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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才知道陆安右当初传来消息说可敦嫁女延期,原来是这么回事,塔克他听韩雪说过,那是酋长儿子的称呼,“凶手到底什么目的?我和塔克素不相识,怎么会毒了他后再来毒我?”
虬髯客也是皱起眉头,“这的确是个让人疑惑的事情,我也想不明白。我偷听可敦的谈话才知道,原来她看到仆骨酋长儿子的时候,一直以为塔克是得了怪病,可是突然出现马格巴兹一模一样的病情,这才让她知道塔克是中了毒。凶手想要杀你,却不知道这样一来,反倒泄露了底细,在我看来,对你下毒实在是不智的举动。”
萧布衣也在皱眉,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却又整理不出头绪,“月中已过,这么说吉时已过,可敦为什么会留在这里,而且非要把女儿嫁出去,她难道对仆骨的塔克很器重吗?”
虬髯客笑道:“义成公主这个女人极有手段,在塞外也有威严,加上处事精明,在塞外很有一些部落依附,这次嫁女当然是为了拉拢仆骨族落。”
萧布衣终于问出自己的不解,“张兄,可敦再强,毕竟是个女人,塞外女人有如牛马,地位不高,怎么她会有如此的权势?”
虬髯客摇头道:“虽然说塞外女人大部分身份低贱,她这个女人可是大大的不同。当初文帝在位,她就已经到了突厥嫁给启民可汗,而且带了极为厚重的嫁妆。除了钱财之外,她还带有一些自愿跟她的旧臣和兵卫,如此一来,她初到突厥,已经势力不小。启民可汗生性温和,不好争端,所以后来族内大小的事情很多都由义成公主处理,她处事公正,如此一来,倒有不少部落都很尊敬她。启民死后,始毕可汗野心勃勃,可是兄弟几个都是虎视眈眈可汗之位,要不是义成公主一力扶植始毕,说不定是谁来当可汗。义成公主此人极为效忠隋室,借扶植始毕可汗培养自己的势力,如今在草原已和诸侯无异。塞外统治本来就和中原不一样,一向各自为政,始毕可汗虽然是东突厥的可汗,特勒契骨都有归附,但是他也不能轻易干涉别的部落内部事务。义成公主表面是始毕可汗的妻子,可本身也有自己的部落和居住地。如此一来,始毕可汗对她表面上只有相敬如宾,内心却是顾忌,但一方面是感恩,另外一方面可敦也是势力强大,所以目前关系微妙。”
萧布衣终于明白了这里的关系,不由释然,心道当初在牛皮大帐就觉得可敦极不简单,看来她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厉害。
“可敦为了拉拢仆骨族落,不惜把女儿下嫁,不过这对她女儿来说,也是个好事情,最少根据我所知,仆骨的塔克在仆骨很有威望。我们虽然不知道下毒的是谁,但不问可知,此人多半不想两股势力联姻。”虬髯客沉声道:“所以凶手对你下毒后,让可敦发现塔克中毒,反倒是弄巧成拙,这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萧布衣绞尽脑汁也是想不明白,只有默然,对于不想两股势力联姻的人是谁,更是打破头也猜不到。
虬髯客却又说了下去,“这件事情暂且放放,你提出的三个疑问,我也一个都想不明白,知道了仆骨的塔克中毒后更是糊涂。”
萧布衣苦笑,虬髯客正是说出了他的心声。虬髯客接道:“然后我就去看了下克丽丝塔格和你的同伴,那人叫韩雪?好像她也是蒙陈族的塔格?”
萧布衣愣了下,“好像是。”
他才发现虬髯客倒是真的很有本事,不经意的打听到很多事情,竟然连韩雪哪个族的都能知道。韩雪也是个塔格,这他以前倒是从来没有想过,只是想必塔格也有大小高低之分,韩雪这个塔格比起克丽丝而言,实在微不足道。
“萧兄弟,你真的好福气。”虬髯客突然说了一句。
萧布衣莫名其妙,“张兄此言何解?”
