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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量单位。
公制单位是先以楚风自己的身高确定了长度:“米”随后就有了面积和体积单位,最后以一立方分米蒸馏水为一公斤确定重量单位……虽然与后世的公制单位有偏差,但度量衡重要的是确定基准度量,至于基准度量到底是长还是短,根本无所谓。不列颠的英寸英尺和公制单位差远了,也没影响他们造出蒸汽机和无畏级战列舰。
所有的度量单位都用黄金铸出原始衡器,一米尺、一公升量斗、一公斤砝码,同样也做了套市制衡器。
用黄金,是因为这种金属性质稳定不易腐蚀,且热胀冷缩的幅度非常之小。原始衡器放在工商科的铁柜子里,外面则是青铜的复制品,用以核定各家各户的量具。
琉球规定,一个月之后,市面上使用的所有量具必须经过政府核定。
第077章 王者师
“琉球,真不啻海外仙山、避乱之福地也!”李鹤轩踏上琉球海岸,见此处道路宽阔平坦,房屋精美整洁,市面繁华热闹,他由衷的赞叹不已。
一身负王霸之学,值此乱世,正是男儿显亲扬名,施展胸中抱负的大好时机!就算做不成萧何、陈平,也要学周瑜、孔明!
李鹤轩就是中国传统士人中,学习纵横捭阖的帝王之术,一心以王者师自许,每逢乱世就跳出来搅动风云的人物。
这样的人,先秦有吴起、商鞅、苏秦、张仪,开汉有萧何、陈平、张良、韩信……本朝“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赵普,更是大大有名,太祖皇帝“雪夜访普”让多少读书人憧憬着自己也有为帝王师的那一天。
毫无疑问,李鹤轩也做着同样的梦。
北元广招天下士,但那是鞑虏,就算做到刘秉忠的光禄大夫、太保、参领中书省事、同知枢密院事,说到底还是个胡虏的官职,只有今世的荣华富贵,没有后代的万众景仰,算不得光宗耀祖,无非是和投匈奴的中行说、投契丹的韩德让一般的地步,徒惹后人笑。
要投,就得投汉人正朔!文天祥忠勇而迂阔,苏刘义有勇无谋,陈宜中多谋而迟疑,陆秀夫死抱书本,朝廷衮衮诸公当道,新进之人不能执掌权柄,奢谈尽展胸中所学?至于陈吊眼、许夫人等等各处义军,脱不了海寇习气,终究难成大事!
只有琉球,虽称海外藩国,实为中原遗民,近来好生兴旺,御笔亲题为“海东屏藩、天南柱石”。且琉球居海岛上,南海古为天险,蒙元铁骑虽利,难渡汪洋大海,近几年当保得无虞,实为进可攻、退可守的宝地。自己投了琉球,将来进则如光武中兴,扫净胡虏定鼎中原,免不了有凌烟阁上标名姓的一天;退则如蜀汉割据一方,延续中华正朔,也有武侯祠受万姓顶戴、千年香火的机会。
于是,李鹤轩请表兄祝季奢写了引见信,搭乘祝家从福州运送布匹的海船,踏上了琉球的海岸。
楚风,琉球总督大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如何才能说动他?尽管从表兄处打听了不少,但李鹤轩还是决定多在琉球市面上走走看看,必然能发现某些端倪。
不仅一座座房屋粉刷得雪白可爱,街道也整洁美观,不知用什么土铺成,大晴天也没什么灰尘,街道两边有排水沟,不时有居民从家中出来,将污水倒进沟里,每隔十丈有垃圾池,一圈用砖头砌成,百姓们将垃圾倒进去,街面上看不到一点污物。
楚风决不相信中国人不能过整齐清洁的生活,要知道,“世界上最美丽华贵的天城”这是马可·波罗对杭州的赞誉,而明朝时候到中国的西方传教士,纷纷称赞“中国城市美丽远胜西欧”。就是清明上河图也能看出北宋汴京的大气磅礴和精致细节,同时候的巴黎、伦敦,还是一片臭水塘、烂泥沟呢!
而在满清荼毒二百年后,欧洲人来到中国的观感则是:“破烂的街道、行尸走肉般的人民,可见鞑靼人的奴役摧毁了这个东方古老民族的美好传统……”
所以楚风在琉球实行严格的城市治理,没有受到蒙元满清的恶劣影响,完全可以在琉球重现清明上河图的美丽画卷。百姓也很快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毕竟不可能有人希望自己的生活环境犹如猪圈。
正巧有个老妇人,从家中出来,手上端着个簸箕,装着骨头、烂菜叶之类的垃圾,弯着腰、弓着背走到垃圾堆,小心的把簸箕里的东西倒进去。
李鹤轩走上前,施礼问道:“老人家,为何将垃圾全倒进池中,若是倒在外面,却又如何?”
