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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颉等人未必会把他放在眼里。
想开了,也就无所谓了。
“没有叫老黄过去吧……”
“黄先生没有去,一个人在房间里忙碌到下半夜,这会儿还在休息呢。”
“那就好,让他接着睡吧。跟着我,他也的确是很受罪……十二,你们会不会觉得跟着我太委屈了呢?冲锋陷阵成了家常便饭,可是却不能为你们谋一个好出身。”
狂狼大惊失色,“主公,您这是甚话?我等跟着主公,可不是为了甚好出身。狂狼跟着主公很痛快,能痛快的杀人,痛快的喝酒,痛快的吃肉,比在破羌还要舒服。”
董俷哈哈的笑了,“老狼,你放心,将来我一定会给你谋一个更痛快的出身。”
“那就先谢过主公了。”
董俷换上了衣服,没有穿那套盔甲,虽然已经被人洗净了上面的血污。盔甲旁边,放着十二杆投枪,是龙骑十二从战场上收集回来,还没有来得及进行清理。
擂鼓瓮金锤放在屋子的角落里,也没有清洗。
董俷从榻上抓起斩马剑,身上套了一件将做营特地为他打造出来的筩袖铠。和其他筩袖铠的制作方法不一样,用两层鞣制的牛皮做衬垫,外面金属环经过细密的处理,穿在身上很方便,不会影响到董俷的行动。这件筩袖铠,出自于蒲元设计。
这也是最原始形态的锁子甲,不过并不是很沉重。
当然,防御力相对就弱了一些。
外面套上锦袍,扎上了束带,然后把头发束了一个简单的髻,大步走出了房间。
其实,听不耐烦这么长的头发。
只不过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可随便割弃。董俷入乡随俗,但十几年下来还是不习惯。
走出秦颉为他安排的院落,董俷径直朝后院的厢房走去。
秦颉因为是刚上任,家眷还没有过来。所以后院就暂时让董俷等人居住,也算是一种礼貌。才走了没多远,就看见庞统从演武场方向跑来,两个家人紧紧跟在后面。
“大阿丑,大阿丑!”
距离还有很远,庞统就叫喊起来。
这是个粘人的小鼻涕虫,比诸葛亮还要粘人。
董俷只好停下了脚步,看着庞统跑过来,蹲下身子把他抱在怀中。
“小阿丑,怎么起来的这么早?气喘吁吁的,跑哪儿去了?来,和大阿丑说说。”
“去演武场了,看那些人练武呢。不过好没意思,我看了一会儿就不想看了。”
“嗯,舞刀弄枪不是小阿丑所擅长,等将来小阿丑学会了本事,连大阿丑都不是你的对手。”
“大阿丑,你现在要去哪儿?”
董俷说:“去看我大哥他们,顺便看看那些伤者。”
“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家人看到庞统那缠人的样子,也很无奈的苦笑。不过,挺佩服董俷,至少能让他们这位精灵古怪的少爷老老实实,这本身就是一种本事。
董俷笑着答应下来,一手抱着庞统,朝着马真的住处走去。
马真住的不算太远,但是位置相对而言比较偏僻冷清。主要是他这里住的都是伤者,需要安静的环境来进行休息。黄劭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把他安排在这个位置。可偏偏给马真安排的邻居不怎么样。典韦和沙摩柯两个纯粹的酒鬼,让马真也无可奈何。
这不,还没有进院子,就闻道了一股酒味。
董俷走进院子,就见两个人正在大树下面坐着,推杯换盏的不亦乐乎。
“二哥,过来喝酒啊!”
看见董俷进来,沙摩柯大呼小叫,典型是喝多了。
典韦站起来,刚要行礼,却被董俷扶住,在他耳边轻声道:“哥哥,你们喝酒没关系,可要注意身体。你们身上都有伤,这么一大早就喝酒,对身体实在没好处。”
“没关系,只是小伤……”
沙摩柯咋呼道:“二哥,看你说的,我和大哥又不是娘们儿,一点皮外伤而已。”
“老三,闭嘴!”
董俷那双细长的双眸一瞪,沙摩柯立刻闭上了嘴巴。
三人结拜,董俷虽然年纪不是最大,却是三人中的主心骨。典韦呵呵一笑,“二弟,你莫担心,哥哥心里有计较。只是你要多注意身体才是,你操心的事情多啊。”
董俷不怕典韦和他瞪眼,但是却挡不住典韦这种服软。
“好吧,那你们注意点就是。别让老三再喝了,这家伙酒量没有,酒品更是差。”
典韦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我去看看那文公子,大哥也少喝点吧!”
