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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球的经济命脉,钢铁厂、盐场、水泥厂、金银矿山,实际上都是楚风的私产,古往今来地历代帝王,惟有他可以不依靠税收。而用私人财产给军队发饷!从本质上说,他比古今中外任何一位帝王,拥有更多独裁的条件。
“请问诸位,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大力发展工商,提高商人和工匠的地位么?”在有张广甫、王大海等匠户系官员,洪梅氏、郑发子等琉球巨商参加的秘密会议上,楚风提出了这个问题。
众人都愣了。制度上,大汉和故宋差距那么大,甚至完全相反,学术上。汉国的新儒学。是把旧儒学继承、发展到了一个全新的局面,工艺上。以往有地高炉、水转大纺车,被系统的全面的整理使用,达到了过去几倍几十倍的效率。
可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皇上为什么推动这些呢?
“新制度下,士农工商四民平等,匠户努力改进工艺、商人流通四方、农夫辛勤耕作、学生知识广博,国家富裕、百姓安居乐业。”……财税部长张广甫看到了富国。
“军人不再是囚犯,军人的家属不再是在贫困中挣扎,受伤的、牺牲的,家人得到保障,军队作战勇敢。”……兵部长侯德富看到了强兵。
“我觉得吧,是官府清廉多了。祝家以前做生意,到哪儿不得花钱买路?只有在大汉,从无勒索陋规、常例的。”……商人们看到了官员的清廉。
楚风摇摇头,“你们说得很对,但你们有没有想到我为什么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如果我实行秦皇汉武,甚而北元的制度,就能获得更多地权利,任意攫取你们地财物,掌握每一个人的生死,不是更符合我地利益吗?”
这、这,众人额头汗津津的流下来,他们知道楚风并非虚言,以他手上的军事力量、前所未有的巨大财富、新儒学宗师的道统地位、军队百姓中救世主式的威望、汉军各级军官的忠诚和情报、保安二司的残酷手段,皇帝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汉国所有人命运的主宰,生杀予夺,随心所欲。
为什么不呢?如果自己处在他的位置,会不会……人们不敢再想下去。
“绝对不会。因为我是大汉国最大的商人和匠师,所以我永远会站到你们一边……除非你们和汉国大多数的百姓站到了对立面。”
楚风一语石破天惊,人们此时才恍然大悟:皇帝与其说是一位军事统帅、一位精明的政治家,不如说更像一位商业协会会长和最高明的匠师!汉国的工厂产业,多是他的私产,汉国的工艺进步,多是他的功劳!他的利益,本来就和各位匠户出身的官员、商人大致相同!
“汉国的教育虽好,咱们只有一所小学校,我却要普天之下的能人为我所用,怎能只开进士一科?诸位,有舍才有得,也许你们的子弟会少捞几顶官帽子,可我们将会得到全天下!”
于是,确定了既能让小学校毕业生取得好成绩的进士科,又保证录用各地士子的历史、经义、文艺、弓马等科,即使最传统的儒门士子,也能以历史、丹青中个秀才,经义科采用《四书新解》《五经新编》,更有利新儒学的推广。
所以,当士子们大闹考场的时候,楚风就非常奇怪了:“确定了考试科目,并且把章程贴到了各州县的衙门前,你们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呢?难道各地方官胆敢隐瞒?”
士子们面面相觑,还是那个最先冲出来的落拓书生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说:“禀、禀皇上,我们、我们千里迢迢赶来,只怕误了考期,哪儿有心看各地官府门前的告示哟!”
呵呵,幸好先考进士科,其他科目在后面,士子们可以继续考下去。楚风微笑着勉励他们,努力考出好成绩。
“谢陛下隆恩!”士子们感激涕零的行礼,有人记得拱手即可,有人还按老规矩跪下磕头,忽然想起新朝仪制不同以前,此举似乎有怀念故宋的意思,倒得罪圣上了,顿时红着脸站了起来。蒙元从不开科取士,天下读书人几乎绝了指望,汉国这边不管怎么个考法,只要开科,就是读书人的希望之所在,他们怎么不感激涕零呢?
没读过算学、物理和化学,只能离开考场,等下几科,有的人盘算着经义简单,有的人觉得历史更容易,还有人想每科都试试,互相攀谈着走出考场。
那落拓书生和身边朋友说笑道:“我关汉卿只好去应文艺一科,看看撞不撞得上。”
楚风脑中灵光一闪,赶紧叫住他:“你就是关汉卿,写《窦娥冤》的那位关汉卿?”
