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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右手被大马士革弯刀斩断,根本不包扎止血,立刻就换成左手挥舞战刀;有人胸腹被砍出了长长的血口,把流出的肠子塞回肚子里继续战斗;就算被刺中了心脏,他们也要在生命的最后一秒钟竭尽全力把刀锋劈上沙匪的身体。
沙匪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哈尔比”的士气竟然比圣战者还要高昂得多,简直匪夷所思!
“真主在上,难道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年轻人是魔鬼撒旦本人,给哈辛部的战士施放了嗜血魔法吗?”
曼努埃尔瞪大了眼睛,在他的记忆中,这样高昂的士气只出现过一次:阿萨辛刺客们遵循山中老人的命令,欣然前往刺杀蒙古大汗和伊儿汗旭烈兀。在此之后,就算素称勇猛的马木留克骑兵,也从来没有过。
付出了惨重的损失,沙匪们终于凭借六倍以上的数量优势,把哈辛部战士淹没于人潮之中,斩断了最后一名抵抗者的脖子。
直到此时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曼努埃尔才发现,沙丘之后营地方向燃起了熊熊烈焰。
难道扎克里亚那家伙从西面打破了哈辛部的防御?
“圣战者们,我们的穆斯林兄弟已经攻破了哈尔比的营地,冲过去,不要放走一个哈尔比(叛教者),杀光那些中国来的卡菲勒(异教徒)!”
曼努埃尔抽刀向天大叫,刚刚被部族战士那种拼命打法搞得头晕的沙匪们,这下子又提起了士气,纵马驰骋、呼啸隳突,朝营地奔去。
五分钟之后,沙匪的前锋们停了下来,后面的人还不清楚情况一个劲儿朝前挤:“让路让路,不要挡着老子发财呀!”
可挤到队列前面去的人,登时就如泥雕木塑般一动不动了,留给身后伙伴的,只是一个僵化的背影。
骚动的沙匪们变得很安静。因为整个哈辛部营地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几处营帐还在燃烧着,火焰舔舐着木料,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牛羊幼畜向西面四散奔逃,最近的都到好几里以外去了,成年的马和骆驼一匹也没有剩下,整个营地空空荡荡、安安静静,别说预想中惊呼乱窜的妇女、抱头号泣的老人和那些瑟瑟发抖的美艳女奴了,就连人毛都他妈没得一根!
沙匪们张着的嘴巴,足以吞下整只鸭蛋了,如果没有下颌骨的限制,也许鸵鸟蛋都能塞进去……
气急败坏的曼努埃尔带着沙匪们穿过营地,他就看到了同样气急败坏的扎克里亚,这位埃米尔坐在一匹额头多了个血洞的死马背上,一脸懊丧,麾下的游牧战士们,有的正从远处笑嘻嘻的把牛羊赶过来,有的人则提着血淋淋的弯刀,背着鼓鼓囊囊的大包裹,满脸喜气洋洋就差在额头上写“发大财”三个字了。
远处烟尘涨天,显然是哈辛部的突围大队,为数不多的游牧战士像一群炸了窝的马蜂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乱糟糟的不成个样子。
“草泥马勒戈壁!”
曼努埃尔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恨不得把扎克里亚狠狠抽上三百记耳光。
可扎克里亚也没有办法呀,沙漠部族和沙匪本是一体两面,阿拉伯人从来都不忌讳抢劫这两个字儿,麾下的游牧战士们一看见哈辛部老人、伤病者带着大包裹四散跑路,几乎本能的追了上去,这时候他们一双眼睛里都是那晃来晃去的大包裹。就算安拉降临都顾不得了,哪儿还会听他的命令?
于是随后哈辛部突围大队冲出来,能组织起来拦截的部族战士,数量就少得可怜了,被人家一冲就往两侧退避了,只好任由哈辛部逃走。
曼努埃尔几句话从扎克里亚口中摸清了情况,眼见这位埃米尔大人的手下是多半指望不上了,只好率领沙匪们追赶。
却见沙匪们目光闪烁的盯着游牧战士背上的大包裹,还有他们赶着的牛羊牲畜,有人舔着干燥的嘴唇,有人的手悄悄摸上了刀柄,曼努埃尔心头就是突的一跳:大事不妙!
情急智生,曼努埃尔弯刀斜指前方,大叫道:“这只是他们抛下的诱饵,值不得许多,哈辛部的大笔财富必定还带在身上,咱们追上去一定能抢到大头!”
沙匪们一听觉得有理,当下再也不盯着发了财的游牧战士眼红了,鞭子在马屁股上甩得哗哗响,随着曼努埃尔就追了过去。
此时扎克里亚的人也渐渐围拢,听了曼努埃尔的话,立马也动了心:天,这些大包裹里金的银的很不少了。原来只是小部分,大头还在哈辛部手里呀!
