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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万丈高楼一脚踏空,哪又叫扬子江心断缆崩舟,也就不过如此吧。秦叔宝就觉着自己胸中一股气横冲直撞,撞到哪儿就跟刀子剜的似的,只疼的他用手紧紧按着胸口,满脸的冷汗可就下来了。身边众人又是一通忙乱,可是叔宝耳边嗡嗡作响,可就听不清大伙儿都说了什么了。
秦琼咬着牙挨过这一阵儿,张嘴又想问,可这时候就觉着嗓子眼儿又干又疼,干张嘴可说不出声音来,他抬起手来指了指旁边儿桌上的茶壶,程咬金一看明白了,赶紧给倒了杯水过来。秦琼勉强咽了几口,这才说得出话来,可是声音还是有点儿嘶哑,他问张白二人:“罗成他,可有什么话,或者什么东西留给我吗?”
张公谨点点头,伸手进怀里,掏出一块布来,双手捧着送到秦琼面前:“二哥,这是罗元帅贴身的袍襟。”
秦叔宝一把手就把这块袍襟接过来,展开一看,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叔宝还没说话,旁边儿老程嘴快,就问了一声:“诶,这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张公谨说:“我们带兵出战,随身哪有纸笔,罗元帅想给二哥留封信,本想以袍为纸,蘸血为墨,可是撕下这块袍襟之后,罗元帅看了半天,叹了一句,说袍短情长,纵然流尽一身的鲜血,也写不完给二哥的话,还让二哥看了徒然伤心,万一落到他人手中,也恐惹出麻烦。所以他就让我们把这块袍子带给二哥,什么也没写。”
秦琼把这块袍襟往手里一攥,低低的声音念着:“袍短情长,好一个袍短情长,好一个狠得下心的罗成!”他闭了闭眼,又问:“有没有口信?”
张公谨白显道对看一眼,俩人冲秦琼一点头,说:“二哥,元帅有口信给您,可是这口信只能出我的口,入您的耳,不能给别人听见。”
旁边儿人一听,都纷纷退开一步,秦琼一招手,张公谨凑到他的耳朵边儿,低低的声音告诉他:“罗帅说了,二哥若不能给他报仇,他纵死九泉,也不能瞑目!”顿了一下,又接了一句,“他还说,他的仇人乃是建成元吉两个贼子,却不是这大唐的朝廷。”
说完了,往旁边儿一退,大伙儿都看秦琼秦叔宝,这么大的事儿,只有秦琼能当这个主心骨儿了。
叔宝把牙一咬,事到如今什么叫伤心,哪叫难过,可自己哪能就在这儿伤心难过就完了呢?罗成死了,就白死了不成?被建成元吉扣做人质的张白两家大小,现在又怎么样了?还有天长,那是五弟单雄信留着世上唯一的一点骨血,现在在哪儿呢?
把这些事儿一想,秦琼反而冷静下来,人就是这样,要说是有人帮你撑着,你尽管伤心难过,怎么都成。可是一旦这责任压在你自己肩上,就反而把自己心里的难受能先压下去了。
秦叔宝深深吸了口气,先把罗成那块袍襟贴身给揣起来,然后让程咬金把黄天虎李成龙侯君集尚怀忠都给叫进来,外面安排得力的军卒把守。
几个人一进门儿,这才认出张公谨白显道来,可是见这屋里的人全都是满脸泪痕,眼圈儿红肿,知道出事儿了,也不敢寒暄,规规矩矩在一旁叉手侍立。
秦琼居中而坐,几句话就把事情简单给说了一下,说咬金去打探消息,和张白二位贤弟会合,得知罗成已经被建成元吉所害,被苏定方诱走淤泥河,乱箭攒身而亡。如今这个事儿不能不明不白就这么着了,还望诸位贤弟鼎力相助,还罗成一个公道。
大家伙儿那能有二话不成,纷纷点头。秦琼接着一一安排下去,白显道在潼关驻军已久,又一直是掌管的是探报消息这条路,就算建成元吉已经调走了潼关原有的军卒,但是一些暗地里埋下的探报点子应该还在。所以就以白显道为首,去打探张白两家的家眷以及单天长被如何安置了。
然后又吩咐黄天虎李成龙,侯君集尚怀忠等人,一旦说打探出消息,恐怕就要烦劳几位贤弟,这救人的事儿就要着落在你等四人的身上。咱们不能大张旗鼓带着军队去把人给抢出来,只能你们想方设法偷偷儿地进去,把人给救出来,最好一时之间先别惊动了对方。
这对于这哥儿几个来说,相当于探囊取物一般,几个人点点头,说二哥您放心,只要能找到地方,救人的事儿就包在我们身上。
秦琼点手叫程咬金:“四弟,你去安排一下,把薛家弟兄和二聊编入我的亲兵营中,这些日子他们就留在我身边,要严防走漏风声。”
