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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娇媚在他揽抱之下,笑得花枝乱颤的道:“当然是和你同生却……不共死哩!”
当她说到“不共死”之时,语调转急,一肘重重撞向林雷的胁下之处,林雷根本毫无防备,立时中招负伤。
林雷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之声,整个人瞬间抛飞开去,滚向那山泉之侧。
一旁窥视几人动静的吕不韦,根本没想到几人话都不说,就能如此快的动起手来,一时看得目瞪口呆,却又不得不佩服起那花娇媚的决绝与果断。
在花娇媚出手的同一时间,劈啪的破风声顿起,藤青山已从亭内疾退后遁。而安全锤则箭矢般,飞快的往他遁处追去。两个人迅速没入亭后,依峭壁而生的密林之中。
花娇媚慢悠悠地莲步轻移,来到俯伏不动的林雷身旁,娇声叹息道:“林大哥,你确实是一点都没有丝毫的长进,十年这么久的时间,仍不知道亲夫怎及奸夫好的道理。念在你我也是一场夫妻的情份上,我就多赠你一脚吧!”
砰——
林雷应脚飞起,直撞在吕不韦藏身的大树附近的雪堆里。
花娇媚漠然的望了那尸体一眼,这才款摆腰肢向山上行去,却根本头都不回一下,懒得再去理会那已死去的林雷。
吕不韦瞧得头皮发麻,如此凶残狡滑、无情无义的女人,他尚是初次得见。想来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是可,最毒妇人心!就是用来形容如此女子之言。
吕不韦正在犯愁,是否应该立即追上去,干掉那落单的花娇媚时,却感到那倒在雪中,已经死去的林雷有些异常。
吕不韦谨慎地转头望去,却见那本该死透的林雷,竟从地上若无其事的跳了起来,并怪笑着道:“不长进的怎会是我?看你今次还不中计!”
言罢,林雷得意的怪笑连声而去。
吕不韦惊异万分,这些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心计歹毒,诡计层出不穷,比起混迹朝堂之人,也不遑多让。吕不韦深吸一口气后,才从雪堆之后转出,展开《五德始终行》身法,追着那安全锤和藤青山的方向,攀山而去。
吕不韦轻起缓落,跟着几人之后,踏上那辗转通往山中楼宇的小径。
窄路在里许之后,忽然变得开阔起来。最动人处,却是这半山以上,竟然没有一丝积雪,在斜阳夕照下,一弯山溪在密密层层、挺拔粗壮的楠树林中蜿蜒而来,潺潺流动。
林木之间,有着三条小巧,而又造型各异的小木桥。它们互为对衬,各倚一角,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小桥组合,罩在通往楼宇的唯一林间通路处。
吕不韦望着面前巧夺天宫般的建筑,心中赞赏不已。
他此时,早已忘却将会遇上的重重危险,抱着寻幽探胜,拜会知己的闲逸心情,循着林路小桥,漫游其中。
前亭处的奇松翠绿,生机昂然。小亭静闭,如同坟碑。山泉涓涓,苟延流淌。悬崖峭壁,绝境无生。四物蕴涵着的生、残生、死、濒死的四大意境,已是让吕不韦大开眼界。
但山路一转之后,前方出现的另一小亭,同样也是建于危崖边缘处。面对此山之外,广阔无尽的空间,落日雄壮的美景,教人胸襟怀抱,从幽深扩展至,与宇宙并行不悖的境界。
景物的剧烈变化,蕴涵着眼界的变化,在此长春之地,生机勃勃中,吕不韦却从前亭的生死意境之后;于此亭前,体悟到永生之境,能够永生不死,眼界自然应该放宽,不在拘泥于一得一失,而应寻求更高更广的归真境界。
这番体悟,令吕不韦内心震撼不已,呆立亭内许久,才终于艰难的收拾起心情,继续登山上行。
山路斜斜深进山中,穿过另一座密林后,是近百级的古朴石阶,直指楼宇厅堂。
这座楼宇坐落在坡台之上,石阶已是被破毁损裂许多,周围野草也已蔓生,显是已被荒弃了很长一段时间,在黄昏的幽暗中,更多了份阴森与妖擢的感觉。
吕不韦深吸一口气,拾阶而上。
这四个即厉害又阴险的,所谓六合八荒的高手出现,使吕不韦深深体会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两句话的含意。
也令他对古人的智慧,有了耳目一新的感觉。
它日自己若是有幸游历天下,增广见闻之时,还不知会遇到多少的奇人异士。想想也是件令人即兴奋而又期待之事。
若非吕不韦为了躲避禽家的骚扰,他也不会挑选偏僻的荒野而行。那样他既不能听到如此美妙的箫曲,也不能体味那生死,出尘的境界,更不可能遇到这四个厉害而又邪门的家伙。
当吕不韦来到第二座小亭处,见到那超凡出尘之境时,他已并不太为自己这还未谋面的知己而担心了。毕竟她先敢以箫声引动这四个怪人来此,又对超凡出尘的心境有此体悟,自然会有应付这四人的把握,否则引这四人到此,不是自寻死路一般。
石阶终于尽于脚下,洞开的楼门内黑沉沉一偏,而且还透出一股难闻的腐朽气味。
吕不韦没有丝毫犹豫,跨过门槛踏进楼内,并顺着那积尘的楼梯,上了二楼。
到得二楼之上,吕不韦眼前突地亮起。
吕不韦定神看去,只见一位长发垂腰的女子,正背对他坐于案前,望着山下的彰、滏两水交汇处,手中正持着一把洁白的玉箫。
楼内残破剥落,尘封网结,一片萧条与冷寂的气氛,让人见之潸然。
吕不韦环目一扫,却奇怪起来,为何安全锤等人一个不见?
