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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的治国理念是把义利统一起来,作了好事就要赏!如果送掉队军鸽回部队,不给赏赐的话,确实有部分百姓会不计较个人得失送来,但也不排除有另外一部分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这么做,“子贡受牛”的故事,大汉的新儒学上有长篇论述。
张定远和许书平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笑呵呵的离开了,樊忠用一根针在那脚环上轻轻一挑,取出薄如蝉翼的纸卷,用放大镜照着看了,取了密码本来翻译,最后笑着扔进了火堆。
这份军报,对他已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大汉帝国的邮政信鸽,凡传递紧急军报,都有三只鸽子、三只脚环,必须每隔一个时辰重复放飞一只,这样三只鸽子不管出现什么意外,总能有一只到达目的地……何况各邮政站距离从百十里到数百里不等,每站取脚环、换新鸽子,所有的鸽子都在固定的两个站之间飞行,熟悉天气、地形,飞不到目的地的情况很少很少。
张定远和许书平送来鸽子,但早在两天前就先后有两只鸽子带着同样的军报到了军营,樊忠早就做出了相应的部署。
方才鼓励两位送鸽子来的朋友,不说破这个内情,为的就是将来百姓捡到鸽子都能送回……无论是否真的有用,至少百姓的协助,给信鸽邮传系统增加了又一层保险系数。
哪知道樊忠回自己营房刚刚睡了一个下午觉,起床把公务处理了一会儿,看看天色渐渐晚了,准备到各营巡查,两位送鸽子的朋友,又气急败坏的跑回了军营。
张定远已是声泪俱下:“不好,松潘羁縻州的土司,把我的未婚妻秀姑捉走了!”
羁字原义,为马络头;縻字原义为牛靷。羁縻,喻牵制联系之意,藉以形容天子与边疆四裔之关系,羁縻不绝。
我国于边疆设羁縻州,开始于唐。盖因唐之先世,生活早已胡化,而唐高祖、唐太宗父子,俱胸襟豁达宽仁,对于过去中国的夷夏观念极为淡薄,对于边疆四裔,都爱之一如华夏,待以恩德。高祖武德初,临涂羌内附,置临涂等三县。牂牱首领谢龙羽内附,以其地置牂州,是为广设羁縻州之张本。太宗贞观三年(公元六二九),党项羌酋长细封步赖臣服,任之为轨州刺史。贞观四年,唐将李靖平东突厥,俘颉利可汗,以其地分置定襄都督府,领德州、执失川、苏农州、拔延州等四州;云中都督府,领舍利州、阿史那州、绰州、思壁川、白登州等五州。各以其首领为都督刺史,是为唐大量设羁縻州之开始。
大宋朝沿用唐朝制度,也设羁縻制度,只不过故宋疆域前所未有的狭小,对外战争特别是北方战争也失败得多,对羁縻州土司的控制也松懈下来。
湖广填四川,基层政权逐步建设,还没有涉及到四川山区各地土司的问题,目前双边是采取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互不干涉。
那松潘羁縻州土司叫做党虎,便是个不安分的角色,不知怎的把到移民村子探亲的秀姑给抓走了。
张定远忐忑不安的看着樊忠,心头七上八下:大军北伐,樊将军军务在身,况且许镇长也说了,大军调动也不是一两句话的事情,总要上峰发下命令才行,等那时,秀姑还有命在吗?
第513章 必诛
松潘羁縻州土司党虎所在的连云寨。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寨门口党虎一身大红吉服、胸挂大红花,一张黑津津的油脸,面对着众多宾客,笑得露出一嘴黑黄的板牙:“各位请,里边请!兄弟寨子里新做的牦牛肉干巴、酥油茶,尝尝味道怎么样。”
前来道贺的官员、寨主、头人络绎不绝,人人拱手行礼:“下官恭贺党虎土司梅开五度!”“土司大人春风得意,白度母菩萨保佑!”
穿着汉袍官员们,若看或青或红的袍服,倒依稀有那么几分汉官气象,可左右肩膀上披着兽皮、头戴着狐狸毛的帽儿,则暴露了他们羁縻州土官的身份。大宋完蛋了,大元快完蛋了,大汉还管不到这里来,羁縻州土司党虎就是他们的土皇帝,如何不竭尽全力讨好呢?
各土司、头人、寨主们,一边道贺一边将礼单呈上,每份礼单呈上,就有奴隶娃子嘿哟嘿哟的抬着箱笼物件进门,党虎袖中的礼单越来越厚。大嘴也越笑越开,几乎要咧到腮帮子上。
不过在大街对面来来往往的吐蕃、党项各族百姓嘴里,却是另一番光景,有随着主人挑着礼物远道而来的奴隶娃子,擦着额头的汗水,顺口问旁边拴马的娃子:“土司大人是纳的哪家闺女?不是你们寨子里的吧?”
