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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老爹和桑母顿时又高兴起来:“对对!还是朱老爷想得周到。”
朱掌柜手一摆,扫了他二人一眼,道:“我老朱做生意,向来干脆,本来呢,你们三丫头出这事,别说两百两银子聘礼了,就算倒贴给我们这样富贵的人家,我老朱敢说,除了我,没人愿意要!”
“那是那是,都说朱老爷人最好了……”
桑老爹陪笑道。一旁桑母觉着不对劲,悄悄扯了他一把,对朱掌柜陪笑道:“要是换个地,远远的嫁了,这也就无妨了,还是有不少人家给我们三丫头脱媒说亲的。我们就惦着朱老爷您人好,给了您三丫头以后不吃亏。所以才跟您老商量来着。”
朱掌柜笑道:“行啊,既然你们这么看得起我老朱。那就爽快点,一句话,老朱我不计较这件事了,还是上次说的那个数,五十两,行就行,不行拉倒。”朱掌柜站起身,袍袖一拂,冷笑道:“这五十两银子可不少了,拿去大街上买丫头,嘿嘿,你们可也看见了,大街上流离失所的孤儿寡母的多了去了,二八年华的女子一划拉一大堆,也有模样不错的,都饿疯了,别说给银子,只要给口饭吃,就能跟你走!调教几个月,吹拉弹唱床第迎欢,一样的滋润!——就这话。行就告我一声,不行拉倒。就当我老朱没提过这事。”
说罢,朱掌柜拂袖出去了,也不理二人在后面招呼他。
望着朱掌柜进了后院。桑母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得意什么?不就是撑船拉纤坑蒙拐骗得了钱发的家嘛。我瞧他这么有意贬低三丫头,无非就是想压价。哼!五十两?买丫头?满大街那么多插草标卖闺女的,你有钱咋不都买了去当小啊?”
桑老爹想了想,道:“他会不会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听说他金玉酒楼生意也不咋地,一下子拿出一百两,只怕……”
“怕个屁!”桑母照着他的脸啐了一口,“他金玉酒楼这么大,一百两银子,那不是跟拔根毛似的么!他出得起!他肯出一百两这个价,就一定能往上涨,咱们不能让!老娘把话撂在这里,一百两最多只能少个五两,再多老娘可不干。”
桑老爹卷着衣袖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讪讪笑道:“听你的,嘿嘿”
桑母往门口瞧了瞧,压低了声音道:“我可告诉你,上回我遇到米行曲掌柜,打听了他五分利收贷的事,人家问我有多少钱,我不敢多说,只说了个五十两,人家声都没吭,也不说要也不说不要,我估摸着他嫌少,听说他生意越做越大了,连京城都开有米行呢!所以,至少得有一百两,人家恐怕才收。所以,我们要让到五十两,拿来人家曲掌柜不收,那不眼睁睁看着钱化成水嘛!”
“嘿嘿,还是老婆有主意。”
“那是!这件事我说了算,你放心,我有办法。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先晾他几天再说!这几天也顺便托媒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最好能找个也出得起钱的,跟他朱掌柜对着要,礼金那才上得去!”说到这里,桑母得意洋洋道:“这几天我慢慢磨他,听说他耳根软,经不起磨的,嘿嘿”
桑老爹笑眯眯嘿嘿干笑着连连点头。
第108章 闪了腰
茶肆前堂。
先前想让左贵看病的那老妇姓董,这董氏眼望左贵父子有些兴趣索然地离开了,也不好意思追上去让人家免费给瞧病。她是清香茶肆的老常客了,差不多每天都来。她儿子跟人府上当差,忙得很,儿媳妇到还孝顺,每天给他三文钱到茶馆喝茶聊大天,中午回去。这一天的零用钱就三文钱,喝茶用了两文钱,就剩一文了,而刚才左郎中说了,在贵芝堂看病,不抓药,光诊金一次是两文钱。她的钱不够,去不了。
董氏慢慢喝着茶,跟几个老妇说一些家长里短的话,又听茶客们议论贵芝堂的趣事,她以前没去过贵芝堂看病,听人说医术不怎么样,不过近期好象是连着治好了好几个危重急症,还有别人都治不了或者不愿治疗的,似乎有些声名鹊起。对别人来说,这些都只是茶余饭后的聊资,但对她来说,却很用心地听。因为她身子有病,而且很长时间了,吃了不少药,也没治好,总打听着有没有好的郎中,好去瞧瞧。这次本来可以免费瞧瞧的,可惜茶肆老板娘说话似乎不中听,左郎中好像不太高兴,带着儿子走了。这病也就免费看不成了。
到了中午,董氏起身离开茶肆,慢慢挪动着脚步往家走。
化雪了,天很冷,路上的积雪都扫开了,堆在街两边,高高矮矮的,有的还被孩子堆成了雪人,也有的店家把垃圾脏土倒在雪白的雪堆上,看着格外醒目,让人恶心。
董氏慢慢往家走,她感到小腿和膝关节疼痛比以往要厉害了,全身关节的疼痛她是有些年头了,只是以往没这么厉害过,以至步履都有些艰难起来。一阵寒风吹过,董氏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感到身上阵阵发冷,头也开始疼起来了。
好不容易一步步挪到家门口,小孙子从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半块麦饼,道:“奶奶,你回来了!”
