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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秋小风郑重地拱了拱手,道,“多谢大哥美意,只是我俩正在被魔教追杀,恐怕连累了大哥,况且,”秋小风脸一红,伸手去抓东篱的手,道,“我想和小篱成亲,小弟父母双亡,须得让家兄见证方可,所以——”
大当家的一愣,伸手摸了摸下巴,道,“可是——”
秋小风咬了咬唇,道,“可是,我们都是男子,与世俗不合,大哥也不必劝我了,我心意已决!”
东篱附和地点点头。
“可是你和弟妹不是已经许定永不分离吗?难道还没有私定终身?”大当家的双手环胸,一脸不信。
“我俩什么时候许定——”
咦?
回顾了一下那日的场景,好像东篱是这么说过啊,秋小风傻笑起来,“嘿嘿……我都给忘了……”
“嘁。”
阮熙和走过来,一脚踩在石头上,一把大刀扛在肩上,“少罗嗦,这都几天了,你俩快滚。”
秋小风嘟起嘴,心说二哥也太狠心了,这就要敢我走,于是气鼓鼓地道,“冯大哥,阮二哥,份子钱拿来!”
冯度双手摸进衣裳口袋里,两口袋翻过来,啥也没有,他伸出两只空手搓了搓,道,“大哥实在是穷疯了,等你俩孩子生了,大哥给你补上!”
秋小风一听,迟疑道,“冯大哥,你不是要赖账吧?”
冯度伸手重重拍在秋小风肩膀上,一本正经地道,“小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出去打听打听,方圆五百里,我冯度何时赖过人家的账啊!”
秋小风搬起手指开始数,“崇熙八年二月十一,你欠了白雨寨大当家三十个铜板未还清,三月二十四,你又欠了红霜寨三当家一柄玄铁宝刀,崇熙十二年九月初五,你欠了蓝雪寨二当家一张泰奉年间的老琴谱,同年九月你同山下大侠武馆的馆主打架输了赔了二两银子未还清——”
冯度捂着肚子后退一步,“你、你怎么知道?”
“是小九儿告诉我的。”
冯度若无其事的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伸手拍了拍秋小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那都是大哥骗外人的,你是自家兄弟,大哥怎么能欠你的钱呢?”
秋小风有些动容了,点头,“嗯,也好,那二位大哥就等我俩孩子出生以后补上吧。”
于是秋小风挥泪告别,往前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一拍脑袋,眼泪汪汪地看着东篱,“不对啊,咱俩怎会有孩子?”
东篱浑不在意的摸了摸秋小风的头发,道,“怕什么,到时候到别人家去抱一个,就说是你生的,他们肯定猜不出我俩在骗人。”
秋小风欣喜的握住东篱的手,“还是小篱聪明!”
走到半道上,又听见后面马蹄声响,山林间飞鸟惊起,就听见远处的冯大哥带领了一众山贼追出来,道,“秋三弟等等!”
秋小风转头,差点被迎面而来的马蹄一脚踹翻,幸而东篱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秋小风头晕眼花地转过头来,道,“冯大哥何事?”
“你是我兄弟,要走了,怎能没有山贼大军护送!简直是丢了我黑风寨的面子!”冯度豪气干云地道,一脸理所当然。
“冯大哥……”
“好兄弟,咱这就走吧,驾!”说罢,一队山贼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秋小风用双脚在树林子里走了几步,转头看东篱,思索道,“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啊。”
东篱面无表情地将挂在树枝上的衣袖扯下来,笑,“以前我总想着,等我赚了银子,就一个人用脚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队骏马,一会儿排成一字型,一会儿排成人字形,现在看来,这愿望是实现了。”
秋小风伸手摸了摸一小跟班的骏马的鬃毛,道,“原来是这样,冯大哥真是考虑周到。”
冯度被夸奖,不由自主地挠了挠头,“秋三弟还跟大哥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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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对马车驶来,那马车装饰得金灿灿亮闪闪,马车顶上装饰着金色流苏,窗栏上镶着白玉雕成繁复的花纹,枣红骏马,赶车的车夫也穿得十分体面,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下人,马车前有护卫开路,马车后又有人持刀垫后,那大气自然不能同山贼那些家当同日而语。
大当家的沉默了半响,道,“好大一群肥羊,劫,还是不劫呢?”