老爷和老爷们说话,奴隶娃子和奴隶娃子是一家,拴马的娃子布哈傻呵呵的笑着回答:“当然不是,听说是从山下面汉人村子抢来的汉女。”
汉女!随主人过来的娃子们同时倒抽一口凉气,听说东边的大宋换成了大汉,人还是那些人,皇帝却换了一家,东征西战南伐北讨,打得蒙古人都泄了气,前些天山下面大军过境,一个个像天兵天将似的,党虎土司老爷敢抢他们的女人?
拴马的娃子还是傻呵呵的笑着,像背书一样说:“昨天土司奶奶也是拿这话问老爷的,老爷说了,汉人再厉害,只要不惹他们当官的、有钱有势的就行,穷苦老百姓还不跟咱们娃子一样,谁来管你死活!”
娃子们一听都点头叹息,以前大宋朝的官家老爷,土司们也是不大敢招惹的,不过一般老百姓、行脚商人,还不跟面团似的。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就有党虎寨子里的另外一个娃子阿黑,张望一下周围没别的人,看着大门口的土司老爷,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捏紧了拳头,低声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咱们老爷第四个奶奶,就是几年前趁蒙古人打进四川,下山抢的逃难的宋、宋人!半年前上吊死了,这才又去抢的五奶奶。”
众娃子闻言点头,连声道:“是啊,大汉再厉害,也不会管穷棒子死活的,他们老百姓还不和咱们娃子一样啊,只好自求菩萨保佑了。”
“唉,佛爷爷白度母菩萨在上,保佑她下辈子投胎到头人家吧!”
连娃子们都不担心主人的命运,站在寨门口欢迎宾客的党虎就更不担心了,大汉皇帝新立,哪儿有空管个小老百姓的死活?便是真有地方官查过来,只消以松潘土司的名义向大汉皇帝上一道朝贡表章,表明松潘归服王化。只怕汉皇不但不追究,还要大大的赏赐呢!
党虎身上流着吐蕃、党项两族的血液,但就像川西地区所有土司家族那样,从小延请汉人教师,学汉话、写汉字,所以他非常了解汉人的朝廷:为了装点盛世气象,为了营造四夷来朝的气氛,他们可以支付相当高昂的代价,区区几个普通百姓的生命,绝对比不上朝廷的脸面重要。
有恃无恐的党虎,正在待价而沽,等着汉官屁颠屁颠的捧着花红表里、金银赏赐,到这里来册封自己,然后欢天喜地的拿走一份轻飘飘的、半文不值的朝贡表章,却好像无价之宝似的。
“小乖乖,等着我吧!”他看了看后院那边的土垒房子,淫笑着舔了舔因为高原山区气候而非常干燥的嘴唇,已有点迫不及待了。
党虎家后堂的一间土垒房里,一切都是红的,红彤彤的龙凤花烛、红彤彤的缎子被面、红彤彤的凤冠霞帔,惟有秀姑往日如同红苹果的小脸,此时却白惨惨的冷得怕人。
和张定远的山盟海誓,山清水秀的移民新村,正迅速而不可阻挡的离她远去,地狱恶魔狞笑着向她张开了血盆大口,无可挽回。
没人知道,新娘子的吉服下面悄悄藏着把锋利的镶银鞘牛耳尖刀,伸到了衣服底下,那柄尖刀。被小手抓得紧紧的、紧紧的……
……
“小兄弟,你的运气好啊!”党虎土司山寨下面三里外一处隐蔽的山坳,第二军第三师樊忠师长举着部望远镜,身后一个营四百多全副武装的步兵,静悄悄的犹如一座无声的森林。
运气好?张定远自己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
秀姑探亲,和几位姐妹到山上采野菜,却被土司带着人抢走,这显然不是什么好运气;但皇帝前两天发来的命令,又是正冲着各地土司去的,樊忠师长早已做好了准备,不用地方政府上报、不用上峰发下军令,一声令下就带着士兵们赶到了这里。
要是没有军队正好接到命令这茬事,单靠几个警察可搞不定党虎,案件就得在地方上官员手里转个圈再报到军中,时间至少多得拖上一两天呢!
这样说起来,又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樊忠放下望远镜,拍了拍张定远的肩膀:“小兄弟,不要急,一个土围子而已,很快就能拿下来。时间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