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音未落,身后小门‘砰’的一声响,已经关上。徐世绩身子僵硬,缓缓的向后面望过去,只见到一人立在门旁,微笑的望着他道:“徐世绩,许久不见了。”
徐世绩退后了两步,脸色微变道:“李密,怎么是你?”
脚步声沓沓,数人先后走了出来,几个壮汉持着火把,将昏暗的庭院照的有如白昼般。房玄藻,王伯当,房献伯悉数在内。
徐世绩手按刀柄,不顾身前的大敌李密,却是望向单雄信,苦笑道:“雄信,真是你找我前来?”
单雄信垂下头来,有些愧然道:“世……绩,蒲山公……想找你谈些事情……”
徐世绩长吁口气,放松了周身,“谈什么?”
李密不等说话,房玄藻已经笑道:“徐世绩,常言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蒲山公不计前嫌,有意将你招至麾下重用。如今天下大乱,蒲山公攻金堤关、杀张须陀、夺荥阳郡,下一步就要径取东都,当成中原霸主。世绩你早日归附,胜过在襄阳碌碌无为。蒲山公若为皇帝,你我都是开国功臣!”
徐世绩笑笑,“径取东都?我只怕蒲山公想要图谋关中吧。襄阳为进取关中的跳板,蒲山公远道到此,多半是来取襄阳吧。”
李密终于笑起来,“世绩,你果有大才,一语就道破天机。”
徐世绩苦笑道:“我不过是事后才知,误信他人之辈,算得上什么大才。”
单雄信心中歉然,却只是保持沉默。
李密笑道:“我说你有你就有,世绩,你聪明如斯,我也不绕弯说话,今日请你来,就是想倚仗你之力,打开城门,放兵士进来。你若是帮我,日后荣华富贵,升官晋爵都是头功。”
‘呛啷’声响,徐世绩拔出腰刀,“我若是不答应呢?”
李密目光有了讥诮,“徐世绩,以你之能,在我手下走不过三招!”
徐世绩再不废话,大吼声中,刀光虚晃,却向单雄信的方向退去。
单雄信长身而起,退到一旁,已让徐世绩冲出一条道路。两名壮汉上前来拦,却被他一刀砍翻一人,两步急走,已经到了墙边,才要窜起,身后疾风扑来。
徐世绩大惊,知道李密已经出手,不顾自身,反手一刀砍了回去。
刀法刚猛,直如拼命!
李密出手一夹,单刀已折,冲天飞起,再一伸手,指做鹰勾,掐住徐世绩的咽喉,已经将徐世绩按在墙壁之上。
“莫要杀他!”单雄信大喝一声,急急奔来。
李密微笑松开了手掌,却是不离徐世绩的咽喉。
徐世绩目光森然,却不望单雄信,冷声道:“李密,你可杀我,但是要想让我打开城门,痴心妄想!”
“性命都可以不要?”李密叹息道:“世绩,乱世之中,何来忠义?萧布衣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徐世绩嘴角一咧,“萧布衣能给我仁义,你能吗?”
单雄信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自从他骗徐世绩到此,由始至终,徐世绩就再也没有看上他一眼,更没有呵斥他一句,可正因为这样,才让他心中更是难受。
李密也不恼怒,淡淡道:“仁义很值钱吗,不知道比起孝道,仁义又能贵重多少?”
徐世绩脸色大变,目光已经向李密身后望过去,只见到两名壮汉挟持了名老者走出来。老者白发苍苍,正是他爹徐盖!
他没有想到父亲没有落入翟让之手,却被李密擒去。
单雄信也是一愣,难以置信,脸色变的极为难看,不由想起当初的秦叔宝!
徐世绩牙缝迸出几个字,“蒲山公,你自命英雄豪杰,中原霸主。图谋天下,当行堂堂正正之师,如此威胁旁人,不觉得自己未免过于卑鄙吗?”
李密淡然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而已。”
徐盖见到儿子,老泪纵横,大声道:“世绩,莫要管我。”
徐世绩目露痛苦之意,咬破嘴唇,“李密,你……”
“世绩,我还是那句话,萧布衣能给你的,我也能给,可这乱世之中,仁义哪有活路?”李密轻声道:“你聪明如斯,当知不择手段才能成就霸业,高祖、文帝哪个不是如此?若效楚霸王妇人之仁,不过落个乌江自刎的下场。”
单雄信突然上前道:“蒲山公,请放了世绩的爹。我等就算不仁,可这种事情都做出来,未免让天下之人寒心。”
房玄藻一旁道:“雄信,成大业当不择手段,徐世绩本就暂时投靠萧布衣,离开萧布衣,不算背叛!你既然跟从蒲山公,当听从他的命令,莫要因一时义气坏了大事!”
