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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脑的样子,哪儿还有心和大汉打仗?简直是群小商小贩!
温里木可儿则彻底放了心,既然讨价还价,那齐靖远就不能把兵变的帽子扣下来,漫天要价着地还钱,大家好商量嘛。
尽管心里非常希望大汉能提高点价码,作为刚刚投降大汉、希望能混个一官半职的温里木可儿,略带羡慕的看了看阿尔斯愣肩膀上亮闪闪的金星,立马把脸一虎,对着那跳得最厉害的士兵,塔塔尔部的虎失格大声骂道:“虎失格你个混帐王八蛋!你留在草原上能挣到几毛钱?大汉皇帝如此宽仁,还要嫌少,贪心要被狼咬的!”
虎失格一愣。看了看自家主帅的脸色似笑非笑的,立马定下了心,对齐靖远哭丧着脸道:“齐大人体恤下情啊!咱们塔塔尔部穷得要命,连姜黄饼子都吃不起,除了卖命打仗没别的出路了……您老人家放心,只要让咱们留下来,咱们一定像过去效忠忽必烈那样效忠天可汗。”
齐靖远哑然失笑:“那您老还是别留下来的好,要是你们像‘效忠’忽必烈那样‘效忠’大汉皇帝,咱们迟早得战场上见。”
这下岂止第三军骑兵师的辽东子弟们笑得前仰后合,就连塔塔尔武士们自己都忍不住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他们这群墙头草,什么时候“效忠”过忽必烈?
虎失格面上一红。他是塔塔尔部一位长老的儿子,被军中暗地里推举出来和大汉讨价还价的,其他人可以笑,他不能笑。迫于利益攸关,他腆着脸不甘心的道:“还请齐老爷开恩,听说大汉皇帝富有四海,是比昔日的成吉思汗还要博大宽广的天可汗,他老人家拔根汗毛比咱们腰粗,就再加一点吧……”
温里木可儿暗暗叫一声好,这虎失格不愧为谈判的能手,既捧了大汉皇帝又坚持了自己的要求,在实力远远不及人家的前提下,这样软磨比硬泡的效果好得多,倒要看看齐靖远是提价呢,还是咬死不松口,至少咱们这样捧天可汗,他总不能说皇上缺钱吧!
“大汉皇帝富有四海,却也不能被你们当作羊牯宰呀!”
声音从营门方向传来,所有的蒙古武士都踮起脚尖看是谁胆敢如此戏谑天可汗,只见一位月白色袍服的年轻人乘着逍遥马,信马由缰而来。
“参见皇帝!”骑兵师的全体成员举拳于胸,喊声透着由衷的敬意。
这就是苍天之下的主人,新的世界征服者?年轻的令人难以置信!塔塔尔部的士兵们半晌才如梦初醒,他们有的按照过去的礼节单膝跪地,有人学着骑兵师官兵的样子举拳于胸,有人本来站着往下跪,有人跪下去了觉得不妥又站起来,倒闹了个手忙脚乱。
齐靖远正要说些什么,楚风摆摆手制止了他,“我看,可以放一放蒙古军,先把探马赤军的事儿办了也不迟。”
齐靖远点点头,拿起文件读道:“暂时搁置裁汰蒙古军的争议,现在开始讲探马赤军的政策。”
探马赤军的士兵们早就等不及了,他们作为北元第二等公民组成的军队,一向是跟在蒙古军马屁股后面跑的,所以和大汉交涉也轮不到他们出来话事。
如今大汉在西域修公路、办工厂、招工人、建衙署。又把无主的荒地牧场分给各家各户,改土归流之后大毛拉和亦都护无权征税了,税赋也轻了许多,于是很多人就想回家放羊、种葡萄。刚才听了半天,早就心痒痒了,只不敢打断蒙古军的争议而已,不少人还在小声嘀咕:“放老子们回去就天大欢喜了,就不给银子咱也高兴。”
……与汉地探马赤军的劫掠者身份不同,西域的探马赤军都是从于缜、龟兹、库车、哈密力征调的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常年呆在本乡本土,你去劫掠谁?如果说远离家乡的塔塔尔人还想弄笔遣散费,西域色目人就一心巴望着早点回家,放羊、种棉花、种葡萄、酿葡萄酒、晒葡萄干……哪样不比当这遭瘟的探马赤军赚钱呢?
