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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赫彦不说话,我也闭了嘴,只拿最真诚的小眼神儿扔他。
好半晌,赫彦方才松开抓着我的手,退后一步。
“对不起。”
我正呲牙咧嘴地揉着被掐成洋葱圈的胳膊,听到耳边飘来这淡淡的一句话,登时有些发怔:“啊?”
“刚才是我不好,没弄伤你吧?”
赫彦垂下眼,径直走过来挽起我的袖子,仔细看了看,皱眉:“青了……我给你上点药,稍等一下。”
“呃,不,不用了……”
我想去抓赫彦的手,却没抓住,抗议无效,手臂再次被捉住,然后细心地在伤处上了一层药。
“不至于吧……大老爷们儿的……”
我心里暗自嘀咕着某人的大惊小怪,可真看到他脸上那层我形容不来的表情,有多少话还是被咽了回去,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终于料理完,赫彦帮我放下袖子,转身去抱被冷落在一旁的小幽安鸟,轻声道:“时辰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没动弹。
“明天不是还要去看风海比武么?”赫彦抬头扫了我一眼,勾了勾唇角:“若是因为赖床误了时辰,恐怕风海会跟你急。”
我动了动嘴唇,想了想,还是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点点头:“那好,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走到桌边揣了那堆书,然后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站在院子里,我抬头望望已经暮色四合的天幕,心里烦躁得厉害,又发泄不出来,风海这个时辰也没有回来。我想了一想,干脆把书撂回屋里,然后推开窗子飞了出去。
黄昏逢魔时刻,光暗交替,整个云中界不复白日里的光明璀璨,被染上点点斑斓暗彩,如同泼墨丹青,或深或浅,或浓或淡,橙黄与靛青各占据半天,相持不下。
我在云中界浮游不定的云岛间漫无目的地飘荡,不时避开朝我慢慢靠过来的云岛,或穿过翻涌不定的云海,脑子里空白一片,只任由本能驱使着自己的躯壳,四处晃荡着。
不知过了多久,心绪渐渐平稳,我才终于回神过来。
四处一打量,才发现无觉之中居然到了灵海附近。
脑中闪过赫彦那张略带苍白的脸,我脚步一顿,把手伸进袖袋里摸了摸,那得自赫彦处的仙兽袋还在。不过……看看天色,我想了一想,还是把刚刚浮上心头的念头打消。
灵海深处地势复杂,危机四伏,各种奇珍异兽层出不穷,恶兽更是屡见不鲜,饶是我以前法力未曾受损之时,夜晚都不敢深入灵海当中,只在外围晃荡,现在这个半吊子模样,最好还是不要自己去找刺激的好。
那只想要送给赫彦的金猊,还是日后待法术精进些再说吧。
念头转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那天被极宵打入额际的一大片符文咒术。这几天我一直闷在《天戒》《天规》中,根本没有仔细研究那堆东西,现在起了心思,再挨不住一刻拖延,四处瞅了瞅,看得清楚,便朝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平米见方的小云岛飞了过去。
小岛上并没有人迹,倒是依旧一片花海,蜂蝶翩飞,我随便找了个地方盘膝而坐,瞬间入定。
心随意动,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大片的清晰符文,我一边一目十行地迅速浏览,一边忍不住惊叹。
那是一套自成体系的法术口诀,包括咒术、仙术和傀儡术三大分支,自低至高,难度层层递进,甚至在每段决法旁边以蝇头小楷标注有难点解析,即便是自学也完全不成问题。
更令我惊喜不已的是,口诀最后还有一段手持干戚,不停挥舞战斗的人物虚影画面,显然是武技招式,比我现在所学不知道高明多少倍,看得我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冲到演武场,拿着兵器比划一番。
正兴奋得头脑发热时刻,耳边只听风声呼啸,夹杂着“哩哩——哩哩”的欢叫声,大头瞬间被袭击,中招倒地。
“哩哩——哩哩——哩——”
哩?
