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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士竟也是白须白发,一张长脸,看上去也有几分仙人气象,只是那一双眼睛里却闪烁着怨毒之色,盯在韩漠身上,就像是要将韩漠吞噬下去一样。
韩漠微皱眉头,不明白这名道士为何会以这样怨毒的目光看着自己。
国舅似乎也察觉到那名道士与韩漠对视,笑道:“韩将军,这位是袁道灵袁天师,本是浮萍山翠微观观主,如今是国师座下的大弟子,亦是齐天观护法天师!”
“袁道灵”三个字钻入韩漠的耳中,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奇怪,但是见到对方依然是很怨毒地看着自己,韩漠忍不住打量对方的容貌,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
“袁道灵!”韩漠在心中将这个名字过了一遍,猛然间,忽地记起,眼前这位袁道灵袁天师,竟然是曾经见过。
当初渤州郡叶氏叛乱,在翰叶城被攻陷之前,曾派出影子卫黑老鼠刺杀世家军的将领,那一次萧灵芷却是被叶家的黑老鼠所伤,中了剧毒,生命垂危。
韩漠出城寻找苦泪花,便碰到一名道士,坑蒙拐骗,那是想从韩漠手中将苦泪花夺过去,最后这名想要偷袭韩漠的卑鄙道士,竟是被韩漠痛殴一顿,更是扯下了许多的胡须下来。
而眼前这位袁道灵袁天师,正是当日所遇到的那名卑鄙道士。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若不是今日这袁道灵突然出现在接风宴上,韩漠根本想不起发生在翰叶城的那件事情。
这时候想起对方的身份,才豁然明白对方为何用这样一种怨毒的目光望着自己。
袁道灵显然也看出韩漠想起了当初的那段旧怨,冷冷一笑,神情愈加的阴冷,韩漠却是微微一笑,抬起手放到颌下,做出揪胡须的动作,悠闲自乐,气的那边袁道灵直翻白眼。
纯阳仙师闭着双目,如同一具石像,面无表情,整个厅中一时间显得很是寂静。
国舅终于举起酒盏,先是朝向曹殷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才举杯高声道:“诸位,今日乃是为了给燕国使团接风洗尘,侯爷和韩将军不远千里送来公主,为缔结两国盟好辛苦万分,我提议,这第一杯酒,咱们敬侯爷、韩将军和宋大人!”
除了三位道士,众人都举起了酒杯,向昌德候方向敬酒,对于韩漠和宋世清,众人都是忽略不计。
曹殷微笑着端起酒杯,却并没有立刻饮酒,而是笑着向国舅问道:“国舅,人都到齐了吗?若是还没到齐,咱们可以等一等!”
说完,他的目光已经瞅向了右首次席,虽然首席的位置已经有庆国国师落座,可是这次席却还是空空荡荡。
第六二四章 牙尖嘴利说礼仪
国舅脸上也微显不悦之色,但是一闪而过,只是笑道:“倒也不必等了,该来自然会来,不来咱们也是强求不得的。”
当下众人敬了酒。
放下酒杯,国舅才笑道:“诸位可能不知道,今日黄昏,我刚刚得到了消息,魏国人已经开始进攻南阳关,战争已经开始!”
他话声刚落,众人都是面露惊色,韩漠和曹殷对视一眼,却是显得很淡定。
战争终于悄然而至。
见到众人的神色,国舅哈哈笑道:“诸位不用担心。魏国人虽然强攻南阳关,但是奏上来的军报说的很清楚,我南阳关的将士浴血奋战,大搓魏军锐气,魏国人丢下大片的尸首,已经撤退下去,至于下一次进攻何时来临,暂时还不好确定,只不过有我大庆雄兵猛将镇守边关,魏国人便是再攻十次百次,也只能是狼狈而退!”
本来还面露慌张之色的庆国官员们,等国舅这番话说完,顿时都欢喜起来,虽然后党文官和军方的关系向来不好,但是能够击退魏国人,能够让大家的奢靡生活继续下去,大家自然还是十分高兴的,一时间欢声笑语,议论纷纷,更有许多人放出“魏国人实在不堪一击”的厥词,觥筹交错,宛若庆国已经完全击败了魏国一般。
便见其中一人站起来,举着手中的酒杯道:“其实魏国人发兵之时,下官就觉得并无可惧。魏国人虽然有着铁骑,但是那只适合平原作战,对我们大庆关隘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我大庆国力雄厚,兵多将广,区区西部蛮夷,岂能是我大庆之敌手?诸位,下官提议,为我大庆荡平小小魏国,同饮此杯!”