单雄信嘴角抽搐,垂下头来。
徐世绩终于望了单雄信一眼,嘴角却已经流出鲜血。
李密不望单雄信,沉声道:“世绩,你助我开城,我就放了你父子,还会记你头功。你若是不从,只怕要背负不孝之名,一辈子寝食难安。”
徐盖突然大呼道:“世绩,莫要管我!”他奋起力气,就要挣脱自行了断,可身边大汉孔武有力,又怎么挣的开!
李密使个眼色,房献伯已经拔刀在手,架在徐盖的脖子上。李密沉声道:“徐世绩,我不杀你,因为答应过雄信,不会食言,可没有答应他不杀令尊!我数三声,你若是再不决定,莫怪我刀下无情。一……”
众人默然,徐世绩只是望着父亲,神色痛苦,火把‘毕剥’作响,燃在他胸口一般。
“二……”李密缓慢念出。
徐世绩长吁一口气,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
他此言一出,众人表情各异,李密微笑的松开手,却还是不离开徐世绩的胳膊。他虽受伤,可武功实在高出徐世绩太多,却还是小心翼翼,不敢掉以轻心。
徐盖悲声道:“世绩,做你自己,莫要因为我的缘故……”
他对萧布衣没有任何感情,只见到儿子如此为难,就知道萧布衣在徐世绩心目中的分量,不由心中难受,只恨自己有心无力。
李密却是笑笑,“世绩,既然答应了我,那今夜你就帮我打开城门,你看如何?”
徐世绩脸色铁青,只迸出一个字来,“好!”
房玄藻迅即吩咐下去,片刻的功夫,脚步声响起,数十壮汉涌入庭院,却都是身着襄阳城兵的衣服,徐世绩喃喃道:“原来你们蓄谋已久!”
李密挽住徐世绩的手,微笑道:“世绩过奖了。”
众人走出窄巷,径直向襄阳城门走去,房献伯和两个壮汉左右挟持着徐盖,低声道:“莫要喊叫,不然会害了你儿子的性命。”
徐盖老眼含泪,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众人脚步疾快,炷香的功夫,已经到了城门处。
城楼见到有人涌过来,早就高声喝道:“是谁?”
徐世绩寒声道:“是我,徐世绩!今日谁在把守城门,可是贝培?”
城门楼上露出个瘦削的身影,沉声道:“徐将军,正是属下。不知道徐将军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李密握紧徐世绩的手臂,心中微有振奋,襄阳能否取下,就在这转念之间!
徐世绩缓步走上城楼,李密等人紧跟其后,房玄藻和王伯当一左一右,单雄信也是跟随,却是一直垂头不语。
城门楼下却是房献伯带着数十壮汉押着徐盖,只怕城楼的兵士看出破绽,只要城门打开,他们扼住城门,只要支持片刻,已经埋伏在外的程咬金当很快杀到,攻破襄阳城!
徐世绩到了城楼上,声音沉稳,“打开城门,这些兵士要出城公干。”
“徐将军可有手谕?”贝培问道。
徐世绩看起来要晕过去的样子,“我还要手谕?”
贝培认真道:“徐将军你有规定,深夜出城,定需你的手谕,这个规矩不能破吧?”
徐世绩伸手入怀,取出手谕递给贝培。李密暗自皱眉,却是握住徐世绩的手臂,提防他突出花样,没有想到贝培只是看了眼,就已经高声喝道:“打开城门。”
有一个兵士向城门的方向走去,房献伯微有紧张,带着数十人跟在兵士身后,只等他开锁,然后扼住城门。李密心中突然有种古怪,一时间想不明白。
贝培却已经含笑道:“徐将军,这位是谁,怎么如此面生?”
他伸手一指,李密只听到‘咯’的一声响,寒光已近面门,不由大吃一惊。
危机发生毫无预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贝培说杀就杀!
顾不得控制徐世绩,一个铁板桥后仰了出去,徐世绩却是早有准备般,纵身前窜,随手拉住单雄信滚了出去。
单雄信见到徐世绩脱困,心中微喜,竟然没有想起反抗,已经被他带倒在地。
房玄藻和王伯当还是不明所以,李密却大吃一惊,暗道不好,才要长身而起去追徐世绩,没有想到贝培双臂齐扬,脚下用力,浑身和刺猬般,最少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