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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文王四下望了望众臣,问道:“可有异意否?”
见没人答应,惠文王站了起来,抖擞精神震声道:“本王组建新军一支,名——掩日军!”
吕不韦忙叩谢惠文王。
……
北国的秋,一向是来得快,来得突然,来得令人猝不及防。
下午的时候,也许天气还是闷如蒸锅,夜里边,却淅淅沥沥落了一场小雨,到了第二天早上,凉嗖嗖地北风就吹了起来。转眼之间,谷穗就开始发沉,树叶亦开始泛黄,枝头那些柿子、黑枣,也一个接一个泛金,泛红。红得发黑,黑里透紫。
韩国,阏于西二十里——
夕阳西下,在通往阏于的一条山间野道之上,一支犹如游龙一样的军队蜿蜒曲折,正在不断地前进,队伍之长,一眼看不到尽头。这支行踪诡秘的大军,军士两两并行快速地赶路。
这些军士一个个精神十足,每个人身上都带有淡淡的杀意,这是西秦久经战阵的正规军,在西北、西南作战多年的真正大秦王师。
“左庶长大人,前面马上就要到阏于了,是不是让士兵休息一下,吃些东西?”一位秦军五大夫询问道。
左庶长王进想了想,“不行,等到了约定地点,再行休息,不然误了围阏于的任务,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五大夫点了点头,“我们这次四路大军并进,必然可以轻易拿下韩人的阏于!只要占领了阏于,就会在战略上对赵国进行威胁,灭赵将是早晚之事!”
左庶长王进摇了摇头,叹一口气说道:“赵国兵精将广,是我大秦称霸的最大障碍。赵奢、廉颇、乐毅等人都是世之名将,我们万万不可大意。”
那五大夫却不以为然的道:“我们也有司马错,王龁,蒙骜这些大将,更有大良造,武安君白起!比起名将,并不弱于赵国,而且我们的士兵,作战也是勇猛非凡,比起赵军毫不逊色。”
左庶长王进点了点头,扶着剑柄道:“恩,话是不错,但赵国的骑兵甲于天下,却是不好对付。而且听说最近那个吕不韦,好象也被赵王许了兵权,让其建立新军。”
那五大夫听到吕不韦的名字,担忧的道:“这确是个难题,听说那吕不韦造纸印刷,行得都是仙家之术,要是配合上赵国的精骑,那……”
左庶长王进晃了晃头盔,抖掉盔上的雨珠,却挥洒不去脑海里的那丝忧虑,“别说这些丧气话,加速行军,准备突袭阏于!”
第132章 公孙
无论是士兵的数量,还是质量,韩国的军队与秦国的雄师比起来,都不在一个档次上。韩军士兵,他们有的只是那对韩国的微小忠诚。而在秦国十万虎狼之师的面前,这份忠诚更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数路赶来增援的韩军,如飞蛾扑火一般,绚丽过后,就是葬身火海之中。
数以万计的韩地男儿,倒在故乡的土地上,用残躯和鲜血捍卫了最后一丝韩人的尊严。
公孙路带着本部五千士兵,在上党迎击秦国名将左庶长王进,亲自率领的精锐秦师万人。不屈的韩军,以简陋的装备,一次次冲入秦军阵中,一次次的被洪流淹没。很快,公孙路的军队被秦军突破,对战变成了一面倒的追赶和屠杀。
从上党郡的涅逃到马陵,又从马陵逃到阏于城外,一路上,到处都是被杀散的韩国溃兵。公孙路身边,不时有心腹手下率领死士返身迎敌,试图以自己的牺牲,为公孙路赢得脱身时间。
但悬殊的人数和战力、装备的对比,让他们的牺牲,变得毫无价值。冲入敌群中的死士,宛如投入大河(黄河)中的石子,偶然溅起几点血花,旋即,再闻不到一点声息。
秦国军队阵势很怪异的停了停,呐喊之声再起:“杀啊,莫走了公孙小儿!活捉了公孙喜的孙子!”