秋小风中肯的提出了建议,斟酌着道,“大哥,我看,对方人数颇多,那后面的护卫各个都持刀带甲,而我寨势单力薄,所以——”
“不劫?”大当家地耸拉着脑袋,犹犹豫豫地说道,“可是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若是空手回去,阮二弟定然会将我打死。”
秋小风跳起来,一掌拍在大当家肩膀上,道,“自古以来,劫富济贫,替天行道,大哥你就不要大意的劫吧,有我秋小风在,放心!”
大当家欣慰的看了秋小风一眼,“嗯,大哥听你的!”
说罢,只听冯度一声令下,一大群山贼乌拉拉的从丛林间涌出,瞬间就将那对马车围住,不知是谁大喝一声,“保护公子!”,那些个带刀的护卫,全都抽刀来砍,一时之间刀光剑影,呯呯碰碰,秋小风纵起轻功,脚尖一点树枝,直取那顶鲜艳瞩目的轿子,一张将那马车夫拍到了地上,此时从轿子里飞出来一支白梅,擦着他的脖子飞出钉在了远处的树上。秋小风摸了摸脑门儿上的冷汗,打了个哆嗦。
一个一身玄衣的男子从马车里飞了出来,箭袖长袍,身材颀长,腰间竖着一根靛色腰带,近了才发觉此人面相俊朗,堪称美男。秋小风一时之间傻啦吧唧的看愣了,那小眼神,就差挂两滴口水了。
直到眼前亮光一闪,只听“哐”的一声巨响,秋小风已经被飞出的白绫裹成了一个粽子,定睛一看,那白绫一段为二,一头缠着秋小风,另一边挽着那断剑。
那人后退一步,脚下的地面留下了一个很深的脚印。
“我等与阁下素不相识,不知阁下为何阻拦?”那人眼中戒备不减,手紧握着剑柄,沉声问道。
打着打着,大当家发现那边似乎在聊天了,于是双方头领交涉一番,决定暂时休战,逮了只山鸡烤上,围成一团,咽着口水。
“兄弟,这得放盐啊,不然没味儿。”
“你不知道,这山鸡,就是要这么烤着吃才原汁原味儿,放什么盐啊!”
“我还是觉得要放盐啊。”
“我带了盐,加点就成了,不谢。”
“……”
东篱将白绫收进袖子里,漫不经心地将秋小风推开一步,“叫你主子出来说话。”
“咳咳……”
“你——”那人怒不可遏,手中断剑往地上一掷,闷响一声插到地里三寸,又从小腿绑带上抽出一把匕首,“我家主子身体不适,不宜吹风。”
“乌白,退下,咳、咳咳。”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听着是个年轻人。只见一只细瘦修长地手撩开车帘,一人身着一身单薄白衣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那人身材消瘦,白袍白衣白靴,宽袖交领直裾深衣,外套一件对襟广袖长袍,其中一条金色镶边腰带,配着白玉螭龙纹宫绦,吊着一个金色流苏。袖口肩膀上点缀着流云刺绣。待到走近,看清那头发是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肤白细腻,五官精致,只是唇色太苍白,像是身染重疾。
秋小风看呆了,喃喃道,“美、美人……”
第6章 污浊
大当家的惊呆了,一边塞了一块肉到嘴里,一边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兄弟,小声道,“诶,你们公子是什么人啊,这么美的一个人儿,怎么得那么重的病呢?”
那人擦了擦嘴,撒了点盐在鸡翅上,头也不抬地道,“那公子是我们老爷从轻浅南馆里请的小倌,估计是身子不行了,叫我们给送回去。估计心还在那人身上呢,因而叫我们好生护送。”
大当家啧啧叹息两声,道,“唉,好白菜又被糟∑蹋了。”
那人往那边一望,伸手一指,问,“那边那个穿紫衣的公子是谁?那容貌,我还不曾见到过和奚梅公子比肩的人啊!”
大当家的又啧啧叹息两声,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抬起头来仰望天空,明媚而忧伤地道,“那个曾经也是魔教教主的男宠啊,唉,有钱就是任性,美人一抓一把。”
“不是吧,那他怎么在这儿啊?”那兄弟撕下一块肉,一不小心盐放多了,顺手就喂了旁边的弟兄,那人哀叫一声,去取水猛灌。
“喏,就是那人把他从魔教里解救出来,现在要上赶着成亲去呢,结果却惹上这事儿,都说了不要惹是生非,偏不听!”大当家的用手抓了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