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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顿时明白了,假模假式地接他的话:“是啊,身上带这么多财物真是不安全,幸好都是些珠宝,揣在包袱里也不显眼,没人看得出来。”
“哥哥你那盒儿夜明珠也揣好了啊,那一颗珠子就值几千两银子呢,等咱们找到大主顾,咱哥儿俩可就发了!”
秦琼憋住了笑,顺着他的话一句一句往下接,什么金珠宝贝的反正也是瞎说,俩人一边儿走一边儿云山雾罩。
等走到一个两山夹一沟的地方,秦琼往四周看看地形,心想要是劫道这可是个合适的地方了,也不知道我们这次能不能把人给引出来。正想着,就听嗖地一声,一支响箭从山坡上射下来,正插在面前的路上。秦罗二人一看,哎呦,还真来了。罗成伸手就想摘枪,秦琼一按他的胳膊,摇摇头:“表弟,不要莽撞。”
说完了,秦琼甩镫离鞍跳下马来,走到前面弯腰一伸手,把地下的响箭拔起来,箭头儿朝上,往手里一举,冲着山坡上说:“道儿上的兄弟们,辛苦了,出来亮亮盘儿吧。”
罗成听得直想乐,可有好多年没听见表哥说绿林黑话了,想想一个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一张嘴满嘴都是黑话,罗成觉得憋得肚子都疼。
这时候就看山坡上呼啦啦竖起一片旗号,从树木草丛石头坷垃后面闪出好几十人来,罗成往山上一看就是一皱眉,心说响马我见过不少,这么寒碜的响马还真没见过。就见这些人也没有统一的衣服号坎儿,都穿着普通的衣裳,没几个特整齐的,基本上都有补丁。再看那些旗号,罗成又一翻白眼儿,也不知道是哪儿扯的破桌布,边儿都秃噜了,上边儿写着“索子山”三个字。
这些人一见秦琼的举动,知道是懂得道儿上规矩的,就见为首出来两个人,穿得还比较整齐,手里各拿着一把单刀。这俩人走到秦琼面前,上下打量了几眼,见秦琼虽然穿着普通的衣服,但是一身的威严,就知道这不是一般人。俩人拱了拱手:“这位兄弟,不知是哪条道上的?”
秦琼抱拳拱手:“在下只是个无名小卒,有幸认识一些绿林里的朋友,知道一些道儿上的规矩。今日路过贵地,想借个路通过,不知各位能不能高高手儿啊?”
这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打了个犹豫,秦叔宝一看,不等他俩说话,接着说:“不敢请问,二位寨主高姓大名,麻烦您二位赐个字号下来吧。”
一个高个儿的说了:“这位朋友,既然你也是懂规矩的,那我们就不用喊打喊杀的了,我叫薛平,我兄弟薛宝,我们索子山的兄弟也就是求个财,混口饭吃,你们既然是懂规矩的,好歹留下点儿财物,咱们也别伤和气。”
秦琼一笑:“钱的事儿好说,不过薛兄弟,我冒犯一下,你们这山上境况看起来可不怎么好,我们打东边儿的镇子上过来,那里看起来也算富足,你们怎么不到镇上去抢劫啊?”
薛平说:“唉,黄脸儿的,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以为我们山上的兄弟都是不讲道义的吗?我们都是当初大隋朝逼着过不下去才上的山落的草,这山下镇上的老百姓也都是乡里乡亲,也就是这几年换了皇上,才过上点儿好日子,我们怎么能抢他们呢!”
罗成在后边儿听了这话暗暗点头,心想这还不是些穷凶极恶的响马,原来都是当初官逼民反的,这要是不分青红皂白给剿灭了,还真有点儿冤枉。
秦琼听了薛平的话也是微微点头:“既然说你们不愿意抢劫乡亲百姓,山上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现在世道太平了,为何不干脆下山回家务农做点儿正事儿呢?”
薛宝过来了,看看秦琼:“这位,您说得倒是容易,我们山上的兄弟哪个不是当初没家没业了才上山的?回家务农,家里哪有田地啊?当初不是让大隋官府给收了,就是让贪官污吏给占了,我们哪还有地方去?”
这话说完了,旁边儿那些喽啰兵一个个儿也是唏嘘不已,脸上都是惨淡之色。秦琼不慌不忙问了一声:“各位,如果官府可以发给你们田地,发给你们农具,帮你们回乡安居乐业,那你们是愿意回家啊,还是愿意还在这山上当响马啊?”
