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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确定,面前的这些原阳军,并不是退回的袭扰燕都之兵,而是与己放对峙多时的原阳军主力。那一刻,他感觉胸口挨了重重一击。
这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这难道是原阳之主吕不韦,亲率原阳军主力,集中力量来攻自己,就算燕焯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可宠爱的感觉很快不见,心中转瞬被惊惶所占满。
凭借他一己之力,虽还坐拥精兵数万,但面对着原阳军主力的时候,却也兴起无可匹敌的念头。
这是一个陷阱,这本来就是一个坑杀,撤退燕军的陷阱!
吕不韦趁着燕军撤退之时,抢先一步攻取武巳城,随后引动自己手下骑兵进入埋伏,而后大军围之,如此的手段,实在是令人心寒!
庆端那面的后军如何了呢,燕令统带领的三万断后之军,形势又究竟怎样?是否依然有着陷阱,这个吕不韦,的确是狡诈非常,行事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燕焯当然也不知道,其余两支燕军,根本就没有碰到任何的敌人,吕不韦之计,就是打算在其一地,逐渐吃掉三支分散了的燕军。
攻还是不攻,燕焯已经是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王翦不战而逃,燕军骑兵快马追击固然爽快,却在不知不觉地过了一处山谷之后,已是爽快的进入了对方的陷阱之中。常山依据易水入大河之处,连绵不绝,本是燕国西陲的屏障,却是一直延伸过武阳向着燕长城的方向。
在常山中,有几处峡谷,可以直接通到山的那面,山南侧便是滔滔茫茫地大河。
这些对于这些燕西军的骑兵来说,他们也是完全知道,可他们掠过静悄悄的峡谷之时,却是什么念头都没有转过,他们的眼中只有王翦带领的原阳骑兵。
接战两次,原阳军难得落败过一回,这次他们一定要趁原阳军落败之时,痛而击之,一雪前耻!
可当他们地骑兵,不等尽数路过峡谷口的时候,就发现远处王翦的原阳骑兵,已经是慢了下来。这让他们心中一喜,转瞬又涌起了不安之意。
王翦带领地原阳骑兵,瞬间如同被巨斧劈开一般,兵分两路,一路迂回到了燕军一侧的平原,另外一路却是由王翦领军,兜头冲了过来。
原阳骑兵的变化极快,自然而流畅,反冲之际,扬起高高的黄尘。节奏之疾,冲势之猛,让燕军的杂牌骑兵们暗自寒心。
本来野战之中,若是没有屏蔽或障碍,骑兵对步兵有着先天的优势,这让燕军骑兵,难免兴起狂傲的心理,可蓦地发现对手比他们更快、更猛、更加的凶狠,他们的底气已是不足。
但燕军骑兵中的任劳、任怨兄弟二人,却是毫无畏惧,毕竟他们是燕阀兵家中,年轻一代,最为优秀的战门子弟。与将门的剧辛合称“燕兵一剧二任”。见到王翦回击,正合他们的心意,二人几乎齐头并进,握紧手中的兵器,伏低了身子纵马疾驰。
两军交战勇者胜,这个时候,绝对没有退却地道理!
二人都有着同一个目标,当然就是王翦!
在他们看来,杀了王翦,原阳骑兵必然不攻自破。
可看刚刚王翦的出手,已经证明了他的武功修为,已是很高,两人能否杀得了他,却又是另一回事。
原阳军骑兵武器运用娴熟,他们若是运用弩箭,已方只怕难免伤亡。
见到王翦一马在前,面容依稀可见,但他身后的原阳骑兵,却都是放弃大刀,而纷纷拔出鞍前的短矛,并没有丝毫挽弩的意思。
任氏兄弟二人见之,不由心中暗喜,王翦这舍去长项攻敌,实乃不智之举。
可他们转瞬发现,强中更有强中手,原阳军骑兵最让人寒心、最犀利的武器不是那神弩,不是那丈长的锋利大刀,而是他们手中紧握的短矛!
王翦手中漆黑大矛一挥,厉声喝道:“射!”
“嗖”的一声响,短矛如影,纵横天际,千余杆短矛顷刻之间,霍然击出,划破半空,尖啸声声!两军之间交战的空间,被短矛瞬间挤爆,甚至让人有窒息地喘不过气之感。
王翦已经使出原阳军游骑军,中距离对冲的最强一招,力求一招溃敌!
