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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诸位之中,不知是否包含老夫?”吕蒙话音刚落,就见今日刚刚晋升为他老丈人的许家家主满脸怒容的站立起来,对着他直冲而去。
许公一开口,世家中人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纷纷目露殷切的看着其,只是他们哪里知道,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许公与女婿吕蒙两人已经立在了同一条线上,如今这般,不过是两人做戏而已,可怜之前那胡、王两家为了掌控兵权,竟然还撺掇许公将女儿许给吕蒙,为此更是不惜暴露出两家人埋藏多年的秘密,哪知道最终却是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当然,我是指所有人,听明白了吗?所有人……”吕蒙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已经娶了人家的女儿而有多少情面可将,直截了当的顶了回去。
“你……”许公听了,顿时气得面色发白,抬起的手不停的哆嗦着,虽然他早已知道两人不过是做做样子,只是如今,这小子似乎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屋中众人心头就是一凉,亲家尚且不能,更可况是他们?心中虽然是恨得咬牙切齿,无奈却不得不低头认栽,谁也没有想到,吕蒙竟然会在其大婚之上动刀动兵,要知道,古人是很讲究迷信的,喜事见血乃是一大忌讳,怎知却碰到了这么个不按常理出招之人。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本官却是不得不说上一句了,如今外地来犯,正需众人齐心协力共度难关,既然汝等世家之人俱在,我便将话摆在这里,城中之人,凡成年男子皆要应召入伍,世家之人可遣私兵替代。”伸手将身前的陈雄拨开,吕岱淡然的向前迈出一步,语气平缓的出言说道,仿佛此时大局在握的不是吕蒙,却反而是他一样。
“尔敢?”
“不可能……”
私兵?私兵乃是家族的根本,对于这些将家族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吕岱之言比起吕蒙所做之事更让他们无法接受,顿时激的屋中众人喝骂不止。
“太守大人,敢问我等乡绅有何过错,汝竟欲要将我等置于死地乎?”什么叫守财奴?守财奴吝惜的对自己都苛刻不已,如何肯做损己利人之事?丁家家主最先忍不住站了出来。
“如今全城生死皆在一线,置于死地如何敢当?某不过是竭尽所能罢了。”吕岱说完,便将案几上的酒樽急摔地上,半晌后门外却是毫无动静,第一次,吕岱脸色变了一下,随即又将临桌上面的酒樽拿起,再次重重的摔到地上,却仍旧是毫无动静。
“砰……”吕岱踉跄着退后一步,却不料正碰到案几之上,顿时将满桌子的酒食撞翻了一地,此时此刻,即便是再傻之人也看的明白了,只怕是他吕岱布置下的人不知为何却没有出现,如此说来,便只有两种可能了,要嘛就是人发生了叛变,要嘛就是人已经被别人解决掉了。
“大人……”陈雄见此心头也是一沉,上前一步伸手架住摇摇欲坠的吕岱,话到嘴边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他都能想到的事情,只怕吕岱早已想到了,此时多说已经无益。
这一刻,屋中众人脸上的表情简直是精彩极了,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目不暇接,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到了此刻,竟然发展成了这样。就在众人发楞间,一个陌生而豪爽的笑声直穿透屋门,自屋外直直传入:“哈哈哈……早就听闻汝南吕蒙胆量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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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零章:诸葛入谯,关羽遭伏
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让屋中众人惊颤,就连一旁高高端坐的吕蒙脸色都是一沉,今日这些事情,他敢确认他没有留下丝毫的纰漏,门外之人又会是谁?
