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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下来,从邙山到雒阳的这一路上,一共筑起了二十八座京观,令人触目惊心。
雒水染红,直到许多年后,人们还能从河水中打捞出一颗颗白森森的骷髅头。
……
丹犀那对锋利的弯角上,滴着鲜血。
那对牛角本来就带着暗红的颜色,可如今看上去,更有一种妖异的感觉。
沙摩柯挥舞铁蒺藜骨朵,砸碎了一个黄巾头目的脑袋。黄而白的粘稠之物,溅的他一脸都是。
远处董俷手舞大锤,在数千名黄巾士兵中来回冲杀。
象龙带着万钧之力冲击,刚躲过一劫的黄巾士兵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撞飞了起来。那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人还没有掉在地上,就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
典韦带着巨魔士,保护庞德公、黄劭等人的安全。
而八百五溪蛮人更嗷嗷的嚎叫着,各自为战。这些人并不懂得什么叫做配合,只是懂得一点点的阵法。可就是这群人,杀法更加凶残。本就是一群争强斗狠之辈,即便是在武陵山中,他们也没有如此痛快的杀过。各执兵器,杀得黄巾士兵狼狈逃窜。
从县城里,一直杀到了县城外。
天已经大亮,董俷猛然勒住了象龙,喘着粗气抬手喝令:“停止追击,停止追击。”
沙摩柯浑身是血的骑着牛来到董俷的面前,“二哥,怎么不杀了?”
董俷也不回答,拨转马头往县城里走,一边走一边大声说:“三弟,立刻收拢人马,咱们回城再说。”
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可二哥的话还是要听。
沙摩柯嘬口一声长啸之后,周围的五溪蛮人也随即停止了攻击。
而此时,县城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狼藉。至少有半数的房舍在燃烧,长街从头到尾,也到处都是死尸。有黄巾士兵的,有县衙官军的,但更多的还是那些无辜百姓。
县尉被杀,县衙已经变成了火海。
董俷看着昨日还是颇为热闹的县城,如今却……
典韦带着巨魔士,保护着庞德公等人赶过来。
“主公……”
董俷抬手制止了典韦,看着庞德公说:“先生,如今看起来,张角已经造反了!”
庞德公脸一红,露出惭愧之色。
他早先还信誓旦旦的说四十天的时间,可如今从长沙到南阳,不过两三天而已。
沉吟了一下,庞德公恢复了正常,“俷公子,看起来张角身边有能人啊。”
“此话怎讲?”
“名单一失,张角肯定着急。但依照我对他的了解,此人行事颇为谨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造反。因为他兵马尚未召集起来,你袭击青徐二州所造成的影响还没有消除……他身边定有高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破釜沉舟,提前行动啊。”
董俷点点头说:“俷亦如此认为。只是如今张角已反,我们该如何应对?早先的计划已经没有用处了,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已经明目张胆造反的黄巾叛贼。”
“去宛城,我们先去宛县!”
庞德公说:“宛县不失,则南阳可保。如果宛县失守,对于朝廷而言,其害甚巨。与朝廷而言,颜面尽失;于黄巾而言,则会士气大涨,还可能会影响其他各地。”
黄劭也点头说:“主公,太平道南阳大方是南方大帅张曼成。此人兵法不俗,而且在南阳太平道众的心中,不弱于张角奸贼。他定然清楚宛县之重要。而且宛县如果失守,则豫州黄巾贼就会连成一片,继而荆、徐、青、兖四州也都会受到波及。”
“既然如此,我们立刻赶往宛县!”
沙摩柯在董俷和庞德公交谈的时候,已经赶到了。
对于庞德公和黄劭所说的害处,他并不在意,也不是非常明白。可有一点,沙摩柯却听出来了。只要到了宛县,肯定还有的仗打。原本有些不高兴,也随即烟消云散。
董俷让庞统坐在他的马上,对此庞德公倒也没有反对。
在他看来,庞统呆在董俷的身边,也许更加安全。他和黄劭在八名巨魔士的保护下,跟随董俷三人向县城外走去。可没等他们走出县城,迎面就看见数千百姓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人,是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长得齿白唇红,非常的漂亮。
跳下马,当有七尺六寸身高,身体很结实。
掌中一杆一丈二尺长短的镔铁搠,搠刃还挂着浓稠的血迹,身上的锁子甲沾着斑斑点点的鲜血,杀气腾腾,看上去格外的精神。
董俷勒住象龙,一手拢着缰绳,把小庞统护在臂弯。另一只手悄然放在了斩马剑柄上,脸色如水般的沉静,轻喝一声:“大家不要轻举妄动,这些人似乎不是敌人。”
沙摩柯本来作势要催胯下丹犀上前,听董俷一语立刻勒住缰绳。
三兄弟中,典韦是老大。不过真正说话算数的,却是董俷。他催马上前,沉声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挡住我们的去路?莫非尔等要随那黄巾贼,造反不成吗?”