虬髯客缓缓道:“其实就算你能言巧辩,本来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走出可敦的牛皮大帐,我听了克丽丝和蒙陈雪说及才知道,蒙陈雪以身家性命向可敦担保,你绝非毒害马格巴兹的凶手,可敦这才让人软禁了你,等待查明真相再说。”
萧布衣胸中一热,感动莫名。一直以来,他和韩雪都是似有情若无意,他知道韩雪要救族人,就要求助文宇周,自己不能帮她,也不能害她。他总是默默的为韩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除了那晚外,韩雪谢都很少说,可他又怎么能想到,韩雪为了他,性命都可以不要。
虬髯客微笑的望着萧布衣,虽是黑暗之中,一双眸子却是充满睿智,“我大略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后,这才马不停蹄的去见仆骨的塔克,好在他们离的不远,这才能在今晚赶回来。”
萧布衣一股热血涌上胸膛,这才明白虬髯客为何能千古传诵,这等豪杰,为了只见两面的朋友,不辞奔波,只是这等胸襟,就让人心折不已。心折之际,萧布衣又有些惭愧,虬髯客看起来一夜奔波,自己倒是屁事没做,只是睡觉。
“张大哥为我不辞辛苦,布衣不知何以为报,只是你去见仆骨的塔克做什么?”
虬髯客还是微笑,“我说过,你这种汉子,我是从心里喜欢,做这点事情算得了什么。再说我对这件事情也很好奇,就随手查了下。我去见塔克主要是看他的病情,随手帮他把把脉。”
萧布衣奇道:“张大哥还会医术?”常人想给塔克把脉当然困难,虬髯客想给人把脉,塔克不听也不行。萧布衣没有多问过程,只知道虬髯客总有自己解决的办法。
虬髯客摇头,“我这算不上什么医术,只是把脉看他气血而已。他血脉虚浮,阴阳离绝,如果药不对症,坚持不了多久了。我又去看了马格巴兹,发现病理仿佛,看来是中一种毒无疑。”
萧布衣暗自咂舌,心道你这还不算医术,那什么才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张大哥,我看马格巴兹才服了毒药,就已经奄奄一息,塔克想必得病多时,怎么还会活着?”
虬髯客道:“塔克是可敦的女婿,别人当然会竭尽方法保他的性命。他以老山参吊命,山参有补气养阴的作用,也多少能抑制些毒性,误打误撞,是以才活到现在。马格巴兹虽然后服毒,可是老山参贵重无比,有金子都换不到,他一个寻常人没有老山参吊命,只怕反倒比塔克早死。”
萧布衣心中感喟生命的卑贱,突然想到一点,“张大哥特意说了他们的病症,查看病状,难道有什么主意,或者能够医治?”
“我能看人生死,却医不了生死。”虬髯客笑了起来,“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矣。就算是天纵奇才,也不能事事精通。你看我说的头头是道,不过是从武学气精血脉角度来考虑而已,虽说医武相通,可我毕竟还是差了很多,更不会妄想去精通。”
萧布衣琢磨着虬髯客话中的含义,言浅理深,心中感喟,虬髯客豪气逼人,武功高强,本以为是个孤傲不羁之人。偏偏他谈吐恬淡冲和,让人越接触,越觉得深不可测。现在从萧布衣角度看来,虬髯客高深之处,绝对不仅仅是武功!他有的时候说话颠三倒四,可是做事的时候,却是清晰异常有条理,而且心思缜密,务求无误,他说萧布衣很聪明,萧布衣却觉得虬髯客更聪明!
可是就算两个聪明人在一起,也是一头雾水,难道这件事情真的无法解决?萧布衣想到这里时候,心中不知什么滋味。
见到萧布衣脸上多少有些失望,虬髯客微笑道:“现在我把前因后果给你说了一遍,再告诉你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走出去的方法,只是此法凶吉难卜,选择却是在你。”
萧布衣精神一振,“张大哥但说无妨。”
“你软禁在此,不过是因为马格巴兹被毒倒,而且涉及到仆骨塔克,”虬髯客淡淡道:“可你若医好这两人,想必能让可敦另眼看待。不要说商队目前的难处,就算是蒙陈雪的危机说不定都能一股脑的解决。”
萧布衣苦笑,“张大哥说的没错,可是我本事低微,医马都不行,怎能医好二人?”
虬髯客伸出手掌,上面赫然一个瓷瓶,“这里有两丸药,灌水服下即可,一丸一人。我虽然查明他们的病理,可是不敢担保这药定能保命,因为这药非出自我手,我习武出身,不是神医,只感觉这药可稍微对症。你可拿去一试,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他们活了,你不过是得到些赏赐而已,可如果他们吃这药死了,可敦大怒,你小命堪忧。”
萧布衣愣在那里,半晌才问道:“张大哥觉得这药治好他们有几成把握?”
虬髯客想了下,犹豫道:“大约有五成吧。”
萧布衣暗道这和没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