一时间满厅喝彩,众人纷纷道:“说的好,此杯该饮!”
燕国三人则是淡定自若,并无动作,只是韩漠却对庆国人的乐观精神表示赞赏。
等到众人饮尽杯中酒,放下酒杯,那山羊胡须钱中丞立刻向曹殷拱手道:“昌德候,你不饮杯中酒,是觉得我们庆国灭不了魏国,还是因为你们燕国不想魏国被我大庆所灭啊?”
他这话已经十分放肆,国舅抬手笑道:“钱大人,你喝多了!”
钱中丞却没有住嘴,将酒盏递到旁边,令侍女将他杯中斟满酒,这才大摇大摆地走到曹殷面前,举着酒杯道:“昌德候,我大庆取得首胜,天下同庆,这一杯酒,我敬你!”
众人的目光一时间都聚焦到钱中丞和曹殷的身上,只有那位纯阳国师,双目紧闭,就如同睡着了一样。
曹殷神情淡定,甚至带着淡淡的笑容,并没有端起酒杯,只是含笑道:“贵国与魏国的交兵,我大燕并没有参与,所以贵国与魏国谁胜谁负,我大燕也并不关心。这一杯酒,若是庆国人,自然是该喝,不过本侯乃是燕国人,喝下这杯酒,反倒是没有道理了!”
钱中丞冷冷笑道:“既然贵国之心与我大庆不在一处,又何必将你们的公主送过来?莫非就是为了我大庆的财帛和矿产?”
曹殷脸色微沉,韩漠心中一时间更是明白,这钱中丞必定是后党中人,后党中人对于燕庆结盟是骨子里不愿意的,所以今日是要借机会在这里闹事了。
国舅爷斥道:“钱大人,不得放肆,侯爷乃是我大庆贵客,你怎可无礼?”
钱中丞向国舅躬了躬身子,回道:“国舅,燕国人若是诚心与我大庆结盟,心与我大庆用在一处,自然是我大庆的贵客,但是……若是貌合神离,另有图谋,那却另当别论了。下官身居御史台,素来说话直率,从不将心里话藏着掖着,今日只不过是将心中之言说出来而已,难道有错?”
他话声落后,座中一时间竟然有不少人纷纷站起来,高声道:“国舅,钱大人所言极是!”
“当初我大庆主动前往燕国结盟,不过是为了双方的和平,乃是圣上的大智慧。谁知道燕国人却借魏国人刁难我大庆,谈了一个月,竟是迟迟没有达成协议,更是提出诸如割地等令人愤慨条件。圣上亦是龙颜不悦,下旨召回西河王爷和使团,燕国人却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主动送来公主,又要与我大庆结盟,直到今日,我们都想不通燕国人的前后表现为何有这么大的差异?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正是。燕国人究竟是不是真心要与我大庆结盟,到今日也还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朝秦暮楚,燕国人的风向倒是转得快!”
庆国官员毫不顾忌昌德候这几名燕国使臣在场,说话极其难听。
韩漠心中冷笑,前来赴宴之前,他就知道今日无好宴,这些官员的斥责,显然都是事先想好的,国舅甚至事先都知道今日要发生一些什么,否则钱中丞绝不会有胆量敢与国舅顶嘴,这帮庆国官员更不可能在国舅府的接风宴上大放厥词。
中厅内嘈杂不已,那钱中丞更是得意,举着杯子,就站在昌德候的坐前,竟是没有退下去的意思。
礼部侍郎宋世清见此情景,终是鼓起勇气,站起身来,向那位钱中丞高声道:“钱大人,我大燕将公主许配于贵国太子,乃是从大局着想,就是为了贵我两国之和平。你如今借着酒胆,在此胡言乱语,对侯爷不敬,是否是有意破坏燕庆两国的结盟?”
这宋世清能被派来庆国,自然也不是无能之辈,口才那也是有几分的。
宋世清的中气十足,这话说出来,听众虽然颇为纷杂,但是众人却也还是听的很清楚。
那钱中丞转过头来,看见宋世清长身而立,嘿嘿一笑,过来道:“未请教?”
“本官乃是大燕礼部侍郎宋世清!”宋世清知道事关燕国的国体颜面,虽然无数道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但是这位礼部侍郎还是挺着胸膛,直视钱中丞回答道。
钱中丞上下打量了宋世清几眼,忽地回过头,向着一众庆国官员问道:“诸位,燕国……还设有礼部?燕国人……知道什么是礼吗?”
他这一问,顿时引起哄堂大笑,庆国人都放肆地笑起来,更有一位名士摇头晃脑地道:“天下之礼,尽余北地,而止于东灭于西!”
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