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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过后,雨稍歇,宋正本这才醒来,摸摸后脑,一时间茫然失措。高石开道:“宋军师,廖烽是李唐的人,他要杀我们,我杀了他。现在……我们……去黎阳吧。”他说到这里,心口忍不住的抽搐下,他知道去黎阳意味着什么,可他现在管不了太多,站起来,当先行去。宋正正懵懵懂懂,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出去,有如河北军现在迷茫的情形。
※※※
张济一夜疾驰,天未亮的时候,已经穿过信都郡,来到了大陆泽,这里正是萧布衣、秦叔宝驻军的地方。
在河间郡内,因为是别人的地盘,萧布衣潜入的蚂蚁不算太多,但绝对不少。这些人密切的关注河北军的动向,并不插手,张济就是其中的一个。
萧布衣只需知道河间的最新情况,而暂时不想插手,是以明令张济等人切勿打草惊蛇。
他们联系的方式多种,但在这种暴雨中,马儿看起来才是最可靠、最不会出错的伙伴,张济亲自来传信,萧布衣得知,披衣而出,秦叔宝亦是同时赶到。
二人神色郑重,显然对河间的情况颇为关切。
张济简单明了道:“启禀西梁王、秦将军,根据我们最新的消息显示,罗士信没死,而窦红线已决意投奔东都,她派宋正本、高石开、廖烽前来联系。窦氏、曹旦却要投靠李唐。廖烽被李唐收买,想要破坏河北军的投诚,结果路上被早就准备投靠我们的高石开斩杀,属下按照西梁王的意思,让高石开带宋正本去黎阳了。曹旦想将传国玉玺送给李孝基,可却被高石开偷得献给西梁王,这就是大隋的传国玉玺。”
他捧出包裹递上,萧布衣看也不看,淡淡道:“要想国家安康,像张郎将这样的勇士才是本王所需,这玉玺何用?”
张济听萧布衣赞许,精神一振。
“不过高石开毕竟还是有心之人,以后倒可酌情使用。”萧布衣又问,“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动静吗?”
“有!”张济回道:“河间西部的博陵郡有千余兵士趟过沱水,潜入信都,如今在乐寿西南的鹿城一带,靠近沱水南岸,眼下埋伏在刘黑闼部的西南角数十里外的鹿山处,和沱水对面的李孝基部对河北军形成夹击之势。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到鹿城一带的兵士比较少,是孤军深入,暂时没有其余兵士增援。我们听从西梁王的意思,并不打草惊蛇,只是留意他们的行踪。”
萧布衣、秦叔宝互望一眼,都看出彼此的疑惑之意。
能让他们都疑惑的事情,当然不算简单。
萧布衣把这个疑惑暂且放下,问道:“李世民现在如何了?”
“幽州薛氏决定投靠李唐,举涿郡投靠李世民,李世民可以说是兵不血刃的收了涿郡,同时对渔阳、北平、安乐等郡进行招安。而李世民让人招安的时候,却悄然带着玄甲天兵已到了狐狸淀,到我离开之时,他还在狐狸淀驻兵。我想昨夜雨骤,他很难再有行动。”
狐狸淀在乐寿北百多里,附近有个大沼泽,沱水从西南流向东北,贯穿河间,正从那里流淌而过,地形复杂,小山、丘陵、河水和沼泽交错分布,比起大陆泽的地形而言,不过稍逊。
萧布衣皱了下眉头,显然沉思什么。
鹿城、沱水、狐狸淀三处都有李唐之兵,分别列于河北军的西南、西北和东北三处,这三地要说夹击,相隔距离、用兵多少都是大有问题。李世民久经沙场,李孝基一直老狐狸,究竟在想着什么?
秦叔宝沉声道:“兵法之道,出乎不意。我们想不到他会行动,李世民就很可能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张济一惊,转瞬谦逊道:“属下知错。”
萧布衣摆摆手,“兼听则明,你说出自己的看法,无可厚非。”
帐外雨又下了起来,只是小了许多。萧布衣道:“秦将军,在大陆泽方圆百里严加防范,若有敌手的行踪,马上回禀。张济,你速命蚂蚁在河间严加监视,对李世民的动向不可大意。”
张济点头出帐,秦叔宝见萧布衣神色严肃,问道:“西梁王,你对李世民的玄甲天兵似乎很重视。”
萧布衣脸色有些古怪,沉默片刻才道:“李渊老谋深算,早就针对我采取了行动。如今的李世民,百战百胜……”
“这个恐怕……”秦叔宝欲言又止。
萧布衣知道秦叔宝的意思,点头道:“虽然浅水原大败,但殷开山承担了罪名,所以在外人看来,李世民只有胜,没有败!我的铁骑天下闻名,李渊就着手训练玄甲天兵,让李世民带队,其实就是想和我比个高下。我们若战,这一战的胜负不但关系到河北的走势,甚至可以说关系到天下的走势,我不能不慎重行事。”
“那西梁王决定怎么办?”秦叔宝问道。
萧布衣露出久违的笑,毅然道:“从今日开始,我要亲自率兵,重兵攻打李道宗!”
