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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营里边儿秦王和军师大帅一商议,除了派出部分的人马扫荡周边小股的乱军势力,大队人马都原地驻扎。另外最近天气也实在炎热,给各营的军校将官轮流放假,让军队得以休息。
下边儿的军校将官都能轮流休息了,可秦琼作为军中元帅,可一天也不能歇着。虽然说因为酷暑,军队已经减少了操练,都挪到早晚儿不那么热的时候,另外现在也不用开兵见仗了,按理说他的压力应该减轻不少。可是秦琼这人心重,一边儿要顾着唐营这头儿,既要安排合理让军兵得以休整,又不能让士气产生怠惰,他肩上的责任可放不下。另一边儿他这心里一直揪着,知道五弟单通单雄信对李家仇深似海,可如今兵临城下将至壕边,洛阳城孤城一座,只要想打,破城就是早晚的事儿。怎么样才能劝服单通降唐,甚至说如果老五真的想不开,不肯降唐,怎么样才能保住单雄信这条性命,他天天脑子里都在琢磨着呢。
这一天正是午后燥热的时候,罗成一进帅帐,见表哥刚刚处理完军务,坐下休息。虽然是天气炎热,但是秦琼还是一身甲胄,额头鬓角都有汗。罗成走过去把手里拿着的一个大碗往秦琼面前一递:“表哥,火头军那边儿做了消暑的绿豆汤,赶紧喝两口歇歇吧。”
秦琼把汗擦了擦,接过碗来一口气儿喝了大半,这东西的确有消渴解暑的作用,顿时就舒坦了不少。罗成拿着扇子在旁边儿给他一气儿地扇,一边儿扇一边儿说:“表哥你就是这操心劳累的性子,都休兵罢战了,全都轮流放假,就你还天天这么绷着弦儿。”
“虽然是休兵,毕竟还在战场,万一有什么变故,总要有些准备才好。”秦琼应了一句,他也的确有点儿累了,觉得头脑有些昏沉,想着可能是天气炎热精神倦怠的原因,也就没太在意,罗成在旁边儿扇子这一扇,叔宝觉得舒服多了。
“哪有什么变故,表哥你不知道吧,连秦王今天都跟四哥出去找地方散心了。”罗成说着这话直撇嘴,心想李世民你真是甩手掌柜的,自己出去玩儿去让我表哥这么辛辛苦苦天天地替你们家带着兵。
秦琼听了一愣,他还真没想到李世民也能离开唐营,再一说是跟程咬金出去的,这心里隐隐约约就那么不踏实。赶紧问罗成,知不知道程咬金带秦王去了哪里。
罗成说这可不清楚,不过这几天不是热吗,天天看大伙儿都汗流浃背的,不知道四哥有什么好地方,白天出去混一天,晚上回来看着神清气爽,秦王问过他好几次了,他都卖关子没说,我琢磨今天四哥是关子卖够了,这才带秦王去的。
秦琼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和程咬金认识这么多年,知道老程别的能耐都有限,这捅娄子的本事他要是认了第二,可没人敢认第一。秦王李世民那是武德天子的亲儿子,跟他出去万一要是出了点儿什么纰漏,那可了不得。
“就他们俩人出去的?带了亲兵卫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罗成一看表哥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想想也知道他担心什么,赶紧安慰:“表哥你别着急,四哥天天出去都没事儿,怎么会带秦王一次就有事儿了呢,你放心,咱们赶紧让探马出去四处悄悄寻找,找到了让他们马上回来不就行了。”
秦琼心想程咬金是不会有事儿啊,因为洛阳那边儿即使碰到了他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可李世民不一样,要是万一让洛阳城发现了,那可活不了。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罗成说的办,吩咐探马蓝旗悄悄撒出去大批的人手,四下寻找。
人虽然是派下去了,可是秦琼还是觉得心绪不宁,坐立不安,罗成直劲儿地想跟他说点儿别的把这注意力转移开,叔宝嘴上应着,心里还是火烧火燎的,觉得胸口就跟堵了一团棉花一样。
他这儿怕出事儿怕出事儿,没想到还真就出事儿了,探马撒出去没多长时间,往洛阳城那个方向的就送回消息来了,说在洛阳城西的御果园内,有喧嚣杀伐之声。秦琼一听那真是惊了个三魂渺渺七魄茫茫,吩咐赶紧点兵,只带了两百轻骑兵,自己跨上呼雷豹,一马趟翻直奔御果园。罗成一看也顾不得顶盔掼甲罩袍束带,身着便服,骑上白龙驹,也紧紧跟随。
