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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母做什么?”皇甫无逸脸色阴沉。
刘长恭苦笑道:“将军,那是后宫,我不得擅入。”
“萧布衣怎么又进去了?”皇甫无逸心思飞转。
刘长恭低声道:“有卢楚领他前去,根据宫中的消息是,小刘良娣身边还有道信贼秃和裴茗翠那个贱人。”
皇甫无逸心中一沉,“这个裴茗翠,狡诈非常,有她在……”
“要不要除去她?”刘长恭做了个斩的手势。
皇甫无逸摇头,“莫要节外生枝,好在我们只需再等三天。长恭,一切准备妥当了吗?”
刘长恭点头道:“将军,我一切准备妥当。含嘉门的看守有我们的人,到时候只要将军给个信号,我由含嘉城带兵杀入东城,过东宫到紫微城没有任何问题。”
皇甫无逸却是皱眉道:“长恭,你对此事成败事关重大,切不可大意。”
刘长恭正色道:“长恭明白!”
皇甫无逸轻叹一声,拍拍刘长恭的肩头,“长恭,你跟我几年了?”
刘长恭怔了下,“应有三四年,将军,长恭一直是得你提拔才有今日的地位,对将军感激不尽。这次能得将军重托,必当竭尽全力,不负将军厚望。”
皇甫无逸微笑道:“我身边能信任的人不多,你就是其中的一个。不然当初我宁可舍弃段达,也要留你下来。如果事成的话,长恭,我记你头功!不过我总觉得你一个人势单力孤,等你行事之时,我会派费青奴协助你,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刘长恭兴奋道:“如此最好,其实费郎将武功高我百倍,如果将军喜欢,大可以让他主持,长恭绝无异议。”
皇甫无逸摇头道:“长恭,这你就说的大错特错,武功高强绝对不能代表一切!青奴是比你武功高明些,可若论领军做事,却是远不及你稳妥。由你为主,他做副手,这才能让我放心。”
刘长恭露出感动之色,“多谢将军信任。可将军,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我们此次趁祭天之际兵谏越王,可萧布衣那小子威望不低,我只怕杀了他,群臣不服。再说卢楚那老东西也不好对付,我们也要防备着他。”
皇甫无逸哈哈大笑道:“杀了萧布衣,我们精兵在手,整个东都尽在我们掌控之中,卢楚带着的那些禁卫如何能敌,长恭你不必多虑。只要你带兵破了含嘉门,剩下的事情就是迎刃而解。”
刘长恭不能多说,只能道:“一切就依将军吩咐。”他转身要走,皇甫无逸突然叫住他,“对了,那个道信贼秃武功如何?我只知道他佛法精湛。”
刘长恭也是摇头,“属下也是不知,要不要找人去试探一下?”
皇甫无逸犹豫片刻才道:“不必了,谅他一个贼秃也无法兴风作浪,眼下的事情当求周密行事,勿要打草惊蛇,反倒不美!”
等到刘长恭退下后,皇甫无逸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很显然,任何人只知道他计划的一部分而已。他枯坐在厅中,一直到了深夜,这才来到一房间前。
如今皇甫无逸权势滔天,将军府自然豪阔无比,这间房却是略显朴素,很不起眼。房间内并无灯光透出。皇甫无逸到了门前,轻叩了两下房门。
他虽是倨傲无比,连越王都不放在眼中,可对房间之人却是多少带有了分敬畏。
房门轻轻打开,黑洞洞的吓人,皇甫无逸缓步走进去。过了片刻后,眼睛才稍微适应房间内的黑暗。
一人面墙而坐,长发披肩。房间内朴素非常,甚至连床榻桌椅都没有。皇甫无逸长吸一口气,沉声道:“三日后祭天。”
那人不语,皇甫无逸又道:“你有几成杀萧布衣的把握?”
“一成没有。”那人声音低沉,飘飘荡荡,话一出口,房间内瞬间笼罩着诡异的气息。
皇甫无逸愣住,苦笑道:“那我精心准备这久,岂不要无功而返?”
那人也不回头,淡然道:“十成和一成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皇甫无逸琢磨着他的话,终于叹息口气,“无论如何,我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若事成,当封阁下为护国将军,绝不食言!”
那人‘嗯’了声,再没有了声息。皇甫无逸本是多疑,可看起来对此人却是极为信任,对此人的无礼并不愤怒。沉吟片刻才道:“祭天之事多了变数……”见到那人不语,皇甫无逸苦笑,“道信突然来到了东都,我听说他是得道高僧,其余的并不知情,却不知道他武功如何?”