第五五五节 虚虚实实
萧布衣已很少亲自领军。
他虽亲征河北,但更多是参与幕后,出谋划策,鼓舞士气。至于攻城拔寨,克县取郡一事,均是交给手下的大将去处理。
听到萧布衣要重兵攻打李道宗,秦叔宝皱了下眉头。萧布衣问道:“秦将军,你不同意?”
秦叔宝沉吟道:“眼下的河北形势错综复杂。”
“我知道。”
“据我所知,参与的势力有李唐、有河北残军、有我们,还有突厥兵。”
萧布衣点头,转瞬笑道:“我其实可以和你赌,这几日突厥兵不会出兵。”
秦叔宝大为诧异道:“西梁王为何如此肯定,难道你有后招在突厥兵身上?”
“没有。”萧布衣摇头道:“但突厥兵安逸惯了,舒服惯了,也被人奉承惯了。他们并不把中原人放在眼中,因为他们是被求着出兵,出兵是为了收获炫耀,而不是为了受罪。试问这样的兵士,怎么会在这种天气出兵?”
秦叔宝哑然失笑,“我虽相信西梁王的判断,但不能不做些准备。不过据消息传来,突厥兵过昌平后,一直在最北涿郡附近活动,距离我们的确还有些远。眼下我们北上布兵在大陆泽和高鸡泊,东西呼应,隔着漳水北望李唐和河北军鏖战,可说坐山观虎斗。而李唐军最近攻势凶猛,我们北部毗邻的赵郡有李道宗大兵对抗我等,信都有李唐兵潜伏。而赵郡、信都之北,从西到东,是恒山、博陵、河间三郡,李孝基大军隔着信都,在我们驻兵大陆泽之东北二百多里处、沱水岸边驻扎,那里可说是李唐重兵所在,李世民带玄甲天兵杀入了河间,方位又在李孝基的东北。”
秦叔宝说话的功夫,已在地图上画出双方的势力范围。
漳水可说是将河北天然的分成南北两部分,西梁军在漳水之南,重兵分布。而李唐军的分布在河北,亦是在漳水之北呈现一个倒置的梯形,以赵郡、信都为底。河北本是河北军的根基所在,可眼下的河北军凄惨无比,只占河间半数之地,在倒置梯形的腰间。
萧布衣听了秦叔宝的分析,点头道:“你说的已经很清楚,不过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秦叔宝谨慎道:“眼下我们多方势力的决战地点在这里……”在乐寿西北的七里井画了个圆圈,秦叔宝道:“也就是以刘黑闼为突破点。我们倚仗刘黑闼作为尖刀,抵挡住了李唐军的蜂拥南下。而李唐显然要拔除这个钉子,然后灌入我们的地盘。”
“刘黑闼多半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变成这么重要。”萧布衣喃喃道。
“他没想到,但是旁人都想到了。”秦叔宝正色道:“眼下虽不知道李世民、李孝基的真正用意,但从眼下的分布来看,他们应该是要趁收取幽州的锐气,毕其功于一役,全面的摧毁河北军!然后在河北的漳河一线,和我们全面对抗。他们若能再顺势摧毁我们的大军,全面占领河北,然后划黄河为界,对东都形成包围之势,那形势对我们不容乐观。”
萧布衣点头道:“很有道理。”
“若让他们成行,再加上突厥兵的南下,我们虽不见得会输,但是损失必重,所以在我看来,我们应该帮助刘黑闼,而不能让他无援灭亡,我们的大敌是李世民和李孝基,而不是应该重兵攻打在赵郡,不起决定性作用的李道宗。要打关中,先下河东,要下河东,河北我们必须要拿下。对战李唐,我们一定要将最犀利的兵士,用在最关键的对决上。”
秦叔宝详尽的分析了眼下的形势,谨慎的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然后若有期待的望着萧布衣。
他知道萧布衣必定会给他个解释。
萧布衣道:“秦将军,你所言和李将军的分析差不了多少。”
秦叔宝双眉一扬,“李将军现在讨伐沈法兴,可有眉