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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过后,秦国的鹫军应该就会得到消息,自然会来救援自己的。
轰,又一声霹雳炸响,惊断花差纳的美梦。
山墙之上,一向骁勇善战的楼烦士兵们,鬼哭狼嚎。
叫骂声,呻吟声,恐惧的呐喊声,用楼烦语言说出来。
乱纷纷的恐惧信息,在士兵之中,不断弥漫扩散。
“跟老子出去看看,看看这些吕不韦手下的野小子们,如何来破爷爷的山寨!”花差纳皱了皱眉头,拎起他的一双短柄大斧,就向着外面走去,伤兵们充满恐惧的议论声,已是让他的心里,无法平静起来。
敌人的确是从原阳而来,主攻方向,是他们这山寨正东位置。一向射术娴熟的楼烦士兵,趴在寨墙的垛口后,被漫天箭雨压得抬不起头来。
花差纳刚要呵斥,忽见白光一闪,一个士兵从寨墙上落下,重重地跌在他脚下。脑门上,一根短箭透盔而过,白色的脑浆和血水,一块流了出来。
失去自制力的士兵抽搐着,挣扎着,骂着楼烦人词汇中,最最恶毒的语言,眼见着那士兵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好强的弩器!
花差纳最后一点对敌军的轻视,被这一弩击散于无形。
稳,准,狠,居然透过垛口,射中里边的士兵,匈奴哲别教导出的神箭手们,也不过如此箭术而已啊。
“弟兄们,他们用的是中原人的弩机,射得速度慢,趁他们装箭矢,把他们射回去!”一个老百夫长,站起来高声鼓舞士气。
作为百战老兵,他自认为,有对付中原人弩机的经验。可是没等他的话喊完,三根短弩,同时插进了他的胸口。
那百夫长惨叫着,从寨墙头上掉落。刚被鼓起勇气的士兵们,又立刻卧倒在地,连垛口都不肯靠近。
有人试探着想放冷箭,刚一露头,一排弩箭如同下雨一般,将他的脑袋扎成了刺猬壳。
吱——呀——
这是投石机特有的声音,身经百战的花差纳,对这种声音特别敏感。秦人当年一路北袭,用此物毁了无数草原民族的部落。
但没等他做出反应,半空中几个流星,带着火花坠落,比他多了一点实战经验的亲兵扑过去,将花差纳牢牢地护在身子底下。
轰——
天崩地裂之后,花差纳亲眼看见几个士兵,在自己不远处栽倒,身上裂开了无数血口子。用手推了推掩护自己的亲兵,刚想开口许诺赏赐,却摸了一手鲜血。忠心的卫士用身体护住他,早已被炸得气绝。
吱——呀——
黑夜里,投石机启动的声音,令人听得毛骨悚然。被吓破了胆子的楼烦士兵们惊慌的叫着,到处找地方躲藏。
以往作战,匈奴有轻骑兵,赵人有精甲兵,秦人有战车队,但那都是面对面的对手!就算偶尔有投石机、巨弩机的出现,但那些东西的打击面,也只是打一个点而已,不像今晚这原阳来的投石机,落下来竟然还能炸开成花。
“上马,上马,冲出去砍掉那投石机!”花差纳跳了起来,挥舞着一双短斧严肃着军纪。
砍倒几个乱兵之后,楼烦山贼的士气,才稍有振奋。接着都乱哄哄地冲向马厩,把惊恐不安的战马用力安抚住,并都牵了出来。
花差纳的判断很正确,照这种事态,这个临时的山寨,肯定坚持不到秦人的援军到来。与其窝在狭小的山寨里等死,不如冲出去,利用草原民族的骑兵优势,将外面步战的赵军敌人驱散。
百余个穿着牛皮盔甲的骑兵,终于在寨门前整好了队,残破的寨门边,到处是被炸死和射死的楼烦士兵尸体,原阳军好像吃定了花差纳,只用弩机射击和用投石机发射会四裂着火地石弹,却并不忙于攻城。
“大家小心,山贼的骑兵!”被圈禁的捋掠来的奴隶们,有人扯着嗓子大喊。
花差纳搙了搙嘴,几个如狼似虎的楼烦士兵,冲向了那些木头搭建的牢笼前,引发了一片惨呼哀叫之声。
惨呼声里,寨门轰然打开,四个楼烦族骑兵,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梆——梆——梆——
弦声嘈切如琴,武士和战马同时倒地。后边的楼烦士兵收缰不及,继续前冲,没出五步,跟着仆倒,人和马的尸体堵住了寨门。
血,如溪流般,向道路两边的草地上淌去。
原阳军得势不饶人,两卒士兵弩手排着队,二段叠射,牢牢地封锁住了大门口。敞开的寨门,如同恶魔张开的大口,吞噬着附近的一切生命。