那人轻‘咦’了声,多少带了点诧异。皇甫无逸心中一沉,“他武功很高吗?”那人沉默良久才道,“不低。”
那人沉默寡言,可坐在陋室之中,傲然之气沛然而生,似乎天下苍生都不被他放在眼中。可评价道信之时,却少了分孤傲,多了分感慨。
“那你有几分杀他的把握?”皇甫无逸惴惴问。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答案,可还是忍不住询问。
“我没有和他交过手。”那人凝望着墙壁,“我也没有必要和他交手!”
皇甫无逸不懂他在说什么,皱眉道:“阁下武功盖世,好像也对杀道信没有把握?”
那人淡然道:“我何须杀他?”
皇甫无逸舒了口气,明白这人的用意。他费尽心力,可以说是孤注一掷,不容有失。听那人的口气,应是杀萧布衣不难,这才沉声道:“只希望阁下莫要让我失望,三天后,我来找你,会让你混入宫中。”
那人再无声息,皇甫无逸走出房间,带上了房门。望向天空,见到繁星点点,喃喃道:“好在三天也不算漫长。我等了这么久,为什么事到临头……唉……”
皇甫无逸脚步声远去,房间内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只是手上却是握着根枯枝。手腕翻动,枯枝飞舞,地面上很快现出一个画像,却是个女子。
女子衣袂飘然,竟然栩栩如生,那人凝望着地上的画像,眼中含义复杂万千。轻轻的一挥手,枯枝已经入了地面,再也无法寻觅。那人却是长袖挥去,画像亦是泯入尘埃!
※※※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萧布衣三天内,倒是兢兢业业的准备祭天之事。三日后吉时,社稷坛旁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越王前来祭天祈福,保佑大军出征平安。
这次出军多少有些怪异,王世充已经早早的出军,然后再是祭天祈福。不过王世充和段达、刘长恭二人不同,二人着急送命,王世充虽是看起来谄媚奸诈,但用兵却是极为稳妥。前方军情来报,这时不过才是过了偃师而已。
社稷坛设立在太微城中,都城建筑多有规矩,一般都是遵循前朝后寝,左祖右社的规矩来建造,是以东都的太庙在太微城东南角,社稷坛却是在太微城的西南角。
越王祭天祈福,是为社稷着想,所以要在社稷坛主持祭天之事。
萧布衣本对此一无所知,好在太常少卿万通达明白一切,他只要吩咐下去,自己负责监督即可。望着高大的祭台,萧布衣心中突然涌起奇怪的感觉,他想起了洛水的无遮大会!
那时候是他和樊子盖主持,他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结果是杨广遇刺,假陈宣华身死,裴茗翠也因此获罪,贬往江南。自此大隋一蹶不振,如今樊子盖已死,社稷坛周围乐声低沉,满是凄凉。
这次社稷坛四角分列僧、尼、道士、女冠四种人念佛诵经,循旧法行事。这些人都是道训坊之人,由万通达来挑选,都是以往宫中祭祀常备之人。
社稷坛东南角是京都的乐师,这时候鼓乐响起,让人心情宁静。乐师之外才是卫府的精兵,分四角把守,乐师正前却有口黄钟高悬,庄严肃穆。
乐声弥漫,悲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萧布衣轻轻的摸了下腰间的单刀,却是放松了精神,这时候黄钟突然一声大鸣,刹那间,万籁俱静。
乐声,诵经声全部不见,所以人不约而同的向紫微城的方向望过去。
越王身着素衣,长发披肩,远远沿着红毯赤足行来,神色庄严。他身边有一和尚跟从,亦是赤足,身体瘦弱,却是蕴含着难言的力量。萧布衣望着道信,眼中闪过古怪之意。
越王之后,跟随着东都的文武百官,皇甫无逸赫然在列,这时候的他甲胄在身,雄壮威武,亦是表情肃穆。目光不经意的从萧布衣身上掠过,萧布衣亦在凝望着他,二人目光相遇,转瞬分开,只是其中却有光芒闪耀。
越王赤足前行,很快到了祭台之下,早有宫人宫女两列相迎,群臣却是分列祭台两边,越王目光从萧布衣、皇甫无逸身上掠过,最终落在道信身上,轻声道:“大师先请。”
道信点头,也不推托,缓步向高台行了去。越王望着他的背影,终于跟随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