“刚来的吧?”老妇人瘪着的嘴满是笑意,皱纹都笑开了,一幅表情摆明了说你是乡下人,“琉球垃圾必须倒池子里,污水倒沟里。别说乱倒垃圾,就是乱吐口水都要罚款。后生,你可要注意啊,被警察逮到了,一次要罚五十文呢!”
老婆婆说完,弓着背慢慢走回家中。
“秦法、秦法!刑弃灰于道者的秦法!”李鹤轩大惊,却忘了问警察是个什么。
“滴……滴……”大街上一阵骚乱,李鹤轩定睛一看,前面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土人,提着个钱褡子狂奔,后面两个身穿大红色窄袖紧身衣服、腰挎长刀的人紧追不舍,一边追还一边吹哨子。
前面百姓中有人把路边的板凳往中间一抛,扔到土人脚下,那人一个趔趄飞出去四五尺,跌了个嘴啃泥。
两个红衣服如狼似虎,冲上来按住土人,一人拿出条牛筋索子把他双手反剪捆上,另一人从腰间抽出条皮鞭,哔哩啪啦的一顿抽,土人上身赤裸,只见鞭子落下就是一道高高隆起的血痕,只十来鞭子就抽得他在地上滚来滚去,仔细一看,那鞭子是牛皮裹成,中间还夹了铜丝,抽起来好不怕人!
暴政、暴政呐!鞭子落下一次,李鹤轩就觉得浑身一颤,却见那些百姓们确是一点不怕红衣人,指指点点的说:“今天这两个警察露脸了。”“就是嘛,最近小偷多如牛毛,再不把小偷治治,我们干脆去找刘喜,告他们玩忽职守,把他们的饭碗砸了。”“打的好!”
原来这就是警察,听老妇人说,就是乱吐口痰、乱扔垃圾都要犯王法,为什么这些老百姓言谈中对警察却一点不害怕,还说什么抓不到小偷就要砸警察的饭碗?
这时候才有个身材微胖的妇人从远处跑来,边跑边喊:“我的钱褡子……”
警察从地上捡起钱褡子,把散落出来的铜钱一一捡回去,又拍了拍钱褡子上沾的灰尘,双手递给胖妇人。
李鹤轩大奇:差人见钱,如苍蝇见血,哪有这么轻松还给别人的?大宋的快手捕到小偷强盗,起获的赃款能有一半发还失主就差不多了,其他都要以“好看钱”“麻鞋钱”的名目克扣下来,难道这些警察都是不爱钱的?却是奇哉怪也!
两名警察还了钱褡子,对妇人施礼道:“大娘子,我们逮到小偷,还请你去法科衙门做个见证。各位父老,愿做见证的请一同去。”
哼哼,这不是来了!李鹤轩冷笑一声,他知道差人凡有案件,最喜欢攀连牵扯,把无辜者的邻居、街坊捉到衙门做见证,一关就是十天半月,趁机敲诈勒索。
还没来得及提醒那妇人不要多生事端,周围百姓却兴高采烈的簇拥着警察、人犯和妇人朝法科衙门去了。
法科衙门的官员又与警察不同,宽袍大袖的正宗汉服,头戴进贤冠,一身黑色显得威严无比,与一般人短衣窄袖区别甚大。
咦,怎么这些人见官不跪?李鹤轩跟在百姓后面,只见这群人一窝蜂的涌进法科衙门,只朝上唱个大喏,就叉手叉脚的站在堂下。
接下来的审判过程同样大出李鹤轩的预料,那位堂官只简单问了案情,既没动板子也没胡乱攀扯,轻轻松松定了土人偷窃之罪,判抽三十鞭、木笼囚禁示众五天。
本来刚才警察已经抽了他二十多鞭,但老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证明,说这土人只挨了十鞭。
法科自己的警察们,身穿深红色衣服,与街面上的警察着装略微不同。他们当堂把土人放翻,又是二十鞭子抽下,只打得那人一张黑脸变得煞白。
又押着人来到城外一处地方,这里摆着几个大木笼子,每个高一丈、长宽五尺、关一个人,已经关了两个土人在里面。
警察打开一个空笼子,将犯人关进笼中,留下清水和干粮,便扬长而去。
李鹤轩震惊的不是这些木笼,而是不远处的几大堆骷髅头……京观,古书上说的京观,这里竟然真的弄出来了!
走进细看,每堆旁边都有木牌子,写着京观来历:
“山越人莽岳部落,屠杀汉人、掳我汉民,景炎元年七月,总督楚挥兵六十里,尽灭其族,以首级筑京观于此。”
“泉州蒲寿庚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