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除了行军打仗,诸事不理。再说领军之才,不见得有经营天下的能耐,他这个西梁王,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符平居显然看准了他这个最致命的弱点,所以不惜两次冒险亲身行刺,卢老三说的很对,他不应该再给符平居第三次机会!
可卢老三想的当然也有局限,他只是从刺杀的角度来考虑,却从未从刺杀的结局来考虑。萧布衣把符平居和裴矩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已恍然大悟,他立即明白了裴矩之意。裴矩显然亦想掌控东都,可他一直远离东都,想要取之并不容易。东都由他萧布衣掌管,裴矩要取,势比登天,可东都若落在旁人的手上,裴矩轻而易举的掌控了江都军,以正统之名,再取东都,并非难事,这样的话,裴矩所有的筹划看起来都有了解释,他要掌控东都,角逐天下!
天涯的气魄,果然非同凡响,常人难以揣摩!天涯的手段,果然惊天动地,让天下动容!
裴矩两次行刺,志不在他的性命,而是在于天下!萧布衣想通所有一切的时候,只余一个问题,那就是,裴矩是裴茗翠的爹,所有的这一切,裴茗翠是否知道?裴茗翠多半不知吧,而且和父亲完全不同的路数,因为裴茗翠的那种苦,实在是装作不来。裴茗翠一心都为杨广,如果得知,她爹一直为推翻杨广而努力,那她作何感想?
“老三,我要再辛苦你们几兄弟一趟。”萧布衣回过神来,已经想了对策。
“西梁王有事尽可吩咐,可是要潜入江都军的大营?”卢老三问道。
这种潜伏他们倒是轻车熟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每次对决前,卧底、探子均是必不可少。知道敌手的消息越多,对敌才能越有把握。
萧布衣摇头,“这事情,可以让别人去做。再说裴矩若真的是符平居,那是可怕之极,你们要去,实在太过危险。”
卢老三一拍胸膛,“危险怕什么,只要你不去冒险就好。”
萧布衣望了他良久,心生感动,“卢老三,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去冒险。”
卢老三心中喜悦,迭声道:“那就好!”
“可你也不必冒险,首先是他的计谋我们已经猜测的七七八八,其次是他这种人物,岂能让轻易泄密和让人跟踪?江都军迟早要败,裴矩饶是狡猾非常,除刺杀一途,亦难有逆天手段。我想让你们……前往西京。”
“去西京?”卢老三诧异道:“去查探李渊的动静吗?我们在那面不是一直都是探子?”
萧布衣摇头,“不……应该说是去折墌城。薛举身死,他儿子薛仁果并没有马上进攻西京,可也没有退走……”
“那他在做什么?”卢老三不解问道。
萧布衣苦笑道:“薛举文武全才,老谋深算不下李渊。可薛仁果还不如老子的半分,听说此人极为贪财好色,对手下暴戾残忍,他接掌父亲的大权后,驻军折墌城,应该是安抚手下吧。不过据我判断,薛仁果远不如李渊的老谋深算,败亡是迟早之事,我让你去折墌城,就一个目的,调查薛举的死因!我怀疑他并非简单的病死!”
卢老三不解问,“薛举都死了,还调查什么,难道西梁王你想给薛举报仇不成?”
“我就算想,也要找到敌手才行。”萧布衣哑然失笑道:“老三,看一个人的身价,就要看他的对手!可要看他底牌,就要看他的盟友!薛举无声无息的死了,我只怕是李渊的底牌起了作用。”
卢老三心中一凛,“你说是李渊派人搞死了薛举?”
“我不知道,但是去调查,总是没错。薛举前车之鉴,我们端不能重蹈覆辙。”萧布衣正色道:“老三,薛举要是正常病死也就罢了,他若是死的蹊跷,你们此行有极大的危险。记住,安全第一!”
卢老三点头应是,当下去找兄弟准备,萧布衣吩咐完毕,舒舒服服的伸展开双腿,突然现出狡黠的微笑,自语道:“裴矩……其实,我很希望你来杀我!”
※※※
夜幕低垂,无星无月。鄱阳湖上,风平浪静,时而几声船桨拍水之声,惊起数只白鹤。白鹤长鸣而起,震颤静夜,转瞬落在不远的沙滩上,不解的望着远方的水面。
那里,舟船无数!