董氏扶着门框,勉力一笑:“你乱跑啥呢?地上有冰!当心摔着。”
“不会的!奶奶,我去玩去了!”小孙子咬了一口麦饼,把剩下的小半块饼子往墙角一扔,蹦蹦跳跳跑走了。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乱扔饼子啊?这是吃的,糟蹋粮食要被雷劈的!唉!”董氏嘴里嘟哝着,艰难地走到墙边,用手撑着膝盖,慢慢弯腰要去拣那小半块麦饼。
突然,董氏感到腰部一阵剧痛,禁不住哎哟叫了一声,两膝一软,咕咚一声跪倒,瘫在了地上。
“哎哟……哎哟……”
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的儿媳妇听到门外有呻吟声传来,听声音是婆婆,刚才又听见儿子这么叫了,估计是婆婆出事了,慌得把手里的木盆往地上一扔,几步跑到门口,一见董氏瘫在地上,身子卷曲着,全身发抖不停呻吟,慌得急忙蹲下身抱住董氏:“婆婆!您这是怎么了?”
“我……我腰闪着了,哎哟……痛死我了……”
儿媳妇见董氏额头上冷汗淋漓,面色青暗,口唇发乌,摸着手冰凉,慌得没了主意,伸手搀扶她的腋下,颤声道:“我扶你起来……”
“哎哟痛!别动!痛死我了!”
董氏惨叫着。慌得她儿媳妇又急忙松开手:“这,这怎么办?我去找隔壁大婶过来帮忙!”说着,儿媳妇跑到隔壁,敲了半天门,只叫到了一个老妇人,还有一个半大小孩帮忙,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惨叫的董氏弄到了屋里,放在了土炕上。
董氏腰不能伸直,蜷缩着躺在炕上,一直呻吟着,又喊痛又叫冷的,儿媳妇急忙进里间把自己和丈夫的被子也抱了出来,加在董氏身上。董氏还说冷,又忙去找了几件夹袄也叠加在她身上,才感觉烧好。
老妇摇头:“不用,他在当差,忙着呢,回不来,不要打扰他,你去叫个郎中来,给我瞧瞧就行了。”
“郎中?哦,好,我去叫!”儿媳妇跑了几步又站住了,问道:“我到哪家药铺叫啊?”
“就前面仁寿堂吧,哪儿近。”
“哦,好,你别乱动啊,我马上就把郎中叫来!”
“您看病啊?”一个伙计迎了上来,“看病的人比较多,您麻烦在这边长椅子上等等,到了就给您看。”
“不是我看,是我婆婆,我婆婆摔着把腰扭了,躺在床上痛得不行直哼哼呢,能不能麻烦郎中去给瞧瞧啊。”
伙计忙转脸望向那正在诊病的郎中:“石郎中,您瞧,这……”
这位正在诊病的郎中是仁寿堂掌柜薛郎中的徒弟阎郎中。他正低头写方,头也不抬道:“师父不在,我没空出诊。让他自己来!”
儿媳妇急了:“我婆婆腰疼得厉害,直都直不了,走不了路啊。”
“那找人抬呀!腰扭着了嘛,又不会马上死,怕什么,找两个人用门板抬着就来了。”石郎中还是没抬头。
“可是我男人不在家啊……邻居只有一个老妇和一个小孩在家,没男人在,我们三个抬不动啊,我们家就在前面一条街,她腰疼得实在厉害……”
“那就从柜台买记跌打损伤的膏药回去贴了就得。我这没空!”
这儿媳妇勉强陪着笑道:“郎中大哥,求求你了,我婆婆真的痛得很厉害,我担心光贴膏药不行啊,您还是去看看吧……”
儿媳妇吓得一哆嗦,瞧了那些等着看病的病人一眼,这些病人望着她的眼神各不相同,有讥笑的,有蔑视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同情的。却都一句话不说。
儿媳妇见石郎中发火,哪里敢再说,噙着眼泪退了出来,站在门口,不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