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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走开!”毕来利上前一步,把盒子拎到半空,“这是给你们妈妈吃的!你们两个听着!妈妈肚子里有小弟弟了,你们要多帮妈妈做家务!也不准在家里乱跑,要是碰到了妈妈,我打死你们!”
两个女孩一个叫盼弟,一个叫招弟,无言的站在一边,只拿眼偷看蛋糕盒子,口水收不住,偷偷滴下来。
“老毕,你不要对闺女那么凶!”老婆刘蓝秀在里屋的床上喊道。
“哎,哎!”毕来利赶紧赔笑答应着,又变回凶相对女儿吩咐道:“都几点了还不去做饭!”提着蛋糕一溜烟跑进里屋,嘘寒问暖,一边要打开蛋糕盒子。
刘蓝秀阻止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吃,你先搁那儿吧。”
“好,好。你不想吃也要坚持吃!这不是你吃,是肚里的儿子吃!都六个月了,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得加营养!”
“知道啦。老毕,你光说儿子儿子,谁知道这一个是不是……”
“闭嘴!”毕来利的脸瞬时沉得可怕,“不许胡说八道!”
刘蓝秀只好闭上嘴巴,闷闷不乐。
毕来利缓了缓脸色,说道:“这一次,绝不能出差错了!”
刘蓝秀赌气道:“这由得人吗!生出来要是个女孩,难道还能扔到马桶里淹死不成!”
毕来利闻言,脸色一变,没有接话。
刘蓝秀等了一回,不见丈夫吭声,不由的向丈夫脸上看去。看到他脸色发白,心里突的一沉。
小心翼翼唤道:“老毕?”
毕来利兀自发呆,没听到老婆喊他。
“老毕!”刘蓝秀提高了嗓门。
毕来利像被烫了一下,跳了起来,惊慌道:“干什么?”
“你发什么呆?”
毕来利定定神,胡乱应付道:“我想儿子呢!我出去一会!”站起来走了出去。
刘蓝秀看着丈夫的背影,心中狐疑不定。
恍惚间,一个透明的影子雾气一般飘过眼前。
身上一凉,打了个冷战。定睛看去,什么也没有。
转头看到了桌头的糕点,站起来走到外屋,看着丈夫出了大门,赶紧招呼两个女儿:“盼弟招弟,快过来!”
领着盼弟和招弟到里屋,手忙脚乱的拆开蛋糕盒子,一边嘱咐道:“不要告诉爸爸你们吃过蛋糕!吃完了把手脸洗干净!”
盼弟招弟拚命的点头。
拆开了盒子,娘三个充满希冀的目光迫不及待的落在盒子里的糕点上,三个人不由的齐声惊呼,脸色大变!
盒子里没有期望中的金灿灿,香喷喷的糕点,只有几个乌黑干瘪的焦炭一般的块状物,散发着腐朽的霉味。
“你爸买了些什么东西呀!”刘蓝秀皱着眉头看着盒子,再看看两个女儿失望的样子,郁闷不已。
摸摸女儿的头安慰道:“下次再有好东西,我留给你们吃!”
盼弟带弟乖巧的点头。
毕来利这一去,晚上才回家,脸上带着喜滋滋的神气。
一进门,刘蓝秀就皱着眉把那盒焦炭蛋糕指给他看:“你哪里买的蛋糕呀!找他们去!”
毕来利看了看,又惊又怒:“好家伙,把烤焦成这样的卖给我!明天我去找糕点铺子算帐!”
又眉开眼笑的凑到老婆面前:“老婆,我们不用担心再生女娃了!”
