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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瑶等三女看着扎克里亚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毫无疑问楚风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只待迎驾大军抵达。便是他授首之期!
陈淑桢思来想去,只觉得分析之中似乎还有个漏洞,她犹豫着问道:“然而哈辛全部族几千人都知道努尔嫚被扎克里亚送给大汉皇帝,若是后面没有了音讯,他又如何是好?此时一旦让朝廷知道,他就是灭族之祸呀!还有我们意外出现在这里,他就不怕欺君之罪被东印度公司的人知道吗?”
楚风笑着拍了拍陈淑桢的小蛮腰:“所以我猜测,他一定还有后招!不过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这家伙胆儿够肥,为夫我的战刀也未尝不利!”
宴会开始了,楚风嗅着空气弥漫的美食香味,老实说阿拉伯烤肉做的挺地道,老远就闻到味儿,香!
黄铜大锅一口一口被打开,盛装的手抓饭倾在了大圆盘中,色泽金黄、油光发亮,令人食指大动;
烤全羊火候也到了,奴仆们将它从火堆上挪开,有熟练的厨子手拿弯刀,这弯刀极小,不过手指头长短,却极为锋利,只见厨子手中小刀上下翻飞,羊肉就一块块被批下来掉到盘子里,倒有几分庖丁解牛的味道。
然而所有贝都因人都对烤羊肉和手抓饭不屑一顾,无论男女老少尽皆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望着空地中央那块有些异样的土地。
难道那地下还埋着什么美食?楚风已闻到手抓饭和烤全羊的美妙滋味,不禁对那神秘的美食充满了好奇。
几名奴仆手持工具扒开了地面,原来地下藏着一座烤炙食物的土窑。
土窑上的封土被扒开,密闭于内的热气就轰的一下扑了出来,登时偌大的空地上弥漫着令人垂涎的香味,即便是定力极好的萧平、杜鹃和麾下侍卫,也忍不住吞了几口唾液。
“朱大档头,赛里木姐姐,这是休瓦达,也就是烤全驼。先在地上挖一个大火坑;坑里铺满石块;用大木块生起旺火;然后用香蕉叶把腌好的肉包起来;装进一个结实的麻袋中;缝好袋口。当火苗跳跃、红光闪烁时;把肉袋投入火中;立即用沙土泥土把坑口埋上,焖一个下午,味道好极了,你们一定得多尝尝。”
努尔嫚毕竟少女心性,情绪又好了许多,便高高兴兴的给朋友们介绍本族美食。
是的,一向慈爱的父亲变了个人,像亲哥哥一样对待的赫宰卖拒人千里,就连知心姐姐法蒂玛欺骗了她,并且在她前去询问时,消失不见了。
众叛亲离,努尔嫚一日之内受到了此生从未经历的打击,比较起族人那种势利的嘴脸,她觉得反而是今天才刚见面的朱大档头一行人更加亲切。
小姑娘诚心诚意的想和他们做朋友啦,当然,她还希望从他们口中,知道更多的,关于那个异教徒皇帝的信息,她很想知道他是否真的像传言中那么可怕?毕竟努尔嫚也已经有了服从命运安排的觉悟,实际上,单纯的她在失去法蒂玛这个朋友之后,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逃避了。
那边厢厨子们分割着热气腾腾的烤全驼,听到塞里木淖尔翻译了努尔嫚的问题,楚风没好气的说:“那大汉皇帝呀,最他妈不是个东西,就和大灰狼差不多,你要惹毛了他,哼哼,啊呜一口就把你吞下肚!”
努尔嫚却是信以为真了,吓得小脸儿煞白,娇躯微微发抖,眼神就像狼爪子底下的小白兔,十分无辜。
塞里木淖尔横了楚风一眼:“干嘛吓唬小孩子?努尔嫚,他是开玩笑的。”
“小孩子?哪儿小?明明都很大嘛!”楚风坏笑着打量小萝莉,典型的童颜巨乳啊,听哈辛说她才十五岁,怎么胸襟如此广阔?巍巍颤颤,丰盈饱满,就像胸前衣服里揣了两只活蹦乱跳的大兔子,只怕抓一把还弹手呢!
嗯,经鉴定,此女杀很大!
楚风不无恶意的坏笑,努尔嫚最初还有些害怕,现在却也习以为常了,在她看来这位朱大档头将皇帝比作大灰狼,与那些提起皇帝就战战兢兢的族中青年相比,实在是胆子极大,说话却也幽默风趣。
“真奇怪,他为什么是个卡菲勒,不是个穆斯林呢?”
