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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请看,这鸟铳的射程是百步左右,不过,在一百步的距离上,基本上不具有杀伤力,要讲有效的杀伤距离,差不多在六十步的样子,这比弓箭要短得多,所以,我朝边军装备的鸟铳,往往败给鞑子的弓箭骑射。”
严华一边说着,一边给鸟铳填发子弹。
只见他先是装发射药,然后用搠杖捣实药,紧接着装铅子,再捣实铅子,又开火门,拿出木炭条做好准备……
这一系列繁杂的动作,像是行云流水一般熟练,但依然把凌风看得脑袋都大了。
“严老对着鸟铳可真够熟练地,您这一套动作,即使是官兵中的好手,跟您比起来也是有所不如啊!”凌风赞叹着,他开口就提官兵中的好手,而不说凌家军中的那些二把刀火铳手,显然是有自知之明的。
“嘿,不是老汉吹牛,就官兵中那些懒散的家伙,自然是不能跟老汉比的。老汉造鸟铳早了二十多年,这每一个部件我都熟悉无比,填装当然也是熟练。”
严华说着,已经将鸟铳完全填装好,伸手递给凌风道:
“好了,大帅,您试一下。”
凌风接过来,用木炭条点燃了火绳,关闭火门,然后眼睛对准照门和准星,瞄准了前方的靶子,火绳“滋滋”燃烧着……
“砰!”地一声,前面三十步外一个木靶子一阵摇晃,显然是打中了。
“大帅好枪法,正正打中!”瘦猴第一个高喊起来。
凌风心中也是高兴,在三十步外能够一枪命中,虽然鸟铳是散射型的武器,也说明自己有一定的射击天赋了。
旁边一个战士小跑着上前把木靶子拿了回来,只见上面镶嵌着数个铅弹的小孔,而铅弹本身都已经陷入了进去。
“这是枣木,硬实,在三十步外还能陷进去,这鸟铳的威力还可以!”凌风点点头夸奖道。
“谢谢大帅夸奖!”严华满脸喜色,自己到早盛塬一个多月,被人家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全家人都是衣食无忧,还受人尊重,如果不能实打实地拿出点东西来,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呢!
“只是这填装火药实在是麻烦,如果到了战场上,再加上心中紧张,难免要出错,那效率恐怕就更低了。”凌风犹豫着,在考虑要不要抛出燧发式火枪这个杀手锏了。
按照枪械的发展规律,火绳枪以后就该燧发式火枪了。
身为理科出身的大学生,凌风自然明白揠苗助长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比如这火枪,如果自己直接让严华帮助自己制造现代的枪支的话,能不能造得成功暂且不说,即使成功了,这中间的技术代沟,也可能造成揠苗助长的后果。
更重要的一点是,凌家军现在极其缺少造火铳的技术人员,就凭周老他们这几十个人,肯定是远远不够的。没有人才,一切都是扯淡。
所以,想来想去,凌风还是决定一步步来,先造这种简单的鸟铳,在制造的过程中培养大批技术人员。
有了技术人员的基础之后,再一步步退出燧发式火枪、后膛枪、线膛枪……最终制造出子弹,出现现代意义上的枪支。
一步步稳扎稳打,基础雄厚,这样即有利于队伍的培养,也能为以后的创新打下基础。
严华自然不知道凌风所想,没有见识过后世枪械的强大,在他看来,鸟铳射击需要这么多道程序,这是很正常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而,只是挠了挠头,说道:
“这个……火铳的射击是很麻烦,所以我朝虽然多有装备,但在辽东与鞑子的作战中却依然是屡战屡败。到底是比不得骑射的方便,如果不是火铳手的培养比弓箭手培养要容易得多的话,恐怕早就被淘汰了。”
“这是误区!”凌风一笑说道,“火铳手的培养,按说应该比弓箭手的培养要花费才对。没有经过千万次的射击,哪儿来的好火铳手啊!”
烟花易冷,显然还是不理解,火铳手嘛!只要手中有火铳,懂得怎么点燃火绳发射就行了,真要是像培养弓箭手一样让他们射击千万次的话……天哪!这得耗费多少火药啊!
凌风知道没有经过实战,大家是不会理解自己的理论的,也不在意,接着问道:
“接下来,本帅将全力支持鸟铳的生产,生铁不限量的供应,我要五百四十支火铳,你们兵工厂多长时间能给我造出来?”