我仰面朝天,狼狈地伸手去拽那只糊在我头脸上的不明飞行物,一抓一把毛,还不停地蹬着腿儿,险些把我脖子犁成水田埂。
心里不觉有些骇然,是什么东西速度居然会这般快,我刚才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抱住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把那毛绒绒的小东西从我脸上撕扯下来。
尖尖的嘴巴,灵动的大眼,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乍一眼瞧起来有点像狸,但却更加漂亮,圆滚滚的身体外裹着一层油光水滑的皮毛,只比幽安鸟大一点点,捧在手里就是个肉球儿。
那小家伙儿还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兴奋地朝我叫:“哩——”,又伸出舌头舔我的脸。
我一脸黑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第35章 天君傲鲤
虽然刚才被扑倒的时候就已经大约心里有数,估计是只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仙兽,但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可爱得让人看到就忍不住揉搓一把的小不点儿,似乎还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子,亲热得不像话。
云中界地界广阔,不仅是灵海,其他云岛也有仙兽出没,只是数量极其稀少,又多数不能飞行,也没有什么攻击力,所以平常行走云中界并不怕遭到仙兽攻击。
即便是灵海,具有攻击力的仙兽也都被约束在深处地势险恶之地,不得出海。这一点我曾经非常好奇,但是碍于实力不够也没法进去一探究竟。听教驯兽术的夫子说过,仙兽既分种族类别,自然也有其王者,即便是再凶恶的仙兽,也要受其君王的约束,不得违抗,否则出了灵海,一旦祸害普通天人,恐怕会惹来上界掌权者的怒火,从而波及整个灵海,给众兽带来灭顶灾祸。
捧着这个毛绒绒的肉球,我一边忍受着它的口水攻势,一边皱着眉头想着,瞧这小家伙的速度,也不知道会不会飞,如果不会飞的话,它原本就是住在这个云岛上的?那我刚才岂不是踩了人家的地盘儿?
可是看它这么自来熟的样子……
我把脸上的口水揩揩干净,刚坐起身来,那小家伙儿已经伸着小爪子扒拉开我衣领往襟口里钻了,我顿时大惊失色,怒斥道:“嘿,你个小色胚!给我住手!”
小家伙儿根本不听,仍在不屈不挠地往我衣服里钻,我一边跟一只肉球儿搏斗,一边不住地哀叹,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无觉间,心情却变好了很多。
“腓腓,不得无礼!”
眼前华光一闪,一道高大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虽是淡淡的呵斥声,话音里却带着一股子似乎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高高在上。
肥……肥?
我彻底震惊了,击节赞叹,真是好名字!
那么肥的一团肉球儿,不是肥肥是什么?
怀里的白绒球儿顿时规矩了,两爪儿扒着我的衣襟,身体不动,只探出一颗小脑袋,两眼滴溜儿乱转地往后瞟。
“腓腓,回来!”
那人似乎有些不悦,紧盯着我怀里的毛球儿,身上“嗖嗖”地散发出冷气。
我皱了皱眉,脑中灵光一闪。
肥肥……不,该是腓腓吧?
样貌像狸,会飞且速度极快,有白色的漂亮皮毛,叫声“哩哩”,清脆乖巧,喜爱漂亮的事物,养之可解忧愁,唔,是上界有名的高级宠物。只不过因为数量本就极为稀少,又极其挑剔饮食居所,对养护它的人甚至主人都非常挑剔,所以能养并养得起的人都非富即贵。
这么说,这小家伙儿的主人该是个有点背景的人喽?
“哩——”
不情不愿地扭着小身板,毛球儿叫了一声,这才从我怀里拱出来,扭捏了两下,“嗖”地飞了起来,却是悬浮在空中,看看我,又看看自家主人,犹豫片刻,然后果断地,掉头,转身,猛地扑进了我的怀里,死活不抬头,毛茸茸的尾巴一收,只把屁…股拱起来对着自家主人。
我于是流汗了。
毛球儿的主人于是暴躁了。
“你……”
自始至终目光都黏在毛球儿身上,没拿正眼瞧我的家伙终于不得已正视了我一回,可甫一瞧到我脸上,那双狭长若狐的眼瞳竟骤然间缩成针尖儿一般,刚出口的话被掐断,整个身体似被雷劈焦了一般,在当地杵成了木桩子,似乎还在微微发抖。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拍拍屁…股上的泥搂着毛球儿站了起来。
瞧了瞧朝着自己“哩哩”叫着做讨好状的小家伙儿,我拍拍它的脑袋:“别叫了,再叫我也不是你主人,快别赖在我这儿了,回去吧,啊?”
然后提步朝那人走去,把手里的毛球儿往他怀里一塞:“你的宠物,还你!”
毛球儿巴在主人身上,还不忘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委屈地叫了两声。
那高大青年似乎尚未回过神来,本能地抱住毛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