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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要知道你们是在和一名上将说话!他不就是一名中校吗,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权力对一名上将呵斥!”董建昌端起上将的架子,全然不顾饭桌上所有的人都尴尬着,而是大嚼大啖,吃得山响。
立仁在集团军招待所下榻的房间内,与董建昌的情报处长说话。处长告诉他,驮电台的骡马队确实散失了。立仁对此仍感到怀疑。
“董长官这个人,平素对部下爱施点小恩小惠,受到官兵拥戴,所以从各部的报告中,你都无法弄清是真是假。”
立仁晦涩一笑:“无论真假,也许这样才是能说得过去的结局,谁也用不着负责任了。狡猾这个词,就是为他董建昌造的!”
立仁让处长把司机叫来,今晚就出发,回去交差。
“那美国人如何打发?”处长问。
“你们董长官会有办法,旁门左道,他最是行家!我猜那批电台,被他卖掉了都没准!”
立仁前脚才离开集团军招待所没多久,立青一行后脚便赶到。工作人员指着一间空房告诉立青,“这是重庆来的杨主任住的,我去找人收拾一下。”
立青说:“不用了,我就住在这间。”瞿霞、罗伯特分别住在另外两间。
“杨主任?”立青怀疑是不是立仁来过。
立仁住的房间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打扫,立青住了进去。当他看到房间桌上留下的半盒纸烟,正是立仁常吸的牌子。“果然是他!”立青懊恼透了,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在沙发上坐下。
瞿霞敲敲门,走了进来,看到立青在抽烟,便关切地问:“你怎么又抽烟?”
立青吐了一口烟圈:“知道谁留在这儿的烟吗?”
“谁?”
“杨立仁。”
“他也在这儿?”瞿霞感到惊奇。
“哼,那家伙什么时候都想着赶在你前面挖口井。”立青气愤地。
“你是说失踪的电台装备,有可能是立仁做的手脚?”瞿霞不相信地问。
“咱家老大我能不知道,那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立青一面说着,一面气呼呼地就要找董建昌问个明白。
董建昌优哉游哉地躺在长椅上,闭目赏听留声机放送的京剧。副官打开门,让进立青。
“我就知道你小子准会再来!”董建昌睁开眼睛,笑着看向立青。
“我问你,杨立仁到你这干吗来了?搞阴谋诡计?阻止我们与美方合作?”立青指着董建昌凶凶地问。
“你哥哥是楚部长圈子里的,委员长内廷的人,他要来,我能不让他来?”董建昌依旧不紧不慢。
“你承认与中统合谋了?”
“放屁!,我董建昌跟中统可不是一路人!那些个穷酸特务,哪个不是从笔杆子里爬出来的,只会写写揭发信,动不动就给人戴顶红帽子。我能跟他们合谋?我董建昌护法战争时就是旅长,炮筒子里钻出来的!他们那些个人,哪个能跟我董建昌比!”一句“与中统合谋”的话,把董建昌给惹火了。
立青只好又同董建昌赔笑,说了一些国共合作打日本的大道理。针对当前两党关系微妙的现状,暗示董建昌把眼光看远一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董建昌转怒为笑:“你小子就别给我上课了,好在各方还在一块打日本鬼子,谁也离不开谁。兄弟七八个,围着柱子坐,大家一分手,衣服就扯破,打一食物调料,知道是什么吗?”
“电台!”立青诙谐道。
董建昌笑得更厉害:“你小子就会装蒜!”
“是您在装蒜。别忘了,你老董也是咱老杨家蒜头里的一瓣儿。”
“去睡吧,立青,兴许一个好觉醒来,事情就解决了,柳暗花明了!”董建昌神情含蓄地笑笑。
“嘀嘀哒哒”的电讯声。收报后的林娥读着电报:“重庆周副主席,我部于今日凌晨在鄂城山区一带收到美制大功率无线电台八部。据运输人员告知,此为美方建立情报网之设备。现美方专家尚滞留于董建昌部,请予转告,我已派人前往董部迎接。新四军五师师长李先念。”
林娥长舒了一口气。
“咚咚咚”,有人拼命地敲着立青的房门。敲门声惊动了隔壁的瞿霞以及罗伯特,两人都披衣开门探看。立青的房门开了。“长官,八路军重庆办事处急电!”敲门的原来是董建昌部的一名军官。
立青接过电报看后,神情大为困惑。
“怎么回事?”瞿霞问。
立青掩饰地:“没什么,你告诉大老美,我们下午五点准时出发。”
“去哪儿?”
