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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笑起来,佝偻着腰在大殿上踱了几步,掐着兰花指道。“我魏忠贤深受皇恩浩荡,对陛下的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五年如一日,只能尽心尽力的辅佐朝纲!忠贤不知如何得罪了几位大臣。”
魏忠贤将自己说的如此清高,简直是令人作呕,朱由检听的心里是一阵一阵的恶心。
“忠贤的心胸比不上孔孟圣人,但也不愿多与几位同僚斤斤计较。”
“呸!”
李应升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你个不要脸的阉货,我等诸位都是十年寒窗苦读考来的举人出身,哪个会是和你一样,一个太监而已,不就是得到了陛下的恩崇,方才列为**总管而已!孔孟那是真圣人,岂是你这个阉货能够相提并论的!”
“没错!”
周顺昌也附和道。
“陷害忠良,博了一个九千岁的名头,可说到底还不是一个残缺了的太监吗!一个太监岂能和我们这些人来并称同僚!”
“然也!你是内官,本应当没有和我们这等大臣们同朝议政的机会,若不是陛下听从了你的馋言,怎会让你来为非作歹!”
崔呈秀呵斥道。
“放肆!九千岁能够进到这金銮殿之中,定是有过人之处,若没有真才实学,怎能会得到陛下的赏识,你的口出狂言,这是对九千岁的嫉妒之心!”
高攀龙冷哼一声。
“笑话!我们怎会嫉妒一个肢体都不健全的太监!若我们嫉妒的话,这不就是和这个太监也没什么两样了吗!哈哈哈!”
说到兴起,七位不怕死的东林党志士仰天大笑!
朱由检也恨不得拍手叫好!
今天虽然扳不倒阉党这群人,可也是能够将他们大肆的羞辱一番!
同样是快哉!痛哉!
魏忠贤的胸膛是一阵剧烈的起伏,看向高攀龙他们的眼神中是充满了凛然的杀气!
丝毫没有掩饰的杀意!
高攀龙凛然不惧,任凭尔等四面八方来,我自巍然不动!
既然已经打算要除掉他们了,那么现在没有必要和他们生气,就当他们是在胡言乱语吧。
魏忠贤继续说道。“私仇可以不做计较,但是你等贪污受贿,置大明律法于不顾!口中喊着为国为民,私底下却干那种见不得光的勾当!我深受陛下厚恩,理应为陛下整治朝纲!此等贪赃枉法之徒,既然见到了,我岂能就此放过!锦衣卫上前拿人!”
魏忠贤说罢,袖子一挥,即刻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十四个飞鱼服锦衣卫马上上殿站成一排,站在高攀龙他们身后。
就当他们准备动手拿人的时候,朱由检坐不住了。
“且慢!”
朱由检出口拦住了他们的动作,锦衣卫们向后退了一步,没有退下殿。魏忠贤坐在椅子上不善的问道。“不知道王爷突然拦下,难不成也是要为这七个人辩解求情不成!”
娘娘腔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的阴狠,让朱由检心里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惧意。
朱由检摇头道。“非也,小王没有想要求情的意思,我这是第一次上朝,对朝中的规矩懂的也不多。”
魏忠贤眯了眯眼,躺在椅子上,颇有兴趣的看着朱由检。
“既然小王爷不懂规矩,那也不需要懂了,这里面的门道太多了,只怕王爷弄不明白!还是安稳的那些俸禄在家里过个安生日子来的好。”
“多谢九千岁宽慰!”
朱由检心里甚是不爽,魏忠贤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让自己以后不要妄想着参与朝政,最好是躲得远远的。
不过现在局势所迫,朱由检只好默认了这势不如人的架势。
“小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忠贤摆了摆手。
“只要不是给这几个贪官们求情的话,小王爷只管说就是了!”
高攀龙他们一天之内几次的将自己羞辱,不管是谁来求情,今天高攀龙他们七人是必须的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朱由检回头看了一眼高攀龙他们,朱由检向他们七人投去一个歉意的目光,高攀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高攀龙今天的控诉非但没有动摇阉党的地位,反而将自己这七人也一同置进了死局。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为他们说情的人都会被一手遮天的魏忠贤视为阉党的敌人,到时候下一个被收拾的一定是那个说情的人!
