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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牵扯着,淡淡地不屑撇在眼角,张飞毫不做作的鄙视这麴义,就这么点水平竟然还敢嚣张,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显然,对于麴义挑衅时骂他为屠户,张飞心中还是很记恨的,更何况,别说一个麴义,即便是袁绍,他张飞也没有放在眼中。
“杀……”看着麴义大阵开始布置,张飞也不是一个傻子,静等着麴义布好之后再去破阵,徒增伤亡,将手中蛇矛高高举起,怒目大喝道。
“轰……”铁骑启动,带着无边的威势冲向才刚刚布置了一半的大阵。
“杀啊……”随着一声声的喊杀声叫起,方圆千米之内,惨烈的大战再度开始,无分敌我。
阵势才起一半,只有半马高低,肯定是不会有太大的作用,麴义将手中大刀紧握,却是不理身边跪着的士卒,双眼紧紧盯着滚滚而来的铁流,眼中射出浓浓的仇恨。
“传我将令,将铁蒺藜撒在阵中,先给我将前面的敌军给斩杀了。”嗓子因为接连的战斗、呼喝,嘶哑不堪,麴义强忍着不适,大声对着呆在一旁的传令兵叫道。
“噗……噗……”一阵骨裂、吐血的声音传出,前阵中,最先接触的先登士卒纷纷被踏在身上,巨盾并不能为他们减轻什么重量,不少人顿时被踩踏而死,却都紧咬牙关,没有人发出临死时的惨叫。
最前方的楯阵只有马蹄那么高,铁骑的冲击力顿时毫无用处,反倒是踏着巨盾,冲击而上,沿路虽说是踩踏死不少敌军,却是被先登死士给一步步抬升,半马高的楯阵终究是有跑完的时候,只听的咚咚咚不断的声响传来,铁甲骑兵纷纷跳落地面。
“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顿时在阵中响起,只见那跳落的马屁,终究是太过笨重了,有的竟然直接将马腿摔断,将身上的士卒甩落,随即便被追至的先登死士挥刀砍死。个别幸运的骑兵,驾着马匹还没有跑出几步,便忽的马失前蹄,将其掀翻在地,在他们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便被先登死士一刀送上了地府。
“铁蒺藜……地上有铁蒺藜……”有着士卒反应了过来,大声的呼叫着,让得后面的铁骑缓了一缓,只是,奔跑起来的骑兵又岂是说停就能停的?战马只是一缓,便被后面的胞泽给推搡着挤下楯阵,惨叫声再没有停歇,比起麴义的先登,张飞所带的重骑兵虽然也是精锐,面对生死之时的表现,却是差了不止一筹。
一寸河山一寸血,没有所谓的对与错,错的,只是这个时代,错的,只是这个时代……
看着不断有士卒倒在阵地上,张飞虽然心疼,他却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随即命令士卒不停,踏着敌人的尸体,踏着胞泽的热血,不断的前进。
半个时辰之后,楯阵终究是崩溃了,无凭可依的先登士卒犹豫待宰的羔羊,如同一个个被剥得精光的女人,重甲铁骑上,士卒们眼睛露着凶光,向着先登死士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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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九章:麴义亡,徐荣出兵
“杀……”麴义大喝一声,向着幽州铁骑发起了决死冲锋。/
“将军……”麴义动作太快,就连他身边的士卒都没有反应过来,顿时百余人惊呆了,不敢置信的望着麴义倒下的身体。长时间的战斗,早已耗费尽了他们身上的力气,攥着兵器的手早已麻木,原本紧握的手却是不知怎么的就忽的松开。
“当啷……”一连串的兵器坠落的声音响起,百余人呜咽着连滚带爬的扑至麴义身边,放声痛哭起来:“将军……”
“打扫战场,将死难的胞泽收集起来埋在一处,其他人就地掩埋。”最为军人,张飞是可以理解那种情怀,对着百余失去战斗意志的人也不去多说,转身吩咐手下开始打扫战场。
古代人行军打仗,死人是常有的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对于他们来说,征战沙场就意味着不幸,若是能够得以马革裹尸便已大幸,一般都是被直接掩埋,更有时候,就连一坯黄土也没有,多数都是被陈尸横野,这也是为何在古代,瘟疫等疫病纵横丛生的原因。
“将军已去,岂可无人侍奉,我虽卑微,不愿独生,追随将军去矣!”痛哭出声之人中,一人自地上捡起一把长刀,狼狈的站立起来,望着余下的众人,慷慨激昂的大声说道。