活捉公孙路,这是秦军主将中更胡阳,给此战下达的最高目标。作为一个自不量力的抵抗者,那个叫公孙路的家伙,是公孙喜之次孙。正是擒下送给武安君白起最好的礼物,作为大良造的嫡系手下,胡阳打算以此邀功,得到大良造的赞扬。
秦军呐喊着,追逐着他们前面的韩国溃军。
杀红了眼的秦军士兵,大喝一声,将追到的韩兵砍翻在地,复又补上一戈,剁下了其头颅。脚步却丝毫不停,快速向另外几个,跑得筋疲力尽的韩兵追去。他根本不用自己统计战功,跟在他身后的奴隶辅兵,会小心的把割下的头颅收拾起来,串成一串,替他背好。
血淋淋的,一颗颗死不瞑目的人头,背在秦军辅兵的身上。而那个背着人头的辅兵,正大声逢迎地给自己的主兵喝彩,希望能从这些战功中分些赏赐,以便将自己四等奴隶的身份变成三等。他本也是韩地之民,却被俘虏为奴,成为了秦兵的奴隶辅兵。望着前面主人不停的斩杀着自己昔日的同胞,他没有一丝厌恶和怜悯之色,双眼带着兴奋的光芒,高呼鼓励着主人。
在这些辅兵的欢呼声里,秦军士兵愈发勇猛。几个落在队伍最末的韩国士兵精神崩溃,扔下兵刃,跪倒在山路旁,期待着敌人的怜悯。数个秦兵跑上前去,长戈在夕阳下挥舞,泼出几道热血。
来不及惨叫的头颅,飞到了半空中,看着自己跪在草丛中的身躯仆倒、抽搐。血如山溪般,顺着草丛流下谷底,汇成河流,汩汩向山外流去。
上党郡,这片生养了他们的土地,这些天来已经被热血灌溉成了黑色,庄稼地里早的粮食还没完全收割完,田野里,金黄片片。往日宁静的村庄,死一般沉寂。年少的,或者从军,或者躲进深山避难。年老体弱,留在家中者,成了胡阳麾下秦军士兵的刃下亡魂,渲染秦国勇士的爵位封赏。现在的中更胡阳,并不急着拿下阏于这个重镇,来威胁东面百里外的赵国,他需要更多的韩人头颅,来把自己的中更爵位,提升到右更,或者是少良造!
“杀啊!莫走了公孙小儿!”,秦军士兵身后的辅兵们大声欢呼,为主人那干净利落的杀人技巧喝彩。几个辅兵冲上前去,捡起带着体温的头颅,把发髻拴在战利品中。然后继续前冲,为主人收集更多的杀人业绩。并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竟然能成为强秦士兵的奴隶,成为一名光荣的辅兵!
后军中,传出一阵阵战鼓,中更大人胡阳亲自擂鼓,给麾下骁勇的秦国勇士助威,兴奋之下,早已忘记数年前,这群凶残的士兵,是如何攻陷了他的故国,曾经在那里造下怎样的杀孽。
更多的秦军士兵,尾随着吓破了胆的韩军士兵,冲上小山岗子,追向那面半卷着的“公孙”字旗下。
抓住公孙路,赏钱一万,夺其旗徽,赏钱五千。中更大人的赏格订得明白,重赏之下,面前的韩人,看起来并不再是人,而是金灿灿的钱币,与良田牛羊,秦军士兵们冲起锋来,也愈发地勇猛疯狂起来。
“砰”,仿佛海浪碰到了礁石,冲在最前边的秦军士兵顿了顿,四散着逃开,倒下。
怎么回事,后边的公士、上造们不满地叫骂道。公孙路就在眼前了,山路狭窄,前边的人不肯冲锋,则耽误了居后者,升官发财的道路。阏于城就在山后不远处,不趁现在抓了公孙路捞军功,难道还等他逃进阏于城不成?
就在这些秦军低级军官叫骂的时候,一个身穿青色战袍,全身铜甲的韩将,挥舞着长钺,截住了秦军的追兵。
他身后的几十个韩兵,手持长矛,牢牢的把住了路口。逃命的韩军被放了过去,冲上前的秦军,却一个个被那韩将砍成了滚地葫芦。
懵懵懂懂的秦军士兵,眼见此人凶猛,却依然鼓足勇气冲了上去,脚步刚刚踏上石梁,忽闻一声断喝,一道匹练一样的钺光,已经砍到眼前。饶是久经战阵,秦军士兵也没见过这么快的钺光,还没来得及招架,已经被砍成了两段。
“噗”,热血染红了韩将的战袍。收钺,垫步,转身,雪亮的钺刃,又向另外两个秦军士兵砍去,一个秦军士兵躲避不及,做了钺下亡魂。另一个见机得快,转身欲逃,背后一只长箭飞来,将他牢牢地钉到了地上。其他鼓足勇气,想要立功的秦军士兵见状,犹豫着一步步向后撤去。
血袍韩将公孙雨回头,扫了眼身后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虽然各个疲惫不堪,但眼中却依然充满了斗志和战意。
“二哥先撤,四弟我在此断后!”无暇与身后的人见礼,公孙雨叮嘱一声,凝神迎敌。又有一伙秦军士兵彼此照应着冲了上来,将公孙雨和他麾下的士兵,夹在了中间。
“二哥,你先走!”一个浑身浴血的青年,坐在两个忠心兵士抬的肩舆上,一边用手中弓箭射杀秦军,一边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