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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仙女嫡尘般绝美的少女,却是面若冰霜,特别是一双眸子,更是冰冷如刀,左少阳觉得不舒服,所以只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
左贵老爹忙上前帮着搀扶老者在小床上躺下。
左少阳见老爹左贵认识这几个人似的,忙低声问母亲梁氏道:“娘,他们是谁啊?”
梁氏知道儿子失忆了,很多事情忘记了,便低声道:“就是咱们隔壁老宅里的瞿大老爷,就是告老还乡的那个京官。那个老妇是他夫人。他们俩有个儿子,打伤人入狱了。那哭啼的妇人是瞿老太爷的儿媳妇。先前的那个龙婶,是瞿家少爷小时候的乳母。瞿家还有个女儿,嫁给白家,生了个女儿,就是那个白裙女孩,是瞿老太爷的外孙女,叫白芷寒。听说她父母双亡,没有亲人照料,所以回来投靠外公外婆,当真可怜见的。”
左少阳想不到隔壁那深宅大院里,居然还住有这么一位天仙般的姑娘,不禁感慨。
左贵让那老者躺下后,问道:“瞿老太爷怎么了?”
瞿老太爷已经说不出话,两眼无神望着他。旁边的瞿老太太垂泪道:“今天早起,老爷就说心慌得很,胸闷,还恶心,喝了一碗粥,刚才就吐了,接着大汗淋漓跟水里捞出来似的,而且,左边身没力气,说话也不清楚了。我们担心是不是中风了,本来送去惠民堂的,可惠民堂关门了,所以就送来您这了。”
那哭哭啼啼的瞿夫人生怕左贵听了不高兴,忙补充道:“去惠民堂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他们医术哪有左郎中您这高明啊,路上看见有个叫李大娘的,张贴在路边的布告,说她得了中风差点死了,因为没钱付不起药费,很多药铺都不肯治,是你们贵芝堂把病给治好了,而且药费很便宜,所以我们就求上门来了……”
左贵捋着胡须心想,李大娘张贴的告示还真管用,病人知道了就找上门来了,看来以后贵芝堂治疗中风倒可以作为绝技了,问道:“瞿老太爷二便怎么样?”
瞿老太太答道:“上午解了两次大便,是稀的,小便解了一次,没什么事。就是这左边身使不上劲,左郎中,我们老爷是不是中风了呀?”
左贵捋着胡须没有回答,转头望向左少阳:“忠儿,你也来看看。”
第145章 美女吵架
左少阳答应了,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问那老者道:“老人家,你老今年高寿啊?”
瞿老太爷喉咙里嗬嗬连声,嘟哝出几句话,却听不清说的什么,瞿老太太伏耳上去细听,垂泪道:“老爷说……说他胸口难受……”
瞿老太爷右手颤抖晃动,嘴里嘟哝着。这一次左少阳自己把耳朵附上去仔细辨听,依稀能分辨出好象在念诵一首诗。左少阳心头一沉,老人家已经神志模糊,语无伦次,出现谵语了。
左少阳心中暗叹,老爹左贵对医术还是很有灵性的,很快便能活学活用了,点头道:“是啊,爹辩证很准。”
左贵有几分得意:“那还用羚角钩藤汤加紫雪?”
