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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弱的瓜子脸,或许因为常年带着面巾不见阳光,而显得特别的白皙细腻,甚至有一种近乎病态的美感,透过略显苍白的皮肤,淡蓝色的血管若隐若现。精致的五官,眼窝深陷、鼻子高而挺拔、薄薄的嘴唇带着鲜艳的亮色,长长的睫毛在梦中微微颤动,像停在花瓣上的蝴蝶。
低烧使这张脸蛋上多了几分平时见不到的红晕,此时此刻见不到那种属于阿萨辛大师的冷酷无情,而多了些许在大多数青年女子脸上能看到的那种醉人表情。
美人春睡最是诱人,但萧平的心目中别有另一番天地,或许换做任何一位敌手萧平都不会对她这么客气,可她的脸庞,已经在记忆中和疼爱自己、却不幸早逝的姐姐互相重合,融为了一体……
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感觉到光线的变化,英迪莎尔渐渐醒来,她甚至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心里面则是突的一跳:“天,我这是怎么了?我是阿萨辛大师,真主之剑上最锐利的锋刃,即便是最严苛的环境也要保持警惕,昨夜却怎么睡得这样沉?嗯,不过,五年还是十年,或许从成为阿萨辛大师开始,好久没睡得这样香甜了……”
英迪莎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那个击伤了她,又替她治伤的敌人如此放心,甚至比她的阿萨辛同伴还要放心。
很有些不好意思的睁开眸子,英迪莎尔突然像弹簧似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双手在脸上乱摸:“我的面罩,我的面罩哪儿去了?”
萧平斜倚在一块光溜溜的岩石上,没好气的道:“昨天你身上烫得像火烧,一张脸都快煮熟了,还带着那玩意儿干什么?别装的这么紧张,我又不是没看见过,再说了只瞧见你脸,没把衣服全扒光算我客气了。”
呀呀呀呀呀,英迪莎尔有一种抓狂的冲动,作为一生隐藏在黑暗之中,随时准备如眼镜蛇那样发出致命一击的女刺客,获得阿萨辛大师身份之后,自己的容颜即便是亲生父母也不能瞧见,而被其他男子瞧见容貌之后,她就只有两个选择:杀了他,或者嫁给他。
上次惊鸿一瞥,英迪莎尔还能自欺欺人的想萧平一定没看清楚,但昨晚一整夜,就无论如何说不过去了。
杀了他?英迪莎尔觉得可能性不太大,论武艺两人半斤八两,但她受伤在先,功夫要大大的打个折扣,论心计,阿萨辛大师虽然厉害,萧平看上去也不是善类,这方面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机会。
嫁给他?“虽然他替我疗伤,昨夜又老老实实的守在一边没有趁人之危,可毕竟是他击伤了我呀!而且,他还是个卡菲勒,父亲说过……”英迪莎尔皱着眉头十分为难。
英迪莎尔就像一千零一夜故事里被农夫藏起了天鹅翅膀的仙女,一时间内心极度纠结。
萧平见她神色变幻不定,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只当这危险的女人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于是话音一冷:
“我想,咱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就不需要多说了吧?若是我落在你手中,阿萨辛教派的酷刑只怕不会客气,现在你落到我手中,最好乖乖的把事情都说出来,否则大汉帝国保安司的手段,也够你喝一壶。”
说完这些,萧平暗暗也有些惭愧,因为他实在不想用刑罚对这个相貌和姐姐极其相似的女人逼供,此时此刻,他古井不波的眼神中隐隐透出了些微的渴求,希望英迪莎尔认清形势,不要逼得撕破脸皮。
是的,英迪莎尔不仅容貌极似他那位逝去的姐姐,而且两人还一般无二的性情刚烈,萧平冰封已久的心弦被轻轻的拨动了;
但他在任何时侯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不会忘记在锦田山下,一片浓重的鲜血遮蔽了天地,少年近乎绝望、疯狂之时,楚风微笑着伸向他的手,温暖有力,把他从地狱深渊救拔而出、宛如佛陀的慈悲之手。
所以如果英迪莎尔坚持不肯招供,萧平将不得不动用刑罚,他的潜意识中,并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英迪莎尔何等锐利的目光?萧平眼神中细微的变化立刻被她察觉,但阿萨辛大师错误的理解了那种渴求的原因:
“哼,原来你到底是卡菲勒皇帝的鹰犬,一心想着替他建功立业,所以才如此心急吧?也罢,既然发动了战争,大汉情报司也派出这许多人到哈辛部来对付我们,看来有些事情已经大白于天下了,却不知道是苏丹陛下那边,哪位叛徒泄露了秘密?