程咬金点头答应,秦琼想了想又说:“这一两天,你想什么法子,尽量绊住秦王,别让他到我这里来,我和你三哥有事要做。”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看文的亲,不妨吱个声儿吧。
☆、第21章
吩咐完了,秦琼吐了口气,挥挥手让众人分别散去,有走后门儿的,有直接上房走了的,总之是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单独把徐懋功给留下,俩人关起门儿来好好地盘算了一番,后边儿一步一步应该怎么走。
等商量完了,这都快后半夜了,外边儿下人启禀,说药煎好了,徐懋功答应一声说让送进来,等家人下去了,徐懋功把这碗药递到秦琼面前:“二哥,今儿这药我换了方子,你喝了吧。”
要知道前些日子虽然说天天的煎汤熬药往这屋里送,熏得满屋子药气扑鼻,可那都是开的平安药,秦琼根本也不喝,都偷偷儿倒了。徐懋功这次把药往他这儿一递,叔宝心里明镜儿似的,问都没问,接过来就给灌下去了。他知道现在正在节骨眼儿上,自己千万不能倒下,只有自己撑得住,后面所有的事情才使得上劲儿。
不过叔宝可不知道,徐懋功这副药里除了改成对症的方子之外,还加了不少安神的药材,就为了让他能好好歇着。过了没一会儿,这药劲儿上来,再加上秦琼本来就已经心力交瘁,脸上就露出倦怠的神色来了。徐懋功一看这才放心,安排他睡下,自己才告辞回屋。
徐军师刚躺下没几个时辰,这天还没亮呢,就被人给叫起来了,一看来人非别,正是白显道,徐懋功就知道这准是有消息了。果然,白显道说已经打听出来了,张白两家的家眷以及单天长,都被建成元吉秘密给押回长安,关在太子的一处别院里。
徐懋功一听这消息,不敢怠慢,赶紧带着白显道就找秦琼来了。来到秦琼的屋外边儿,里面还黑着灯呢,徐懋功知道自己昨晚上给秦琼下的那碗药安神的效果挺重,此刻肯定还没醒。守门的军卒一看是军师来了,恭恭敬敬一施礼,徐懋功摆了摆手,也没说话,带着白显道就进屋了。
等到了屋里,徐军师轻轻地把灯点起来,走到叔宝的床前一看,果然还睡着。徐懋功暗暗松了口气,心想昨晚上那碗安神药还真没下错,让二哥能睡个好觉,要不他自己指不定怎么伤心难过,这一晚上弄不好是一宿都睡不着。
可刚这么一想,无意之中徐军师就发现叔宝这眼睛旁边儿有泪痕未干,他心里一惊,伸手探过去轻轻摸了摸枕头,果然有一片潮湿。徐懋功那么冷静的人,此刻心中也是难受得翻江倒海一般,一时间就愣在那里了。
这时候屋里灯光亮起,徐懋功再这么一摸枕头,秦琼迷迷糊糊也就醒过来了。一睁眼看见徐懋功站在自己床前,秦琼刚醒过来,人还有点儿恍惚,见徐懋功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再一摸脸上泪痕未干,叔宝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冲徐懋功笑了笑说:“三弟,我做了个梦,梦见咬金回来了……”
刚说到这儿,叔宝眼光往徐懋功身后一瞟,可就看见白显道了,这一下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就愣在那儿了。徐懋功就见他脸上刷地一下子,一点儿血色儿都没有,心里就咯噔一下,赶紧叫了声二哥。
秦琼把眼紧紧一闭,再睁开,就跟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翻身坐起,把衣服披上,同时就问这俩人,说是不是有消息了。
俩人就把刚刚的消息一说,秦琼跟徐懋功一商量,说这可别再耽误了,命黄天虎李成龙侯君集尚怀忠四人即刻启程,赶回长安,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人救出来。
这件事儿布置好了,秦琼跟徐懋功说,既然事情有变,咱们也得赶紧回长安,本来应该再在这儿待两天,咱们把整个事情的证据都收集整理一下。可是现在万一那边儿发现人质让人给救了,给建成元吉一送信儿,这就麻烦了。正好前两天你用公事绊住了秦王,他没怎么往这儿跑,干脆,等天一亮,三弟你就去给秦王送个信儿,就说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