上次给李大娘治病的方剂左少阳已经告诉了老爹左贵,用的就是这羚角钩藤汤加紫雪丹,所以左贵准备依样画葫芦,左少阳摇头,附身过去,在老爹左贵耳边低低的声音道:“羚角钩藤汤是治疗高热不退,烦闷躁扰,手足抽搐,发为痉厥的热盛动风证的。与瞿老太爷的症状不符,瞿老太爷是阴虚于内,肝阳妄动,煽动肝风,肝阳上犯心包,所以才出现心慌烦躁,语无伦次。由于没有高热,就不适合用羚角钩藤汤和紫雪。治法应当育阴潜阳化痰,芳香开窍为宜。”
左贵恍然大悟,频频点头,捋着胡须道:“那好,你就给老人家开个方吧。”
左少阳瞧着她说话,突然发现,这个极品美女有个小小的缺憾,便是她的贝齿,虽然雪白整齐,只是两颗门牙大了点。不像苗佩兰,一口小贝齿如碎玉一般十分好看。不过,这点小缺憾倒也不影响她的绝美。
白芷寒感觉到了左少阳审视的目光,侧脸瞧他,冷哼了一声,把俏脸扭了过去。
左少阳倒不是好色的登徒子,只是这姑娘美到了极处,当作一件绝佳的艺术品在欣赏,听人家姑娘不乐意冷哼一声,这才醒悟自己瞪着眼瞧人家大姑娘实在不礼貌,忙掩饰地轻咳一声。他刚才只顾研究白芷寒美中不足的稍大的门牙,没听清白芷寒说的话,茫然瞧向老爹。
左贵呵呵干笑道:“小儿医术还不错,他开方也是一样……”
“不一样”白芷寒话语冰冷如刀,“我瞿家尽管家贫如洗,但这诊金绝不会少贵堂一文钱的,家外祖父病情如此危重,不能儿戏,须得您老亲自诊治,不能假手他人,纵然是令高徒也不行,小女不容把家外祖父性命给令徒试手脚”
左少阳这才明白,这个门牙稍大的大美人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外人都只知道是贵芝堂擅长用很便宜的方治疗中风,都以为是贵芝堂的左郎中所为,却不知是这位小郎中的手笔。而且,中医很大程度上是一种经验医学,老中医总是更容易得到病患及家属的信任,所以这也不能怪人家病患家属,要怪还是只能怪自己太年轻,人家病患家属不信任自己的医术。
不过听她这话,说的太也难听,左少阳肚子里有气,心想你虽然很美若成天仙,但也不需要这么损人吧?当下淡淡对老爹左贵道:“人家不信任我,还是爹你来下方吧。没关系的,对症下方就行了。”
左贵想起以前自己下方,不妥之处,儿子会暗中偷换用药,听这话似乎又想用这一招,便点头道:“那好。”走到长条几案后,提笔写了个方子。递给左少阳:“照方抓药。”
左少阳拿过方子瞧了一眼,这方子不认识,应该是唐初的一种经验方,君药是山楂,配伍陈皮、枳实等,当然还有左贵的招牌药桂枝。
很多人都知道山楂是健胃消食的药,但可能不知道,山楂还是一种很好的强心药,可以用来治疗冠心病,特别适合老年患者,作为药剂的配药使用,而陈皮有止呕作用,枳实能行气化痰消痞,破气除满止痛的作用。桂枝更是个万金油的药。这方子的药虽然不是直接针对中风去的,不过单从症状来看,倒也算的上对症。
老爹左贵对中风的认识,还是停留内虚邪中的辩证阶段,通过扶正祛邪,补益正气来治疗,这种办法虽然也有一定效果,但是用药的首选是人参,而人参是十分名贵的药材,一般人家根本用不起。左贵老爹知道瞿老太爷虽然是退隐京官,但家贫如洗,根本承担不起这种治疗方法。而他从儿子左少阳哪里只知道羚角钩藤汤加紫雪可以治中风,但左少阳已经否定了这种治疗方案,说不对症。别的方剂他又不知道,所以,只能开一副当时的经验方,勉强也算对症,但肯定没什么大的效果,好在儿子左少阳会暗中调整用药,这方子如何也就无关紧要了。
左少阳将方子放在药柜上,装模作样看了看,然后开始拣药。拣的药当然是按自己心中拟定的方子,其中也有陈皮,拣了之后,又接着拣其他药,刚拣了几味药,身后传来白芷寒冷冷的声音:“你是按方拣药的?”
白芷寒伸手从拣好的药中取了一片,举起来道:“这是什么?”
左少阳瞧见是生海蛤,这味药老爹的方子里是没有的,望见她目光如电,更是心虚,道:“是……是……”
左少阳吓了一跳,随口道:“你认识?”
“哼我虽不懂医,但家外祖父年迈多病,久病成医,常见的药材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别想蒙人——这又是什么?”她捡起一根药材,“是龙骨,没错吧?还有这个,应该是石菖蒲,这个是知母。”又拿着左贵的方子扫了一眼,厉声道:“你抓的这些药,令尊的方子中都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左少阳一时不知该如何编谎话,只得说实话:“令尊这病,我觉得需要用这些药,才能……”
“你觉得?”白芷寒柳眉倒竖,“你只是个小小学徒,尚未出师,尊师开的方药,你竟然擅自更换,你不敬师道、不孝尊长于我无关,但是,这是家外祖父的药方,你擅自乱改,我却不能坐视不管你今日须得说出个道理来,为何要私自改方?”
左少阳讪讪道:“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外祖父的病,必须用这些药。”
白芷寒回头看了一眼左贵老爹,冷冷对左少阳道:“我不明白,究竟你是师父,还是你爹是师父?”
一听这话,左少阳心头有气,但他不想跟病患家属吵架,不管什么原因,这都是不适合的。所以闷声不答。
左少阳一愣,再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道:“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