努尔嫚双手托腮,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迷惘。
第685章 释奴
厨子分割烤全驼的时候。女奴们把甜瓜、椰枣等水果流水价端上,这些女子身材颇为妖娆,穿着之暴露与全身包裹着罩衫的平民女子完全相反,上穿刚刚遮住双乳的小坎肩,腰围轻薄的纱裙,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而丰腴平坦的小肚皮干脆无遮无挡的露在外面。
两名姿色颇佳的女奴款款走来,一人手持银壶,一人用银盘端着蛋壳般细薄精致的小杯子,先屈膝向楚风行礼,然后将银壶一倾,黝黑丝滑的液体就从壶中注入小杯,一股久违了的香味便飘入楚风鼻端,令他精神为之一振。
本以为是上佳的葡萄酒,原来是极品的阿拉伯咖啡。
楚风腹中暗笑,可兰经明文禁止饮酒,哈辛在酋长大帐中招待贵客却是葡萄美酒夜光杯,等到了全族参与的露天盛大宴会,众目睽睽之下,又换成了伊斯兰允许饮用的咖啡,此老也算得个妙人。
前世大学时熬夜画CAD。楚风可没少和咖啡打交道,他欣喜的嗅了嗅味道,“老朋友,久违了!”
阿拉伯人饮咖啡的杯子极小,和中国人喝白酒的酒杯差不多大,咖啡则熬得极浓,喷香扑鼻。
壶嘴细细一线注出,女奴已将杯子注满,双手捧着奉与楚风。
不料楚风正为十年未曾闻到的浓香吸引,上身前倾嗅那香味,恰巧和女奴递过来的双手碰了个正着,杯子便被碰翻,墨汁也似的咖啡液泼在了楚风的前襟上,虽然杯子小、咖啡并不多,温度也烫得楚风略略皱眉。
“怎么搞的?”雪瑶有点儿不满的剜了女奴一眼,掏出汗巾替楚风擦拭,那汗巾还带着淡淡的腊梅香气,显然是她贴身所用。
美人恩重,只不过这边的小小纷扰已惊动了许多道探询的目光,钦羡、嫉妒不一而足,楚风难得的老脸一红。
雪瑶并没有想太多,只不过本能的如此做,待发觉陈淑桢、塞里木淖尔“意味深长”的笑容,才发觉这一幕有多么暧昧,登时雪白的瓜子脸布满了红霞,倒与天地之间落日余晖映照的火烧云相映成趣。
这厢旖旎风光,那厢打翻杯子的女奴却是花容失色。忍不住骇怕的往主位上一看。
地位最卑微的女奴得罪了东印度公司的大档头,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前者只能与牛马骆驼等牲畜并列,后者却是酋长都要头前领路的大人物!
努尔嫚都捂住了翘翘的小嘴,可兰经上曾经有类似的例子,那冒犯高贵之人的奴仆可是被处以了可怕的刑罚。
就算她心地善良,也找不到替女奴开脱的理由……没有哪个穆斯林会为女奴违反圣训。
果然哈辛酋长已是满面怒容,他饱含愤怒的低喝道:“将这个冒犯贵宾的亵渎者,押下去,砍掉她的手!”
然后他站起来,手帖胸口向楚风鞠躬道:“安拉送到我们哈辛部的贵客啊,我的女奴无意触犯了您,哈辛向您道歉,希望这小小的插曲无损于我们之间的友谊。”
可怜的女奴听到这个判决,几乎要晕了过去,但她可不敢做出任何抗争,称得上秀丽的脸已煞白,窈窕的身躯已摇摇欲坠,但她还是强撑着向楚风和哈辛分别行了个礼,才躬着身子小步退下,去接受那命运注定的残酷惩罚。
楚风听不懂阿拉伯语,塞里木淖尔翻译之后他才明白了原委。脸色立刻一沉,嘿然冷笑道:
“好威风,好煞气!哈辛酋长果然御下甚严,只不知这下马威做给谁看呢?女奴固然身份低贱,也是爹生娘养的,些微小过错便要砍去一只手,将来若是东印度公司和您生意往来上有个三差两错,是否也要砍了掌柜的手去?”
楚风字字句句诛心之论,当下把哈辛说得额角冒汗。
那东印度公司何等势力?马六甲海峡以西、巴士拉以东,波斯湾、阿拉伯海、印度洋上独占武装行商专营权,有自己的护航舰队和武装商队,在南洋香料、印度棉花等货品上实行垄断专营……他们甚至有大汉皇帝的特许状,可以在东非和印度洋地区,对未曾得到朝廷册封的国家或部族发动贸易战争!
阿拉伯人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古兰经就允许他们劫掠异教徒,当然他们互相劫掠的事情也没少干,若是遇上落单的商人、被风沙袭击迷路的驼队,他们会毫不客气的干上一票。
本来在沙漠地区,游牧部族、商队和沙匪,这三者的身份都是可以自由变换的,有利可图时便是商队,把脸一蒙就是沙匪,扯下面巾甩起赶羊鞭又成了游牧部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