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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一个人从山路上回来,有些纳闷。
“越瓷呢?”秋小风一边往四处张望,一边问。
“眼见追兵增多,越瓷往山上走,不多时便散了。小风可要回去寻他?”余竹慢悠悠地道,眼中却无半点惶急之色。
反正越瓷是飞贼,来无影去无踪,又好玩闹,审时度势如鱼得水。说不定他看见人多便藏了,过不了多时便又回来,谁也摸不准他的打算罢。
秋小风摆摆手,“不找他了,继续走吧。”
说罢秋小风便不管越瓷是死是活,又牵起缰绳,慢悠悠地骑马前行。四周的花香夹杂在风中拂面而来,将四周那血腥气味消散干净。秋小风打了个哈欠,竟然有些困倦。
余竹也一手拉紧缰绳跟在后头,眼中饱含着不明所以地笑意。秋小风有气无力的半弯着腰,垮着肩膀,摇摇晃晃。那背影像是一个玩累的孩童,但又比孩童更加无情。
两人在山道上走了几天,又见着了城镇,秋小风赶了几天路已经累得要死不活,下了马便往客栈里奔,由于跑得太快,还撞着了一个人。那人带着斗笠,几乎看不到脸。他被撞得一歪,那人倒是稳稳当当,脚步生风,半点不受影响。秋小风也不生气,只是用手摸了摸头,又往四处望了望,找到了掌柜地所在,要了一间客房。
余竹也慢条斯理的跟上来,两人上了楼。秋小风一进屋子就一把关上了门,脱掉衣裳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余竹只得伸手推开了隔壁的客房,住了进去。
且说秋小风到了半夜里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渴得要死,起床要去倒杯水喝。睡眼朦胧却看见地上有一张白色碎纸,有些好奇便弯腰去捡。月色正浓,照得屋子里也亮堂堂地,饶是如此,秋小风费了好大的气力才看清了写的什么。
他看完索性将之捏成了一小团,丢进了床下。等到一杯水下肚,秋小风总算是神清气爽,又慢悠悠地滚到床上去睡觉。
余竹总是要比他起得早一些。
等到秋小风下楼,他又已经叫了早饭,等到秋小风下来,就给他递上了筷子。可谓温柔体贴,同他这个人原本的性格十分格格不入。
然而秋小风可算是一个神经大条,忘性大的人。他便一手接过那双整理得十分整齐又很顺手的筷子,冲着余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边去夹了一个包子,一边又道,“又让你破费了。”
余竹也笑了笑,温温柔柔地道,“这几日赶路着实劳累,小风多吃点。”
秋小风莫名被吓得筷子一抖,点点头,僵硬牵了一下唇角,“我、我我知道了。”
他拔了两口饭,又看见此人拿着筷子的手纤长白皙,骨节细瘦,手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泛着白玉无瑕的柔光。向上看时,又从未曾束好的衣领里看到了锁骨。只是那张脸太过普通,若是在好看一点,定然又能迷倒万千少男少女。
白色中衣,外头一件淡蓝薄纱对襟束袖长袍,恐怕单单看背影也是潇洒俊逸。
“小风,擦一擦口水。”
秋小风慌慌忙忙去拿帕子,只是反映过来,气恼,“哪里有什么口水!”
余竹只是戏谑地笑了笑,又拿起了筷子。
等到两人吃完,余竹道,“要去云想城,等下便去渡口乘船,小风可晕船?”
秋小风若说坐船那都是十岁的事情了,当年他一不留神把他哥推进水里,害得他哥扑腾了好久才被船夫旧上来,看见他哥一脸惨白大哆嗦的可怜样,秋小风从此便对江河湖畔心存畏惧。
“能不坐船吗?”秋小风有点怕。
“若是不坐船,便只有绕过去,这镇子里没有过河桥,恐又要行个几天几夜。”
几天几夜马背颠簸他可受不了。
秋小风还是乖乖地跟着余竹去了渡头。
走到渡头上一看,涛涛江水,逝者如斯。两边上岸上排队地只有那么几个人,一只乌篷船在河面上来来回回的飘荡,看起来颤巍巍地很不妥当。那浪花时不时地淹没了将近半只船,过了一会儿那船又浮出来,又近了几分。那江水一片漆黑,也不透光,深不可测,若是掉下去,哪里还有命在。
然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
等到船近了,那乌篷船的布有些破了,一个拳头大的洞,黑布条搭在上头,要掉不掉。那船夫也未曾出来,只是站在船头,一手撑篙,稳住船身,道,“谁先上船?”