少年在马上微微欠身,拱手道:“公子请不要误会,我等并非是贼人。在下文聘,是本地人。这些都是在下的父老乡亲,和反贼没有任何关联。聘的下人刚才听公子身边的两位先生说话,亦觉得很有道理。聘也想为国效力,但这些乡亲父老……”
沙摩柯忍不住了,“那汉人,你有话就直说,绕来绕去的好不痛快。”
文聘被沙摩柯打断了话语,脸上露出不快之色。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拱手道:“公子,这里已经无法再居住,反贼如果再来,这些父老乡亲都难逃一死。聘想请公子帮忙,护送乡亲们一同往宛县去。此地距离宛县不远,绝不会耽误公子的行程。”
那些百姓,一个个面带凄苦之色,畏畏缩缩的不敢抬头。
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非常的害怕。
董俷心一软,刚准备答应下来。却见庞德公催马上前喝问道:“少年人,你说你不是反贼,可有什么证明?”
文聘一怔,忙回答说:“这位先生,聘在宛县也小有名气,曾拜在宛县校尉的门下学习过武艺。若先生怀疑,聘可以先行自缚,等到了宛县,可请官府来确认。”
“俷公子,你看……”
董俷想了想,“看这个人的气度,不像是反贼,我看答应下来,也没什么关系。”
说着,他对文聘道:“文家公子,我也不要你自缚其身。只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不会在这里等候。要跟着我们,就立刻出发。如果谁在途中掉了队,休怪我们不理。”
文聘感激的回答说:“公子高义,聘心领之!”
也许是那些百姓真的被吓坏了,也顾不得什么财物,大都只带着随身重要的物品,随董俷等人离开了县城。这里距离宛县大约有五十里左右的路程,依照着董俷等人的速度,最迟也就是在中午就可以抵达宛县。可一直到傍晚,才看到了宛县。
宛县四门紧闭,城头上旌旗招展,却看不见一个人。
董俷催马上前正要叫开城门,却听到城头上一声弓弦响,一支利箭快若闪电般射来。
挽住了缰绳,董俷用力一提。
象龙唏溜溜一声暴嘶,前蹄扬起,以后蹄用力,一个旋身。
几乎是在同时,斩马剑出鞘,狠狠的劈在了利箭之上。铛的一声,那利箭被磕飞,可是董俷感觉手臂一阵发麻,心中不由得骇然,好厉害的箭术,这支箭至少是有四石的强弓射出,否则不可能带如此大的力道。
抬头看去,城头上呼啦啦出现了一排弓箭手。
为首一名将领,手持一张神臂弓,弯弓搭箭已经对准了董俷。
“尔等是什么人?”
没等董俷回答,沙摩柯在后面却怒了。董俷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高,更何况是他结拜的兄长。平白无故的被人射了一箭,对于沙摩柯而言,又岂能忍下这口气。
从丹犀身上摘下宝雕弓,厉声道:“那汉人,只你会射术吗?竟然袭击我二哥,休走,看箭!”
利箭离弦飞出,破空发出历啸。
城头上的将领一声冷笑,抬手迎着沙摩柯的箭就是一箭。
两支利箭在空中碰撞,啪的一声同时落地。将领道:“那蛮子,箭法不错,接我一箭。”
“我怕你不成?”
沙摩柯二话不说,又是一箭。
只听空中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利箭破空发出的历啸声,箭头相撞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不管是董俷、典韦,还是城头上的官军,那里见过如此精湛的射术对决。
忍不住齐声叫好……
一壶箭射完,沙摩柯喘着粗气。
长这么大,还没有过如此和人对射的经历,那城头上的将领,比他略高明一筹。
而城头上的将领,手臂也有些发酸。
瞪着沙摩柯看了半晌,而后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候文聘催马上前,在城下拱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