两匹宝马良驹撒开了跑四蹄如飞,转眼就到了御果园,远远的就看见秦王李世民靠着一棵树站着,旁边儿是军师徐懋功和程咬金,再往前面空地儿上看,就见一个黑大汉赤身露体骣骑着大黑马,手中一根水磨竹节钢鞭,正是尉迟恭。和尉迟恭对打的一人,一身青铜甲胄,手中使一条金钉枣阳槊,正是赤发灵官单通单雄信。
远远地看见这些人都没事儿,秦琼那心算是撂下来一半儿,可就在这时候,就见尉迟恭兵行险招,让过单雄信的槊头去,用左臂一夹槊杆,右手钢鞭搂头便砸。单雄信夺不回枣阳槊,又见钢鞭已经下来了,不得已撒手弃槊。二马一错蹬,尉迟恭反手一鞭,照着单雄信后心便打,秦琼一见不由得肝胆皆裂,脱口大叫了一声“手下留情”。
尉迟恭也听见秦琼的声音了,这一鞭可也收不回来了,只能手上减了几分劲道,仗着单雄信盔甲后边儿有掩心镜,这一下正抽在掩心镜上,把单雄信打得在马上一栽歪,滚鞍落马。
单雄信一摔下马,这边儿秦琼罗成带兵也就到了,秦琼甩蹬下马,顾不得见过秦王,抢过去就扶住了单雄信,叫了声“五弟,你没事儿吧?”
虽然说尉迟恭这一鞭已经卸去了一部分力气,那也打得单五爷一阵气血翻涌,又见着日思夜想的二哥就在眼前,可偏偏是这种情况下见面,这可说什么啊。百感交集之下,单雄信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一不说话,可把秦琼吓得够呛,还以为他受了多重的伤呢,赶紧就问:“五弟,伤得怎么样?”
还没等单雄信回答,四下里军兵呼啦往上一围,李世民带着徐懋功程咬金也走近前来。秦琼一见众人围拢,下意识地拉着单雄信往后退了一步,把单雄信往自己身后一扯,可就护在自己的身后了。他这一下子是下意识的举动,可看在别人眼里,各自感受可不同。在场的只有尉迟恭性子直,又不知道里边儿内情,剩下徐懋功程咬金那心里都一哆嗦,罗成也是一皱眉,几个人都知道秦琼和单雄信的交情如何,可单雄信刚刚可是真拿槊要拍李世民啊,现在叔宝这么一护他,大家伙儿不约而同都看李世民。
就连单雄信,被叔宝这么往身后一挡,那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子,一方面心里感动,二哥就是二哥,这时候还能这样维护自己,另一方面,单雄信虽然性如烈火,脾气刚直,但是他可不傻,知道秦琼现在身在唐营,唐营可不是当初瓦岗山大魔国,人家李家是君,秦琼是臣,我今天跟李世民对上了,二哥这样护着我,难免李世民心中对他要有不满,那我不就害了二哥了吗?
心思一转,单雄信把牙一咬,把叔宝抓着自己的手往旁边儿一甩,拿手一扒拉秦琼的身子,就把他给推开了。秦二爷冷不防他有这一手儿,被推得身子一个趔趄,单雄信往前一迈步,可就走到秦琼前边儿去了,冲着李世民把下巴一扬,也拿眼角儿斜楞着看他,那意思看你要拿我怎么处置。
尉迟恭把手中鞭一挥,挡在李世民跟前,怕单雄信再要伤害秦王。李世民“诶”了一声,拿手一拍尉迟恭的肩头,说:“敬德不必担心,单将军也是磊落之人,再说这里有他那么多昔日的弟兄们都在,哪能让他再伤了小王呢?”说着把身上外衫往下一脱,就搭到尉迟恭肩头上了,说敬德啊辛苦你了,你先把我这件衣服穿上。
要说李世民这时候为什么还能顾得上这些细枝末节呢?一个是自己御果园中遇到单雄信,程咬金徐懋功都拉不住劝不住,眼看就要没命了,尉迟恭赤身骣马前来救驾,急难当中救了他一命,他心里得感谢人家,这一件衣服往人家身上一披,那对一员爱将的感激和爱护之意就表达出来了。另一个,秦琼和单通那些小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要不说李世民是明主呢,你太糊涂了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行,看出来了太计较也不行,这得该明白的时候明白,该糊涂的时候糊涂。所以借着和尉迟恭说这几句话,就把秦琼那段儿给遮过去了。
尉迟恭这才醒过闷儿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那脸上就有点儿发热,不过所幸他长得也黑,这脸怎么红也看不出来,连忙低头草草地把秦王的外衫往身上一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