高攀龙今天痛骂魏忠贤,虽然落了一个被锦衣卫调查的地步,心中并无后悔之意,只是感到可惜,可惜东林党的全部精锐已经尽数在此。
若是这几个人被处置的话,那么东林党人就真的是所剩无几了!
第二十一章智斗阉党
朱由检思索了一番说道。“小王并没有什么想要求情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太公道而已。”
“公道,哈哈哈!信王,不知道九千岁这番处置,不公道之处在哪里呢?”崔呈秀笑着问道。
魏忠贤眯着的眼睛也向朱由检投来戒备的目光,只要是朱由检敢提高攀龙他们求情的话,那么魏忠贤一定将朱由检也拉进阉党的黑名单了!
老狐狸,幸亏我早有打算,不然指不定就进了你们的套了!
朱由检在心里暗骂一声,随后道。
“九千岁,小王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样处理不太妥当。”
朱由检随手一指高攀龙他们。
“这几位臣子就算是有万般的不是,那毕竟也是我朝廷的命官。
贪污这种重罪处理起来自然要走合理的程序,应该先让刑部好好的介入调查一番才对,找到他们贪污的证据这样才好重重的给他们治罪!
到时候铁证如山,证据摆在面前,他们就算是想要否认也是无话可说!”
“嘎嘎嘎!”
魏忠贤公鸭子般的声音响起,众位百官们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魏忠贤止住笑意,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说道。“信王千岁还是太天真了些,这刑部办事实在是不怎么牢靠,这里面说不定也有和这七个人一样有交情的人存在,若是将他们送到刑部,这拖延的时间过长且不说,说不定在某些人的操作下还能让他们洗脱罪名也不一定!不保险,不如东厂和锦衣卫来的方便。”
说到这个刑部的时候,魏忠贤打心底感觉朱由检实在是天真的要命,这刑部要真的是靠谱的话,那还要东厂的大牢有什么用呢?
这小子还以为能有什么高招从本千岁的手中把他们几个救走呢,原来就是弄到刑部大牢去!
魏忠贤在心里将朱由检归到那种幼稚型的对手里面,要不是朱由检身份显赫的话,像是朱由检这种水平的对手远不比那些五六品混日子过得言官们高到哪里。朱由检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九千岁,刑部虽说办事效率不怎么高,但毕竟也是我大明的执法部门,高攀龙可是我大明的重要官员,就是犯了这种贪污的大罪也应该首先交与刑部发落才是!锦衣卫和东厂贸然的插手恐怕不合祖法吧!”
事到如今,朱由检既不敢让魏忠贤起疑心,又想尽最大的努力帮他们一把。
除了坚持将他们交与刑部来处置拖延一段时间外,别无他法。
朱由检傻傻的坚持招至了魏忠贤的反感,这小子天真的有点傻也就算了,没想到还这么死心眼!
“王爷,莫要再和这个阉货争辩了,就算是进了东厂的大牢里,我们还是哪句话,绝对没有收受熊廷弼的一分钱!”
虽然从一开始得时候,朱由检就没同意站在东林党这一边的阵线上,高攀龙也知道这是信王在帮助自己这几人不被抓进东厂,若是进了刑部大牢,在刑部的好友们的帮助下,或许还能获得一线生机,若是进了这东厂大牢里,恐怕等着自己的就是一死!
“王爷话说的没错,于情于理,都应该先将高攀龙他们送到刑部,由刑部的人来处理。”
一直都在密切的注意朱由检的孙承宗这时候起来说话了。
朱由检没想到会有人站在自己这边,回头一看,孙承宗这个老头子就在自己的身后,这让朱由检心中是大为感动,莫要说这个世道当官的都是阉党的狗,这里不还是有一个忠臣站在这里吗!
这个孙承宗朱由检心中有印象,后来大名鼎鼎的袁崇焕就是他的学生!
“是的,老臣也觉得信王说的没错,理应按照信王说的那样,首先应该将他们送到刑部去才对!”
袁可立也说道。
魏忠贤的眉头皱起来了,不由得胡思乱想了起来,想不到兵部的两个掌权的实权人物居然都站在了朱由检的这一边!
难不成他们这是想勾结在一起反了我?
在一看朱由检这诧异的表情,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对于这个想必他事先也不知情吧!
朱由检转身向孙承宗他们拜了一拜,示意他们对自己的捧场感到高兴。
魏忠贤说道。“呵呵,王爷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