“吱……”一声吱呀的声音响起,原本,在吕蒙手下人涌入之后便已关上的屋门于众人眼前缓缓打开,顿时将众人的眼光吸引了过去,谁也不曾注意到,吕岱悄然间躲到了角落中。/
“雷薄?”吕蒙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随即便觉察到其面上的表情不对,心中顿时沉了一下,他与雷薄见面之时,雷薄何曾有着此时这般底气。
“阿蒙,多日不见,别来无恙?”雷薄一步跨入屋中,完全将屋中的宾客无视掉了,口中淡然的冲着吕蒙打起了招呼,他来到谯县也不过两日的光景,哪里有多日之言。
“雷将军救命……”
“吕蒙叛乱,请雷将军救我等……”
雷薄身为袁术手下有数的大将,谯县城中的百姓也许不能识得他,但是这些身靠着袁术的世家却是不可能不知晓,此时一见雷薄却犹如见到了救星,哭喊着向其发出了求救,若不是他们每个人身边都有着两个以上的吕蒙手下,只怕此时早已奔到雷薄近前了。
神色间丝毫不为所动,雷薄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却是忽然间转过身子,恭然而立的冲着屋门之外朗声说道:“屋中无事,主公请进。”
“主公?”世家众人听了不由一顿,旋即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主公?那岂不是袁术亲自了?”谁也不曾想到,吕岱听到这里后不仅没有露出喜色,面色反而更加沉重了起来,就连眼神都开始变得闪烁起来,与他一样的,还有吕蒙。
与雷薄相见之日,吕蒙自然不会忘记其曾经言过自己已经投降,那如今这个“主公”是谁,已经不言而谕了……
“砰……”出人意料的,当先进来的却是一个黑塔似的壮汉,全身甲胄齐全,手中拎着一把屋中人谁也没有见过的亘长宽刀,其站定后,轰然将大刀轰至地面。
“瑾与城外得知子明大婚,不请自来,希望没有为子明带来不适才是。”人未至,声已先到,随后片刻,待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年轻的身影已经立在了屋门前,仿佛就是众人在那一眨眼间的功夫,倏然间出现在那里一样。
“哪里来的小子,这么不懂礼仪吗?”
“你是谁?竟然敢挡我家主公之路?”
“雷将军……”
屋中,众人再次愣神之后,哗然间便再次繁乱了起来,各种的质疑之声、叫骂之声轰然响起,只有极个别聪慧之人好似是想到什么,脸色变得灰白不堪,而吕岱,直到此时才渐渐有些明白了,却只能在心中叩问自己:“真的是他,竟然是他?”
众人之中,只有那许公之前知晓一些事情,只是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婿,什么时候竟然与城外诸葛瑾有了牵连了?想到这里,他带着一头雾水的转向吕蒙,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其。
而此时,吕蒙心中也是苦涩不已,诸葛瑾目前已经身处此地,只怕是家中他那些手下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大势去矣!想到这里,吕蒙也不回话,满脸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诸葛瑾面上带着笑容,对于迎面而来的各种声音根本不去放在心上,这些人他见得多了,若是真要论起来,他们这样的行为与后世那些什么“二代”来比,简直是差的多了。
“瑾此来匆忙,也没有准备什么礼品,今欲以一方太守之职许之,不知子明肯接下否?”诸葛瑾说话时,脸上竟然带上了一丝紧张,仿佛是为了映衬其心情,就连其话音之中,一丝颤动回荡着,敲打在他自己的心上。
紧张了?自从自己彻底的融入到这个时代之后,诸葛瑾便很少会再有这样的情绪了,只是当他悄然潜入城中后,竟然意外得知雷薄所言的古人竟然是吕蒙之后,诸葛瑾心中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不为其他,单单是吕蒙在关羽威势处在鼎盛之时,设计将其擒杀这一层的光环,便让他对其升出了浓浓的向往,如此人才怎能就此错过?
“太守?”原本端坐着的吕蒙豁然间睁开眼睛,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语气中带着些嗤笑,不屑的出言说道:“琅琊侯是不是弄错了?吕蒙不过是一个都尉,乃是一个莽而无状的武夫,汝竟要与我一个太守之职,莫不是将我吕蒙当做一戏子吗?”
诸葛瑾见此顿时有些头疼起来,此时的吕蒙尚且还是一年轻之人,争强好胜正是他如今的本性,还没有走到东吴大都督那一步,自然也就没有那时的沉稳,而自己又与其不相识,如此之言却是让其误解了,只能出言解释道:“先贤曾言,朝闻道,夕死可矣,岂不闻如若要行到一定的高度,必要的知识却是不可不学乎?大丈夫当立成就之志,何故径自看轻自己?”
这吕蒙果然非是等闲之人,诸葛瑾一番话若是别人听了只怕是笑笑即过,吕蒙却是听在了心里,只是如今让他接受诸葛瑾显然也是一件不可能之事,年少气盛的他一番算计之后却发现自己被诸葛瑾摆了一道,心中如何会甘心?
“侯爷真是胆大,你就不怕我们群起进攻,将你留在此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