“小风?”
秋小风牙齿直打哆嗦,道,“先等等吧。”
“也好。”
后头等船地也不耐烦了,跟着就将秋小风推到一边,自己踏上了船板。等到船稳当了,便缓缓往江中心驶。
秋小风一眨不眨地望着那只小小的乌篷船,眼见得那船晃晃荡荡地在水面上起伏,不多时就望不清楚了,隐约能见到船夫矗立在船头,两手撑竿的动作。
船夫从那边又载了人过来,秋小风跺着脚,心中还有些迟疑。等到船客走了,那船夫也不催人,只是坐在船头上,手里捏着几个铜板看了又看。那船夫年过半百,头发花了一半,身体倒是精干,一身的粗布短衣,腰上扎着一条麻绳。
“这老船家想必在这江上撑船已有半辈子了,小风大可放心。”
秋小风听这一劝,便撞着胆子上了船。余竹也慢悠悠地跟上去。秋小风一脚踩到船上,那船便摇晃得厉害,吓得秋小风抓紧了船身。一时之间头晕眼花,大口喘着粗气。
余竹半靠在船上,又望了那老船家一眼,丝毫也不以为意。
那船家也不说话,撑着船便又前行,到了江心才开始谈钱。
“这躺船十两银子,二位付得起吗?”
“十两银子?我倒是见着那渡口的牌子上写着十文钱。”
“看二位的打扮,十两银子也不算太多,何必斤斤计较。”
这船家想必对着周围的人都很熟悉,是不是外乡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两人的穿着不算太差,尤其是余竹,那一身丝绸薄绢便不是普通人。这船家每日撑船怕不足以维持生计,便每每看见有钱的就讹上一比。只是这法子也不好,若是遇见个把记仇的,怨恨在心,他这船也不能驶了。
余竹也懒得同他计较,便拿出一张银票,就要递给那船家,一边提醒道,“知足者长乐。”
秋小风一见,那一张银票可有百两之多,怎能说给就给了,当即扑上去,拽住银票就不撒手,道,“你这船家也未免太黑心,先前说好的十文钱,一文也不能多给!”
那船家盯着秋小风看了半响,索性也不撑船了,道,“如今在这江心,你们若是不想掉下去,那就拿钱来换命!”
若是杀死了这船夫,一路无人撑船,这江心水势凶猛,又怕落入漩涡之中。
秋小风恨得牙痒痒,但又碍于这江水,不敢多做反驳。但是眼见一张白花花地银票就要进了这贼人的袖子,秋小风的内心可谓是愁肠百结,总算是忍不住,一个飞身就把那船家按倒在船板上,一边提着他的衣领子,一边恶狠狠地道,“你还敢讹人!小爷现在就了结了你!”
那船家也是身经百战,气势丝毫也不服软,也道,“我若是死了,你们也得困在这江心!谁也讨不了好处!”
秋小风气得牙痒痒却没有办法,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那船家趁他松手,一手抓住船板就是一个翻身,竟然落入的水中。
那船剧烈摇晃起来,秋小风又惊又怕,手没手没抓稳,身子一扬便掉进了水中,一声惨叫。那水立即漫过了耳朵,秋小风吃了两口江水,呛在鼻子里难受得要死,他手忙脚乱的一阵扑腾,眼见黑乎乎地什么也看不清楚。身子如秤砣一样往下掉,他一阵慌乱,口里也封不住气。
惊慌失措间忽然抓住了一只手,那只手稳稳地拖住他的腰,慢慢往上头游。秋小风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双手紧紧抱住那手臂,一点也不敢撒手。余竹被束住手臂也颇觉吃力,又不能开口叫他放松。
秋小风心中虽然减弱了几分恐惧,却也还是战战兢兢,一边又觉得窒息,更加不敢松手。却觉得这人一手圈住他的腰,带着热意的温柔的唇便覆了上来,轻轻吻他。秋小风心中一惊,便被人钻了空子,柔软的舌尖灵巧地探入的口中,带着热气。秋小风感觉自己一口气又能撑一会儿了,手也松了一些。那唇舌离了他的,身子便又缓缓向上浮,不多时也便到了水面上。
秋小风睁开了眼睛,狠狠呼吸了几口,才翻然醒悟过来,方才救他的是谁。余竹头发在江水中被冲散开,湿漉漉的披在肩上,发丝黏在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