“不才贱名上达天听,惭愧惭愧。”关汉卿知道自己在梨园中好大声名,《包待制三勘蝴蝶梦》、《赵盼儿风月救风尘》几部戏江南江北处处传唱,皇上知道名字并不稀奇,可《窦娥冤》刚构思了个框架,只把剧情说给几个知交好友,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哦,问问而已,你去吧!”楚风此时见惯了历史名人,文天祥张世杰都常来常往了,一个关汉卿,并不算震惊。
可走出考场的关汉卿,一下子被士子们围住了,又羡又妒的道:“汉卿兄上达天听,此次科举必定榜上有名!”“恭喜汉卿贤弟简在帝心,将来五马黄堂,青云直上!”“皇上慧眼如炬,关兄圣眷优隆,岂止五马黄堂,若干年后封侯拜相,只在反掌之间!”
饶是关汉卿落拓数十年,在梨园菊部卖戏为生,养成个孤高狷介的品性,自诩“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此时也不禁有些飘飘然,在恭维声中,应付着似乎一下子便低下一截的士子们。
第260章 东方之光
知道自己考不上进士,外地赶来应考的儒生们,陆陆续续离开了,反正后面的文艺经史还可以一展身手;留在考场上的,多是在琉球小学校接受过近代教育的学生。
不过,也有例外。在清一色琉球小学黑色呢绒大衣中间,一位身穿灰蓝色棉夹袍子的书生,显得特别突出,吸引了楚风的注意。
放轻脚步,慢慢走到他身后,只见此人手拿钢笔在试卷上刷刷刷的奋笔疾书,他握笔的姿势却很奇怪:不是用三根手指握笔、手腕搁在桌面上,而是五根手指头用力,手腕悬空,纯粹是毛笔的运笔方法。
考试章程中,毛笔钢笔均允许,此人显然是惯用毛笔的,却以钢笔作答,实在一奇。
再细看他正在写的物理卷子,卷面上十分整洁,每道题目都答得详详细细,国文等科已经写完,放在一边,最上面那张是数学,每道题目都答正确了不说,还在题目旁边批注,这道是九章算术某处的原题,改了个数目而已,这道虽然见所未见,却和周髀算经某处异曲同工。
此人显然不是琉球学生,却能写阿拉伯数字、通物理化学,这又是一奇;答题还能想起出处、源流,和古书对照举一反三,更是奇上加奇。
为保证阅卷公平,考卷上姓名是拿纸糊住的,楚风本想问他姓名,看人家奋笔疾书。也不好打扰,便慢慢走到别处考室。
进士科考四门,是合在一起一天考完的。其中国文、数学比较深些,每门算地一个时辰,化学、物理,都是最浅显的内容,比如物理。就是“杯中水上浮冰,冰化为水后水面变高变低还是不变”。“铁球、木球从同高度同时落下,哪个先落地”之类的,所以每门半个时辰。四门合起来,就是三个时辰。
从辰时初刻考到午时末刻,四门考完,考生们有的兴高采烈,有的面带沮丧。还有人累得直打哈欠,朱世杰随着大众出了考场,只觉得这次不一定能夺魁,但榜上有名是少不了的,真不亏了早早的来到漳州,没亏了那些买书、笔地银子啊!
“这位先生,皇上有事见招,请你随我来。”听得声音。朱世杰一惊,转身就见两名玄色制服的卫兵站在身后,伸手做个请地姿势。
糟糕,不要是那话儿发作了罢?否则,如何不是内监传召,而是派士兵来?朱世杰并不知道大汉没有太监。他想到汉国报纸上说的那什么诛除汉奸的话儿,什么为虎作伥者必严惩不殆,就浑身一凉,可手无缚鸡之力,显然不可能从这两名身强力壮的卫兵手上逃走,只得胆战心惊的随着他们往贡院后厢走去。
想到传言中那些恐怖的刑法,汉国对待汉奸的残酷手段,他浑身直哆嗦,悔不当初啊,想当官。反而把命送掉!
进了一间铺设华丽地屋子。朱世杰低着头不敢抬眼,只听得有人对卫兵说:“对。便是他!”
“饶命啊!”朱世杰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小民为生计所迫,并非有意要做汉奸,求皇上明察,求皇上开恩呐!”
汉奸?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