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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阿拉伯人当然看不透这一点,相对大汉他们更恨以色列,所以哈辛的酋长国也就得到了相当程度的认同。
而那些老成了精的上层贵族自然明白楚风的把戏,设以色列和酋长国,养二虎以驱群狼嘛,科举以功名利禄招诱中东各族英杰,将来实行羁縻统治以夷制夷嘛。
可是他们明知被大汉利用,也得心甘情愿……楚风使的乃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不管阿拉伯、波斯还是犹太人,哪方敢抵制大汉的科举,哪方在中东地区的政治版图就得大大缩水,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情况发生?
在各方势力的瞩目之下,中东地区有史以来第一次科举考试顺利结束,行宫书房的大书桌,就摆上了考官们圈点批注好了的大叠墨卷。
应考的有本地的阿拉伯人、波斯人、犹太人和欧洲人,还有因为各种原因旅居此地的大汉公民。
此次恩科主要针对藩属夷民,考题简单录取率高,据说消息传回国内很多士子都有意飘洋过海到此应举,只不过考期已过才作罢呢。
不过这次科举,仍然有东印度公司的汉籍员工。各家汉商的掌柜伙计之类前来应考,而这些人的文化水平,至少是汉文水平比普通阿拉伯学者都高,文天祥报来的拟录取名单,倒有一小半是汉籍。
楚风翻看着名单,然后翻看墨卷,算学、律法等科都是从状元、榜眼、探花一路往下排,突然发现翻译科最上面一份却写着第三十五名,顿时吸引了他的目光,喃喃念道:“法蒂玛,法蒂玛,嗯,可是那个哈辛部的女奴,后来嫁给一个汉人的?”
文天祥立刻解释道:“这次恩科倒有好些识文断字的女奴冲破阻力前来应考,以这法蒂玛学问最高,精通汉文和阿拉伯文,翻译还是第一名哩。”
文天祥说起这些并以为奇怪,因为宋朝也有不少富贵人家花大力气培养女奴识文断字,成年后充作“内计室”(女秘书),若是天资聪颖,考出好成绩并不奇怪。
楚风抬头瞧了瞧文天祥,沉吟道:“既然翻译考试第一,又怎么取到三十五名去了?”
文天祥眼睛一亮,立刻回道:“老臣本以公论,既然大汉新制科举不分男女,那就该将她取到翻译科的榜首;而其他诸位考官都说中东新近归服王化,此地人尽皆信那穆罕默德之教门,谓女子不可抛头露面,严格犹胜故宋前朝十倍百倍,因此上不好取女子做榜首,只得屈她放到三十五名。”
楚风笑着摇了摇头,取朱笔在法蒂玛名字上划了个圈,掷笔道:“文大人呐文大人,我只道你这个大忠臣最老实,原来也会和我耍花枪,要是甘心把她屈作三十五名,何必又将墨卷摆在第一位?”
文天祥闻言笑而不语,若干年前关于是否让女子和男子一样参加科举,他很是争论了一番的,但形成定制以后,他就不折不扣的执行,譬如这次考试吧,就严格按照国内科举密封、誊抄的规矩,所有墨卷都由工作人员誊抄一遍,把抄录下来的呈送考官审阅,考官根本就瞧不见考生的姓名,亦不见其笔迹,更不知其男女了。
只是在最后拆卷录名时,众考官才惊讶的发现翻译科第一名竟是个女子,考虑到中东地区录一名女子为状元的影响,尽管文天祥一力支持众官也始终不敢擅自作主,最后就被呈送楚风乾纲独断了。
见楚风御笔批红,文天祥就知道最终会是这样的结果,心说这位皇帝天纵英才,从来都是行人所不能行之事,故宋朝那位喊出“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王安石王荆公,只怕见了楚风也得甘拜下风,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知道阿拉伯人不习惯大汉的羁縻统治,但他们必须得习惯,否则他们就得和穆斯塔法、盖拉温去做伴!”
楚风笑嘻嘻的说出一番话,却是霸气十足,语带杀伐之音,令文天祥为之一凛。
“他们必须习惯政教分离的政权体制,习惯大汉的羁縻统治,习惯没有哈里发的日子……”楚风轻松的在桌面上敲着手指头:“既然西域、中亚无数佛国能变成伊斯兰世界,那么中东又为什么不能变成我们大汉的藩属之地?寇能行此,我独不能行耶?”
文天祥只觉得心脏砰砰的跳,后背上已是热辣辣的汗水往下滴,心头却万分喜悦,是啊,这第一场科举不是办下来了?
寇能行此,我亦能行!