这种场面,它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可上次惨烈无比,还让它们心有余悸。可它们和百姓一样,无论如何动乱纷争,还是难舍养它的一片土地。轻啄着沙滩,只盼厮杀早早的结束,还它们个安宁。
林士弘紧张的凝望着远方,知道厮杀又将是极为惨烈,今夜,注定无眠。
他只觉得手心全是汗水,就算当初和刘子翊决战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经过这些日子的查探,对于李靖的实力,他已经了若指掌。
李靖的实力不容小窥,上次刘子翊也不过带了一艘五牙巨舰前来围剿,可李靖不知道在哪里征调出两艘五牙大舰来围剿,可见准备充足。除了五牙大舰外,李靖手上的大船小船亦是不少,规模和林士弘已经不相上下。
林士弘见了,心中惊凛,暗想看这船只的规模,李靖绝非仓促来围剿,却是蓄谋已久,想必江陵等地一直没有动静,多半就是赶制这种五牙大舰了。
可他虽惊,却是不慌,因为没有谁比他更熟悉水战,这水战和陆战一样,并非船多就赢,关键还是要看是否指挥得法!
‘哗’的一声响,一艘小船鱼儿一般的接近了林士弘大舰,有兵士跳上船来禀告道:“启禀圣上,李靖五牙大舰已然出发,最少有三十艘大船护航,趁黑夜之际,正向我们这个方向而来!”
“船上大约多少兵士?”林士弘心中振奋。
“五牙大舰能装八百兵士,那大船最少也百来人的样子。如此看来,李靖这次,最少应该带有五千水军来袭。”
林士弘微笑道:“来的好,传令下去,准备在葫芦口迎战。”
鄱阳湖水道九曲十八弯,湖中有岛,岛中有湖,林士弘将水军屯聚鄱阳湖深处,倚仗自己对鄱阳湖的熟悉和李靖为敌。李靖屯军都昌,他却藏在蚕豆湖,李靖要来攻打,当过葫芦口,那里地形复杂,水道狭窄,有如个倒放的葫芦般。林士弘早就盼着这天,只想用地利击之!
众匪这次并不锣鼓齐响传令,而是依据火光为号。火光明灭,宛若星光点点。左翼的船只当先行去,然后再是右翼的船只。
林士弘见到船队齐整,丝毫不乱,心中升起自豪之意,无论陆战如何惨败,可若论水军指挥,他不服旁人。
他现在身为皇帝,自然受众人的保护,大船行在众匪当中。船队分为三路,只是最后,却是缀着无数小船,密密麻麻。
林士弘向后望去,嘴角浮出微笑,这次来击李靖,当然和击刘子翊一般无二。大隋的水师,只以为船只大就有作用,却不知道小巧灵活亦有它的妙处。所有小船都是蒙着,下面装的自然是枯柴、干草和菜油等引火之物,火攻一法,实在是对付五牙巨舰的不二法门,恐怕就算杨素再生,一时半刻也是想不出应对之法。
林药师却是心中惴惴道:“大哥,李靖没有道理不知道刘子翊如何被灭。”
“你想说什么?”林士弘冷冷道。
“我只怕……只怕他们有应对之法。”林药师皱眉道。
“那依你的主意呢?”林士弘问道。
林药师苦笑,“若依我的主意,我们最好避而不战,再寻别处去躲。”
林士弘握紧了拳头,“这天下之大,若是鄱阳湖还不能掌控,我们哪里还有容身之地,这一仗,一定要打,而且一定要赢。”他眼中满是兴奋之意,林药师见到,不能再劝。船队虽多,可错落有致,很快离葫芦口不远。林药师突然伸手一指道:“大哥,你看。”
林士弘却是早已看到,湖对面,有灯光闪烁,两艘五牙巨舰,挂着大红灯笼,在水面上,宛若庞然怪兽般向这面行来。
李靖终于出动了水军!
※※※
“是否击鼓?”林药师急急问道。
“等等。”林士弘见到西梁军的水师,有些错愕,他没想到李靖骑兵迅疾,水军竟然也不慢,本来依照探子的消息,李靖此刻应该还在葫芦口!可李靖的速度永远超过别人的想象,如今西梁军的水师已经脱离了最狭窄的那段水道,打乱了他的一些部署。
“他们来的很快。”林药师焦急道。
犹豫只是片刻,对方的五牙大舰看起来又大了几分,就算大舰的拍竿都是隐约可见。五牙大舰宛若个巨大的海怪,张牙舞爪的向这面冲来。
灯光点点,却看不清船上到底装着多少西梁军!
盗匪船队微有骚动,跃跃欲试。这些人均是悍匪,身经百战,虽见隋朝水军气势汹涌,亦是全然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