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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就是此刻离他并不算遥远的孟遥,也是没有想到这世上的事情,有时还真的有点像冥冥之中那样,仿佛上天一切都安排好了似的。所以,当后来两人坐在孟遥的旗舰上,一面欣赏着西太平洋上的瑰丽风光,一面品茶交谈,猛然说起今天的事情,孟遥忍不住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因为,当时胡宗南的表情实在古怪极了,不知是得意、庆幸,还是惋惜、搞笑。他说:
“孟教长,你不,当时我在松潘的司令部听说红军突然包围了我们,并且把我的部队都分而隔开,我当时就想,如果我被俘了办?您,除了我身边的一个警卫连,他们只要一个冲锋,我肯定就得完蛋。”
孟遥恶趣味地盯着眼前这位称得上打了一辈子败仗的福将,真有些后悔当时没上去。呵呵,也许把这个肥胖的家伙俘虏一次,然后再亲手把他放掉,好好欣赏一下他那时是一副嘴脸,绝对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后来,你是不是在想,反正就算被抓,周、聂总,甚至包括**、陈赓,他们肯定都在里面。这么多黄埔时期的老师和同学,他们也不会把你样的,说不定还会照顾一下你,对吧?”
胡宗南一双小眼睛顿时鼓了起来咦,孟教长,你能掐会算呀,我当时还真是这么想的,所以心里居然一点都没有感到害怕。”
孟遥赶紧将手里的哈瓦那雪茄塞进嘴里,他妈的,再晚一点,没准一下子就会大笑着说出其实就在那里的话。
“奇怪的是,他们费了半天劲,还没发起一次像样的攻击,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撤退了。唉,其实老是说,打归打,有时我还真有些想念他们哩。尤其是那个陈赓,每次只要一想到他特别会耍人,我就忍不住想笑。”
看到胡宗南居然有些失落,孟遥马上逗了他一句:
“这还不好办吗,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北海道我的第五舰队基地,然后你回到美军的鹿儿岛基地,请他们把你的一个军运,你和我的一个师打一仗,让我把你俘虏一次,如何?”
胡宗南一听,吓得赶紧站起身,再也不敢胡乱和孟遥面对面坐着开玩笑了。要,在这大洋上的这艘旗舰上,连罗斯福都曾巴巴地上来过,一再敦请孟遥出兵北日本,以便两路夹击,从本土上根本彻底解决日本这个远东法西斯堡垒,从而腾出手在欧洲战场长驱直入,他又算个鸟呢?
制定攻击松潘,为红军打通北上道路的作战计划,是由周恩来一手策划和制定的。他这一病,最后只能改由左路军四方面军就近执行,却因张国焘莫名其妙的擅自修改而最终流产。
现在,孟遥着急的是周的病情,资料上说的是肝脓肿,但后来又有很多史学家说这说那的,弄得他也不该如何对症下药了。
不过吴美娟说青霉素应该可以包打天下,应该就是没问题的。这时候的人,估计还不存在抗药性吧。
终于看到老毛发出灯光的住处了,偏巧这时突然又从前面黑暗中窜出几个人影。
两人好笑地摇摇头,正想大摇大摆地走,一声抑制不住的呵斥声却又把孟遥和陈赓吓了一跳,身随心动,一俯身就躲在灌木丛中。
这一次,却是真正的要听墙根了。因为,传来的这句话,实在叫人心生疑虑。
“你再说一遍,你派出的人,真的找遍了他们的驻地,也没有**的影子吗?可他的一军团旗号,不一直在飘扬着吗?”不跳字。
“李部长,我敢保证,确实没有他的人影。就连彭的三军团,也有好几次部队根本不再驻地。”
“哼,张主席果然料事如神。”
陈赓忽然凑,盯着远处附耳对孟遥说道孟教长,那个正在训斥人的李部长,名叫李特,是——”
孟遥急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
在老毛传奇的一生,除了许世友在盛怒之下曾经对他举起过枪口,剩下的另一个这样的人物就是这个李特了。也因此,他那把特别刺眼的大号左轮手枪,就成为历史上的一个特别符号,一直为史学家咀嚼不已。
“我们走,林在彭就不在,彭在林就不在,哼,果然是不放心我们呀。”
随着话音的消失,寂静的夜色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陈赓翻个身,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捧着脑袋想了半晌,忽然十分痛苦地偏过脑袋对孟遥来了一句:
“孟教长,我越来越糊涂了,所有的红军不都是一家人吗,一会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叫人越看越不是味道,越看越是心惊肉跳。”
孟遥沉默地摇摇头,起身瞅了瞅四周,随即伸手拉起陈赓,“走吧,不要在这儿胡思乱想。”
谁知,两人一进老毛的房屋,却彭德怀、聂荣臻根本就不在里面。
咦,陈赓奇怪地四处瞅着,露出一脸的迷惑。
“毛委员,两位老总呢,我们刚刚还看到他们就在我们前面一点,这么快就走了呢?”