众人看去,乃是传令兵,因其乃是旗手,麴义有意无意的便将其护在身后,是以保存至今,听着他那决绝的语气,众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些人眼神坚定,一些人眼中却是露出犹疑。
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
那传令兵最后看了一眼麴义的尸身,长刀一挥,自戮而死。
阵中,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卒们也是一顿,不少人带着愕然看向正缓缓倒下的身体,心中敬意油然而生。
“兄弟们,保重……”有着近乎六七十人再次站出,对着麴义拜了一拜,然后冲着同伴胞泽出言说道,言毕,自戮而死。
就连着张飞也是动容,过了良久才轻声长叹:“真乃义士也!”遂吩咐手下好生葬之,将余下的三四十人好生安抚一番,编入亲卫。
幽、冀之间,第一次交锋,有着精锐之称的先登死士,死伤殆尽,主将麴义战死。
许久之后,当消息传到诸葛瑾耳中时,他也是久久未语,最终只是言道:“可敬、可悲、可叹。”对于麴义如此之早便意外身亡,诸葛瑾心中也是痛惜,对于刘备在此次战斗中展露出来的实力,更是吃了一惊,不由得写了书信给戏忠,让其便宜行事,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只不过此时,诸葛瑾却是没有精力来关注这些,只因,徐州一地,在刘繇突袭了广陵之后,陶谦顿时将注意力转开,移至广陵,诸葛瑾抓住时机,开始对战陶谦的全面进兵。
豫州,沛国。
自打徐荣、颜良两人领兵驻守之后,便将沛国一地与鲁国、琅琊、东海连成一片。原本袁术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他虽然没有什么才能,心中也是明白,属于他的地方不能让人就这么白白占去。事不凑巧,正好刘繇空降到扬州,而袁术也看中了扬州的富庶,自然也不愿意放过扬州这块肥肉,便挑起事端将刘繇排挤出去,困守曲阿之地,独自占领了比较富庶的淮南,一时间便也顾不到沛国这个小地方。
两人闲着无事,便领兵将郡内的匪患清理了一遍,只是都不经打,这两年来过的很是憋闷。诸葛瑾军令到时,两人为了争夺出征名额,差点动了刀兵,最后还是由抽签来决定归属,结果,徐荣技高一筹,占了先手。
“将军,沛国地小,只有八县,末将愿请令先锋,为将军铺路架桥。”徐荣手下,薛综见徐荣得了出兵之机,慌忙上前请战道。
薛综此人,沛郡竹邑人,学识不凡,虽然年少,对于当时时局却是看得透彻,为徐荣发掘,带在身边,只是一个文人,此时却是出列请领先锋,让人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
其实这也是这个时代的一大特色,东汉时期,纯粹的文人其实很少,身在乱世,大多文人也都有学习剑技防身,虽说比起武人来说差了不知多少,却平白多了些许热血。跟在徐荣身边许久,知遇之恩一直未能得报,沛国毕竟太小,也没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徐荣便也没有让其得尽其才,此次机会难得,他也就不在顾及自己尚还年少,而且还是一介书生。
“敬文不要着急,此次出兵,一个彭城如何会是我军终点,想要打仗,多的是,你一文人,跟在我身边出谋划策便好,冲锋陷阵自然有着我们。”徐荣没有同意,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诺!”虽然老大不愿意,薛综却也知道徐荣乃是为了他好,只好在心中暗暗叹气,为何当年自己学的不是武艺,毕竟还是年轻,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不过随即却又想通了,不论怎样,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士族寒门,他自然是早早便成熟了起来。
“张武、李平,你们二人领骑兵千人,以作先锋,切忌勿急躁。”不在理会薛综,徐荣转而向着自己手下两员副将吩咐道。
“诺,将军。”脸上的喜悦掩饰不住,两人出列大声接了将令。
徐荣摆摆手,淡然的出声说道:“好了,大家都去准备吧,大军一日后出发。”
屋中之人顿时告辞离开,只片刻,热闹的屋子中只剩了徐荣、颜良二人,看了看颜良那带着不忿的表情,徐荣却是忽的笑了:“文恒,你也不要着急,战争有的是,我带走一万兵马之后,沛国便只剩了一万人马,你可要好好防备袁术,不要被其打个措手不及。”
颜良瞪着徐荣,良久却是一叹:“说真的,其实我觉得留下你来驻守沛国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