两万士兵都竖着耳朵听,齐靖远不徐不疾的道:“所有探马赤军一概解甲归田,因为是在西域就地遣散,所以路费也低一点儿,每人两百元,同样可以带走一匹马……但骆驼要全部留下,不许带走。”
探马赤军士兵听到这里,就不约而同的欢呼起来,他们只巴望就地遣散而已,每人还有两百块钱可拿,还能带走一匹马,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啊!至于骆驼嘛他们根本就不关心,反正西域军中一人双马或者三马,马比人多,能保证每人领一匹走路就行。
感觉到齐靖远探询的目光,楚风对他点了点头,于是下一个步骤开始了:几辆马车开进了军营,军需官带着帐薄走下来,支起了办公桌;几名力大的战士从车厢里抬出几口硕大的箱子。
那是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踮着脚尖盯着箱子看。
哗啦一声打开了箱子盖儿,白森森的物事装的满满的,在太阳底下散发着氤氲的光华,耀得人眼睛都花了。
天,不折不扣的大汉银币,满满的装了三辆马车!
齐靖远宣布开始遣散探马赤军的工作,西域各族色目人就疯狂了,像狂潮一样涌向军需官,争先恐后的报名拿钱走人。
见势头太过猛烈,齐靖远甚至不得不下令维持秩序的汉军士兵们动用了生牛皮鞭子,才把疯狂的劲头打下去。
“哎哟!”有人抱着脑袋呻吟,因为乱挤乱抢,他被汉军抽了一鞭子。
没有分毫的反抗,他只嘟哝了一句抱怨自己运气不好,然后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队列中等待。
鞭子劈里啪啦的乱甩,探马赤军就像羊群被牧羊人驱赶一样排好了队列,按次序领钱。
一群一群的色目人,牵着马、驮着铺盖卷儿说说笑笑的离开,即便是其中部分人刚刚挨了几鞭子。
见此情景,齐靖远已对楚风佩服得五体投地,显然从脱下军服拿钱走人的这一刻开始,这群探马赤军就不再成其为军队了,踏出营门之后的他们,就算有作奸犯科之辈,仅仅是警察就可以收拾下来。
因为,一支真正的军队不可能在皮鞭面前败下阵来。
楚风故意安排了白花花的银船钱,而不是轻飘飘的纸币,效果非常显著,他分明看见那些犹疑不定的蒙古武士,直愣愣的盯着装满银币的箱子,喉结不停的上下移动,狂吞着口水。
火候该到了吧?
楚风嘿嘿的“奸笑”着,三万人规模的裁汰整编对帝国皇帝而言算不得多大事,但总结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标准模式就很重要了,今后这样的场景,也许会在东起葱岭西到多瑙河的广袤大地上一再重演呢。
终于有塔塔尔部的武士忍不住了,三五成群的奔出来,急吼吼的问军需官:“什么时候轮到我们?”
“咦,刚才不是没有说好吗?”
“说好了说好了,他们不愿意是他们,我们愿意,给我们那份吧!”
军需官看了看齐靖远,得到后者点头同意之后,就按军册名单开始发放蒙古军的遣散费,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有了第二个就有第三个,很快越来越多的蒙古武士奔出队列,在遣散费领取册子上摁下大拇指,然后欢天喜地的拿上银币。
如今,上好的铁锅只要三十元一口,厚厚的棉衣只须八十元一领,对于在过去的近百年里穷得连铁锅都买不起的塔塔尔人来说,五百元就是不小的数目了。
剩下的武士们还有一半,犹豫不决。
楚风笑笑,对齐靖远道:“看来,咱们应该让那位筑路工现身说法了。”
身穿汉式服装,小牛皮靴子亮锃锃的,腰间黄铜皮带扣子黄澄澄的,一身簇新打扮的青年登上了点将台。
“啊?这位神气活现的年轻人,怎么,怎么有点像咱们部族的乞里古台?”塔塔尔人睁大了眼睛。
立刻就有人反驳:“不会吧,乞里古台是全部族最穷的牧奴之一,怎么会这副打扮,好像发了大财似的?”
台上的青年一开口就打消了疑问,分明就是乞里古台!
“弟兄们,我就是你们的同族兄弟乞里古台呀!你们不知道,现在塔塔尔部早就变了一番光景……”
乞里古台讲述着他替汉军筑路,凭劳动渡过了可怕的白灾,还挣到一笔丰厚的工钱,又讲述了塔塔尔部翻天覆地的变化:
学校里,从来目不识丁的草原孩子开始读书认字,署衙里,再也不是萨满巫师烧茅草判断案件,而是汉官根据法律做出公正的裁决,集市上,不再是相邻的若干部族你也赶着羊我也赶着羊大家大眼瞪小眼,而是汉商带来了丝绸、布匹、呢绒、铁器、陶瓷、茶叶等等等等丰富的商品……
“那我们还等什么!”听到替大汉筑路、建房都能拿三百块一个月,不少塔塔尔部的武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