“你说什么呀?”刘蓝秀迷惑不解。
“保密。”毕来利冲她挤了挤眼。这个俏皮的表情跟他的老脸丝毫不协调,她压根儿不觉得好笑。
夜晚。刘蓝秀在睡梦中挣扎。忽的坐了起来,大汗淋漓。
毕来利迷迷糊糊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刘蓝秀定了定神,答道。
“孕妇容易做噩梦。没事的,睡吧。”毕来利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刘蓝秀却久久不能入睡。
梦中,仿佛身处一个破败的房子里。房子中间有一口大锅,一个婴儿坐在锅里,把自己的小手塞进嘴巴里啃着,啃得鲜血淋漓。忽然冲她伸出手,一副要抱的样子,用稚嫩的声音喊道:“妈妈,我饿。”
那伸向她的一双小手,已然没了皮肉,露出粘满鲜血的森森白骨!……
梦厣 (下)
那伸向她的一双小手,已然没了皮肉,露出粘满鲜血的森森白骨!……
回忆着梦中的情形,历历在目,每个细节清晰得难以置信。刘蓝秀不由的浑身颤抖,用棉被紧紧的裹住自己。
漆黑的窗户那边仿佛有东西在晃动。
刘蓝秀从被角探出眼睛看去。
那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窗外蠕蠕而动。是什么?猫吗?她感到害怕,又努力的想看清。
一只小手突然清晰的印到窗玻璃上。
刘蓝秀感觉头轰的一下,身体仿佛被惊吓炸成碎片。
那只小手,没有皮肉,只有森森白骨。按在窗玻璃上,留下一个血淋淋的手印。
她想跳起来,想喊,想推身边的毕来利。可是浑身沉重僵硬,一根手指也动不了,嘴大张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眼睁睁看着那白骨小手轻轻伸了一下,就钻进了玻璃,仿佛窗玻璃是空气一般畅通无阻。
然后陆续是一张小脸,身体,一个半透明的小孩钻了进来。
这孩子的面部扭曲;狰狞可怖,嘴角露出尖利的细牙。
它沿着窗台爬下来,爬到床上,摸到她的脚,顺着她的身体向上爬,爬到哪儿,哪儿就变的冰冷。一直爬上她略略隆起的腹部,停下来,漆黑无光的眼眸看着她,奶声奶气的冲她喊了一声:“妈妈!”
忽然低下头往被窝里钻。
刘蓝秀感到这个冰冷的小孩钻到她的两腿间,用力的钻入她的体内!
一阵寒冷而剧烈的疼痛从下体传来,刘蓝秀尖声大叫了出来!
毕来利一咕噜坐起来,打开灯,见老婆紧闭着双眼,大汗淋漓的在尖叫。赶紧喊着她的名字,用力晃她的肩膀。
刘蓝秀猛的睁开眼,喘息着喊叫道:“它钻进去了!钻进去了!快把它弄出来!弄出来!”
“什么?什么东西?”毕来利焦急的问。
“小鬼!小鬼钻到我身子里了!”
“快醒醒!你做噩梦了!”
刘蓝秀的神智稍稍清醒了一些。静心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了。
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孕妇果真是易做噩梦。
无力的对丈夫说:“我刚才好像是魇住了。没事了,睡吧。”
“哎。”毕来利答应着,把灯关上了。
刘蓝秀睡意全无,睁着两眼环顾阴影笼罩的屋子。总感觉黑暗中有未知的可怕东西。
外面,月亮突然钻出了云层。月光从窗口照进来,落在墙壁上。
刘蓝秀的眼光扫过白墙上那块皎洁的月光,眼睛惊恐的睁大。
墙上清晰的印了一个手印!
刘蓝秀拚命的推毕来利。毕来利睡眼朦胧的嘟囔道:“你到底怎么了?大半夜的闹个没完,还让不让人睡了?!”
“手!手!鬼手!”刘蓝秀尖着嗓子嚷嚷,声音都变调了。
毕来利顺着刘蓝秀的指点一看,也吓了一跳,睡意全无。
爬起来仔细看了看,立刻找到了原由。墙上之所以有手印的影子,是因为玻璃上有污渍。
“这是玻璃上的脏东西,让外面的月光一照,就在墙上投下了影子嘛!孕妇真是疑神疑鬼!我去擦掉就好了!”
毕来利顺手扯了块抹布,走到窗前,仔细找那个装神弄鬼的污渍。很快找到了。
心中却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那污渍印在玻璃的外面,分明就是一个血红的小手印!
毕来利张望了一下窗外。月亮适时的再次钻入云层,暗夜沉沉笼罩。
他迅速打开窗户,把抹布伸出去把玻璃上的印子擦干净,走回来对老婆说:“不知是盼弟还是招弟涂上的泥巴,别瞎疑心了,睡吧。”
这天晚上,我也做梦了。
梦中,恍惚看到雪地里印着一串小小的赤足脚印。
我循着这串脚印跟了上去。
不知走了多远,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小小的乳白色影子趴在一户人家的窗户上往里看。
那影子仿佛查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回头看过来。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两眼黑洞洞的。
没错,是丫丫。
“丫丫。”我轻声喊道,“你见过妈妈了吧?该回家了。”
丫丫缓缓摇了摇头。
“丫丫,你答应过姐姐的,看过妈妈一次就回到婆婆那里!”
“我改变主意了。”丫丫冷冷说。
“你怎么能……”
“你看,妈妈的肚子里又有了小宝宝。他们不要我,就是为了这个小孩。我恨他们,我恨爸爸,恨妈妈,恨妈妈肚子里的小弟弟。”
丫丫的表情越来越阴森,我看着她的脸慢慢的变化,变成我第一次见她时那副凶厉的模样,嘴角慢慢长出尖尖的细牙。
“丫丫……”我哭了,企图安抚一下她暴躁的情绪,伸着手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