这时,那女子清越甜美的声音,已是在他耳旁轻轻响起,“请问前辈是那一位高人?”
吕不韦见她仍以玉背对着自己,想来她是错把自己当成,那六合八荒中的某人了。想到这里,吕不韦淡淡说道:“姑娘转过身来一看,不就知晓老夫是谁了吗?”
那女子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柔声说道:“前辈武功虽然高明,却非我等待之人。若只是偶然路过,听得箫音寻来,那晚辈要奉劝前辈立即远离,否则将卷入毫无必要的恩怨仇杀之中。”
吕不韦听闻,好奇的笑问道:“我偏不信这个邪,定要在此看个究竟。姑娘不用理会老夫的生死便是。”
说罢,吕不韦就在靠楼梯的一角,贴墙盘膝坐下。
那女子仍是背对楼梯,凝望着窗外,上半身似若都已冲出窗外,这一恬静自然之美,不但强调出她如云秀发的轻软柔贴,更使她有若刀削的香肩,愈发显得优美曼妙,线条玲珑。
她亭亭玉立的背影,使人感到她的秘不可测,秀逸出尘的奇异美丽。吕不韦只见其背影,就已是感叹起此女之美,不在冰冰之下!
她始终没转过身来,只是独自幽幽浅叹低呓,似是再也没有兴趣,去管吕不韦的行止死活。
夕阳的余晖,终于消失在楼外远方地平线处,女子案前的一盏如豆的油灯,俨然成为这暗黑之中,唯一的光明,映得那女子愈发地孤傲超然,难以测度!
却在此时,异音蓦地在楼外响起。
初听之时,似是婴儿哭啼的声音,接着又转变为女子的惨呼哀号。以吕不韦的修为,又来自两千多年之后的时代。明知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却也不又毛骨怵然起来,不由想起那裘衣的禽家长老,可怕诡秘的术法来。
那女子却是置若罔闻,依然是那么闲雅平静的姿态。
吕不韦本不明白为何自己看不到她的容颜表情,却仍能清晰无误地感觉到她的情绪,经过思索和反省后,始然悟到自己是从她背影微妙的动静,掌握到她内心的情绪。包括她在衣服下肌肉和血脉,那些常人难察的动静反应。
对于自己多出的这份洞察之力,吕不韦也是吃了一惊,这确实是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进步。难道是自己这十几日来,山中苦修的成果?或者是两亭,给自己带来的顿悟?吕不韦自己也是满腹狐疑,不敢枉然确定。
外面的魔音再起变化,从忽前忽后,左起右落,飘忽无定,变成集中在楼宇周围。且愈趋于高亢难听,变成鬼泣魅嚎之音,若是定力稍逊者听之,只怕已是浑身发抖,惊呼惨叫才怪。
听着这魔音,吕不韦的眼前,竟然浮现出到达冥界地府,成千上万的惨死恶鬼,正来向他索命,魅影幢幢,杀机暗蕴。
“李博威!”凄厉的叫声,响彻在吕不韦耳鼓之内。
吕不韦心中大懔,暗忖这不是前世妻子的呼唤声吗?难道她已是死了?想到这里,吕不韦心头不由一疼,体内血气也是开始翻滚起来。
正在此时,吕不韦丹田内的那混沌之力,却猛地活跃了起来,迅速冲向吕不韦四肢百脉之中,平服着已经开始失态的血气。吕不韦登时大吃一惊,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就被魔音侵入心神,忙排除万念,紧守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