短矛在空中组成密网,带着交织的暗影落将下来,插向燕军的杂骑之中,燕军士兵在那一刻,无不惊骇欲绝。
骑军冲杀,彼此地空隙已经不大,空中落矛,他们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只听到长矛入肉,惨痛嘶叫声连绵不绝。
有人被钉在地上,有战马摔落尘埃,激起漫漫的灰尘,有战马后继无法前行,悲嘶中凌空飞起,带出无数的血痕。
燕军骑兵大乱,他们征战之时,从来没有见过骑兵会投掷短矛,他们更不知道短矛除了步战,还有这种用处!
任怨心中大寒,见到有断矛当头射来,忙持戈拨挡。
他毕竟修为高明,乱军之中,存活的几率远胜旁人,短矛一掷之势,颇为沉重。他却能尽数抵抗得开,只是他的手下,远没有他这么好的运气,惨叫连连,倒地之声不绝于耳。
任劳手中大钺展开,已经崩飞了两杆短矛。和其弟任怨余势不减,一左一右,继续向王翦冲去。
他们的目标还是王翦,三人间的距离,如今已经是颇近!
可任劳动见到王翦蓦然摘弓,不由心中一寒,警觉突升,人已侧过,抱着马背前行。
这招虽然极险,但也可见他的马术颇为高明,只听到寒风一道从身侧擦过。
被射出的漆黑大矛不停,射死了任劳身后,一窜十几名燕军骑兵!
漆黑大矛带着血红,呼啸落在远处燕军骑兵之末,锐利不减……
任劳身上涌起一阵寒意,只觉得自己已同阎王老爷擦肩而过。
王翦一箭走空,心内也是大为诧异,暗自佩服对手的旅帅身手不错,上次他要干掉的目标是王克,这次他要杀地目标,却是面前的任劳!
跨下马前冲之势不减,王翦却是突然离鞍,一脚勾住马镫,倒悬在空中,纸鹞一样的前行,飘飘荡荡……
任怨已和王翦擦肩,厉喝声中,持钺击去!
任劳方才还觉得自己马术不错,可这刻见到王翦人马双分,被大黑马拖着如同御空而行一般,头部距离地面不过咫尺距离,手中还是挽着巨弓搭着漆黑矛箭,姿势飘逸,立时只觉得自己,是骑在牛背上一样。
王翦的一箭却是射向了任怨,箭从马腹下射出。
任怨本在王翦一侧,蓦然眼前失去了王翦的行踪,长钺却是去势不减,才要砸下,却听到当的一声大响,手腕巨震。
王翦的一箭射中钺杆,竟然离他握钺的虎口处,不过数寸的距离。
长钺本沉,利箭亦劲,王翦的一箭,竟然荡开了长钺数尺,黑魅马长嘶之中纵穿而出,和任怨擦身而过,王翦果断出刀!
他人在空中,倒悬马上,一刀却是从下向上斩出。空中的秋阳日光,都是不及横刀刀芒耀眼,刀光起处,血花四溅!
任劳本想一戈刺去,可见到王翦一刀倒劈而来,不可匹敌,生死关头的那一刻,激发出了他超常的潜能,他本抱着马腹,蓦然滚上而去,滚到马背另外一侧,只感觉浑身发热,已被鲜血激了一身。
任劳的战马悲嘶,已被这惊天一刀劈成两半,冲势不绝,后半个身子凌空飞出,带出一蓬血雨,沸沸扬扬!
任劳滚落在地,向前急翻,只见到眼前马蹄翻飞,马上就要被乱马踩死,不由暗叫:吾命休矣!
“大哥,拉住!”任怨大喝一声,马上递钺过来,任劳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双手被钺头背上的尖利,刺地鲜血淋漓。
任怨用力将他带到马上,二人一骑,生死关头,却是激起了彪悍之气,奋力向前厮杀。
兄弟二人虽不是王翦的敌手,却也是剽悍非常,竟然冲出了一条血路,原阳军的精锐游骑军,竟然并不围攻二人,路过之人只是挥刀砍杀,砍杀不成,也不停留,流水般的漫过,王翦这时已经离他们两人,最少十几丈地距离!
三人回望,或惶惶,或愤然,或漠然!
目光一接而散,转瞬被潮水般的兵马割断……
斩将不成,王翦心中虽是遗憾,当他清楚自己是领军之将,无论如何也不能意气行事。
此处的原阳军中,他就是统帅,靠着骑兵的奇、快、利、猛来取胜,这并非单打独斗,他要带动整个军队作战,他要保持骑兵军队的行云流水,而且随时得保持下一次强有力的进攻!
此次蚕食燕军,吕不韦曾经警告过他,千万不能意气行事,两军对垒,以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为主!这些游骑军士兵,都是原阳日后征战天下的根本,再要培养的话,怕是要花上很长的时日才成。对敌之时,一定要把损失减到最少,这样不伤根本的补充起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