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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盛世才的地盘上,延安方面早就在此布下了几支秘密队伍,名义上是与盛世才武装直接挂钩,实则自行其是,就像西北各省的**敢死旅那样。
庞大的车队一进入xīnjiāng,盛世才还未得到线报,这里的红色武装却第一个知道了消息。
呵呵,别说他们,就是盛世才亲自赶来,恐怕他也会吃惊地瞪大双眼,呆若木鸡,然后山呼万岁的。
因为xīnjiāng地大物博,可时至今日,却没有一次今天这样惊天动地的动静。
一排排见也没见过的大汽车,一溜溜蜿蜒曲折地开来,数量之多,几乎一眼望不到边。更有那一个个奇装异服的人,好奇地从车内探出头来,向着这片神奇的土地和旖旎的城市张望、打量。
更让人惊叹的是,最后他们居然全部停了下来,然后在一个个看似向导的人带领下,一队队走向街道、集市、商铺,开始出手阔绰地挑起了物品。
于是很快的,几条大街上的所有商品,只要是带着一点异域风情的,几乎全部都被一扫而空。
车队再次启动后,全城的人才反应过来,并且立刻陷入到一种疯狂中。
天呐,这太叫人不可思议了吧?
早知道这样,今天真应该将所有的存货全都摆出来。
兴奋、激动而又后悔莫及的情绪,几乎传染了整个伊宁城内外。
当然也有好事之徒,硬是跟着车队从头到尾将车子数了一边。最后,这些好事之徒一个个停下来,咬着手指盯着远去的车队,恨恨不已地停下了脚步。
整整120辆大汽车,若不是绵延数里,他们又如何能追的上。
而这些令人惊奇的车队,跋山涉水突然出现在这儿,带着一路的风尘仆仆,每辆大车斑痕累累,每张面孔都带着沿途各地异域的气息,很显然他们不是从国内某个地方穿越而来的,真不知道在土匪成堆、军阀成群的千山万水中,是如何一路走到了这里,现在又要去往何方。
正当穆思华坐在最前面的开道车上,一摇三晃地盯着前方,感叹着终于快到家的时候,不远处的路口,突然出现了大批的骑兵。
而在骑兵的拱卫下,一些明显是老百姓装束的人,开始肩挑手扛地将无数的货物搬上道路两旁。这边还在忙乎着,那边远远地又出现了无数的牛拉马驮的队伍,也是忙不迭地在大路两旁,开始摆出一堆堆的物品。
这是怎么回事,拦路抢劫吗?
就在穆思华远望着这些土匪不像土匪、民众不像民众的人,热火朝天的忙活中,一个骑士带着一小队骑兵策马飞来,从第一辆前卫车开始,一路扬鞭,将整个车队都巡视了一遍,方才又策马返回,重新回到车队前拱手高呼一声:
“我们是xīnjiāng抗日敢死队,请放心,我们不是土匪武装,更不是要实施抢劫。请你们派出一位首长,我有事拜托。”
呵呵,这个腰间别着两把盒子炮的人,恐怕不知道,此刻几支黑洞洞的狙击枪正笼罩在他的脑门和正心口处。当然,如果是晚上的话,他或许还是会察觉到身上那几道不同寻常的红外线光芒的。
“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穆思华一摆头,一个参谋开门走了出去。
等他折身返回,穆思华不觉抿嘴就是一笑。
其实不用问,道路两旁的那些老百姓的动作已经很清楚,大概他们在伊宁大手笔的消费,已经传遍了四野。
不过,要做交易有必要搞出这么大动静,还要大批骑兵一起跟来吗?
