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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半天唾沫,循循善诱。
“哦!不对!”包拯应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道:“你我说的不一样,这是大是大非问题,我是平民百姓,平日问不到我也就罢了,今天到了我这里,自然要坚持是非。至于打仗,那是武将们的事情,打都还没打,你怎么知道打不赢?就算是真的北朝南下,只要咱们准备充分,严阵以待,就未必会输。为什么朝廷总老想着用这种歪门邪道避开问题?”
包拯大义凛然说道。
“好吧,我对你说实话,希仁兄!”
梁丰换了一副沉痛的口吻道。
“其实兄弟我的真实想法没给你说,是怕你沉不住气,既然说到这里,只好给你交底了。”
包拯不说话,听他下文。
梁丰老毛病发作,又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搂住他肩膀,耐心说道:“初初请你帮忙主编报纸的时候,咱们就说过,这是朵小花儿,经不得风雨。先要悉心呵护一段时间才行。可如今,转折点就在眼前了,只看你抓不抓得住。”
包拯疑惑道:“什么转折点?登几篇捧臭脚的文章就是转折点么?”说完顺手把他的手拔开。
“可不是么?朝廷要登,咱们就给它登。可是登上去后,天下人不都要看么?那时候,议论可就自然而然起来了。尤其是等到北朝没了动静,再回头看这些文章,那乐子可就大了。”梁丰说完,手又伸了上去。
包拯陷入深思。
“咱们办报纸,首先得树立一个观念,那就是说话可以自由,态度保持中立。也就是说,别人说什么咱们不管,只要没有大逆不道违背天理人伦,只要他说得精彩有趣,咱们就可以给登出来。至于道理么,公说公的,婆说婆的,随他们争论去。”
“可是,天下报纸只有咱们一家,咱们一登,岂不就表示赞同朝廷的说法?还有谁会反对?”包拯又把他的手轻轻拿开。
“这个么,呵呵,你瞧好吧,总有人像你一样,被惹急了,啥都干乱说的。到时候有人写了反对文章来,就看你敢不敢登了。”
“那有什么不敢的?只要有人敢写,我就敢登。实在没人写,我自己来!”包拯实在忍受不了他的亲热劲,干脆霍然走开,离他远点。
梁丰讪讪地悬着手挺尴尬,听他说完,急忙劝道:“别,你千万听我一句,写文章可不是你的事儿。这是办报的大忌。咱们办报的最后宗旨,就是搜集天下的声音,以达天听。你这么一搅和,人人都会认为咱们报纸有了立场,人家就不说话了,堵了言路,你罪过不小啊!”
包拯深思,觉得他说得有理。点头道:“嗯,算你说得有理。但要我登这种文章,还是不行。”
“不是你登的,是你奉命登的。既然是报纸,就不管别人说啥,只要他有一定的道理,咱们就要给这个机会让人说话。唉,时间长了你就慢慢明白了。这么着吧,咱们从下一期开始,每份报纸都印上几个字:‘本报只负责转载文章,于对于错各自负责’好不好?”
“这样一来,别人就基本能明白咱们的意思了。以后再慢慢表现,早晚他们会扭转对咱们看法的,老包!”
说完又几步走上前去,拍了拍包拯的肩头。
包拯已经和他混得挺熟,再也不跟他大人、学生地称呼了,一甩这厮的手,喝到:“他妈的,天下敢搭老子肩膀的,就你一个!”
梁丰哈哈大笑。
第三百三十六章 看到副作用
“咦,和尚呢,对了,今天怎么没见他呀?”
“他去渡口了。”包拯淡淡道。
“去渡口干什么?莫非大力行的事还没完?”
“没大力行什么事,只说今日天气晴好,来了几艘大船,都载了家姬、歌jì路过,他正好去谈谈诗词,采采风,组组稿什么的。”
“我靠,这秃瓢,报纸的好处没学到,那些记者假公济私坑蒙拐骗他倒学了个十足。赶明儿要是让他当了导演,那还得了?”梁丰忍不住破口骂道。
“啥叫记者?啥叫导演?”