严华面有难色:
“五百四十支?这个……现在懂得制造鸟铳工艺的,也就是我们九家工匠,三十个人,而且,这鸟铳制作起来非常麻烦,就拿这铳管来说,必须要精铁才行。咱们炼铁厂生产出来的粗铁都不合用,然后还要继续锻打,差不多要把十斤粗铁锻打成一斤精铁,这个过程,是极为复杂的。锻打出来之后,要卷成铳管,这卷铳管也很麻烦,可是个技术活,能卷地合格的,只有老汉和老张等几个老头子,四五个人吧!卷完铳管之后,还要在上面打出小眼来……这一项项地,都需要时间。我们造这第一杆火铳虽然花费的时间多些,可也没多了多少,总共一个月的时间就造出来了。要是让我们再制造的话,造一杆,从铳管开始,至少要半月的时间,速度不可能再提高了!”
凌风听得满头黑线:
“造一杆要半月的时间?那我这五百多杆岂不是遥遥无期了?”
“也不是!”严华赶紧说道,“一杆鸟铳,从动手到完工要半月的时间,但以我们目前的人手来说,同时动工制造十杆火铳是不成问题的,所以,半月的时间,我们能造出十杆来。也就是说,一个月能造出二十杆来。”
“一个月二十杆?”凌风沉吟着,这个速度显然不能令他满意。
严华挠了挠头,有些惭愧。
“二十杆就二十杆吧!反正这是刚开始,最重要的是要保证质量,我们从官兵手里缴获了几百支火铳,做工都非常的粗糙,用起来很容易炸膛,这样的东西我可不要。严老一定要把好质量关,宁可多花些时间,宁可多费些东西,也要造出合格的鸟铳来,每一杆都要达到这杆的质量。”
凌风掂了掂手中的鸟铳,接着说道:
“这杆鸟铳,只是看着就比官兵用的那些要精良地多。要是咱们的鸟铳杆杆都达到这种水平,多花些时间也算是值了。”
“大帅放心,这一点老汉绝对有把握!”严华胸脯拍得咣咣响,“老汉几个老家伙在兵仗局二十多年,都是在跟这鸟铳较劲儿,干别的不行,造火铳,老汉有信心。再者说了,这火铳造起来虽然麻烦,其实就是一点,那就是细致,各项工作要做细致了才行,不管哪一道工序,都是容不得一丁半点差错的,否则的话,造出来的就不是杀敌人的利器,而是索自己人命的厉鬼……”
“……朝廷兵仗局上下贪污克扣,工匠们连养家的银子都拿不到,谁还有心情给他们好好做工?大帅您给工匠最少的都是每个月二两银子,一石米,大家都是高兴得很,生怕做不好事情被赶走,所以都是卯足了劲儿要把手头的活儿做细致了,当然不会出现差错……”
“……还有就是兵仗局的生铁,供应量从来都是不足。按照常识来说,铳管要用十斤粗铁才能打造出一斤的精铁来制作,但是朝廷调拨来的生铁,从来都是不知道被哪儿克扣,到了工匠们手中之后,能有五斤出一斤的量就该谢天谢地了。铳管质量不能保障,所以做出来的火铳在射击了几次之后极容易炸膛,吓得前线的将士们都不敢用了……”
“嗯!”凌风点点头,“这些弊端,在我们星火兵工厂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不过,工匠们光有自觉性还不行,我们要加强监督。以后在制造的火铳上,都要刻上工匠的名字,如果在前线的战士按照规范操作,但火铳炸膛或者是出现其它问题的话,那就要追究工匠的责任,轻则罚银罚粮,重则驱逐出早盛塬,甚至是斩首。”
严华心中一凛,不过稍微想想,这个方法也真是好:
“大帅英明!正改如此。这样一来,工匠们有了约束,就不敢抱着浑水摸鱼的想法。老汉听说在秦朝的时候,始皇帝手下的工匠都是这么做的,好多兵器都要刻上工匠的名字,凡是出了问题,就可以按图索骥,按照名字来找到事主,可谓是冤有头,债有主。我朝曾经也有过这种规定,只不过没什么人遵守执行,到现在已经成了形同虚设了。”
“所以说,好戏不能让人给唱歪了。好的政策,也要执行地好才行。这就要严老多多费心,从一开始就让风气正起来。”
“老汉定不负大帅所托。”严华恭声说道。他在兵仗局做了二十多年的工匠,深受上官欺压之苦,对兵仗局的恶习气可说是深恶痛绝,现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