“原先去哪儿就去哪儿!”
立青缩回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瞿霞将立青原话翻译给罗伯特听,罗伯特不知道是喜还是忧,连声地叫:“噢,上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下着雨,细雨蒙蒙。新四军五师来人,带着伞具和三顶乘轿,迎接罗伯特一行。
董建昌与罗伯特话别:“中校,请转告陈纳德将军,下次再有这样差事,不妨也考虑考虑我董建昌,我的通信电台德国老牙货,早该换换了。”
瞿霞不知对罗伯特翻译了什么,罗伯特“啪”的向董建昌行了个标准的美军军礼,英语回答:“董将军的厨子是第一流的,如果将来我们能在重庆见面,我会请您吃德州熏肉!”
瞿霞中文重复后,董建昌感到纳闷:“这老美怎么不搭调呀?什么德州熏肉,我不稀罕!”
瞿霞笑了,立青也笑了,罗伯特也傻傻地跟着笑,一片轰笑声。
董建昌看向立青:“杨老爷子一直对我说,你立青是造化之人,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果然是!电台也找到了,卫队也派来了,还是你立青行!造化大!”
“有贵人相助呢,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不是,董长官?”立青故意不把话挑明。
董建昌握着立青的手使劲地暗示:“也就是你小子,敢这么跟我说话。立青,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董建昌一辈子都爱惜自家的名声呢!”
从一九四四年底开始,新四军第五师由美方指导并提供设备,先后在九江、蕲春、汉口、鄂城、天门、新堤以及大悟山地区,建立了无线情报网,不断为盟军轰炸机群指示地面打击目标,中美双方这一成功的战略合作,沉重地打击了华中的日本侵略军……
收音机里正在播送日本裕仁天皇宣读投降诏书的录音。杨廷鹤听着听着,不由老泪纵横。梅姨吃惊地看着杨廷鹤:“怎么了,廷鹤?”杨廷鹤只顾着闭目抹泪,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我看你是过回去了,什么‘叽哩咕噜’的玩意儿,值得你这么眼泪叭嗒?”梅姨掏出手绢,替杨廷鹤拭泪。
“老伴,这是日本天皇的声音!”杨廷鹤早年在日本留过学,会点日语,能听出日本天皇在收音机里说的什么。而梅姨却听不明白。
梅姨用眼睛盯向收音机:“日本天皇?”
杨廷鹤点点头:“在读投降诏书,小日本投降了!八年抗战到头了!我们胜利了!”
梅姨怔住了:“我的天哪!”
外面接二连三地响起鞭炮声,不可遏制地响成一片……
蒋介石给毛泽东发去电报,请他到重庆来谈判。
楚材向立仁打电话布置:“你们情报部门,一定要拿到延安对校长邀请电报的确切反应,要第一手的。毛泽东不论是敢不敢来,你们都一定要提前拿到确切的情报。因为这个情报很重要,关系到校长下一步的整体战略!”
立仁放下电话,对副官说:“让七处处长马上到我这儿来!”副官出门后,立仁沉思地关上窗户,把窗外庆祝抗战胜利的喧闹关在了窗外。
不大一会儿,七处处长走进立仁办公室。
“立即启动我们在延安的潜伏小组,全力收集共党中央高层对委座邀请毛泽东来重庆的真实反应。”立仁神情严肃地命令。
“是不是仓促了点,主任?潜伏小组刚刚在延安站住脚根,立刻启动恐怕……”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延安的反间谍机构再厉害,也得冒险一用。你们知道不知道,通了天的大事发生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喧闹异常的八路军办事处,工作人员都在挤在走廊上激动地唱着歌。立青穿过欢庆的人群,来到首长房间。首长把桌上的电报轻轻地推到了立青面前:“你先看看这个。”
这是一份蒋介石发给毛泽东的电报,电报上写着:“万急,延安。毛泽东先生勋鉴:倭寇投降,世界永久和平局面,可期实现,举凡国际国内各种重要问题,亟待解决,特请先生择日临驾陪都,共同商讨,事关国家大计,幸勿吝驾……”
“蒋介石要主席来重庆?这太危险了!”
“他们在将我们的军,这一招,够狠毒呢!”首长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