“呃,那个一种亦正亦邪、时好时坏的人。远着呢,咱们大宋没有。”
包拯听了点点头,也不再问。他是读圣贤书的人,那些乌七八糟的事物,现在不太关心。
过了几天,《汴水闻见》新一期已经出来,正版头条刊登当今政事堂承旨夏竦的署名文章,题目为《仁寿慈圣皇太后功德赞》。这可是老夏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题目。他没写过新闻稿啊。不知道用什么体裁。发给全国人民看的。既不能说是奏折,也不能说是剳子,最后只好含含糊糊用了这么个名字。
文章从乾兴元年改元之前为起头,历数刘娥如何之前辅佐先帝理政,现在又如何辅佐官家处分国事。知人善任、轻徭薄赋、厉兵秣马、水旱保修、勤俭自奉、宽待臣民、四夷宾服等等,反正怎么好听怎么说。其中又归纳了四点,其一为母慈子孝,说官家如何孝敬太后。反之如何爱护官家;其二为殚精竭虑,说太后如何为国事操心,官家感恩戴德。只是年岁尚小,还须老人家扶一马、送一程;其三为功勋德配,说太后管理国事功劳太大,于是百官议定奉册大殿着朱服,天安殿读册等等。
话题一转,说到大宋治安良好,偶有强梁宵小穷凶极恶,正遇上官家谒陵。天兵所至,不到一刻时便凶顽授首。贼患全消。反正死无对证,吹呗。也没个什么恐怖组织宣布对那事负责,怕啥?
明眼人一看,简直就是一篇专门针对北辽谣言的答记者问。
接下来各版面登载的,便都是长宁节自官家赵祯祝寿文辞,连同以下百官的贺表,铺满了整期报纸。那些文章典雅醇正,辞藻华丽,简直可以当作举子读书人的范文来学习。
这一期报纸,又大卖。
话说《汴水闻见》出到第五期,盛和坊就开始定价发行了,先是五钱一份,售罄;只好加量加价,七钱一份,三千份,售罄。到了这一期,没说的,五千份,十个钱,还是全部卖完。许多人都还等着看。
刘毅开始计算,五千份,一期就是五千贯的收入。刨去材料、人工、机械磨损、房租、时间等等成本(《汴水闻见》已经基本上同盛和坊分号剥离开来,两家转为合作形式)开销,那就是纯进账一百五十贯之多。今后照此生意,一年三十六期,光是陈桥渡盛和坊分号便要创利润超五千贯。
那是啥概念?要是全国都开上分号,都印出报纸,天呐,不消几年,咱老刘家可就富可敌国了。
他都兴奋得想哭,赶紧去找梁大人汇报。按照契约分成,一文不少地付给梁丰分红。梁丰也非常惊异,没想到大宋的购买力能高到这种程度。就算是后世在中国最畅销的报纸,也才不到两块钱人民币一期。而这粗糙之极的《汴水闻见》,居然买到折合近十块,简直是个奇迹!
可是他马上冷静下来,还笑呵呵地给刘毅泼了冷水:“老刘,这个行情是好,只是你须得有个心理准备才是。”
“啥准备?大人你请说。是不是要重新分股?小人一定照办!”
“不是,分什么股啊。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报纸一旦风行,盯住这块肥肉的可不会少了。咱们这技术,估计是保不住,朝廷绝不会允许咱们一家独大,到时候,这利润便会降了下来。所以你要有个准备。”
刘毅听了,才恍然一笑道:“这个啊,小人久在此行,早已知晓的。哪会在意?只要咱们经营得好,这古往今来第一家的字号招牌,到什么时候都不会亏得。呵呵,小人省得!”
梁丰笑了,看得开就好。
不出所料,专刊一出,天下风传。
北方总结起来就三个字:消停了!本来就没影的事嘛。
大宋热闹。
起先人人所议论都是太后的业绩。以前靠口口相传,如今白纸黑字写出来,可信度那不是高了一分两分的。
瞬间刘娥在大宋的民意度支持率上升了许多。
可惜好景不长,逐渐有人怀疑,动摇起来,开始小声嘀咕:凭什么啊,官家都这么大了还不放权?朱服是正色啊,老太太也能穿?那什么小股响马被剿,难道真的不是有人刺杀?
这些话,深宫之中,刘娥一时还没听见。还挺高兴,夏竦这招管用。
夏竦的名字顿时成了朝野议论最多的。当然,夸他好的也不是没有,而且还不少。因为他文章作得好,直接动摇了许多人的三观。这就是笔杆子的可怕!
但骂他的人更多,主要围绕节操二字做文章。被问候祖宗八辈的频率,直接导致他喷嚏伤风好几天。
夏竦注意到了这些现象,又向太后递了一封札子,忧虑地说起《汴水闻见》可能出现的副作用,其中说道:“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