穆思华哪里知道,这批骑兵其实就是遗留在xīnjiāng的原西路军的一支失散部队。在延安驻xīnjiāng办事处黄火青奉令以公开身份接应西路军,那最后一批不到五百人的成建制的部队被接走后,一直到数年间仍有零星西路军指战员寻迹找来。
随着延安力量在xīnjiāng的逐步渗透和扩大,尤其是在陈云、陈潭秋、毛泽民、林基路等大人物的到来,xīnjiāng很多小地方俨然都是一派“小延安”气氛,并吸引了包括大文豪茅盾、大学者张仲实、大艺术家赵丹的长住。
但与这种欣欣向荣的革命气氛相反的是,本来就贫穷、落后的西北地区,随着大批外来人员的涌入,使本来就不发达的社会更加雪上加霜,粮食一跃成为该地区最为头痛的大事。
于是,这批陆续归队的西路军指战员,终于让延安驻xīnjiāng的最高决策机关找到了一线希望。
毕竟时隔多年,又无从查证,这些陆续寻来的西路军指战员们,虽然名字、番号最后都对上了,但依据军中纪律,离队超过半年以上而无法查证的人员,原则上便视同自动开除军籍。
尽管针对这一特殊事件,延安将归队时间放宽到了两年,但两年后依然还有不少自称为西路军的指战员归建,但规定就是规定,因而这些人便成了压在陈潭秋、毛泽民心头上的一块巨石,虽然怜惜,但也无能为力。
好在不管怎样,这批人最终还是为他们解决了身份问题,并努力让盛世才给予了他们某种生存的权利,因而也才有了他们今天的这个行动。
换言之,他们可以被承认,但如何生活却由他们自己说了算。
说难听一点,其实就是自生自灭。
在知道了这些情况后,穆思华果然不愧为穆思华,当即便在脑海中闪过一念。
依照原定计划,车队一路北上与乌鲁木齐擦肩而过之后,他们便要立刻公开自己的旗号,一方面是为了震慑嗜血成性、抢劫成瘾的西北那几支马家军,一方面也是为了沿途打出突击营大旗,试探一番沿途各地军政门阀以及民众反应,同时也是为了奉命已在此等候多日的一支骑兵团的接应。
于是,穆思华当机立断,一面命令电台紧急联系孟遥,一面迅速派出数个小组,装模作样地深入到大路两旁的临时货摊上查勘,一面出其不意地将突击营的大旗,高高悬挂了出来。
不出所料的是,突击营大旗高高挂出,那边便有了惊天动地的反应。
原本还有些趾高气扬的骑士们,不知为何,纷纷偃旗息鼓地下了马。而那些刚刚还卖力地吆喝着手中货物卖相的民众们,更是突然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般集体失声。
倒不是突击营的名头太大,突击营的名头再大但都是好名声,所以绝不会因为这个而让这些人集体大惊失色。
因为直到这时,他们才突然发现,那一溜溜几乎望不到边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车,不知何时忽然掀起了盖头,一杆杆黑洞洞的枪炮口大张着,将他们全部笼罩在了里面。
吓人的是,那些枪呀炮呀,不仅全是机关枪和小炮,而且全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型号和样子。
当然,这不奇怪。不是有句话是这么流传的吗——
“突击营出品,必属精品。突击营的一块石头,都是中国最好的石头。”
而更叫他们心惊胆战的是,就在旗号打出不到一刻钟时间,大地突然震颤起来,在一阵阵隆隆的铁蹄敲击声中,一队队剽悍的骑兵,手握寒光闪闪的马刀,转眼间便将整个车队裹在了自己怀里。
再看他们那面随风飘扬的大旗,赫然却是早已威震草原内外的突击营骑兵军的旗号。
显然是领头人的那名骑士,倒也很奇怪,在愣怔了半晌之后,竟然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在他的感染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这群兵不像兵、民不像民的人也都仰天长啸起来。
但在穆思华高清的望远镜中,却能清晰地看见那仰天大笑的一张张不满风尘的面孔上,尽是一颗颗滚落的泪水。
而在这时,孟遥的电文也到了穆思华的手上:
“意外之喜,辛苦了,一切照准,回来给你记功。”
虽然只有短短一行字,穆思华还是心头一热,同时看向这些在黄沙弥漫中的人群的一对眸子里,也开始变得cháo湿起来。
带着血泪的笑声中,这名看似强壮、实则营养不良的骑士,丢开马缰,开始一步步向指挥车走来。
没有人阻拦。
就连虎视眈眈的刚刚赶来的突击营骑兵们,也都像得到了某种信号一般,随着大汉前移的脚步,缓缓让出了一条通道。
穆思华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现在,她对这支发生在数年的西路军勇士们,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而过去的那个举世闻名的万里长征,是她从奢华、高贵的所谓文明世界回到灾难深重的祖国后,第一次真正接触到的直抵心灵的第一课。两个极端,两个世界,却生活着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群,凭什么汉民族就要这样苦难深重。
可以说,正是从那时起,穆思华原本只是多少有点猎奇的心中,才算真正融入到了突击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