古德白从南面带着七八个士兵,背着个最大的包裹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点头哈腰的道:“埃米尔大人,咱们现在要不要追上去?”
扎克里亚气得一脚踢到他屁股上:“追,怎么不追!?”
……
楚风率领哈辛部的青壮妇孺向西面突围而走,之前他就算明了,自己遇上风暴乘坐的热气球飞远,汉军必定大举出动搜索,那么越往西走就距离耶路撒冷越近,遇到汉军的概率就越大。
而且。两天前就派出信使携带圣旨前往调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有可能已有军队朝着个方向赶来,只要找到军队,这位东方的宙斯就重新回到了他的至高王座,拿回了他那支能发出闪电和火焰的权杖。
贝都因游牧部族之中,便是女子、儿童也骑得马和骆驼,带妇孺逃生并不算累赘,而且楚风算定了唯有如此才能令那些青壮战士心甘情愿的浴血死战。
只不过这些妇孺都没经过基本的军事训练,全然是裹挟着一窝蜂的朝一个方向跑,场面混乱到了极点,马蹄掀起的沙尘之中,母亲呼唤儿女,小孩大声哭叫的声音嘈杂无比,整个场面就像世界末日般慌乱惶恐。
陈淑桢、雪瑶和塞里木淖尔紧紧跟在楚风身后,努尔嫚和哈辛也和他们一块,处于整个突围队列的核心位置,相对最为安全。
然后是沈炼为首的飞行员,他们的战斗力、骑术都稀松平常,只好放到这样一个受保护的位置上。
再靠外一点就是哈辛部的妇孺,他们人数不少,在一千五百名左右。
然后左右两翼各有二十名皇家卫士,队尾则放了四十名,他们手中的步枪给追击者重大杀伤。
最外圈才是哈辛部仅剩的五百名战斗人员……其中三分之二是健妇和嘴唇上刚长了茸毛的少年,他们是当之无愧的肉盾,必须用生命来阻挡敌人冲入大队人马当中。他们每一个人都明白,自己的死亡会换来部族的重生。
渐渐的,他们发现身后出现了大股的沙尘,追兵的数量正在急剧的增加,而且距离逐渐拉近……
照说沙匪们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他们的战马已经疲惫不堪,应该追不上以逸待劳突出重围的哈辛部才对;
但是哈辛部的马力虽然充沛,妇女儿童的骑术却要差了不少,加上心里紧张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刚刚突围就狠命打马狂奔,而不是慢慢加速蓄养马力,这马儿爆发之下倒是冲得很快。几下子就把扎克里亚那为数不多的追兵刷下老远,时间一久却越发长力不济,慢慢被追了上来。
而且,这样一来此消彼长,再想靠马力胜过对方,却是难如登天了。
幸好扎克里亚部大多数士兵去追背着包覆四散奔逃的老人病弱了,能派出来的追兵数量不多,畏惧汉军步枪的杀伤力,他们并不敢冲上来,就这么尾随在队伍后面,时而慢慢兜马,时而呼啸着冲上来吓唬落在队尾的哈辛部妇孺。
即便有自家青壮和皇家卫队后卫士兵的两重保护,妇孺也吓得够呛,没命的鞭打着马匹,压榨着马儿的体力,令它猛的提高速度往前冲,然而冲不了多久速度又慢慢降下来,而且连最初的速度也达不到了……
奔驰约莫半个时辰,跑出了三四十里地,忽见队尾沙尘高涨数丈,扎克里亚部游牧战士们一阵欢呼,原来是沙匪到了。
妇孺们惊恐的叫喊着,比较起埃米尔扎克里亚的游牧骑兵,他们显然更害怕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沙匪,什么吃人不吐骨头,什么渴饮人血之类的传说,早就在沙漠上广泛流传,远远瞧见笼罩着沙尘、张牙舞爪的匪徒,耳中听到呜嘟呜嘟的恐吓口哨声,免不得胆战心惊。
双腿一软从马背上翻身落地的有,昏了头四下乱撞的有,不受控制的号哭咒骂的更多,就连外围负责阻挡敌人冲进大队的那些青壮,也开始人心惶惶……
楚风眉头皱了皱,他这突围计划唯一的变数,就在哈辛部妇孺身上,这会子可千万乱不得,否则整个大队就会变得一团糟,有组织的抵抗一旦结束,那么就会落到被衔尾追杀的困境而无法摆脱。
“哈辛酋长,现在应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来教你吧?”楚风冷冷的对哈辛说。
老哈辛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一方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