一会儿,寨门之处,已经没有了活着的楼烦恼骑兵,原阳军中各伍中的盾牌兵,全部集合起来,举着一人来高的包铁大盾,排着整齐的队伍,在“一二一”的喊声中,向着山寨大门逐渐的推去。
几个楼烦士兵想要扑过去拦截,却还没等扑到近前,已经被盾牌兵后的钢头长戈挑飞起来,落地前就已是纷纷气绝而毙。
“啊!”一个盾牌兵倒在了地上,寨内的敌人的弓箭,从黑暗的角落里射出,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射中了他的大腿,盾墙出现了一个缺口。
寨内的楼烦人见之,忙抓紧时机,将羽箭从那缺口处不断射过去。
缺口后的原阳士兵身中数箭,屈膝,跪倒,却挣扎着不肯倒下,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一个点燃了的黑棍子,投向楼烦射手的方向。
轰——
寨子被爆炸燃起的火光照亮,黑暗中,显现出楼烦弓箭手惊慌的眼睛。那垂死的原阳士兵笑了笑,倒地——
血,流在征战的土地上,汩汩成河。
冒着火星的黑色棍子,成排从原阳军的队伍内抛出,扩大着他们的战果。
楼烦人从没见过如此恐怖的东西,惊恐地叫着,被炸得抱头鼠窜。
更多原阳军的士兵冲进了山寨,在盾墙掩护下,与楼烦的山贼们对射,装备低下数个层次地楼烦人,不断有人惨呼着倒下,队伍也在不停地退缩。
第222章 离情
人数毫无优势的情况下,原阳士兵们却没有任何的恐惧,他们知道自己穿戴的铠甲,手中使用的种种武器,若是不能杀掉一个伍的敌人,那都是自己的耻辱!
“弟兄们,跟我杀山贼啊,给云中的父老乡亲报仇!”半空中响起一声呐喊。
此次带领一旅五百士兵前来的司马尚,带着如狼似虎地原阳士兵们,冲进了山寨的大门,手中横刀一挥,将一个楼烦士兵,连人带矛劈成了两段。
“杀!杀!!杀!!!”原阳军的士兵们呐喊着,冲进山寨与敌军展开了肉搏战。
钢弩退出了战场,钢头长戈成为了战场上的主角。
五百来支近两丈长的钢戈,不停向前刺击着,面前的楼烦士兵,却不住地倒下,或被带前,被数支长戈挑飞。
铛——
原阳兵和楼烦兵的兵刃对击,楼烦兵的长矛就已去头成棍,他还没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另一个原阳士兵的钢戈,斜撩在他的肚子上。
双层皮铠连同肚肠,被一戈撩破,楼烦兵仰面朝天倒了下去,到死都没弄明白,那比起过去的长戈,只是刃头略长了些,略大了些,看着更加的明亮些的长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花差纳带着几个亲信,边战边退,前寨已经失守了,他还可以从后门溜走,女人没了可以再抢,金钱没了可以再去敛,只要自己的性命不丢,那就永远都有着希望。
一个非常年青的原阳军卒长,带着自己手下百来个士兵,静静地守在山寨后门处。
花差纳不开门,不打火把,根本不会看到对方的存在。
然而,此时他胯下的战马,在对方威压下正连连后退,麾下忠勇的卫兵,也在对方亮晶晶的钢弩逼迫下,不知道该进,还是退。
“呀!”花差纳知道今天难逃一劫,怪叫一声,用力刺了一下马肚子。跨下马吃不住痛,一声咆哮,带着他冲向敌将。
人高马大,花差纳要凭借马的优势,杀出重围。
对面原阳卒长微微一笑,垫步,助跑,加速,人如流星般,对着战马冲了过来,电光石火间,两人交叉而过。
卒长冈石飘身而落,横刀冷笑。
再看千夫长花差纳,在马背上冲出二十余步,身子一晃,扑通一声栽了下来。
两个原阳士兵跑过去,牵住战马,笑嘻嘻的站在了冈石身后。
只一合,花差纳死!
跟着花差纳逃亡的楼烦士兵瑟缩着,仿佛立在他们对面,微笑着的年轻军官是一个恶魔。
有人受不了这种,在敌人弩尖下的威压,跳下马跪倒在了地上。其余之人也是彼此互看,叹了口气,跳下马背,将兵器和战马,一并交到原阳军士兵手里,主帅酋长死了,继续抵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杀,不留活口!”冈石冷冷地挥了挥手,身后的原阳军士兵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