第737章 炎黄圣像
雪白的大理石天花板装饰着绿色的树叶、蔚蓝的水波纹。墙面上用花体字阿拉伯文大书着“万物非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真主使者”的圣文,礼拜堂本是肃穆清净之地,向来只有领拜师的赞颂和祈祷,可现在,这里已经闹成一团:
“这是侮辱,是对穆斯林的侮辱!大汉皇帝,这位强大的世界征服者,实在太不尊重阿拉伯的传统了。”
“安拉在上,让我们堂堂穆斯林男子汉屈居女子之下,真是莫大的羞耻……”
海法大清真寺附属的宗教学校,学生们群情汹汹,原因无他,大汉皇帝钦点的算学、翻译、律法等六科状元里面,翻译科的状元乃是一名穆斯林女子,而且传言说她还是一名被释放的女奴!
按照伊斯兰教义,女子应当“顺服且谦卑”此其一;
以阿拉伯奴隶社会的体制,女奴更是地位极其低贱。此其二;
最后,法蒂玛嫁给刘大力这个卡菲勒,无异于公开叛教,成了穆斯林心目中的哈尔比。
有此三条,宗教学生们都气炸了肺,特别是那些应考翻译科的学生,他们在考试时曾将“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句翻作阿拉伯语,现在他们可算深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艾哈迈德狠狠的骂了句,又不甘心的说:“大汉朝廷一定是故意的,他们故意让一名女子成为翻译科的状元,借以羞辱整个穆斯林世界!”
塔瓦赫里拍了拍朋友的肩膀:“消停些吧,这些事情是我们管不了的,很多时候还要看开些呀。”
“我可没你那么大度……”说着艾哈迈德突然脸上一红,颇有点儿不好意思。
他心头暗自思忖:提起大度来,塔瓦赫里作为朋友真算得上忠实而大度了,自己被伊玛目麦吉德痛打的时候把他抛出来当挡箭牌,事后思虑很久才非常不好意思的向朋友道歉,塔瓦赫里呢,只是轻飘飘一句“你被打了许多鞭子、皮开肉绽了才说出我是主使,已经很对得起朋友了,倒是我,本应抢先向伊玛目承认的,算起来,还是我害了你哩,你不记恨就好”两人的友谊就恢复如常了。
塔瓦赫里满不在乎的笑笑:“不大度那不是给自己心里添堵吗?目前看起来,大汉征服世界的趋势不会改变。那些试图阻止它的势力,都应了中国人的一句成语‘螳螂伸出手臂妄图阻拦马车’,全被无情的碾碎啦!咱们可没有真主之剑萨拉丁那种天赋的勇气和能力,现在嘛,也就只能‘聪明人不站在将要坍塌的墙壁之下’了。”
塔瓦赫里一连引用两个来自东方的成语,而且还恰到好处,艾哈迈德不禁佩服万分,心有不甘的道:“可惜了,假如公平竞争的话,那名女奴一定不是你的对手,这次翻译科的状元,本应该属于你的。”
“榜眼也不错嘛。”塔瓦赫里倒是看得开,只不过语气之中仍然表明,他也认为状元本应属于自己。
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看得开,落榜的学生、翻译科名次太靠后的学生、以及满脑子塞满可兰经的狂信徒,就瞎嚷嚷着说不要去做大汉和酋长国的官,宁愿回家放羊,也不要屈居女奴之下,受那份儿闲气。
塔瓦赫里嘴角一掀,对此嗤之以鼻:既然有不去做官回家放羊的觉悟,当初你们怎么会应考大汉的恩科呢?直接回家不就得了?
艾哈迈德探询的看了朋友一眼。做事畏首畏尾的他,向来惟这位胆大果决的朋友马首是瞻。
塔瓦赫里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你忘了父母含辛茹苦放牧羊群,忍着被羊毛扎的痛痒剪下羊毛出售,每一个第纳尔都送到你手上,变成了学费、莎草纸和墨水?忘了妹妹饿着肚皮省下钱给你购买鹅毛笔?回家里去放羊,你能甘心?”
艾哈迈德的拳头慢慢捏紧了,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他可不像贵族子弟那样纯粹为了坚定信仰、为了更好的诵读可兰经取悦安拉而来宗教学校上学的,作为穷苦学生,在这里就得学到一技之长,将来巴结伊玛目以求上进,慢慢从赞礼师、领拜者一路做上去,做到毛拉、谢赫、伊玛目,出人头地;至不济也得学到本领,弄不到教职就到大贵族、大商人手底下做掌柜做管家,终归要发家致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