“那不废话吗!”山上众人吵嚷起来,“我们当然愿意回去过安生日子了,可是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
叔宝微微一笑:“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就回去收拾收拾,然后到潼关找一位张公谨张将军报到吧,我给你们写封信去,他会按照刚才和你们说的意思,安排你们回乡务农。如果你们有武艺好的,想投军报国,也可以找这位张将军说,他也会酌情处置。”
薛平薛宝一听把眼一瞪:“黄脸儿的,你口气不小啊,凭什么人家潼关的将军就能听你的啊?你谁啊你?”
“在下秦琼。”
“什么穷不穷的?”俩人把脑袋一晃荡,然后忽然就醒过闷儿来了,“啊?秦琼?你是秦琼?”这一下子旁边儿的人也都炸开锅了:“哪个秦琼啊?”
“废话!还能有几个秦琼啊?”
薛平瞪大了眼睛盯着秦琼看了半天,这才问:“您就是当年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威震山东半边天,交友似孟尝,孝母赛专诸的神拳太保,现今当朝的兵马大元帅,护国武昌公秦琼秦叔宝吗?”(原谅我就是想写全一次这个绰号的恶趣味)
“不才正是秦某。”
罗成在后边儿一听心里直翻白眼儿,这话这些年他可听了不少次了,心里话表哥你这名字也忒长了,真亏得这些犄角旮旯儿里的响马都能念得那么全乎,完了,后面这些人会怎么着傻子都猜得出来了,这些年自己可没少看见过。
果然和罗成想的一样,这些人一听是秦琼,连忙凑过来呼啦潮纳头就拜,叫秦二爷的,叫秦元帅,叫国公爷的什么都有,闹哄哄吵吵了半天。
秦琼把他们一一都扶起来,好言安慰了几句,又把罗成给叫过来,给大家介绍:“这就是潼关的元帅,我的表弟罗成。”
这些人一听,赶紧说:“哎呀,原来您就是……”
刚说到这儿,罗成赶紧把脸一沉,说了声:“嗯,我就是罗成。”
这些人一看把话都给咽回去了,心说果然传闻不假啊,这越国公罗成还真是小白脸儿,脸酸,还是秦元帅看起来亲近。于是也不敢来骚扰罗成,又都围在秦琼身边儿。
秦琼见了罗成的样子,肚子里好笑,脸上没露出来,跟着这些人上了他们的山寨,看了看里面的情况,果然和这些人说的一样。这才要了纸笔,给张公谨写了封信,封好了,在信皮儿上盖上自己的私印,又找罗成要了印,也给盖在上边儿,这才交给薛家两兄弟,让他们拿着这封信去潼关。
等这件事儿安排好了,秦罗二人告辞下山,走了一阵儿,罗成一直没说话,低着头默默想事儿,秦琼问他:“表弟,想什么呢?”
罗成扭头看看叔宝,抿了抿嘴唇:“表哥,我知道你为什么今天要来这儿了,等咱们回去,我就发下榜文去,把周边这些响马都招降安置了,要是有真穷凶极恶的,再派兵去剿灭不迟。”
秦琼点头:“我本想和你说,现在你自己能看出来那是最好,响马落草的原因多种多样,行事也各自大有不同,像这里都是穷苦百姓出身,咱们改朝换代打天下,为的不就是老百姓吗?若是能够导引入正轨,还是以引导安抚为上。”
罗成点点头,眼神儿一转脸上带笑:“表哥,不过别人来可没你这么便利,谁都没有这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威震山东半边天的名号。”
秦琼斜了他一眼,一踹镫,马往前跑,不搭理他。罗成笑嘻嘻在后面跟着,一边儿走一边儿念叨:“下次再报名,我就报我是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威震山东半边天的神拳太保秦琼秦叔宝的表弟罗成,看看效果如何。”
秦琼也不理他,径自一路前行,就由着小罗成把这长长的名字翻来覆去念了一路,直念到自己嘴都累了才肯罢休。
两个人又在周边逛了两天,等回到潼关一看,张公谨果然已经把索子山的这些人给安排好了,让官员们给登记造册发还田地,每家还都配了全套儿的农具,让这些人回家务农。有愿意投军的,像薛平薛宝两兄弟这样也会点儿把式,就按部就班按照新兵投军的步骤来办理。
罗成又发下令去,潼关周边各个州县城镇全都贴出告示,凡有早年间落草为寇的响马,限期到潼关来报到,过去的事情一律不追究了,都帮你们重新安居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