老毛扫一眼陈赓,举起手里的纸烟反问道你这个陈赓,问的好没道理哟。你不我,莫非还不你你的眼睛吗?”不跳字。
陈赓摸摸脑袋,忽然意识到,咧嘴笑了一笑,端起桌上的一碗水咕咚咚猛灌起来。
“毛,这么晚来打扰你,是因为有件事情我觉得必须亲自向你汇报——”
孟遥说着,掏出曾中生的那封信,郑重其事地递了:
“这是我去拜访曾将军时,他偷偷塞给我的。上面本来写着面呈周副主席,但此刻他身体欠佳,所以我就直接送到你这里来了,请你看看吧。”
“曾中生,这个人我,是一把好手呐,可惜在白雀园肃反中被误会喽。”
老毛接过信,走到煤油灯前仔细读了起来。
读到一半,老毛忽然放下信,生气地将烟头狠狠地摁在桌上,仰起头刚要做出喊人的动作,却不知为何忽然又兀自摇摇头,叹息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后,重新拿起信看起来。
陈赓偷偷碰一下孟遥,低声问道孟教长,地下工作做得不呀,他是把这封信交给你的?”
孟遥看看陈赓,咬着耳朵道没想到你这个特科,竟然也有走眼的时候呀。”
正说着,老毛缓缓抬起头来,向孟遥招手道:
“孟遥哇,这件事情我要代表红军谢谢你,只是——”
说着,老毛就皱着眉头,轻轻的又是一声叹息,脸上露出十分窘迫和为难的神情来。
陈赓见状,拿起桌上的信件看了看,忽然想到路上碰见的那个少女卓玛,不由得灵机一动,嘴里叫着,眼神却瞟向了孟遥。
“毛委员,当此十分敏感和特殊时期,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可行否?”
老毛是何等人物,一听话音立刻就是眼睛一亮,继而也转头望向孟遥道:
“唔,倘若孟遥方便的话,又愿意出手帮忙,这的确是一步万全之策。孟遥哇,假若由我个人向你提出请求,请你帮助我们培训一批高级干部,不知你意下如何?”
孟遥顿时笑了毛,你是说狸猫换——”
老毛连忙出手将孟遥的手按下来,微笑着道是啰。是啰,你明白就好。”
唔,孟遥心花怒放地点着头,只是可不敢在脸上表现得太过分,一面思考着一面沉吟道:
“看来还真是巧了,毛,今年我们几所学校正好都在年初完成了所有建设,目前正缺少优秀的政治、军事和文化教员。我看这事能成,只要你批准,我这边没有问题,而且待遇从优。”
正说到高兴处,陆涛带着他的警卫员小陈,在覃五柄的指引下,一头闯到了门口处。
“营长,教导员说有几句话要跟你讲。”
老毛本来伸出手已经要招呼陆涛进来了,听见覃五柄来了这么一嗓子,只好又收回手,呵呵一笑道:
“孟遥,你还是去看看吧,兴许有急事呐。”
急事能有搜刮人才重要啊,买糕的,在南京玩玩神秘就行了,在这儿可别玩这手。孟遥当即出声吼道:
“事说不得呀,进来直接讲。”
陆涛本来就是老毛的天然崇拜者,只是碍于突击营的纪律走了一个形式而已,见孟遥都百无禁忌,当然也就哈哈一笑,走进来直接就将一封电文递了上来。
“希特勒已通过正式外交途径,向南京政府备案,请你务必按照事先约定在两周后进行正式访问。”
老毛一听,居然罕见地脸色一变,同时看了看同样一脸惊诧的陈赓,见他也是一副刚刚听说的模样,马上沉重地点了点头,探询地问道:
“孟遥,你要访问德国,可是真的?”
孟遥还未表示,老毛已经转身进屋,随后手里同样拿着一封电文走了出来,同时对他的警卫员陈昌奉命令道:
“你马上赶到军委二局,请曾希圣局长立刻一趟。”
说完,他才一脸凝重地将电报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