我便说与你听,总算还了你治伤的情份,至于揭开我面罩的事情嘛,嘿嘿,那我只好将来慢慢找你算这笔帐了,终叫你做我淬毒匕首下的亡魂!”
英迪莎尔面色一寒,冷笑着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她已认定楚风一行人是帝国情报司派来的,萧平刚才更自称保安司官员,试问帝国保安司没事儿派这么多高手到沙漠里一个贝都因部族做什么?那自然是发现苏丹的阴谋了,现而今大家伙儿图穷匕见,要么沙匪将哈辛部踏平、玉石俱焚,要么情报司密探们成功逃走,消息传到大汉朝廷……当然她认为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大。
反正无论如何都没有必要保守秘密了,英迪莎尔也就全部说出,末了还冷笑一声:
“你们帝国保安司不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吗?想必你们在罗慕洛苏丹陛下那边有内线吧,怎么着,既然我说得如此详尽,能不能把谁是内线告诉我,让我知道这个哈尔比的名字?”
萧平神秘的一笑:“嘿嘿,那可不行。”
英迪莎尔就算是神仙下凡,也猜不到楚风一行人的出现,完全是被风暴吹得偏离航线这么一个偶然,她只当萧平说话不尽不实,便冷笑道:
“不说我就猜不到?宰相本克尔白、将军伊斯法罕白图泰、财政大臣阿穆尔汗尤素福,除了苏丹陛下,知道全部计划的就这三位,要是我能回去,就能轻而易举的找出那个哈尔比!”
在提到阿穆尔汗、尤素福的时候,萧平眼中忽然有了丝毫波动,英迪莎尔立刻捕捉到了这一点,心头不禁冷笑连连。
萧平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完全是捡到的便宜啊,要是让英迪莎尔逃走,只怕罗姆苏丹国内很快就有一场内乱吧?
“咦,我怎么会以她逃回去为假设?在我严密监管下,她能逃走吗?”萧平有些奇怪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板起面孔:“走吧,不知道哈辛部现在怎么样了,但咱们既然往北跑小百里地到这儿来了,那就去港口城市克孜兰吧!”
回到哈辛部营地,萧平一个人对战局并没有决定性的作用,相反,到海港城市克孜兰去,前天派出的信使说不定已经和东印度公司的人取得联系了,正带着公司的讨伐队……其实就是轻装化的正规汉军,往这边赶呢!
英迪莎尔这时候打不过萧平,她很有做俘虏的觉悟,当即一声不吭的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是水囊、毡毯而已。
解开拴在大石头上的马儿,扣好鞍鞯,两人翻身上马,萧平下意识的四下一看,忽然之间举起望远镜,当他将焦距调整好看清视野里的目标之后,瞬间变得目瞪口呆:
几道沙尘由远及近,原来是四骑在沙漠戈壁上奔行,马累得直喷白沫子,人累得伏在马鞍上,是上气不接下气儿。
前面看体型是两男一女,这倒也罢了,后面跟着那人不是大汉皇帝楚风还能是谁?
呃,不会武功的大汉皇帝,居然追着两名凶悍的贝都因骑士,而且那两名骑士分明跑得三魂丢了二、七魄去了三,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狼狈到了极点。
难道陛下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瞧他平时的身法、呼吸,不像啊?
萧平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打马迎了上去,从斜刺里截到那几名逃跑的人前面。
楚风也是呼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啊,实事求是的说,下马的机会还是很多的,这么干燥的沙漠地区猛跑,马也要喝水嘛,可他下马了,靠两条腿在沙漠里能走到哪儿去?离开马那还不死得更快了!
所以他根本连马背都不敢下,生怕它突然发疯跑掉了,前面的赫宰卖也是被追得叫苦不迭,几人追追赶赶,正巧跑到了萧平这里。
猛的斜刺里冲出一骑,赫宰卖气得快要发狂:怎么喝凉水都塞牙,被身后那高手追就算了吧,跑到这儿又莫名其妙的冲出来一个人。
整夜驱驰,跑得昏头昏脑,赫宰卖也顾不得许多了,舞动寒光闪闪的大马士革弯刀,朝着萧平当头斩落。
若说他这一刀冲着楚风斩下,咱们的大汉皇帝不用手铳对付的话,只怕还要闹个手忙脚乱;可对手是保安司副司长兼皇家卫队队长萧平,那只好华丽丽的被轰杀至渣了。
萧平一点儿也没和他客气,也是一刀硬碰硬的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