来。秉心而论,刚才和鲧族神女携手飞奔时,的确没有想到挣脱开来,回头去抓玄小童的手。在那凶险万状的情况下,由剽悍无畏的鲧族勇士保护他,肯定比我靠谱多了。
见我语塞,玄小童眼圈突然一红,泪水竟差点儿涌了出来,转身用薄毯蒙住头,任我怎么打岔逗他,也再不应答。
※※※
休息了将近一个小时,受伤的蛇人已经能站起身,活动自如了。鲧族神女示意继续前进,让我们和她并乘在剩余的那只特暴龙上。
玄小童冷冰冰地说了一串鲧语,坚持不肯骑上去。白纹脸蛇人让蛇人们用藤木造了一个结实的座轿,抬着他跟随在我们身后。我和神女并乘一骑,几次回头看他,他都别着脸,只当没瞧见。
森林遮天日,密不透风,到处都是荆棘刺藤,蛇人们挥刀劈砍,在前开路,身上被刮出条条血痕。
十几米外就是瀑布,轰鸣如雷,濛濛的水雾穿过枝叶,渗得泥土又湿又滑,稍不留神,就会摔得鼻青脸肿,甚至一路滑下悬崖。
我看了眼上空回翔的翼鸟,很想问神女为什么不骑乘这些会飞的恐龙去鱼骨山,而非得困难重重地翻山越岭,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一来语言不通;二来我在她眼里是拯救族人的大英雄,问出这么粗陋的问题,肯定会起疑心;三来考虑到此前从天而降的飞碟,多少也能猜到一点儿原因。
山势越来越斜陡,特暴龙的步伐有些趔趄,我从背后紧紧地揽住神女的腰,她头上的细蛇与发辫丝缕飞扬,刺得我又麻又痒。大风刮来,那些细蛇突然咝咝吐芯,随着她一起尖啸起来。
蛇人们的脸色全都变了,纷纷从背上抓起弓箭。
前方的丛林里响起一片雷鸣似的聒噪声,树枝、灌木急剧摇摆,突然腥风狂卷,一只巨大的红绿色怪物高高地跳了起来,舌头一弹,竟然闪电似的将一个蛇人拦腰卷起,朝血盆大口里送去。
白纹脸蛇人反应极快,“嗖”地就是一箭,抢在那怪物舌头回卷之前穿入它的嘴里,怪物惨叫一声,被炸成无数碎块,绿浆、血肉雨点似的喷射洒落,黏糊糊地浇了我们一身。
那位蛇人缠着条四米多长的血红舌头摔落在地,惊魂未定,突然又是一声大叫,猛地朝后腾空飞起六七米高,被另一只怪物的长舌瞬间卷入了肚子。
四周“呱呱”之声不绝,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全身鸡皮泛起。树枝上、草丛中、石头边,甚至悬崖的外沿,突然冒出了上百只巨型的癞蛤蟆,将我们重重包围在中央。
这群史前巨蛙高近八米,个头比特暴龙还大三四倍,仿佛一座座红绿色的小丘蹲在周围,浑身疙瘩,油光直冒,雪白的下颌一鼓一鼓,发出“咕咕咯咯”的巨响,血红的凸眼狰狞地瞪着我们,舌头闪电似的破空“噼啪”作响。
蛇人们虽然剽勇,见到这么多怪物,也露出了恐惧的神情。白纹脸蛇人与鲧族神女对望一眼,突然大吼一声,领着蛇人们箭如连珠,朝着悬崖外冲去。
“轰轰”连声,最近的十几只巨蛀被炸得血肉横飞,外围的巨蛀们或吐舌抢夺空中的肉块或“呱呱”鸣叫着直接朝我们扑了过来。
跑在最后的两个蛇人躲闪不及,立刻被七八条长舌卷中,大叫着腾空跃起,硬生生被撕裂成了十几块。其中一个蛇人临死前仍发出一箭,正中一只巨蛙的肚子,顿时将它炸得掀飞起六七米高。
玄小童趴在一个大胡子蛇人的背上,远远地落在后头。眼看着几只巨虹“咕咕”腾跃着,距离他们越来越近,我的心悬吊到了嗓子眼,急忙从背包里抓出登山绳,打了个绳结,高声大叫:“接住!”奋力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