“你忙,你忙……”
典韦连连答应,不过能听进去多少?董俷还真的是有些怀疑。
来日方长,还是以后慢慢的劝解吧。记得典韦在三国演义里,也是因为喝酒而丧了性命。如果不让他改过来这毛病,迟早会铸成大错。董俷心里盘算着,如何劝说典韦,脚下已经走进了厢房里,马真正在给文聘查看伤势,见董俷来,忙起身。
放下庞统,董俷询问道:“文公子的情况如何?”
马真摇摇头,轻声道:“倒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只是文公子的腿,可能有麻烦。”
“啊?”
“被枪同穿了,伤了筋骨。”
董俷一皱眉,问道:“那结果会怎么样?”
“不晓得,不过很可能要瘸了。真医术不高,愧对主公厚望。这种外伤实不是真所擅长。”
“那可知道有什么擅长外伤的圣手?”
马真想了想,“家师倒是有一个好友,名叫华佗,擅长外伤。只是此人常行踪不得,故而……而且,就算是找到了,恐怕也来不及了。文公子伤势一旦稳定下来,就很难在治好。”
说着,马真在董俷耳边轻声道:“文公子似乎很在意他脸上的伤疤,意志有些消沉。”
居然还有这种事?
董俷点点头,走到了文聘的榻边,“文公子,可好些了?”
文聘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董俷,眼皮一耷拉,算是和董俷打了招呼。
问了好几句,却都是董俷自言自语。
心里有点不高兴。董俷昨天在库府失态,主要是因为想起了文聘的来历。此人在三国演义中有过出场,曾经是刘表的大将,后来归顺曹操,深得其中。曾经用计吓退了孙权。说起来,三国演义中第一个用空城计的,不是孔明,而是这个文聘。
黄忠……董俷不是没有想过去招揽,只是估计难度太大。
黄忠此人性情刚烈,而且也很忠心,这一点从评书演义中也能感觉出来。而且,昨天黄忠突然问了那么一句,让董俷的心里有点没底儿。所以暂时没这个打算。
招揽成功了固然是好事,可如果失败了,以后就不好再见面了。
所以,董俷想到了文聘的来历,故而把目光投注在文聘的身上,想要尝试着招揽。
谁知道,这家伙居然一下子变得意志消沉起来。
这让董俷很恼火。
难不成蝴蝶效应,竟然把一个未来的牛人,生生的效应没了吗?
在一旁劝慰的半晌,文聘毫无反应。
董俷示意众人出去,坐在榻旁,沉默了许久之后道:“文公子,我想请你去河东!”
文聘的眼睛突然一亮,瞪着董俷,脸上似乎多了些生气。
但随即,那变成了早先半死不活的样子。
“聘已经成了废人,俷公子要我去河东做什么?莫非是可怜聘?聘不需要可怜。”
一听这话,董俷有点不高兴了。
“文公子,你我也曾并肩作战,俷虽不才,却不是那种势利之人。俷观公子,有大才。岂可因些许小伤而意志消沉?殊不知古人很多都曾身怀残疾,那孙膑失去双腿,却能着兵法巨着,更手刃仇人;司马迁更受腐刑,何等奇耻大辱却未曾失志……文公子,你如今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却是这个样子。说实话,俷看不起你。”
文聘怒了,“你懂什么?孙膑、司马迁乃世之奇人,聘又怎能和他们相比?聘不过是一个武夫,可这腿却瘸了,脸也花了,好像妖怪一样。谁敢用我,谁敢用我?”
看着文聘张牙舞爪的咆哮,董俷终于确认了一件事情。
这家伙的伤并不算重。可想到他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却感到莫名的愤怒。
只是一点小伤,至于这样吗?
一把抓住了文聘的衣服领子,把文聘从榻上拖了起来。
“文聘,我看错你了……你连女人都不如!”
“你说什么?”
文聘瞪大了眼睛,怒吼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连女人都不如!”
董俷指着文聘的鼻子骂道:“不就是脸上划了一道,你就要死要活的?你他妈的靠着这张脸吃饭吗?男子汉大丈夫,命可夺,志不可失。你这点伤算什么?你跟我,跟我来看看……”
董俷拉着文聘走出了厢房,就见院子里的人都吃惊的看着他。
手指典韦,董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